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第163章 一夜過後,她只留下了三句話
第163章 一夜過後,她只留下了三句話……
面對激動地拉著自己的手,說不出話來,熱淚盈眶,一副「終於找到組織了!原來組織上還沒有放棄孤軍奮戰的我!」激動神情的簡易,荊軻的cpu瞬間就有些頂不住。
人理保障機構菲尼斯迦勒底?
所以,讓這個特異點的修復工作陷入沼澤之中的男人,其實是人理一方的?
其實就是自己人?
反觀一旁的屋大維卻十分淡定,跟荊軻不同的是,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簡易剛剛那句話里的bug或者說重點。
那就是,人理保障機構迦勒底只是新·迦勒底的前身,那麼,新·迦勒底是否還是以人理保障為職責呢?
「因為雷夫·萊諾爾的背叛,整個迦勒底只剩下了三人,無奈之下,作為新·迦勒底所長的我只能親自前往特異點,誰料想…」
說到此處,簡易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不忍情緒。
「在奧爾良特異點最後關頭誤入虛數空間,雖說經歷九死一生成功逃生,卻因為與雷夫的緣來到了這裡……」
「所以,為了人理最後的種子保全性命,你只得暫時虛與委蛇為虎作倀?」荊軻立刻便腦補了出類似卧薪嘗膽的感天動地的戲碼。
簡易並未回答,而是抬頭看向天花板,死死地抿著嘴唇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就像是先前受了天大的委屈,卻選擇不傾訴分毫而是獨自承受一樣。
這副樣子讓荊軻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為了保存人理最後的火種,這個事實上已經是人理最後御主的男人,迫於那個叫做雷夫的男人的淫威才……
就在荊軻針對簡易的敵意漸漸消退之時,一旁屋大維的心情越來越微妙。
這位少年剛剛所說的這些內容,或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是為了人理才不得已暫時委身於雷夫之下,但實際上,除了開頭一句外,人理一詞他是隻字未提!
人理修復的字眼更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自始至終他都只是在誘導這個女人往那邊想而已!
尤其是「因為迦勒底就剩下了三人,所以作為新·迦勒底的所長,他不得不親自前往特異點」這句話,故意藏起來的信息多到讓人數不清。
原來的人理保障機構菲尼斯迦勒底是因為雷夫只剩下了三個人,但新·迦勒底呢?
話說,他究竟是通過什麼手段成為新·迦勒底的所長的?另外,他究竟是哪裡來的?
不得不親自前往特異點,那究竟是為了什麼目的才不得不前往特異點?
越聽,屋大維便越覺得這位少年的動機與來歷不簡單,當然,也有些佩服。
在幾乎沒有暴露自己任何目的與底細的情況下,僅靠著幾句誘導,少年就讓這位女刺客的殺意與敵意消失不見。
「修復特異點其實很簡單,造成特異點的原因說白了就只是聖杯而已,只要毀掉聖杯,或者回收聖杯即可…」
「聖杯在哪裡?」荊軻連忙問。
「在雷夫手裡…」
「也就是說,只要幹掉那個叫做雷夫的男人,並搶到他手中的聖杯,這個特異點就會被修復是嗎?那事不宜遲…」
「看,你又急了。」簡易搖頭,微微嘆了聲,后再次坐下,「至少聽我說完再說吧?聖杯確實是這個特異點形成的根本原因,但我可沒說,這個特異點有且只有一個聖杯……」
此話一出,無論是荊軻還是屋大維皆微微皺眉,但沒等兩人發問,便聽簡易繼續道。
「若只是雷夫手裡的聖杯,在這裡的一個月,我有數不清的機會(指偷襲)能將其手中的聖杯破壞掉,但…」
「是在等另一個聖杯…或者說另一方勢力現身嗎?」
見屋大維已經是猜到了重點,暗道對方不愧是聰明人的簡易,下一秒又向著對方送去了一個意有所指的眼神。
頓時明了,是讓自己接下來不要再說話的屋大維識趣地閉上了嘴,退守一旁化為木頭人。
「話說,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種時候遇見家鄉之人,還真是讓人感慨。」簡易發自內心地感慨著,后又露出極為親切的笑意,「說起來,現在我都還記得課本上的荊軻刺秦王,兩條毛腿…呸,總之,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他鄉遇故知了。」
「你是華夏人?」至此,荊軻對於簡易的防備心與戒備心徹底化作烏有。
簡易苦笑:「喂喂,竟然到了這會兒還沒有意識到嗎?上兵伐謀可是咱華夏的東西,那雷夫他是什麼成分?伱覺得就憑他能想得到?」
看著在這句話后,從神色與表情上看已經徹底信任了簡易的荊軻,屋大維只能在心裡感慨:忽悠這套組合拳屬實是給少年玩兒明白了!
一通誘導后,連給人稍微思考下的時間都不給,直接打老鄉牌感情牌轉移這個女人的注意力,使其忽略掉先前話里一些不仔細揣摩就無法察覺的bug,使其完全且徹底掉入少年的文字陷阱中!
難道說,這位少年經常這麼幹嗎?
……
「那你說,現在應該怎麼做?」
荊軻此話一出,屋大維立刻就想捂臉。
好傢夥,這才多大會兒就被徹底忽悠瘸了!
「現在,我只知道這個未知的想要對人理圖謀不軌的未知勢力,與雷夫一方目的相似,卻又是互相競爭的關係,所以,再看我這些日子來做的這些,你應該明白了吧?」
屋大維這時主動地開口:「你是想利用雷夫,讓其與你所說的隱藏極深的勢力狗咬狗是吧?」
簡易點點頭:「可以這麼說,但是,直到現在這方勢力依舊沒有出現,所以…」
說到這裡,簡易看向了不知究竟有沒有聽懂的荊軻,將自己的訴求沒有絲毫隱瞞地道了出來。
「荊軻小姐,我需要你幫我在整個歐洲大陸搜尋這個所謂的第三方勢力,並調查其真正的目的,雖然我知道這樣的任務就像是大海撈針毫無頭緒,但請相信我,這是必要的……」
三分鐘后,待已經被忽悠瘸的荊軻因去執行所謂的搜尋未知勢力的任務離去后,簡易看向了一旁的屋大維。
「已經聽完了,還不走嗎?」
「抱歉,我還並沒有聽到我想知道的信息。」
「你想知道什麼?」簡易饒有興緻地問。
「我知道,剛剛你說的話幾乎全都是真話,但我跟那個女人不同,不會輕易地掉進你的文字陷阱中並理所當然地認為你的目的就是人理修復,我想知道你真正的目的。」
屋大維直勾勾地盯著簡易的臉。
「我的目的?」
簡易笑了,後起身來到窗口的位置,抬頭望向深沉的夜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過來。
「你說,這座城裡民眾的願望是什麼?」
「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
「沒錯,我的願望跟他們差不多,甚至比他們還要卑微上一些,就只是單純地想要活下去而已,連帶我身後那些我想守護的存在。」
過分坦誠的眼睛,過分卑微的願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屋大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另外,其實我並沒有認為這個特異點是什麼難以解決的危機,若只是單純論這個特異點,雷夫也好,還是那個未知的勢力也好,我都不覺得是什麼太大的難題,但也僅限這個特異點。」
簡易並未誇大其詞,若是真的在暗地裡整合所有的有生力量,就像是勇者闖關一樣,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踏過去,簡易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克服這些困難,並修復這個特異點。
但之後呢?
完全地將自己與新·迦勒底推到了雷夫與那個未知勢力的對立面,那麼之後等待自己的,就是在剩下的幾個特異點裡被雷夫與那個未知的勢力瘋狂針對!
可謂是直接將新·迦勒底推到了最危險的境地!
為了今後的旅途能夠少發生有些出乎意料的意外,簡易故意將這個特異點引導成為了當前的局面,目的就是趁機將那個未知勢力的幕後推手給摸清楚,至少也要搞清楚對方的目的。
而不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一路莽。 「……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我的目的,以及在這個特異點的作為……」
「你其實根本就不在乎人理。」
「沒錯。」簡易坦然承認。
「你想要的就只是將自己與你所謂的新·迦勒底今後要面對的風險係數降到最低,所以,你將這個特異點視作了試驗場,目的就只是為了儘可能多的收集情報,人理燒卻也好,還是隱藏勢力那不為人知的目的也好,你其實都無所謂。你想要的就只是儘可能多的收集關於他們的情報,即便做不到知己知彼,但也想做到心裡有數!」
啪啪啪!
簡易為屋大維送去掌聲。
聰明人就是聰明人,由點及面,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多提醒,為了能及時應付今後還不知道會如何變化的局面,信息情報才是最重要的!
「你唯一的目的就只是想讓你與你的新·迦勒底存續下去,所以,在局勢還不明朗之時,絕不會完全站任何的一方,即便是人理!」
見簡易沒有否認,屋大維忽然笑了。
自己與神主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將寶壓在這個男人身上,而這個男人,卻妄想將寶分成三份,壓在人理燒卻,隱藏的勢力與人理三者頭上!
這個少年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入局者,明面上是入局者,實際上卻是旁觀者,甚至,還是投注者!
屋大維承認了,面前這個少年是某種意義上的最爛,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最棒!
另外,也是某種意義上的最普通!
「所以呢,要與我要合作嗎?」
「合作?」屋大維眼中露出幾分的饒有興緻,「竟然不是協助而是合作?」
「是協助也是合作,你幫我掩飾並完成我的目的,而我也會在不暴露的前提下盡量幫助你,幫助你想要守護的人理,至少在這個特異點我可以幫助你。」
「你就不怕我將你今天的這些話全部告訴雷夫,從而徹底將你逼到雷夫的對立面嗎?」
「當然怕,但你不會那麼做,自決定入主迦勒底那刻開始,我就明確地知道了自己今後的分量與身價,所以,你真的敢跟我撕破臉皮嗎?」
面對湊近了幾分的簡易那自下往上,直直地抵來,毫無畏懼的銳利目光,屋大維忽然笑了。
毫無疑問,面前這個少年,擁有一名英雄所擁有的絕大多數品質,並且都是頂尖級別的!
謀略,智慧,勇氣,關鍵時刻的決斷力等等,但唯獨,在責任感上卻與普通人無異,幾乎看不到任何英雄的宏大格局!
他想要守護的不是什麼人理,歷史,人類或是世界,而是最為普通的,想要守護身邊最為親近之人的小小的願望!
「我有種預感,那就是接下來我將做出的選擇,將直接影響到人理的續存!」屋大維這般說道,「而且,即便是我,也完全不知是好是壞。」
「對於你來說或許是那樣,但對於我來說,我只會做對我以及身後的人有益的決定。」
「ho~」
屋大維頓時便意識到了什麼,那就是面前這個少年,也定做好了自己拒絕合作之後的應對!
這樣聰慧的少年,怎麼可能會給自己留下一顆隨時都有可能爆的地雷呢?
若是拒絕,自己大概是見不到明天太陽了。
「看來沒得選咯。」屋大維攤手。
「祝我們合作愉快。」簡易伸手,嘴角微揚。
值得一說的是,屋大維對於自己一旦拒絕合作就再也看不到明天太陽的猜測是錯誤的。
一切都是其太想當然了而已。
另外,即便沒有這一點,其最終也會與簡易達成合作,畢竟,是真的沒得選,只能賭。
「為了表現合作的誠意,我會將給聯合帝國留下的能將整個帝國炸得粉碎的雷告訴你,即便不懂經濟也無所謂,我直接說關鍵點——
與毗鄰的安西帝國存在的商業交易,以及羅馬所有的貿易港口,只要破壞掉這兩個,不出數日,聯合帝國就會土崩瓦解化為泡影。
這個雷,我相信你一定比我更能利用好它,包括什麼時候引爆它,要用什麼借口跟方式引爆它……」
待屋大維離去,剛坐下的簡易還沒來得及鬆口氣,緩解下方才直接與屋大維中路對線,後知後覺的緊張,巴依忽然出現在了房間里。
在其身旁,是一位低著頭的女祭司。
而且,似乎還不是羅馬的本土宗教,從衣飾上來看,應該是埃及那嘎達的。
從衣服上的圖案來看,對方侍奉的倒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神,而是古埃及太陽神!
當然,簡易也並未在意這種小事,因為感覺上對方就只是個普通人。
看著將人帶到后,就倚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巴依,簡易送去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你難道還準備做督戰?」
……
將完全沒有絲毫自覺的巴依支走後,簡易讓這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完全能稱之為豪華大車,但與身材正相反,容貌卻只有十八九歲,完全稱得上青春靚麗的女祭司整出點兒動靜。
但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沒有任何經驗!
「你真是神廟祭祀?」
桌前,回過頭去的簡易看著這位紅著臉,正局促不安地坐在床前的女祭司微微皺眉。
在這種時代,沒有那種經驗的神廟女祭司的稀有度,找遍整個世界都不一定能找到一個!
「我…我沒有…」
「那你被鞭子抽過嗎?」
「也沒有…」
「那插…呸,算了,你就在那張床上將就睡一晚就行了,之後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我醉過頭,在你來了后直接睡了過去。」
「那、那怎麼行!」
「你剛來這座城?」簡易疑惑道,后擺了擺手,重新轉過身去,「別介意,這座城裡的人都知道我這裡沒有什麼規矩,安心睡你的…」
剛說完,突如其來的困意便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意識昏昏沉沉,簡易聽到了自身後而來的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以及女祭祀的聲音……
「你沒有規矩,但是我有,您已經付過酬勞了,所以,今後的我將屬於你,而你也將屬於我,我捨棄一切才換得的神啟之人啊……」
值得一說的是,簡易就只聽到了前半句便徹底失去了意識,甚至,還在當時下意識地於心里吐槽了一句:真特么敬液!
……
從窗口直射進來的清晨第一縷陽光將簡易從如同棉花糖般的夢中喚醒。
睜開眼睛,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有那裡不太對,主要是有些疲乏的簡易,低頭看去,發現衣服還穿的好好的,一切正常后才鬆了口氣。
唯一稱得上不正常的地方,或許就只有空氣中已經消散地差不多的淡淡幽香。
以及書桌上的一封信。
信上只有三句話:
「因為想要見你,所以我親自來了。」
「那麼這次,換我在羅馬等你。」
「你一定會來的。」
——埃伽路。
「所以那個女祭司就是埃伽路?」
簡易皺眉,后隨手便將手中的信扔到了一旁,開玩笑,短短的三句話加上一個署名就想讓自己遠奔羅馬,她以為自己是誰?
出差中,賓館沒有電腦,在網吧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