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93章 津門尋蹤（23）
第93章 津門尋蹤（23）
將京城城隍廟的衙役請來。
石堅見到了他想要請來的人。
穿著前朝的捕快服裝。
一臉的倨傲之色。
沒法子。
京城的城隍廟。
雖然無都城隍廟之統治地區廣大。
可是京城，自古以來，地位就極其的特殊。
京城的城隍爺。
自然也就極其的高貴和特殊。
京城不止是有一個城隍廟。
京城至少有四座極其著名之城隍廟。
也有都城隍廟之存在。
洪武年間開京城城隍廟的時候。
立下了大功臣作為城隍。
冊封地位極高。
到了後代。
也是不斷的加封。
其中也有都城隍廟。
節制天下城隍。
他坐在椅子上。
姜衙役壓根就不敢坐椅子。
只敢看著石堅和這位衙役坐下。
那京城城隍廟衙役見到石堅和他平起平坐，微微眯眼，也未說話。
看起來，
他也知道石堅的實力。
所以未曾說話，但是光是靠著石堅的實力，還不能叫他如何懼怕。
縣官不如現管。
茅山，也沒有對他這個京城城隍廟衙役有什麼現管的可能。
所以他自然是不怕的。
想要做事。
實力有了。
那麼現在就要看看石堅的誠意了。
石堅對此並無出意料。
他伸手。
桌子上多了誠意。
衙役眼前一亮。
看到了厚厚的一沓誠意。
這位衙役的神色立刻就變得好看了起來。
他看著石堅。
不露痕迹的將這些誠意都收入了手中。
方才緩緩的說道：「好好好。
石道長是吧？
久聞石道長大名。
是茅山的高道士？
那更好了，以後就是一家人。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就開口。
只要是我能做到。
這些事情，一定能幫則幫。
絕對不會和你推諉扯皮。
不知道這一次高道請我過來，是為了何事？」
收了好處，那衙役嘴巴都不硬了。
說話，都鬆軟了許多。
自古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你莫進來。
收了誠意。
那就要有收取誠意的態度。
石堅平靜的問關於天慈聖母的事情。
說起來了這個，那衙役的神色鄭重了起來。
他的倆手指頭在桌子上。
不斷地敲擊。
發出了「嘟嘟嘟」的聲音。
顯示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要是別的事情。
這些誠意。
自然是夠了。
甚至還有富餘。
以此就可以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幾個道士是有錢的。
可是，
但凡是說起來了關於這天慈聖母的事情。
這點誠意。
不夠。
遠遠不夠。
所以這衙役想了想。
這年頭，像是眼前這樣茅山道士一樣的財主，也比較少。
所以，他多多少少也要表示一下。
這衙役稍微沉吟了一聲。
知道更深層次的消息。
不能告訴眼前的這個道士。
但是關於這聖母。
還是有一些能說的。
都可以告訴石堅。
還是能透露出來一些消息的。
能叫眼前的道士知道。
他不是白拿錢不幹活。
所以這城隍廟衙役說道：「石道長想要知道這關於天慈聖母的事情。
哎，不知道石道長是否知道。
關於我們這城隍廟的變遷？」
此「人」話鋒一轉，將話題帶到了城隍廟的變遷上面。 姜衙役也察覺到了不對。
大家都是人精。
聽話聽音，他這麼一說，姜衙役立刻明白過來是什麼情況了。
他看了一眼石堅。
石堅平靜說道：「既然如此，願聞其詳。」
實則對於衙役的話。
石堅心裡隱隱約約也有了一個計較。
因為他知道。
說到這裡。
其實也就是說。
現在天慈聖母這件事情。
還涉及到了陽間。
更加有可能的是涉及到了朝廷。
城隍，周天子八蜡而來。
有水為城，無水為隍。
守護這城池的官員，
就是城隍爺。
城隍的演變，到了洪武大帝的時候。
就徹底的成為了一個定例。
建立了嚴密的等級制度。
就和陽間的當官人一樣。
由朝廷冊封香火之神。
管理一個城池的陰陽兩界。
城隍受到兩種勢力的節制。
一種自然是來自於天上的朝廷。
也就是天庭。
另外一種。
自然也就是陽間的朝廷了。
他們的「執掌城隍的正統性」，
和陽間朝廷的冊封是完全分不開的。
因為城隍爺的特殊屬性，所以對於陽間的王朝的命令，他們也是略微受到節制。
這些城隍爺。
活著的時候，
城隍爺也是文臣武將。
忠臣良將。
死去之後。
被尊為城隍。
執掌一地陰陽。
所以這位京城來的衙役，說的是歷史，道的卻都是難處。
一句一句之間，
就是城隍爺不容易。
不是城隍爺不做。
是城隍爺不能做。
石堅不動聲色的手繼續在桌子上一拂。
桌子上又多出來了一堆誠意。
那衙役看到。
神色再度一動。
但是露出來了一絲絲為難、躊躇的神色。
這一次。
就連姜衙役，都有些生氣動了肝火。
這些誠意下來。
此人居然都不滿足。
這胃口，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那衙役似乎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好。
於是他裝作喝了一口茶。
腦袋極速運轉之間。
放下了茶盅。
這位衙役緩緩說道：「咳咳咳，
不過說起來這個天慈聖母的事情。
我倒是想起來了一件稀奇事情。
和你們說道說道！
就是啊，
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津門最近，發生的事情。
那是真真兒的有趣。
這九河下梢天津衛，三道浮橋兩道關。
津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這靠著漕運那一條河，那自然就要跟著那一條河吃飯了。
津門的漕運，那可是養活著數不清的爺們啊！
就是因為這漕運養人。
所以這拜龍王爺，拜河神的人，那是多如牛毛啊。
都要信這個啊。
你可不知道。
這一年一度的祭河大典，那是多熱鬧。
男女老少，
漕幫的人，官府的人，那街面上有頭有臉的人兒，都來了。
最近啊，這類似於祭河大典的章程，又多了一個。
這津門，最近出現了一神，倍兒靈。
說是什麼聖母。
就連官府裡面的大人物，也都會面過這什麼聖母。
這聖母可厲害了，藥到病除活菩薩，仁義善心真佛陀。
這可是一時威風無二，羨煞旁人嘿！
不是我說。
就是這短短三個月時間，在津門立了七座廟的本事。
以前，還真沒見過哪裡有啊！」
說的是什麼奇聞軼事，石堅聽得也是奇聞軼事，再送一沓喝茶錢，石堅覺得自己要找的，應該都知道了。
送走了這人。
再喝一杯茶。
姜衙役問道：「石道長，這是非要去這個津門不可？」
石堅說道：「阻道之『情』，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