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緩緩歸矣(完)
沈長笙知曉自己恢複記憶是他所助,可是,這關乎自己身世的問題,自然不能大意!
況且,聽紀溫雅的口氣,這神秘人古亭應當不能算作是自己的朋友才是!
抬手速速用玄氣去檢測兩塊玉牌,可古亭並沒有要去阻攔的意思。
紀溫雅眼見沈長笙的神情越來越僵,卻不能多言,這感覺,比之前自己躺在病床上什麽都說不了還難受。
“你說我是孤兒?”沈長笙上前一步,說話的同時,倏忽間點出一道碧色玄力做長劍,當即挑開了古亭的麵具。
紀溫雅都不免驚詫地開了口。
這兩張臉,的確是很像。
“嗯,你猜對了。”古亭點了點頭,臉上並沒有任何笑意。
仿佛就是那種嚴父的樣子。
可是,紀溫雅記得,自己之前見到的男人,不是他啊!
那又是誰呢?
突然間一道精光在腦海之中閃過,她突然想到了,是長樂!
“不管你是誰,把長樂交出來!”紀溫雅緊緊擰著眉頭,將所有緩和的氣氛再一次挑得緊張起來。
古亭仰著腦袋,既無笑意,也無凶意,過了好一會兒,才念動咒語,不知從什麽地方當即飄落一條小蛇。
小蛇如同當初沈長笙交給自己的那樣,吐著紅信子,渾身通體剔透至極,慢慢地在空氣中遊著,遊到了紀溫雅的手心。
“玄靈獸不能太早化為人形,這對於以後的修煉以及壽命都有一定的影響。再過一年,長樂就能繼續化作人形了,可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古亭對於方才話題的一切都閉嘴不言,隻是說著長樂的事情。
看到沈長笙與紀溫雅好好的,古亭這才暗暗鬆下一口氣。
當初那個交易不過是為了解除他們的契約才是故意所言,見不見,不過是紀溫雅的事兒罷了,他沒有想到,紀溫雅為了他們二人的安危,真的放棄了去見沈長笙的機會。
紀溫雅,倒也不是一個愚鈍的女人。
古亭忽地想起自己記憶之中的那個女子,古靈精怪,時而賢淑端莊,時而刁蠻跋扈。
嗬。
可現在,倒是永遠都見不到了。
現在,他真的該走了。
所有的問題解決,這個世界倒也不需要他再留下去了吧?
“好了,沈族的爛攤子就交給你們了!沈峰羣那邊,我已經替你們解決!”
“就當是,最後能夠替你做的一件事情!”
沈長笙正要言語,可沒想到,那聲音與人形一同虛無縹緲,隻一會兒的功夫就全然不見了。
沈長笙自然要追!
可沒想到,紀清平一下將他的手給扯住了。
“長笙,以你的能力,追他還不夠格。等再修煉幾年,他怕是又要露麵了!”紀清平穩重地站在一邊旁觀,看著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倒也有些羨慕。
可是最為族長,他是萬萬不能這般的。
他要守護一整個族。縱然他也想要自由,可是他知道,那是自己最難以奢求的東西。
“嗯。”沈長笙呆呆地看著手中的兩塊玉牌,他知道,有些話沒有必要再問了。
怪不到當初長芸的身體,大長老不允許用自己的部分血肉來換。
不是不行,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是親生兄妹。
沈長笙稍稍有些恍惚,剛重新歸來的記憶同樣不停地在腦袋裏充斥,紀溫雅眼見如此忙是把他扶到了沙發上,再抬眼,紀清平已經不見。
古亭若是沈長笙的親生父親,沈長笙天生玄力通透,倒也不那麽奇怪了。
隻是,古亭到底在背後做了多少事情呢?
白蛇長樂又重新盤在了她的手腕之上,心頭最後一點空下的東西終於填補了回來。
“溫雅,你不怪我嗎?”沈長笙一抬手,在玉牌之中注入了兩股玄氣,那塊小小的玉牌掛在了紀溫雅的脖子上。碧色的玉牌涼涼的,刺得紀溫雅不由地齜牙咧嘴。
“怪你!”
沈長笙驀地眼眶一紅。
紀溫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
“當然怪你,這玉那麽涼,給我掛上幹什麽?真是冷死了!”
紀溫雅趕緊捶打了他一下,沈長笙淡漠的臉當即勾出了笑容:“現在你我的契約已經解決,若是不給你一個信物,我當真怕別人把你給搶走了!”
“你以前可是從來沒有怕過這些!”紀溫雅挑了挑眉頭,頗有一種挑釁的意思。
沈長笙垂了一下腦袋,半晌兒沒有說話。
紀溫雅還以為是在發生那麽多的事情之後沈長笙身心倦怠,自己又是說出了話,他才會這般,忙是驚慌了一下,正要改口,卻不料後腦勺又被那寬大的手掌給按住了。
沈長笙忘情地吻著,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束縛。紀溫雅慢慢閉上了眼睛,同樣是開始享受這失而複得的美好。
突然間,沈長笙一下將她推開了。
若非見到他那歡悅的神色,紀溫雅當真是想要罵人了。
“你懷孕了?”
“啊?”紀溫雅驚詫地看著他,怎麽都不敢相信。
懷孕了?
她和他不過隻那個過一次,怎麽就懷孕了呢?而且,也還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呢!
哪有那麽巧?
“你弄錯了吧?”紀溫雅翻了個白眼,抬手擦去他留在唇上的清新味道,手卻是被他給按了住:“怎麽,不信我嗎?既然不信,我們就去醫院檢查!”
說話間,紀溫雅剛要掙紮呢,就感覺整個人一下騰空而起了。
“別動,要是摔了,可別怪我!”
不怪你怪誰?
紀溫雅癟了一下嘴,順勢將通紅的腦袋埋在了他的懷中。
真的懷孕了嗎?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呢,就做了媽媽?不會吧!
前世,她懷了王浩軒的孩子,卻被生生……
所偶的記憶一下從腦海深處湧了出來,一點一點將當下的美好給吞噬。她不停地哆嗦著,即便是坐在副駕駛位上,她仍是眼神恍惚。
沈長笙自然是注意到了,一開始還以為是她緊張,可緊接著立馬發現了不對,一個翻身到了她的身邊,一下將她攬在了懷中:“怎麽了?”
紀溫雅隻是搖頭。
是啊,這所有的事情都與沈長笙無關,又何必讓他來承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呢?
“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沈長笙的聲音低沉得很,腦海之中也開始重新過往。
可是隨即,他從車上拿出手機,滑到了一個新聞界麵。紀溫雅在他的要求下不得不看了。
是說王氏集團的。
王氏集團重要股東挪用公款用於某某商學院的項目,當下已被其他股東表決下位,王董事長一氣之下與其兒子王浩軒一同墜樓,不治身亡。
王浩軒,就那麽死了?
紀溫雅愣了一下,隻覺得喉嚨疼得很,想要笑,可偏偏,眼淚卻是不停地掉了下來。
“現在王氏集團的空殼已經被沈氏集團收購,想必再過幾個月就能繼續運營了!”
“既然是空殼,買了做什麽?”紀溫雅用力地擦了擦眼角,淚水越是越來越多了。沈長笙湊了過去,溫熱的氣息一點一點噴吐在她的臉上,座椅猛地往後倒去,紀溫雅一下就被壓在了他的身下,姿勢曖昧。
“買了,痛快!”
沈長笙勾著唇,臉上頗是帶了一絲痞痞的笑容。
紀溫雅明白,他買了王氏集團,那便是意味著,王家再也翻不了盤了。
王父和王浩軒都這樣死了,還有誰來翻盤呢?隻是可憐,紀茗秋尚未與王浩軒離婚,當下怕是又要生了孩子,以後也不知道該如何生活。
一想到這兒,紀溫雅倒是覺得更加痛快。
若非紀茗秋貪得無厭,前世居然在車中動手腳想要害死爸媽,紀溫雅今生一定不會想出這樣的方法對付她。
正所謂,一報還一報!
沈長笙那滿帶磁性的聲音不斷地在耳畔磨著,大手也開始不合時宜地遊離在她的腰間。
紀溫雅眼神一轉,哪還有方才的痛苦?
恰在此刻,手機響了。紀溫雅趕緊將沈長笙推開,見是溫城,這才是接了起來,也不管身旁的人是如何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姐,依萱要回來了!”
方依萱?
倒是許久未見了。自從方依萱出國,紀溫雅對她便是不怎麽上心了,沒想到挫敗的紀溫城還在繼續。
聽他那高興的樣子,應當是個好消息吧!
果然,沒過幾秒鍾,紀溫城就說了他將要同方依萱訂婚的消息。
紀溫雅掃了不斷在自己腰間搔癢的沈長笙,連忙瞪了一眼,這才恢複了正常語氣:“溫城,姐知道了,姐這就回來,好好同你說說該怎麽做!”
話音剛落,紀溫雅忙是將手機給掛了,正要起身,手機卻被沈長笙一下給奪走了。
隨即那沉重的身子又一次壓了過來。可這一次,沈長笙卻是特意避開了自己的小腹位置。這讓紀溫雅更加確定自己有了孩子的事實。
“能不能先同我說說該怎麽做呢?”沈長笙眼底滿是情欲與霸道,空閑出來的一隻手更是撩撥著紀溫雅的衣衫。
雖然是在停車場中,,可也不能這樣!
紀溫雅趁著機會猛地踹了他胯下一腳,沈長笙吃痛一聲,眼見紀溫雅將座椅給調了古來。
“嗯?謀殺親夫?”
“對啊,反正孩子我已經有了,至於你,就無所謂了!”紀溫雅笑著打趣道,正要繼續調侃他,唇又被一下壓了住。
這一次,她順勢也將丁香小舌伸了進去,雙手緊緊地攬著沈長笙的脖頸。
車中本就開著暖氣,一時之間,更加是火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