第158章 厲鬼的命門,行李箱裡面的人民
第158章 厲鬼的命門,行李箱裡面的人民
「哥哥~」
「你不要丟下我,小容好怕!」
看到鄭忠臉上留下眼淚,小容一把撲進對方懷裡。
「妹……妹妹。」
艱難的叫出口,鄭忠雙手不知該往哪裡放。
女朋友變妹妹,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哥哥~」
小容抱得越發的緊了。
「咳咳~」
手持天罡伏魔劍,夏友仁故意咳嗽一聲,「我雖然很不想打擾你們兄妹團聚,但我們之間的事是不是該有個了結了?」
林正風也是手裡掐著一套法訣,準備隨時動手。
「你們打算怎麼對她?」
鄭忠目光緩緩看向夏友仁,「小容她被人殺害用來走私煙土,最後還被吃肉,簡直慘絕人寰。」
夏友仁沉聲道:「我們是茅山道士,當然是超度她去地府投胎了。」
「哥哥,我不想和伱分開,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小容抱著鄭忠,目光堅定且決絕,「而且,那些害我的仇人,一個都跑不了。」
夏友仁反問道:「你的仇人早就死光了,你哪裡來的仇人?」
「我不管。」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小容聲音帶著沙啞,眼中紅光隱隱閃現,「我要他們全部都再死一次,他們殺我,吃我的肉,拋棄我,通通都要死!!!」
夏友仁又問:「鄭忠,你覺得你女朋友應該死嗎?」
「她……」
鄭忠腦海中快速回憶著自己與女友的一幕幕。
「學長好,我叫王麗芬,今年剛從警校畢業。」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就在大埔警署。
慢慢熟悉,確定關係,一起風風雨雨下來也有三四年。
他也從最開始的普通警員,做到了現在的高級警長,帶領一個小組做事。
如果沒有意外,下半年就會提見習督察。
然後他們兩個就會結婚,組成一個真正的家庭。
可現在王麗芬死了。
的確,王麗芬有時候喜歡偷懶貪玩,但工作範圍內的任務也都是積極完成。
可僅僅只是這點小毛病,她怎麼也不應該死!
她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死?
眼神中再也沒有糾結,也沒有猶豫,鄭忠說道:「王麗芬不該死!」
小容難以置信的看向鄭忠,「哥哥,你不喜歡我了嗎?你不疼小容了嗎?」
「小容,你的仇人早就死了。」
鄭忠看著女人的眼睛,認真說道:「他們現在不是你的仇人。」
「不!」
小容近乎吶喊道:「他們就是我的仇人!」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說著,小容看向夏友仁,咬牙切齒道:「他們該死,通通都要死!」
夏友仁卻是看向鄭忠,「你能明白其中差別,證明你的腦子還算是清醒,沒有被她的妖言蠱惑。」
「小容,放棄吧。」
鄭忠看向懷裡的女人,「你去地府投胎,重新做人。」
「不——」
小容瘋狂的搖著頭,「我要和哥哥你永遠在一起。」
鄭忠看向夏友仁,「夏先生,不知怎樣才能將小容送去地府投胎?」
作為警察,他的三觀和對社會的認知,都有著自己的理解。
夏友仁笑道:「這可能就要辛苦你了。」
鄭忠面露一絲驚訝,「辛苦我?」
夏友仁解釋道:「她將自己靈魂融入你的身體,你死她就死,你活她就活!」
鄭忠面露難色,「那我……」
他雖說不怕死,但也不想死。
而且還死的這麼莫名其妙。
「哥哥,你不要怕他們。」
小容卻是說道:「我們聯手一起闖出去。」
說著,小容看看夏友仁,又看看一直沒有說話的林正風,「原本我只想悄悄離開,可沒想到我如此完美的計劃都被你們發現。」
一字眉輕輕抖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女人,林正風淡淡道:「你就是上次從我手裡跑掉的那隻厲鬼吧?」
「是我。」
小容咬著牙,「我生前死的那麼慘,現在變成了鬼,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人有人道,鬼有鬼途。」
林正風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你應該放下你的執念,不要再一意孤行。」
「哈哈……」
小容忍不住一陣狂笑,瞪著通紅的雙眼,「臭道士!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是當初的我?」
「我告訴你,我現在的實力早就不是從前可比。」
她在海底得到天大的機緣,現在更是不懼陽光,只等她殺光仇人便可再進一步,進階鬼將。
為了這一天,她甘願付出自己的全部。
到了那時候,她就好好陪著哥哥,永遠不分開。
「四叔,她現在是不死身。」
夏友仁提醒道:「你攻擊她沒有任何作用,她的命門在鄭忠身上。」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小容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夏友仁,「剛才阻止我殺人的是你,現在揭穿我底細的還是你!」
她真是恨透了眼前這個男人,恨不得食其肉,挫其骨。
「這就叫做宗門傳承,同門互助!」
夏友仁淡淡道:「你永遠都體會不到茅山派的底蘊。」
如果換了一般的散修來,他們永遠都想不到眼前厲鬼的命門竟然會在一個活人身上。
但他卻是能夠在大戰前將之揭穿,並且給對方施加無形的精神壓力。
小容現在還沒動手,無疑就是有著鄭忠這個軟肋。
命門被早早發現,她無疑已經窮途末路,做著垂死掙扎。
夏友仁看向鄭忠,「鄭忠,你做出選擇了嗎?」
鄭忠臉上仍舊猶豫,「我……」
「既然這樣,那就對不起了!」
手持天罡伏魔劍,夏友仁步步緊逼,「四叔,你來纏住厲鬼,我來送鄭警官一程!」
「阿仁!」
林正風看向面無表情的夏友仁,有些話想說,但卻擋在喉嚨說不出來,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準備前去纏住女鬼。
他是警察,但夏友仁卻是單純的茅山道士,以降妖除魔為己任。
看著眼前的女人,厲鬼佔據人身,那她便是實體,身體不能穿牆飛行。
雖然這個厲鬼有些特殊,擅長精神力量,操控外物,可面對聯合向她攻來的夏友仁和林正風沒有絲毫辦法。
她只能擋住一個人,另一個人卻是會直奔鄭忠。
猶豫間,林正風已經來到她的面前,揮拳狠狠朝著她打來。
仗著不死之身,她不閃不避,硬抗下這一擊。
「嘭~」
重重的一拳下去,好似清風吹拂,沒有絲毫動靜。
林正風不是夏友仁,他沒有一身恐怖的怪力,普通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動異變后的女鬼。
身中一拳,小容也開始反擊,身體沒動,但卻有三根鋼針攜帶著細微的破空聲刺向林正風,但卻被無比警惕的他扭身躲了過去。
林正風和女鬼交上手,夏友仁則是故意放慢一點腳步,此時再一個加速,已經來到鄭忠面前。
「夏先生,你……」
鄭忠看著氣勢洶洶殺來的夏友仁,連忙往後退了幾步,但夏友仁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可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那個女鬼卻是甩掉林正風,自不量力的撲了上來。
先是三枚鋼針開路,被夏友仁輕鬆躲過。
然後便是她本人,想要上來糾纏。
可夏友仁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她能夠抗衡,直接一拳打下去,雖然沒有受傷,但也被砸飛出去老遠。
然後夏友仁看向一臉震驚的鄭忠,眼中沒有任何猶豫。
「噗~」
一把匕首直接扎在鄭忠肩上,一瞬間,鮮血如注,血液順著傷口滴落。
而另一邊,被夏友仁打飛出去的女鬼也是同樣發出一聲慘叫。
「啊——」
和鄭忠一模一樣的位置,左邊的肩膀,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此時鮮血淋漓。
小容猙獰著一張臉,「你不要傷害我哥哥!」 「噗~」
又是一聲悶哼,夏友仁給鄭忠右邊肩膀上也來了一下。
「不要——」
「不要——」
同樣的傷口和疼痛作用在女鬼身上,只是在她這裡,那疼痛放大了一千倍,一萬倍。
疼的她整個人不停抽搐,身上全是冷汗。
夏友仁依舊是不停,對著鄭忠肉厚的地方就是一頓亂扎。
一時間,鄭忠成了血人,就連地上也全都是血。
「想好了嗎?」
看著同樣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夏友仁輕輕甩了甩手中匕首上的血漬,臉上揚起一絲淡淡的笑容,「你是願意去地府投胎,還是讓我先殺了你哥哥,然後連同你一起殺死?」
「你是魔鬼!」
看著眼前眼前比她還要懂得折磨人的傢伙,小容用最後的力氣發出聲嘶力竭的吶喊,「你就是個魔鬼。」
「哼~」
見對方依舊冥頑不靈,夏友仁也懶得再說,只是湊到鄭忠耳邊輕輕說道:「下輩子不要再有這種自私的妹妹!」
說罷,夏友仁故意揚起手中的匕首,對準鄭忠的心臟,就要狠狠的刺下去。
看到這一幕,小容再也堅持不住,帶著哭聲喊道。
「不要——」
「求求你不要再傷害我哥哥。」
「我……我願意去地府投胎!」
說完這句話,小容整個人都頹敗下來,好似泄了某一股氣,不再是剛才那般暴戾偏執,氣息溫順不少。
「早這麼說不就完了,何必受那皮肉之苦?」
停下動作,夏友仁滿意的點點頭,拿出一個封鬼壇,「你自己進來,不要讓我動手!」
「哥哥……」
不舍的看了鄭忠一眼,小容閉上眼睛,一個穿著滿是補丁的小女孩出現,沒有反抗,飛進了封鬼壇里。
將封鬼壇鎮壓封印,夏友仁收進山神空間。
看到這一幕,林正風張了張嘴,想問但終究還是沒問,這個小師叔手段乾淨利落,他也不好多嘴。
「四叔,有沒有醫藥箱,快拿來給鄭忠止血。」
夏友仁招呼道:「我雖然刀刀避開要害,但繼續讓血流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對方就會失血過多而亡。」
林正風也不廢話,回身就往辦公室跑去,「我這就去拿。」
很快,鄭忠就被纏木乃伊一樣纏了起來。
血雖然是勉強止住,但卻陷入休克的昏迷狀態。
林正風道:「阿仁,我現在就坐船送他去港島醫院治療,你要不要一起走?」
夏友仁搖搖頭,「我不急,你送他去吧。」
看著林正風叫來同事,兩個人抬著鄭忠去往碼頭,夏友仁則是轉頭去找林玉蓮。
此時的林玉蓮正焦急的在家坐立不安,內心不停祈禱四叔和夏友仁不要有事。
至於那三個小男孩?
她一人送了一套練習冊,讓他們在客廳的茶几上做題。
看到夏友仁平安回來,林玉蓮終於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仁哥,我四叔呢?」
夏友仁道:「他在處理後續手尾,我就提前回來了。」
林玉蓮笑道:「沒事就好。」
說著,又給正在抓耳撓腮做練習冊的三個小朋友一人十塊錢,「你們去小賣店買東西吃,林老師等會兒要去港島。」
見有錢拿,三小立馬眼睛一亮,「謝謝林老師。」
看著跑的飛快的三人,林玉蓮不忘叮囑道:「記得好好用功,不要整天貪玩兒。」
「知道了,林老師。」
隨便應了一聲,三人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小賣店的方向跑去,試圖讓林玉蓮忘記他們沒有帶走練習冊的事。
林玉蓮笑著搖搖頭,「小孩子忘性大,今天的事沒幾天就忘了。」
夏友仁問道:「阿蓮,你去了港島,想不想繼續當老師?」
「其實和大人接觸起來,我更喜歡和小孩子待在一起。」
林玉蓮嘟了嘟嘴,點點頭,「而且更重要的是,當老師福利好,假期多,我也有玩的時間。」
確實,老師這個工作的待遇的確是好。
每周雙休,再加上寒暑假,一年有超過一半都是假期。
她終究還是個剛出社會的小女孩,貪玩兒是本性。
夏友仁點點頭,「那我幫你找找關係,你自己也認真準備準備。」
這事他辦不了,但對文玉詩來講卻是一句話的事。
文氏集團每年都會捐出大量的錢做善事,慰問福利院兒童,養老院老人,以及回饋社會,捐錢給學校,建立獎學金制度等等。
在港島,賺錢歸賺錢,但樹立一個良好的企業形象還是很重要的。
隨便聊了幾句,林玉蓮突然一拍腦袋,「我們的桶還在海邊呢。」
於是兩人急急忙忙趕去海邊,看到桶還在,只是裡面的螃蟹被曬得口吐白沫。
澆了一些水,給螃蟹降降溫,看著它們又慢慢活過來,林玉蓮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抬頭去看夏友仁,想問他今天還走不走,卻是發現對方正看著一片回彎。
「嘩~」
「嘩~」
海浪不緊不慢的拍打著海岸上的岩石,下面有著更加猛烈的暗潮,人一旦下去就會被捲走,再也爬不上來。
林玉蓮不解,「仁哥,海浪有什麼好看的啊?」
「海浪的確沒什麼好看的。」
夏友仁目光放在伴隨著海浪起起伏伏的一個行李箱上,「可經常殺人的人知道,如果在野外突然發現一個行李箱,那就很不正常。」
「經常殺人的人?」
林玉蓮歪著腦袋打量身旁的男人,「仁哥,你經常殺人嗎?」
「怎麼?」
瞟了一眼旁邊的女人,夏友仁笑道:「你怕了?」
「我才不怕呢。」
林玉蓮搖搖頭,「我知道,你是茅山道士,經常抓惡鬼厲鬼,他們以前也是人。」
「走吧。」
夏友仁招了招手,「我們回去,坐最晚的那一班渡船離開。」
林玉蓮卻是回頭看向那個還在浪潮里沉浮的行李箱,「你剛才不是說那個行李箱不正常嗎?」
「野外發現行李箱,裡面不是人民,就是人民幣。」
夏友仁擺擺手,「等會兒給四叔打個電話,讓他來處理。」
在他的破法之眼裡,行李箱上屍氣瀰漫,裡面必然有著屍體。
可他不是警察,每天抓鬼都忙不過來,破案抓凶並不是他的責任。
「人民?人民幣?」
林玉蓮一時沒有回過味兒來。
可聯想到要給四叔打電話,林玉蓮終於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
嚇了一跳,林玉蓮連忙跑到前面,小心問道:「仁哥,你說那行李箱裡面有屍體?」
「你看不出來,可我看的出來。」
夏友仁故意嚇唬道:「裡面的人都被剁成一塊一塊的,很恐怖,當心他晚上來找你。」
想到行李箱內的恐怖畫面,林玉蓮不由打了一個冷顫,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就要摔倒。
夏友仁連忙伸手去拽,「阿蓮,你膽子也太小了,這你都腿軟?」
「我才不怕呢。」
林玉蓮紅著臉,「剛才我只是不小心被石頭絆了一下。」
夏友仁也不揭破,「既然不害怕,那就走快一點,天上太陽那麼大。」
嘟了嘟嘴,好似為了證明自己不害怕,林玉蓮又回頭看了那個行李箱一眼,「仁哥,你不是茅山道士嗎?行李箱里的人被仇殺,要是變成厲鬼怎麼辦?」
「上面只有屍氣,沒有陰氣,不會變成鬼。」
夏友仁解釋道:「很多人被殺,只是一剎那間的事,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怨氣很小,稀里糊塗的就去地府投了胎。」
如果每個枉死之人都會變成惡鬼,那全天下的道士都不夠忙的。
而且除了死前心懷怨氣和執念,還和生辰八字有關。
畢竟每條河裡都有冤死的人,但能夠變成惡鬼留在人間的寥寥無幾。
「哦。」
林玉蓮點點頭。
回到家,林玉蓮簡單的收拾了一個背包,放了一些女孩子家的東西。
她上次買的衣服放在林玉芝房間,並沒有拿回來,這次過去正好不用帶衣服。
夏友仁則是找了一個網兜,將捆好的螃蟹一個個放進去。
一切收拾妥當,兩人便趕往碼頭,準備乘坐最後一班渡船返回港島。
當然,夏友仁也沒有忘記給林正風打電話,一是告知自己離開,二是告訴對方那個回彎流有一個行李箱,裡面有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