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第227章 契丹上京

  第227章 契丹上京

  始皇偉大。


  梁莘沒想過。


  梁莘，只想做自己。


  經過了長達五十七天的漫長又艱辛的行程，梁莘終於來到了契丹上京。


  這地方，冷。


  比起汴京城而言，這才走了兩個月，感覺像是離開汴京城的溫度。


  耶律洪基已經死了，契丹上京正在舉行為期國喪。


  梁莘到，沒有宴會。


  不過，新皇耶律延禧倒是在梁莘到了當天，就親自見了梁莘。


  原本就在契丹上京的曹誦陪著。


  在上殿前，曹誦對梁莘說：「哭幾聲，博取好感。」


  梁莘沒接話，進入殿內，一套禮節作完，梁莘說道：「陛下，外臣一路趕來，很幸運，友國先帝還沒有起靈，友國先帝英雄一世，外臣斗膽，獻禮，並為友國先帝送上一程。」


  耶律延禧沒多想，只問：「梁校檢，獻禮，朕心甚慰。」


  依正常這情況，這個時候梁莘應該把禮物拿出來。


  可梁莘站著沒動。


  就這麼，冷場了。


  曹誦上前，在梁莘身邊低聲說：「禮物，禮物呀。」


  梁莘這才反應過來，施禮后說道：「陛下，外臣的禮物不是物件，外臣打算與友國先帝賭上一局。」


  耶律延禧心說，人都死了，還怎麼賭。


  卻還是保持著禮貌：「如何賭？」


  梁莘說道：「外臣帶了五十人來，這五十人都是日常陪著外臣作遊戲的家丁。選一片山林，繪圖，而後以飛刀選中位置，蒙上這五十人的雙目，送到林中指點的位置。友國先帝，也必有親衛，選五十人，以同樣的方式送入林中。」


  「木刀、木箭，塗以白灰。最終，只有一個人可以站著走出山林。」


  「若友國先帝勝，我方將夏州城轉交大契丹管轄，若是友國輸，借營水港十里，三十年。」


  「以友國先帝最喜歡的賭，來為友國先帝送行。」


  耶律延禧站了起來：「真刀、刀箭，一方全滅為止，借你三十里，五十年。」


  梁莘，上前一步，一字一句：「我方，不使用眾生平等，可用一切手段，包括毒。若陛下同意，請立契約！」


  「備國書！」


  兩國和親，在汴京城蕭保先讓壓的喘不氣來，硬生生減了五萬歲幣。


  這口氣。


  耶律延禧咽不下。


  雖然他有事需要讓梁莘幫著，卻也要壓一壓梁莘的氣焰。


  梁莘說的是遊戲。


  耶律延禧要換真傢伙。


  那麼，這就不是遊戲，生死斗。


  相對公平的生死斗。


  契丹這邊的山林，作為契丹人肯定相對熟悉，但這個遊戲梁莘的人也玩的熟練了，各有優勢。


  梁莘施了一禮，轉身離開大殿。


  回到驛館，梁莘來到跟著自己一起到契丹上京的很直白的說：「契丹人，要落我們的威風，一場遊戲非要見生死，我退不得。但卻是你們去拚命，這一禮，你們受得。」


  梁莘說著，單膝跪地。


  梁莘的面前瞬間跪一地人。


  「殺。」


  梁莘以宋軍軍禮回應。


  「你的家小，我梁莘有口乾的，斷不能讓他們喝稀，請了。」


  「殺！」


  梁莘的稅賦營，有許多都是百戰老兵。


  他們根本就不怕。


  那一個，手上沒有幾十顆賊首。


  西北大戰，稅賦營沒動。


  梁莘說不需要他們。


  西北大戰，宋軍戰死三萬，打到西夏人跪下服軟。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梁莘若有婦人之仁，今天不敢和契丹皇帝硬頂，未來也不敢。 他們也不值得捨命追隨。


  不就是生死斗嘛。


  要麼生，要麼死。


  宋人這邊，開酒，喝壯行酒。


  梁莘也沒把握，聽聞遼國精銳也不是普通的強。


  但慫不得。


  耶律延禧呢，親自到校場點兵。


  梁莘剛到上京，就擺了這麼一出，他要讓宋人知道，這時是上京，契丹人有多強。


  曹誦感覺腦袋有些不夠用了。


  梁莘比他上次見的時候，更瘋了。


  只有一人，除了鬱悶，還是鬱悶。


  嵬名西和，西夏使節。


  他就沒想明白，宋人輸了，他們的夏州沒了，歸契丹人了。


  宋人贏了，契丹人承認宋人對夏州的管轄權，再借二十里港口給宋人。


  那麼，西夏呢。


  夏州是我們西夏的，只是暫時讓宋人佔據，我們還在談判，希望拿回夏州的。


  更、更、更重要的是，我親自來契丹上京，是為了請契丹皇帝幫著，拿回夏州。


  現在……


  嵬名西和鬱悶的都不知道應該和誰說這事。


  此時，還在契丹人國喪期間，他想去找人，都找不到契丹的重臣，重臣不會見他，而契丹皇帝，更不會見他。


  次日。


  一百人在一處山林前，蒙眼。


  身上的裝備都是自備的。


  宋人這邊，不使用眾生平等，只用刀、箭、錘、斧等，雙方都不用弩。


  一塊巨大的布掛在木板上。


  梁莘這邊投一隻箭，選一個契丹人初始位置，會有一名宋人與一名契丹人同時將人帶入林中。


  這樣的賭局，已經是生死鬥了。


  誰若是作假，丟人會丟到天下。


  觀禮的人當中，有草原上五大部落，八小部落的首領。有女真人前來弔唁的人，完顏阿骨打，還有高麗人。


  完顏阿骨打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暗中觀察著梁莘。


  之前，他聽到自己的弟弟粘罕提及多次。


  此時，他想說，自己的弟弟錯了。


  他相信自己的雙眼，若說這世上有梟雄，他認為自己是有資格。


  但，若說這世人，有天生王者。


  面前這位就是。


  這樣的年齡，來到契丹上京，卻敢無視契丹的威儀。


  怕是宋皇也沒有這樣的勇氣。


  這根本就不是躲在長輩後面，靠著自家長輩的勢力出來抖威風的衙內。


  完顏阿骨打又觀察了一下樑莘的衛隊。


  一個個，懶散的神情，列個隊都站不整齊。


  很弱嗎？

  不！

  和這個叫梁莘的少年一樣，都是裝出來的。


  因為眼神。


  百戰豪軍的眼神。


  就憑這群人，完顏阿骨打相信，他們能力保梁莘殺出契丹上京，而且還會有後手，保梁莘離開契丹上京，回到宋國去。


  這一點，完顏阿骨打猜錯了。


  他們沒能力保梁莘殺出契丹上京，更不可能安全的回到宋國。


  但他們有把握，把耶律延禧給綁了，然後固守遼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