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無限囂張,女鬼眼中的大魔王
第118章 無限囂張,女鬼眼中的大魔王
「你……」
「你……」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張鐵和陳大春瞪大眼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死的好慘啊!」
乾癟枯瘦的乾屍緩緩的在地上爬著,一顆詭異的眼珠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剛好落在二人身前。
剎那間,房間內陰煞之氣翻湧,似那波濤,似那海浪,一疊疊,一卷卷,無窮無盡。
恍惚間,那海浪又變成了無盡的血海,似要將他們吞噬淹沒,讓他們不能呼吸。
「哼~」
夏友仁一聲冷哼,「阿玲,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要裝神弄鬼!」
「不對,伱本來就是鬼!」
一邊說,夏友仁雙目如電,看向牆壁,震懾之眼輕鬆發力。
下一秒,震懾之眼起了效果,剛才所有的異象都消失不見。
坍塌的牆壁,乾癟的屍體,無盡的血海,通通都消失不見。
「呼~」
「呼~」
「呼~」
腿腳無力,張鐵和陳大春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阿玲,你被人無辜害死,的確冤枉。」
夏友仁淡淡說著:「可你該報的仇已經報了,該走就走吧。」
「你是誰?」
房間內響起一道陰森的聲音,「憑什麼多管閑事?」
「我不知道阿珊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
夏友仁自我介紹道:「我叫夏友仁,是一名專門捉鬼降妖的茅山道士!」
「是你!」
聲音徒然變得尖銳,似乎隱隱帶著一絲懼意,但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盡的憤怒,「阿珊她出賣我!」
她的事,只告訴過阿珊,眼前的茅山道士找來,毫無疑問就是阿珊出賣了她。
「她沒有出賣你。」
夏友仁輕聲道:「只不過恰好我跟張鐵相識,這才湊巧了而已。」
「她沒有出賣我?」
阿玲聲音中的怒氣漸消,「那她現在在哪裡?」
夏友仁淡淡道:「她心愿已了,我在昨天已經送她去地府投胎了。」
「呵~」
「心愿已了?」
「看來她是見著她男朋友了。」
聲音帶著一絲羨慕,半空中一道精純的陰煞之氣慢慢匯聚,一道穿著紅色裙子的倩影緩緩出現。
「阿玲~」
「小蕾~」
張鐵和陳大春看著半空中漂浮的紅裙女人,不由齊呼出聲。
阿玲看到張鐵那張滄桑不少的臉,不由恨聲道:「張鐵,本來是打算等你生日那天再去找你算賬,沒想到你卻自己找上了門來!」
說到這裡,阿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七竅瞬間迸發出七道血箭,朝著張鐵要害殺去。
她知道,有夏友仁這個茅山道士在一旁多管閑事,或許她就只有這一次出手機會了。
「滋~」
「滋~」
手中天罡伏魔劍快速出手,絲絲雷光迸發,瞬間就將那七根陰煞之氣所化的血箭蒸發。
「阿玲,我本來見你可憐,這才願意好好跟你談。」
夏友仁眼中閃過一抹狠辣,「既然你不想和我談,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手中出現一張驅鬼符,就要朝著對方狠狠打去。
「不要!」
陳大春爬起來攔在中間,「夏道長,你不要傷害她。」
「喲呵~」
夏友仁冷笑一聲,「你這幽靈騎士還挺稱職的嘛,比寧采臣那個廢物強多了。」
看過這麼多靈異電影、電視,夏友仁最看不起的就是許仙和寧采臣。
面對夏友仁的調侃,陳大春替阿玲辯解道:「阿玲只是報仇而已,她又沒有故意做壞事。」
「呵~」
夏友仁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眼神中露出一抹輕蔑的冷笑,「活人犯罪,自有人間法律約束制裁,她去報仇殺人,這本身就是大錯特錯。如果所有的鬼都這樣,那人間豈不是亂套了?」
「可阿玲死了十多年了,沒人替她申冤報仇。」
陳大春繼續說道:「如果她不自己動手殺了那幾個人渣,不知道他們還要逍遙法外多少年?」
這時,大冤種張鐵也起身來勸,「阿仁,再給阿玲一次機會吧,她也不想的。」
看了張鐵一眼,又看了陳大春一眼,再看阿玲一眼,夏友仁撇撇嘴,心裡忍不住嘀咕道:「感情你們都是同道中人,就我一個外人是吧?」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怕火上澆油。
「行。」
夏友仁點點頭,「既然張鐵求我,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說著,夏友仁震懾之眼看向阿玲,「你現在願不願意好好說話?」
「我跟他沒什麼好好說的。」
阿玲面露悲嗆,「今天落在你這個大魔王手裡,算我阿玲這輩子倒霉,既然報不了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外面烈陽高照,她被人找到屍骨藏身之地,哪怕房間被她故意封鎖了門窗,可一身實力也就勉強發揮一個五成。
如今落到這個實力強大的茅山道士手裡,她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對方剛好跟張鐵認識。
「喂~」
夏友仁悠悠道:「阿玲,我是茅山道士,正義的化身,一生除魔衛道,正氣稟然,你說我是大魔王是什麼意思?」
「哼~」
「你不要以為你乾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沒有好臉色,阿玲冷哼一聲,「阿珊全都告訴我了。」
夏友仁好奇,「阿珊告訴你什麼了?」
「她告訴我,你欺負她,威脅她,恐嚇她,勒索她……」
想到夏友仁剛才的目光,阿玲聲音微顫,「她告訴我,你打掉她的頭,不讓她睡覺,動不動就要幹掉她,她一年打工辛苦存下的兩千塊錢你也要搶走……」
「我特么的!」
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夏友仁氣的牙疼,他真想把阿珊叫回來痛扁一頓。
這就是自己在她心目中的真實自己?
可她一直都說自己是好人?
果然鬼話連篇,當不得真。
「她還說你經常威脅她做不想做的事……」
越往下說,阿玲自己也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眼前的茅山道士,用阿珊的話來形容,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魔王
他喜歡在精神上來折磨你,帶給你無限恐懼。
他也會在肉體上給予你痛擊,帶給你無限痛苦。
哪怕是她做鬼這麼多年,也從未聽說過這樣恐怖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對方很厲害,連楓林大廈裡面的那隻強大厲鬼都不是對手。
而她,也不過是剛剛突破厲鬼而已。
這樣的局勢,她拿什麼給對方斗?
這次被抓到,對方說不得會用什麼辦法折磨她?
她苦心經營,這麼多年才開始真正實施報仇計劃,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準備將所有仇人一網打盡。
可現在被夏友仁橫插一腳,那個曾經拋棄她的負心漢雖然就站在她面前,可她卻是毫無辦法。
一想到此,阿玲不禁心生哀鳴。
看到對方臉上表情變幻,好似風譎雲詭,就跟川劇變臉似的,夏友仁知道對方肯定又在自行腦補什麼了。
注意到張鐵和陳大春兩人有些驚詫的目光,夏友仁抿了抿嘴唇,沒有選擇辯解。
他知道,這玩意兒就好比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再怎麼解釋也是徒勞。
都說人怕鬼,可到了到了他身上,卻是鬼怕人。
造孽啊!
「咳咳~」
夏友仁故意咳嗽一聲,「正邪不兩立,你們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張鐵和陳大春默默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們能夠感受到阿玲對夏友仁的恐懼。
看著昔日最愛的女孩,張鐵主動上前問道:「阿玲,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談?」
瞟了夏友仁一眼,阿玲臉上表情微微抽動,「你就是這麼跟我談的?」
張鐵的想法很明確,「我不帶阿仁過來,你恐怕也不會跟我談。」
「好。」
阿玲倒也果斷,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你想跟我談什麼?」
張鐵問道:「我想知道,當初你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一聽這話,阿玲瞬間氣勢一漲,瞪著眼睛反問:「我是你女朋友,那個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陳偉和你的事,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張鐵眼中透著一絲痛苦,就好似在好友面前扯掉了最後一塊遮羞布,「那天下午你們發生的事,我都看到了。」
聲音微顫,眼神也是有些躲閃,阿玲的態度也不似剛才強硬,「你……你都看到了?」
知道對方還不死心,張鐵索性說出時間和地址,「大概下午兩點過十分,就在你的房間。」
「你……」
「你……」
準確的時間和地址,這一下徹底擊潰了阿玲的心裡防線,「我不是故意的,是我腳崴了,他說他要背我回房間休息。」
說到這裡,阿玲阿玲變得吞吞吐吐起來,「然後……然後就……」
張鐵再問:「那金浩又是怎麼回事?」
阿玲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他說他要帶我去遊樂園。」
張鐵質問道:「你想去遊樂園,你給我說,我這個男朋友就不能帶你去了嗎?」
「那時候你說你要考警察,天天複習做功課。」
阿玲眼角淚水慢慢溢出,痛苦道:「沒人陪我玩,我想有人陪我玩。」
「我考警察是為了什麼?」
越想越氣,張鐵放聲質問道:「還不是為了你,給你足夠的安全感,為了以後能夠給你一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家?」
「你看阿佳、阿偉、阿健、阿國他們幾個,小時候就只知道瞎混,不知道認真讀書,後來乾的是什麼?」
張鐵繼續質問道:「修汽車、修電梯、當廚師、做古惑仔,這些工作又苦又累,掙錢又少,沒有社會地位,有什麼出息?」
「你再看看我,三十三歲就是高級督察,只要我不犯錯,明後年就是總督察。如果夠拚命,運氣還不錯,四十歲之前升警司完全沒有問題。」
「我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關係的普通巡街警察能走到今天,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東西嗎?」
「我身上的槍眼都有八個啊!」
「警署最苦最累的活,全都是我在干,哪裡需要拚命,我第一個衝上去,好多次都差點死掉。」
「我這麼拚命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你,為了我們以後的家。」
「這些年我一個女人都沒有找過,我的那些手下都以為我喜歡男人!」
「我就想證明我有本事,比那些垃圾混的好。」
頓了頓,張鐵好似想到了什麼,看向阿玲繼續說道:「忘了說了,金浩是我親手抓進去的,要做一輩子的牢啊!」
一口氣說完,張鐵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一陣舒服。
這麼多年了,他終於痛痛快快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憋在心裡太久,真的容易讓人發瘋。
陳大春嘴角微微抽搐,金浩他知道,是他們這棟樓里的一個古惑仔,比他們大幾歲,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
後來聽說販賣違禁品被抓,原來是張鐵在背後發力。
原來自己走之後,阿玲還發生了這麼多事。
一瞬間,阿玲在陳大春心目中的那個乖巧妹妹形象瞬間崩塌。
深吸一口氣,張鐵看向已經呆如木雞的阿玲,問道:「所以,我就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阿玲眼睛不敢與張鐵對視,「我算過時間,應該是你的。」
「呵~」
「算過時間,應該是我的?」
張鐵自嘲一笑,「那就還是有可能不是我的咯?」
阿玲沒再說話,就在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似乎可以放下了。
可她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張鐵拋棄她離開,讓她一個人和那四個畜生過生日,她也不會出事。
她仍舊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在她家裡,五個人喝了六瓶紅酒,大家都喝的有些醉了。
然後陳建軍抱著她,要親她。
她不肯。
可是陳建軍來了一句,「阿偉都行,憑什麼我不行?」
然後陳建軍就要強吻她。
其他三人看到不僅不阻止,反而一個個在旁邊起鬨,說什麼「親一個」,「答應他」。
阿偉跟她發生關係的事,早就被他當作一種炫耀的資本講了出來。
於是其他三人商量過後,今晚必須要和阿玲發生點什麼,不然大家都是好朋友,豈不是很虧?
這是一場早有的預謀。
迫於氣氛,她也就半推半就同意了。
陳偉得逞,其他幾個人也要來親她。
這下她生氣了。
她又不是街上的小姐,怎麼可能隨便一個人都能親?
可當她沒有勒緊褲腰帶的時候,就好像雞蛋有了縫,那些蒼蠅聞著味兒就追來了。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他們都行,憑什麼我們不行?反正張鐵也不要你了。」
這句話徹底把她惹惱,對著也不知道誰在親她的嘴,然後狠狠的咬了下去。
然後那人吃痛之下,就順手拿起旁邊切蛋糕的西瓜刀,狠狠的給她的臉一刀。
當時鮮血流進眼睛里的那一抹紅色,她這麼多年都還記得。
疼痛讓她激烈反抗,但卻是迎來那四個男人的瘋狂暴打!
打得她痛苦哀嚎,不斷求饒。
可那些人就好似瘋了一樣,不停打她,嘴裡還不停的叫罵著。
「憑什麼別人都行,我們不行?」
「反正張鐵也不要你了,還不如便宜了我們幾個好朋友。」
一聽這話,她更絕望了。
但同樣,她對張鐵的怨恨也更深了。
恨他為什麼拋棄自己,讓自己獨自面對這些折磨!
後來她死後變成鬼,飄蕩在這個房間,想要找仇人報仇,但殺她的四人卻是因為做賊心虛全都搬走。
她想找人報仇都找不到。
再後來,這個小區因為時間日久,住在這裡的老人慢慢死去,她也依靠著老人臨死前不甘的怨氣慢慢成長。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雖是女子,但也不差,並沒有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她在成長的同時,也在慢慢的收集殺她的兇手信息。
終於,她成功了。
在他們四人生日的那一天,以同樣的方式將四人殺害。
而她也通過吸食四人臨死前的怨氣成功進階到了厲鬼。
而她下一步的目標,就是已經貴為高級督察的張鐵。
張鐵是高級督察,身上有著官門煞氣護體,一般惡鬼甚至都近不了身。
唯獨厲鬼,才能將其時運壓低,然後奪取性命。
一想到自己大仇即將得報,心中暢快之下難免想要放縱貪杯。
但卻不想遇到兒時的玩伴陳大春,一共六個人,其中有五個人是人渣。
她就想考驗考驗對方。
如果對方通過她的考驗,那就沒事。
可如果沒有通過她的考驗,那她就決定以同樣的方式,結束對方的生命。
這一切的計劃原本都是好好的,可偏偏在最後關頭出了意外。
她偶然間在酒吧里結識的一個阿珊,雙方互相交流信息,避免遇到危險。
當時就提到了夏友仁,被阿珊形容的無比恐怖,就好似從地獄中重生的大魔王。
當時她還不信。
畢竟一個人能恐怖到哪裡去?
她可是鬼哎!
可今天她見了夏友仁,卻是終於知道當初阿珊說的所言非虛,甚至比她形容的還要恐怖。
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她噤若寒蟬,整個人如墜深淵,就好似原本還是大太陽,瞬間就來到零下九十度的冰窟。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是她不甘心,十多年的謀算難道今天就要付之東流?
那她的仇怎麼辦?
是。
她是背著男朋友和別的男人好,可她也沒當真,就只是想著好玩。
就這點,對方憑什麼拋棄她?
那天晚上的發生的畫面,每天都在她的腦海里不斷回放,壓迫著她的神經。
她不甘心,她感覺自己就要瘋了!
她必須要報仇。
自己這麼慘,她也不要張鐵這個負心漢好過!
要死,大家一起死!
一想到這些,阿玲的原本還算平靜的眼睛逐漸紅了起來,一股暴虐瘋狂的氣息蔓延。
剎那間,房間內的陰煞之氣好似結成了冰霜一般,整個房間都染成了一層白色。
可就在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虐情緒,快要徹底爆發的時候,耳邊卻是聽到了來自惡魔的問候。
一把閃爍著絲絲雷光的長劍抵在她的胸口,惡魔親切的問候聲響起。
「咳咳~」
「阿玲,不是我故意打斷你。」
「我只是單純的提醒你,只要你敢動手,我會在你動手前滅了你!」
這幾句話仿若一盆涼水,直接澆滅了阿玲剛剛燃燒起來的鬥志。
阿玲盯著都快要抵到她心臟位置的天罡伏魔劍,聲音微微發顫,「你……你想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