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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第209章 七十步

  第209章 七十步


  梁覿往側面讓了讓:「請嵬名使節院中一試,我安排人備靶。」


  在院中,梁覿可沒用這把。


  這把能用,但用上幾次,鎏金可能就掉了,也會因為震動讓鑲的寶石掉下來,他拿了一把黑漆漆的。


  新工藝。


  鋼板左旋一層、右旋一層,然後再鍛造的很結實,這就造出了管。


  梁覿拿是單管的。


  塞進去一個小紙包,然後是一顆鉛彈,捅一捅壓實在。


  七十步,他準頭不行,所以擺了橫十五隻,四層箭靶。


  威力,很強。


  此時沈沖根據梁莘給予的一些知識,寧仁全力研究。


  當下前裝式,就算使用新式黑火藥,也能超過梁莘穿越前的伯卡式,有效射程可以達到二百五十米。


  若是使用新式硝火藥,梁覿手中這隻會炸膛。


  若是使用純手工打造的槍-管,相當於無縫鋼管的那種,有效射程可以達到近四百米,殺傷射程也可以達到一百多米,號稱百步殺敵。


  依眼下的工藝水準,還有性價比。


  梁莘與沈沖都認為,前裝式一兩種圓球形鉛彈的火繩槍,最合適,在七十步這個距離上,若是沒披甲,被擊中會很難受。


  十步距離上,普通的甲也未必扛得住。


  這是一種與重步兵配合使用的,比弓箭更有效的,近戰用軍械。


  梁覿演示了之後,嵬名西和看著手中的禮物,沉默了。


  他打算重新考慮談判的方式。


  西夏有多少甲呢。


  普通的甲,能防住這樣的火器嗎?


  契丹人,說是一百二十萬大軍,但實際上算是真正有甲胄的,不超過十五萬,現在可能十萬都沒有。


  無甲的士兵遇上這東西,和送死沒區別。


  甲,真的很重要嗎?


  陳瓘坐在遠處,看著梁覿為嵬名西和演練禮物。


  他看得出來,嵬名西和的雙眼盯著的,是剛剛掛在箭靶上的甲,宋軍輕甲,輕甲也是鐵甲,全甲有三十多斤重,也有一千八百多甲片。


  對於弓箭的防禦力極高。


  尋常的刀,也是能防住的。


  陳瓘把眼睛閉上了,他不是懶得看,而是在回憶樞密院中一份普通的文官記述,西征大軍隨軍司馬的一份記錄。


  那是在山谷中,种師道對西夏鐵鷂子的第一戰。


  鐵鷂子,號稱不死軍團。


  宋軍聽到這個名號,沒有不怕的,因為尋常的手段當真拿這種重甲騎兵沒有辦法。


  久攻不下,种師道連自己的甲都給了部下,只為湊足可以上陣的精銳士兵人數。


  卻依舊攻不下。


  种師道拿起了祖上傳下來的一對雙戟,身上無甲,僅著布衣。


  將有求仁之心,兵必有血戰之義。


  無甲又如何?

  有甲又如何?

  當种師道手持雙戟衝到陣前的時候,戰場上的形勢就已經發生了變化。


  西夏的鐵鷂子怕了。


  當种師道那種一換一的打法用上之後,西夏的鐵鷂子後退了。


  種家軍精銳一涌而上。


  縱然一換一又如何。


  縱然二換一,三換一又如何。


  那一夜,山谷中喊殺聲震天,西夏鐵鷂子不敗的傳說就此終止。


  這一戰,大宋各軍士氣高漲,對戰西夏是越戰越勇,越打越順。 反觀西夏,從主動攻擊變成被動防禦,節節敗退。


  陳瓘深信,甲只是一種輔助,真正決定戰場勝負的,是人。


  冠軍侯的封號,梁莘想給,是梁莘的心。


  陳瓘懂。


  但他不能支持,冠軍侯,不可輕封。


  這邊,陳瓘與梁覿還在唱雙簧給西夏人施壓,那邊梁莘又開始整事了。


  有小吏來到陳瓘近前:「少卿,有禮部公文,說是正月十五上元節當天,舉行耀目花魁開年賽,就是去年得到了月、季冠軍的各正樓花魁,抽籤分成兩組,進行一次較量,官家要與民同樂。」


  陳瓘睜開眼:「關本官何事?」


  小吏說道:「邀請各國使節、各番大商、龜茲與高昌商旅派出樂團獻禮,大理國也有歌姬獻樂。這歸咱鴻臚寺管,請少卿主持。」


  陳瓘嘴角挑起一絲笑意,瞬間即逝。


  依舊板著臉說話:「去辦吧,有事再報。」


  「是。」


  很明顯,這事背後是有目的。


  什麼會有高昌的商旅呢?還有龜茲的。


  此時的高昌不是國名,只是地名,高昌已經被唐所滅,他們屬於西北回鶻的一部分,在許多年前回鶻人被西夏攻打,小部分併入西夏,大部分西遷。


  這次來的,就是這西遷的那部分人。


  在河湟被宋軍控制之後,他們去了京兆,小商人就在那邊作生意,大商人則往汴京城而來,希望有更大的生意可作。


  這群人來到汴京城,陳瓘知曉,梁莘對這群人有非常大的興趣以及好感。


  這些人長著發黃的頭髮,俊男美女極多。


  但他們會說漢話,而且曾經的回鶻除了王稱為可汗以後,執行的是唐式禮制,官員制度也按唐時的規則去辦。


  當年沒被西夏滅國之前,在對宋的國書上,很直接的稱呼為外甥,認大宋為舅國。


  陳瓘又看了一眼那邊笑的眉飛色舞的梁覿,又一次閉上眼睛休息。


  這次是真的休息。


  大勢,在我。


  陳瓘的心中很平靜,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心內卻佩服梁莘的膽略與格局。


  前一天,他也參加了大宋國手賽。


  梁莘的棋藝比初學者好些。


  可離開棋盤呢。


  梁莘下的棋才是真正的棋,名為蒼生局。


  他陳瓘也是棋盤上的一粒棋子。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大宋的信使與遼國的信使一同進入了汴京城,遼主病危的消息,瞭然也讓蕭遠峰以及嵬名西和知曉。


  嵬名西和慶幸,前幾天就退讓,與宋國談判的大合約已經談定。


  若是等這個消息來,陳瓘要加價他還真的很無奈。


  梁莘呢,只是感覺心安,沒別的太多意思。


  他有要緊的事情辦。


  龜茲使節團來了,正式的龜茲使節團,帶節杖,持國書的那種。


  鴻臚寺設洗塵宴。


  梁莘呢,穿上自己從八品小官的官服,混在禮部的官員人群中,就想著來看一眼。


  就一眼,梁莘呆住了。


  依禮部的文獻記載,龜茲人的長相,多為紅髮綠目、金髮藍目,面色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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