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一百零三章 血案真相後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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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學生們議論紛紛,有的已經去找寒溪先生了。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溫陽郡主來梧桐書院一月有餘,私下裏男院的學子們也是好奇偷看過,有人認出她就是溫陽郡主。
“原來是為了霽月公子。這溫陽郡主真狠得下心!”
“是啊,手指沒了,楊曉蓮的一生就沒了。”
“嘖嘖嘖,最毒婦人心,果然。世間哪個女子不仰慕霽月公子,不過因著一個未送出去的香囊,哎……”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暈倒的女學生,臉色慘白終於倒地的楊曉蓮,血淋淋的手指,溫妍玉腳旁鋒利的小匕首,還有繡著紫竹的香囊,顫巍巍的沈傾歌……
溫妍玉臉色白了再白,她是嬌蠻任性,也不是沒見過血,可是今日她覺得自己撞邪了,看著所有能核實沈傾歌所言的證據,居然昏昏噩噩的不知怎麽申辯。突然她厲聲對還站在自己身後的女孩子道:“你們說,到底怎麽回事?”
那幾人傻眼了。
她們本來就沒看清到底發生而來什麽,再看一眼沈傾歌對著她們莫測高深的一抹笑,更是驚懼的瑟瑟發抖。畢竟,沈傾歌是寒溪先生的入門弟子,她們總不能當著男子們的麵承認適才是要扒下沈傾歌的衣服。一時對望了一眼緩緩退後和溫妍玉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溫妍玉咬咬唇,指著沈傾歌恨恨道:“沈傾歌,你就是個妖女……”
沈傾歌?
他是寒溪先生的入門弟子沈傾歌?
最近幾乎和顧璃齊名傳言頗多的沈家三小姐?
沈傾歌不驚不慌,落落大方向所有矚目自己的人作揖道:“小女子正是沈傾歌,因表兄顧鴻在琦疆打仗,想要從遊曆回來的徐師兄那裏探聽一二消息,故女扮男裝去了‘行文廳’,誰知被郡主發現了,這才會斷了楊曉蓮的手指以示警戒。”
原來是這樣!
人群中一陣唏噓,繼而是對溫妍玉的指責。
“沈傾歌,你顛倒黑白,該死!”
溫妍玉及時受過這般冤枉委屈,話音一落,手中的長鞭凝聚了九成力甩向沈傾歌,眼看著劈頭蓋臉就要落下去,有人閉上了眼睛不敢看。
這一鞭落下,沈傾歌的臉恐怕要毀了。
沈傾歌舉起手臂護著自己的臉,隻聽啪的一聲,鞭子落下。
咦,難不成有英雄救美了?
沈傾歌心中冷笑著抬起頭,卻看到一抹月白的身影,羅衣上繡著淡墨色的竹葉。
徐文彥?
徐文彥遂沒有武功,但他身形修長擋住了沈傾歌,又伸手握住了落下的鞭子順勢饒了兩圈,目光淡漠的盯著溫妍玉。
“哼!你身為梧桐書院學子,該謹遵勤、恭、謙、和、誠的五字院規;再論你身為當今孝賢皇後的妹妹,更該遵循《女德》發揚皇後的賢德。溫妍玉,你身為女子、郡主、皇親,卻口出髒言侮辱女同胞,傷殘同門,實為無德無賢無法無天,蔑視皇威辱沒斯文!”
哇!好犀利好毒舌!
這就是文人的高明,不帶一個髒字卻能將你罵的體無完膚鮮血淋淋!
沈傾歌對徐文彥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她從徐文彥身後站出來,這才小心翼翼的央求道:“霽月公子……不,是那個……徐師兄,你趕快跟郡主說清楚,你不認識我對吧?還有在‘行文廳’,我壓根兒就沒跟你說過一句話。”
徐文彥怎麽也沒想到沈傾歌會這麽說,他疑惑的瞟了一眼沈傾歌,她已經不裝男子了,而是一副小女兒態可憐兮兮的求著自己。
溫妍玉原本被徐文彥罵的五髒六腑都要燒了,再看到沈傾歌繼續演戲,幾乎肝膽俱裂咬碎一口銀牙,她驀然放開鞭子,腳尖一蹦,地上的小匕首嗖到飛向沈傾歌,這還不夠,她飛身而起,雙掌凝力拍向沈傾歌的胸口。
“小心!”
徐文彥猛的推開離自己兩步之遙的沈傾歌,而溫妍玉是起了殺心,掌式一邊淩空翻身直襲沈傾歌,掌風淩厲凶悍……
砰!
一聲巨響,溫妍玉的身子被逼退了回去,同樣一道嬌小的身影落在沈傾歌麵前,因生生的接了溫妍玉的一掌,氣息紊亂,身形未顫。
她幾乎不敢想象若是自己遲來一步的後果。
溫妍玉居然起了殺意。
“趙葉,不關你的事,你走開!”
“溫妍玉,你太過分了!”
趙葉原本因為琦疆的事心情又是難過又是擔憂,不想自己一回到書院門前就看到她要殺沈傾歌,一時動胸中堵塞,想要找個人發泄,遂淩空而起落下幾道掌風,二人很快對打起來。
眾人的目光都隨著打鬥的二人,就連徐文彥,也是擔憂的望著趙葉,待一回神,卻見沈傾歌不知什麽時候悄悄走了。
寒溪先生和侍從腳步匆匆的趕來,小桃也是一邊抹淚一邊跟上來,遠遠地看到緩緩搖著的沈傾歌,喊了聲‘小姐’跑了上去。
沈傾歌木訥的望著小桃,身子晃了晃倒在小桃的身上。
夢魘中,沈傾歌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後終於睡過去了。
一更天,沈傾歌醒了過來,小桃喂她喝了碗燕窩粥出去了,寒溪先生坐在身邊,神色凝重的望著沈傾歌,目光中沒有探詢,而是了然的慈祥。
“先生都知道了。”
沈傾歌慘然一笑,低頭望著床褥刺繡的荷花,眼神黯然。
她很珍惜與寒溪先生的結緣,可是現在,恐怕這師徒情誼要盡了。
“琦疆出事,我心中擔憂表兄,本想回來尋先生想個主意,卻被溫妍玉無理取鬧,當時,就差一點,我想殺了她。”
“你終究沒有殺了她,可見你的自控力還是相當好,令老夫欣慰。”
“先生——”
沈傾歌抬頭望著寒溪先生,隻見他目光愛憐,沒有絲毫要怪自己的意思。
這愛憐的目光,讓沈傾歌想起母親生前對自己的凝望,不由得悲從心生,再也控製不住一頭紮進寒溪先生的懷中悲慟的哭出聲。
寒溪先生拍著沈傾歌的背,聲音低沉溫和卻擲地有聲:“今日你若是真被她們欺負了,老夫還真要失望了!我寒崇山的閉門弟子,就該是你這樣兒的!”
呃……
沈傾歌吸了吸鼻子抬起臉,破涕為笑:“先生,您是教書的還是教匪的?”
寒溪先生見沈傾歌止了哭當即哈哈大笑:“死讀書,認死理,那是書呆子。”
沈傾歌怔忪片刻,起身就在床榻拜下去:“先生於沈傾歌,猶如再生父母,今生有緣得先生教導,是沈傾歌今生的福報!”
師徒二人又說了會兒話,寒溪先生這才轉入正題。
“你怎麽看琦疆之事。”
沈傾歌歎口氣道:“不瞞先生,傾歌與表哥一直互通信,也知道琦疆兵變的來龍去脈。按理說南陽王也是報了仇了,應該趁機而退,斷沒有這個必要。除非,他是受了什麽刺激,或者是為了報複。”
“你是說這鬼門關血案出自南陽王之手?”
寒溪先生持重的撫摸著自己的胡子,雙眸微沉。
他已經得到的消息居然跟沈傾歌的猜想如出一轍,這讓他對自己這個閉門弟子再次刮目相看。
“我也是推斷出來的。我想,一定是他率先留下死士隱藏在百姓中,然後趁著我軍收獲鬼門關而心生疏漏,做了這樁血案。他們想必是裝扮成琦疆軍士,然後故意留下活口傳出北轅軍血洗鬼門關。隻是,我不知道南陽王到底為何要這般瘋狂的反撲,這可是玉石俱焚的做法。身家性命和身後王府全賭上了。”
寒溪先生聽後歎了口氣道:“任何謀劃中,最無辜的就是孩子。南陽王已膝下無子。”
“怎麽會?南陽王不是還有三個兒子嗎?”
沈傾歌驚訝道,心中隱隱有著不安。
為何這件事石大哥他們沒有在書信中提及?
是他們不知道還是故意瞞著自己,或者,這件事是他們做到!
“我今日也是請了慕容世子才得知真相。當時天五也在身邊,讓他進來跟你說吧。”
寒溪先生想著自己真正是年歲大了,居然無法再敘說一次那殘忍的畫麵。
天五和小桃一同進來了,燭光中沈傾歌的臉色似乎還是慘淡的,心中一痛。
“天五,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南陽王的兒子們發生了什麽?是被誰殺害?”
沈傾歌焦急的一連串的發文,心裏默默的祈禱,千萬不要是石大哥他們做的。
“慕容世子說南陽王在顧將軍們還沒有攻打鬼門關時見了王府裏千裏昭昭趕來的管家。管家說家裏的二位公子橫遭慘死,幾位幼年的小姐也厄運連連,高公公無奈托他將隻有九歲的小公子帶給王爺照顧。而送到南陽王麵前的卻是屍首不全的小公子,南陽王當場吐血昏死過去。醒來後親自審問管家……”
天五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沈傾歌深吸了口氣繼續道:“管家其實是原來‘天一居’的掌櫃。他控訴王爺出爾反爾不但追殺他,還將他的妻子及一雙兒女分解了送給自己。”
沈傾歌突然雙眼發暈,揮揮手示意天五下去,自己緩緩躺下,眼前的迷霧似乎一層層被剝開。
從南陽王瘋狂的舉止來看,天一居掌櫃的妻兒並非為他所害。
那個人一開始就布了局,然後等著給南陽王最後一擊,可是他低估了南陽王的陰狠毒辣。
先是琦疆,然後是天晟!
南陽王要見血,他能從這般悲痛中挺過來,是入了魔障。
沈傾歌的身子猛地一顫。
天一居掌櫃的妻兒三口,南陽王的子女……
除了百裏堯,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