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第223章 不歡而散
第223章 不歡而散
龜茲人。
章惇聽到這話,心中有些動容。
梁莘終於把手伸到了龜茲,或是說,漢家威儀又一次重回西域。
宴會的上高麗人聽到龜茲,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龜茲是什麼地方。
一直到章援負責講解之後。
高麗人的臉色變了。
一個他們不願意提及的詞。
安西都護府。
高麗與高句麗其實沒有關係,但為了能在這片地方立足,所以他們才取名高麗。
既然在這片土地上,任何一個活著的人都忘記不了那種被支配的威迫感。
這時,有人進來:「大消息,大消息。」
「什麼大消息?」
進來的人說道:「在碼頭上聽宋國商人說,宋國與遼國結盟,遼國公主將嫁給宋國皇帝,為西宮娘娘,只比宋國娘娘頭冠上少一翅。」
宴會瞬間就安靜了。
這對於兩邊搖擺,在宋遼之間佔便宜拿好處的高麗人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章惇,拿著酒杯,慢慢的品著酒的美味。
這酒,今晚上極美味。
章惇倒是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沉默,宴會上死寂一樣的沉默。
突然有人說了一句:「腹疼難忍,抱歉,抱歉,先行告退。」
有一個人找借口離開,就有第二個。
很快,宴會上的人走空了。
朴貞雄沖著章惇尷尬的一笑,施禮后什麼也沒說,就這麼走了。
章惇呢,卻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放在嘴裡,然後再來一杯。
章援呢,看了看自己的父親,上前施了一禮之後飛奔著離開,他相信刺事營的人會有更詳細的消息,往來明州與高麗的商船上,會有刺事營的人往來。
到了深夜,章援回來了。
宴席已經撤了,換上茶點,此時章惇正在揮墨作畫。
章援來到近前。
章惇:「如何?」
「父親,大西征。」
「大,如何一個大?」
章援:「父親,遼軍借兵三萬,依刺事營的說法,契丹相國正在汴京找門路,讓曹評接管這支兵馬的指揮權。而咱家莘哥兒,詐到了西夏人三萬騎兵的指揮權,西軍調兵三萬,禁軍派一萬,大理國竟然支援兩千士兵。足數,戰兵十萬,助龜茲復國。」
章惇手沒停,繼續在作畫。
契丹要把指揮權交給曹評,這肯定是一計。
不是契丹人的計,是梁莘的計謀。
算算時間,消息都傳到這裡了,估計那邊已經拿到兵符了。
章援又說道:「還有一事,咱家莘哥兒應契丹人的請求,作為迎親副使要前往契丹上京,算算日子,這會就算沒出發,也在準備出發了。」
章惇的筆懸在半空:「何人為主使?」
章援回答:「不知。」
章惇閉著眼睛想了想:「關注一下,或是安燾為主使,這次結盟必有詐,來自莘哥兒之詐,或是范純禮為主使,這結盟便是真的。」
章援問:「父親,不會是其他人?」
「恩?」章惇想了想:「關注一下。」
「是。」
章惇又吩咐:「遼宋這次結盟不同於以往,以往的所謂的結盟,就是給錢換一個不打仗,這次想來有所不同,高麗人會很緊張,那筆錢為父一直不讓你用,現在可以了,去拉攏高麗人吧。」
章援臉上一喜:「我會辦好的。」
在高麗這三十里,商隊會有一筆留存在這裡的錢。
名義上,建三十里的街市,不建城。
事實上,這筆錢的大頭,是用來給刺事營作事。
章惇一直壓著。 剛到這裡就搞事,那是取死之道。
此時,章惇認為時機已經合適。
那麼,迎親使,誰才是最合適的迎親使呢。
汴京城,朝堂上已經吵過三輪了。
那怕,朝堂上的眾臣都在猜測,是不是有人在替官家批奏疏,那怕已經有了許多證據,卻依舊是猜測。
新法、舊法、中,此時倒沒什麼爭執。
很明顯,朝堂之上正在無形中發生變化,不斷有新的規則出現。
有些作法比當初新法還激進,但有些卻極度保守。
爭。
這次的爭,與新法、舊法無關。
爭的就是事。
就事論事。
讓梁莘意外的是,朝堂上對於主使人選呼聲最高的,不是安燾,也不是范純禮。
排第一是蘇軾。
因為蘇軾名氣大,當世詩詞第一人。
這是名頭。
既然是迎親,那名頭大的人肯定有利。
另一位呢,韓忠彥。
支持韓忠彥的人認為,韓忠彥作事中庸,到了契丹上京之後,作事肯定是求穩,最可靠。
梁莘無所謂。
誰去都行。
這時,有一件大事,知道的人極少。
王詵死了。
這個消息剛剛傳到梁府。
朝堂上知道這事的人,有那麼幾位,也都裝作沒聽見。
高家,那位辦事的人,此時改名住進了梁府。
這是高士林的意思,以後就跟著梁莘了,而且這次去契丹上京,有這麼一個可靠的,武力高強的人跟著,也是好事。
改名:高仁。
消息傳回汴京之後,高士林才把這事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梁莘。
梁莘呢。
知道,這是好事。
也是高家的情份,是禮物,但是怎麼給趙佶說呢。
思來想去之後,梁莘入宮了。
趙佶正在換衣服,今晚上伶優殿試的三甲之一,來自高麗那位第一次在桃源閣正式登台,趙佶肯定要去捧場的。
梁莘入內,一臉的沉重。
「莘哥兒,這表情可不好,眼下與契丹人結盟,話說我可是付出了很多,契丹公主不知道長的丑不醜。」
梁莘上前:「乙哥兒,有件事情剛剛傳到汴京,壞消息。」
趙佶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梁莘這語氣。
壞消息,有多壞?
與西夏開戰,梁莘都沒有這樣的沉重表情,那麼是多可怕的壞消息。
梁莘停了一下,這才說道:「王詵死了。」
「誰?」趙佶尖叫一聲:「死,死了?」
梁莘說道:「就是你的姑丈,王詵,死了。」
「怎麼,怎麼死的,難道是因為流放……」
梁莘搖了搖頭:「不是,流放的路上,一切都好。也照顧的極好,只是他到了嶺南之後,因為海上有風,所以暫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