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草一木皆為劍

  第23章 一草一木皆為劍

  看著劍斗羅這麼認真的表情，雪海藏有點想發笑。


  「劍斗羅，本殿下若是和你論劍，是不是有些太吃虧了？」


  劍斗羅聞言頓時怔了一下。


  從大河劍氣的威力看來，雪海藏的劍道造詣必然在他之上。


  所以與其說是兩人論劍，倒不如說是他學習雪海藏的劍道感悟。


  這麼一看，雪海藏的確太吃虧了。


  「殿下，老夫不是那種厚顏無恥佔人便宜之徒。」


  「若是點下肯和老夫論劍，老夫願意將此物贈給殿下。」


  劍斗羅說著，反手從儲存魂導器內取出一根柔軟纖細的樹枝，那樹枝上開著十幾片翠綠的葉子，在它離開魂導器的瞬間，一股清新怡人的氣味瞬間擴散。


  僅僅是輕嗅一下這氣味，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這是……天青靈雲枝？！」


  「塵心，你瘋了！此物可是你的珍藏！」


  古榕見狀，頓時眼神一震，連忙阻止塵心。


  身為塵心多年老友，古榕自然知道這株天青靈雲枝對塵心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可是塵心的心頭寶。


  上面的每一片葉子，能有著能讓封號斗羅凝神靜氣，提高三倍感悟能力的玄妙作用！


  絕對是能讓每個封號斗羅都眼紅的珍寶！

  塵心獲得此物數十年，輕易不會吞服。只有當他隱隱觸摸到更為高深的劍道卻無法將其參悟時，才會摘下一片葉子吞服。


  曾經古榕想討要一片，塵心都果斷拒絕了。


  現在塵心為了大河劍氣，居然一次性要整根天青靈雲枝送給雪海藏。


  古榕怎能不驚？


  「劍叔，為了那道劍氣，真的值得嗎？」寧風致也不忍不住開口問。


  「你們不懂。」


  塵心儼然已經下定了決心。


  天青靈雲枝雖然效果奇好，但對於如今鮮少有什麼劍道感悟的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反倒是大河劍氣……


  若是雪海藏能教給他一點，對他來說絕對受益無窮！


  說不定能助他再進一步！

  他停留在九十六級，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存進了。


  「三殿下，請你教老夫大河劍氣！」塵心雙手將天青靈雲枝奉上。


  雪海藏見狀，朗笑幾聲。


  「不必了，劍斗羅將此物收下吧。本殿下天賦卓越，領悟任何法門，都無需藉助此物。」


  雪海藏完全看不上這根樹枝。


  開玩笑，三倍悟性看似牛嗶，但跟系統比起來就是小卡拉米。


  系統隨隨便便的一項獎勵，都遠不是這根樹枝能比的。


  所以他要這東西，沒用。


  「這……」


  劍塵心沒想到自己會被拒絕，雪海藏居然連天青靈雲枝都看不上。


  而且他隱隱覺得，雪海藏看天青靈雲枝的眼神，和看外面隨處可見的柳樹枝沒什麼兩樣。


  「沒想到老夫視為珍藏之物在三殿下眼裡如此尋常，是老夫自以為是了。」


  劍塵心苦笑，正當他以為這一趟要無功而返時。


  雪海藏卻道：「讓本殿下教你大河劍氣也不是不行，但你需要答應本殿下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從今天開始，在天斗皇室做供奉，護我天斗皇室三年！作為交換，我會傳授給你大河劍氣的劍道感悟，但你能否領悟，便看你個人造化與悟性了。」


  雪海藏這個條件並非一拍腦袋就想出來的。


  這是他早就布好的局。


  三年時間，足夠他成長起來了。


  但這三年空檔期里，他還需要更多的強者相護。


  所以早就想到這一點的他，在獲得大河劍氣的瞬間，就布下了這一局。


  用大河劍氣擒下比比東，讓劍塵心目睹大河劍氣，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而劍塵心就這麼一步步踏入了他的局中。


  「這……」


  塵心頓時遲疑起來，詢問地看向寧風致。


  「劍叔，不用考慮我。反正你在宮中鎮守還是在宗內鎮守，都能保護風致。再說了，就算您不在，不是還有古叔嗎？」寧風致連忙表態道。 「好，老夫答應。請殿下傳老夫大河劍氣。」塵心重重頷首道。


  「哈哈哈好！」


  雪海藏朗聲大笑，但沒有立即傳授塵心劍道。


  「方才本殿下觀天象，三日後有雨，還請劍斗羅三日後再來學劍。」


  聞言，劍斗羅雖然疑惑，但並未問其原因，而是默默離去。


  ……


  時間一晃，三日過去。


  塵心孤身前來。


  此時，天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雪海藏孤身坐在寢殿門前的屋檐下的蒲團上，一身飄飄白衣，靜靜觀賞著眼前雨景。


  「三殿下，老夫前來學劍。」


  「劍斗羅，坐吧。」


  雪海藏屈指一彈，從儲存魂導器中取出一個蒲團，射到一旁地面。


  劍斗羅旋即坐在蒲團上。


  「劍斗羅，告訴本殿下你看到了什麼。」


  「雨、池塘、荷花、皇宮大殿。」


  「再看得深入一點呢？」


  更深入？

  劍斗羅疑惑地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后道。


  「越下越大的雨、泛著陣陣漣漪的池塘，在雨中飄搖的荷花、被雨水籠罩的皇宮大殿。」


  聞言，雪海藏露出滿意之色，但劍斗羅更加疑惑了。


  「殿下，這些和劍道有什麼關係？」


  「劍斗羅覺得沒有關係嗎？那在劍斗羅眼中，什麼是劍道？」雪海藏高深莫測地問道。


  「劍道自然是與劍有關的道！」


  「劍主殺伐，凌厲且冰寒！」


  「劍道亦是如此，一劍既出，見血才歸……」


  劍斗羅一提起劍道便滔滔不絕，和雪海藏說起了自己心中的劍道。


  良久之後，他才將自己的劍道說完。


  「依你之見，劍道是依仗劍的殺伐之術而衍生的道？」雪海藏將劍斗羅所說的劍道進行簡化，一言總結。


  劍斗羅聞言感到震撼。


  他沒想到自己的劍道還能被這麼精簡地總結出來。


  他深以為是地頷首。


  「正是。」


  「就比如老夫的七殺劍，七殺劍天下最精殺伐之劍，所以其衍生出的七殺劍訣，也是世界上最擅攻伐的劍訣！」


  劍斗羅字字鏗鏘地說道，話音里難掩傲意。


  雪海藏卻毫無波瀾，反而平靜地問：「那你覺得什麼才是劍？」


  「什麼是劍？」


  塵心擰起了眉頭，懷疑雪海藏這個問題問的太傻了。


  「劍就是劍！」


  「三尺青鋒是劍，百斤長劍亦是劍。」


  「凡人鐵打鋼鑄的劍是劍，魂師天生的劍武魂亦是劍。」


  「三殿下，您到底想說什麼？」


  塵心有些沉不住氣了。


  「劍斗羅，你說的都沒錯。但終究還是太淺了。」雪海藏搖搖頭。


  「太淺？」


  「沒錯，太淺。」


  「那殿下說什麼是劍？」


  劍斗羅眉頭皺的更深，顯然想不明白除了他所說的，劍還能是什麼？

  雪海藏聞言，眼神極為平靜地說道。


  「在本殿下眼裡，這世間的一草一木都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