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段世子
第181章 段世子
梁莘有些不理解，他一直認為這個時期，大理國真正掌權的應該是高氏，而不是段氏。
梁覿解釋這事：
「高家有權有勢，段家再軟弱也不會甘心。我去試探一下，這位段太子想奉大宋為主。」
梁莘點點頭：「來的是誰？」
梁覿：「段家的，名正嚴，字和譽。」
而後梁覿又說了：「這大理國，在近百年時間裡向咱們大宋主動稱臣十次，但都被拒絕了，我試探了幾句，我認為這位段太子又有此意。」
梁莘：「段世子。」
「對，對，是段世子。」梁覿趕緊改了稱呼。
依當下的對這兩個詞的解釋，太子僅限皇位繼承人，世子是親王繼承人。大理從來沒敢自稱為皇，稱世子是合適的。
梁覿意識到，梁莘似乎打算答應大理國請求稱臣的想法。
梁師成這時問：「可有查過卷宗，為何大理國十次請求稱臣，都被拒絕了。」
梁覿回答：「查過，總結下來就一句話，六一居士（歐陽修）在編史的時候有一句是這樣寫的：唐亡於黃巢，而禍基於桂*林。大理前身就是南詔國，南詔對於唐而言，是禍水，歷代先皇皆認為，大理不祥。」
梁師成看向了梁莘。
梁莘說道：「他們稱臣，我就有理由派兵，宗主國駐軍與番屬，天經地義。既然稱臣，稱臣就字面上的意思，就是接受宗主國統治，那麼首先就要請曆法，而後一應官員的配置，特別是重臣，必須由宗主國來決定。」
梁師成想了想：「史書上，沒有類似的規矩。」
梁莘笑了：「我的規矩就是規矩，只是眼下國力還弱，所以先接受稱臣，待國力強悍之時，先替段家拿回屬於他們的，我喜歡段家，因為他們很佛系。只要名義上還是大理的王，他們就很滿意。」
「高氏亂政，他們原本就是段家的家臣。但我們不同，我們是宗主國，我們派人管理他們的政務，這叫愛護。」
梁師成：……
梁覿：……
二人有點暈。
梁莘講的，似乎是個道理，但又怎麼感覺不是那麼對。
梁覿呢，聽了一會：「對，對，我知道怎麼辦了，先提高對這位段世子的接待規格。」
梁莘問：「如何算是提高呢？」
梁覿非常認真的思考過之後：「我去大相國寺，讓他們給專門空出一套院落，請這位段世子住進去，而且藏經閣可隨意去借閱，再安排幾位高僧。」
「二叔，有一套。」
聽到梁莘的稱讚，梁覿開心的不得了。
他很清楚，自己未來封侯拜相，就靠梁莘了。
正事說完，梁師成對梁莘說道：「昨天，聽你大父（祖父，這裡指蘇軾）講，他想一塊上等洮硯石，上次那塊，他感覺不是非常滿意，想再要一塊。」
「不給。」梁莘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梁覿開始思考如何勸。
畢竟，蘇軾是他和梁師成的親爹，親爹要點東西，作兒子一定要想辦法。
啪……
梁師成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不給不行，再拿一萬千錢給爹，至少也要六千千錢。」
「干，幹什麼？」梁莘讓梁師成這態度給嚇了一跳。
梁師成說到：「大兄之女，待嫁，家中沒嫁妝錢，也沒找到合適的人家。」
梁莘很無奈：「給，給。」
一萬個千錢，不是小數字，梁莘倒是能夠理解，梁師成發達之後，對蘇家是極好的。
此時，蘇軾長子蘇邁，也就是梁師成所長的大兄。 梁莘腦袋裡靈光一閃：「積石軍都指揮使，劉仲武元配亡故，我寫信問問。」
「他？」
「大戰之後，他必加封，想一想，嫁過去就有誥命呢，而且劉仲武是自己人，爹在西北的時候，他對爹也應該是禮敬有佳吧。」
梁師成很認真的想了想。
似乎有理。
劉仲武是自己人，西北這些領軍的大將，這次對自己態度都非常好，而且對自家兒子，別看沒見過，卻也是有交情的。
「恩，爹去蘇家說說這事。」
梁莘又問了：「爹，曹家女入宮的事。」梁師成搖了搖頭：「畢竟是貴女入宮，入宮就冊封妃位，臘月不吉利，放在正月，一切都準備好了，這事有爹，絕對不會有差錯。」
「那就好。」梁莘還是很在意這事的。
梁師成這會又開始說了：「關於你大父……
又開始了……
梁莘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事實上，曹曇也勸說過梁莘，蘇軾是自己公公的親爹，給親爹進孝，這事你不能阻止，而且汴京城人人皆知這層父子關係。
那麼多來認親的人，真真假假，排成了長隊，也不能太過刻薄。
甚至於，曹曇還親自入宮，給喬宜春送過禮。
別的宮裡，鮮菜有，但極少。但王娘娘、鄭才人、喬郡君等人，卻是天天都有。
這不是趙佶安排的，是曹曇安排的。
還有汴京城大的勛貴府，重臣家裡，那麼種植難度大，產量少的鮮菜，也是曹曇操心著至少每隔一天都會送些的。
這些都是梁莘操心不到的事情，曹曇把這些事安排的極好。
又過了幾天，遼國使節終於到了。
蕭遠峰。
遼國太后家族，蕭家。
用遼人的姓來說，他姓乙室。
他帶著到遼國哭了好幾天的西夏使節，嵬名西和。
而後，遼國與西夏使節團，近百號人，來到了汴京。
梁莘入宮。
這不是小事，他要給趙佶先準備預案的。
見到梁莘，趙佶一臉的不高興：「莘哥兒，伱有三天沒入宮了。」
梁莘也沒解釋，叫小太監準備了一套便服：「跟我來，考驗眼光的事。」
「噢……」趙佶的眼神瞬間就變的閃亮了。
考驗眼光，他喜歡這個說法。
立即換衣服，然後跟著梁莘就往宮外去了。
梁莘帶著趙佶來到一處院落，上了二樓之後，這樓掛著厚窗帘。
來到一處窗戶前，梁莘只是把窗帘打開一條縫，然後遞給了趙佶一隻水晶磨製的望遠鏡，示意趙佶自己看。
趙佶搓了搓手，極是開心的接過望遠鏡，然後輕手輕腳走到窗戶邊上，往下看。
啊！！！
鶯鶯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