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你是這麽認為的嗎？”
李恆輕笑說道。
“別誤會，我並不是針對所有超脫之道的修行者，只針對那群白眼狼。因為只有他們才會認為我們一直待在道主之位什麽事都不乾，並且全都是為了一己私欲才阻止他們進步。”
終結道主平靜回應。
“嗯，看來大家都認為自己很無辜啊。”
李恆站在中立的位置說道。
“我並不認為我們無辜，但是那群白眼狼也絕對不無辜。呵呵，離開大虛空，無限超脫？那還真是瀟灑啊。”
終結道主說出這句話，嘲諷意味十足。
“莫非這其中有什麽隱秘？不過我也倒是理解他們，畢竟他們的探索成果，超脫成就，全都被你們給白嫖了，將他們牢牢踩在腳下。”
李恆好奇問道。
“我就知道他們會這麽說，但簡直可笑。”
終結道主搖搖頭。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之所以能探索無窮未知，能無限超脫，全都是因為有大虛空在背後支持。否則他們憑什麽能超脫？用什麽來超脫？故事裡面的人物再強能超脫故事嗎？”
李恆挑起眉頭。
“你的意思是”
沒等李恆說完，終結道主繼續出聲。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若無大虛空賦予他們的意義，你為什麽覺得一個渺小的已知個體能在無窮盡的未知海洋中探索？就像你為什麽覺得一個原始人會了解高科技的殲星艦？”
他的語氣變得語重心長起來。
“無窮未知本就是未知，無法探索，無法抵達，這才是其中真意。而能探索，而能抵達的，不過是名為未知的已知，你懂嗎？”
“誠如你所說，我等道主確實是坐地升級，但是我們坐的地卻是整個大虛空，而不是那群白眼狼的超脫者！”
李恆眉頭緊鎖。
雙方的想法還真是特別對立啊。
超脫一方認為大虛空以及道主在白嫖著他們的探索成果。而道主一方則認為哪裡有什麽白嫖，反倒超脫著一方一直在享受大虛空將未知轉化為“名為未知的已知”的功能。
“所以你應該明白我之前說的話了吧？超脫之道從根本上就不成立，世間本就沒有超脫，所謂超脫就是可笑不能再可笑的妄談。”
“不得不說，這邏輯差點說服我了。”
李恆歎息說道。
“怎麽？難道你還不相信？”
終結道主說道。
“不不不，相比於我從超脫一方聽到的話，或許你所說的話更為靠譜。畢竟說到底超脫一方一直都是弱勢的一方，而你們道主一直都十分強勢，既然你們強勢，那想必道理是站在你們這邊的，無論這其中有多麽卑劣無恥。”
李恆坦然說道。
“我可不可以認為，你還是不相信我們，而且在罵我們。”終結道主皺起眉頭說道。
“你可以這麽理解，但是準確來說這只是一個疑惑。假如未知從來都無法被探索，能探索的不過是被稱之為未知的已知。”
“那麽，大虛空的擴張又是怎麽一回事？大虛空憑什麽探索應當無法被探索未知？”
“莫非大虛空上面也有什麽力量罩著？可是那樣不就印證了超脫一方的理論是正確的，總有東西要比大虛空要強嗎？”
終結道主聽完搖搖頭。
“原來你是這麽想的嗎？不過也不奇怪了，畢竟很多超脫強者都這麽想，都是些陳詞濫調，早就已經被解釋過很多次了。”
“哦，願聞其詳。”
李恆詢問道。
“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並不是什麽上面有力量在罩著，而是大虛空本身就是超越真邏輯的，故而無所謂什麽探索無法探索的未知。”
終結道主緩緩說道。
“可是你說的這段話，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只要超脫一方也能超越真邏輯，就能證明超脫一方正確了。畢竟這種言論就是給大虛空立了一個強度的標杆，只要標杆在那裡，那麽超脫一方的言論就對了。”
然而終結道主再度搖搖頭。
“你糾結這個問題實際上毫無意義。”
“這麽說吧，你沒發現嗎？你這一段話都是以邏輯進行思考的，而大虛空是超越邏輯的。”
李恆眉頭一挑，滿臉讚歎出聲。
“好一番無懈可擊的神棍言論。那反過來，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你說的這些超越邏輯的話，其實也是用邏輯思考的？”
終結道主也是坦然點頭。
“恭喜你，你意識到了這點，這樣下去只不過是互相套娃。所以探究大虛空是否存在上限毫無意義，你懂了嗎？”
“或許我應該這麽回答你，關於大虛空本質的話題哪怕是全盛的我也無法回答。因為就連道主也無從確認，他們所掌控的大虛空真的就是全部的大虛空，明白嗎？”
李恆若有所思點點頭。
“原來如此啊，還真是很無賴的概念。”
終結道主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神情，但還沒高興多久，李恆再度出聲，讓他直接愣住了。
“但是我本來就不需要去探究答案，因為答案本就在我的手上，這個答案也確確實實的證明了大虛空存在上限！”
李恆如此說道。
“你說的是那股你給我的力量？”
終結道主皺起眉頭。
“你說的沒錯，那就是答案。”
李恆緩緩說道，這也是雖然事情一直撲朔迷離，似乎誰說的都有道理，都有邏輯，但是他卻一直偏向超脫一方的原因。
這固然是因為他是超脫之道的修者。
但因為源力的存在也解答了很多事情。
“我得承認那種力量確實特殊，奇妙。”
“但你的答案很不嚴謹。正如我之前所說，即使道主也不敢百分百說自己完全了解大虛空。或許你那股力量只是某種在道主掌控之外，卻屬於大虛空之內的東西。”
終結道主說道。
“哦，對了，我要提醒你一下，目前大虛空如此強烈排斥超脫之道的修者的現象，就是在那些災劫和怪物出現之後才出現的。”
“但即使這樣，大虛空依舊不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