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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略施小計

  第135章 略施小計

  曾布再問,韓忠彥不答。


  問的多了,韓忠彥只說:「若有心陪我一醉,便舉杯。」


  這話說了,曾布也知道不合適再問,要問也再等等,等韓忠彥心態平復。


  喝酒。


  曾布還賦詩一首。


  當晚,韓忠彥醉了,倒在床鋪上呼呼大睡。


  曾布家人來送飯。


  曾布知曉了今日大朝會上所發生的事情。


  在曾布聽來,韓忠彥還真是一個背鍋的,私鹽的事情他大概聽說過,應該是宗室所為,而韓忠彥的弟弟是駙馬,這事韓家成了背鍋的。


  還有什麼傷人害命,搶奪他人家產……等等。


  韓家,不至於作這些小賊才幹的事情。


  倒是棄河湟之罪。


  這事,韓忠彥也不能算有罪,只能說有過。


  倒是另一件事情,引起了曾布的警覺。


  章惇即將復相,而且他與朱太妃有密約,是什麼密約呢?


  曾布感覺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


  當晚,就有人開始活動了起來。


  梁府,花廳。


  梁莘這邊小酒喝著,鐵捕頭遞上了一份名單后離去。


  章惇看完名單大笑:「老夫略施小計,曾布此賊的潛藏的黨羽便……哈哈哈。」


  蘇軾:「下作,你就是如此歹毒,當年也是這樣對我的。」


  章惇突然變的嚴肅:「對你,沒有。你這個偽君子,雖然有才卻無智,老夫對付伱根本不需要用什麼手段,隨便就能夠拿捏。」


  「老匹夫……」眼看兩人要開罵了,梁莘趕緊開口:「我心中有個疑惑。」


  「講來。」章惇也順坡下驢。


  梁莘說道:「就昭文館的記載,元豐六年安燾同知樞密院,西夏用兵,並派了使節過來。哲宗問二府(樞密院是西府,中書門下是東府,合稱二府)給出建議,將熙、河等州全部放棄,安燾一人力爭,反對這樣的作法。」


  章惇摸了一把鬍子:「記得,他當時的疏是這樣寫的:自靈武而東,皆中國故地。先帝有此武功,今無故棄之,豈不取輕於外夷?」


  梁莘問:「為何,這一次他要選擇放棄河湟?」


  章惇想了想:「老夫猜測一下,他必是想,這是最好的選擇。官家登基,不足以守祖業,放棄一些原本就守不住的,還能保住更多的,若是不放棄,或會失去的更多。」


  蘇軾也說道:「雖然這老賊不是好人,但這次說的我認同。安燾師從胡瑗。」


  胡瑗,梁莘聽過。


  史稱安定先生,就梁莘所知,有三大成就。


  為大宋規範音律、提倡太學生在學校寄宿,以及要求德、智、體、樂全面發展,以及實施分科教學,推及普及教育等等。


  著有《武學規矩》一書,提倡興武學,抵禦外敵入侵。


  以及,開創大宋理學先河。


  是理學先驅、思想家、教育家。


  蘇軾的話就是在說,胡瑗的學生,怎麼可能是隨便屈服於外敵的人呢。


  所以,蘇軾支持章惇的分析。


  安燾,一樣看不起趙佶,棄河湟是無奈之舉。


  河湟之戰開啟之後,安燾數次請教自貶外放,今日朝堂上也提出了致仕還鄉。


  章惇拿起酒杯發了一會呆:「莘哥兒,請范公出面,你請安燾喝酒,請他出任左僕射。這院內的事情,不需要讓他知道,這其中分寸,范公知。」


  「恩。」


  蘇軾在旁補了一句:「是范純仁。」 章惇也說對:「當年,安定先生門下人傑輩出,有擅長經義的孫覺等人,長於正事的范純仁等人,長於文藝的錢藻等,長於軍事的苗授等人,還有長於水利的、長於工建的。以及,自稱沒什麼才華的安燾。」


  說完這話,章惇看了一眼蘇軾:「你也是大才,可你的門人也就會寫詩詞。」


  蘇軾:「你門下有何人?」


  章惇懟了回去:「我,不擅長授業。」


  ……


  梁莘給兩人倒上酒:「這個,喝酒。咱聊聊曾布吧。」


  曾布還不知道,這一次讓章惇這個惡人給套路了。


  他留下那點家底,隨時都能夠讓章惇連根拔起,只是章惇想或是不想罷了。


  原本章惇還尋思著,只盯著曾布一家。


  陳次升卻認為,但凡是同謀,就是罪人,必同罰。


  這才有了章惇借韓忠彥被關進大牢之後,玩了一點小花樣。


  韓忠彥,老實人。


  不擅長演戲,所以給安排的台詞也就是那麼一句,其餘的只要沉默就好。


  眼下,壓力給到了宗室,特別是趙佶的一些堂兄弟身上。


  抄家開始了。


  稅賦營已經開始作準備工作。


  眼下,稅賦營又曾經了大約二百新力量,二百隻強壯的驢子,吃的比普通的驢子肯定是要好的,而且出門身上還披有驢裝,左右兩側各印了一個巨大的(稅)字。


  這次抄家,帶隊的就是梁莘的小妾。


  不過不是王京玉,而是趙有福新收的養女,改名趙碧君的這位。


  話說,這位進門好些天了,還沒有梁莘見過面呢。


  梁莘最近,有點忙。


  就在稅賦營作準備工作的時候,他們的中堅力量回歸了。


  汴京城的碼頭上開始堵船。


  從河中府過來的船,實在是太多,太多,太多了。


  在汴京城的稅賦營,從殿前司借了一千人前往碼頭,幫助搬運物資。


  頭一船。


  卸貨的時候就看呆了汴京城內的吃瓜百姓。


  一塊巨大的,足有五尺長的,看起來像是亂石的東西,是上百人接力才從船上給搬到碼頭上的。


  有人眼尖,看清楚是什麼了。


  「錢,是錢。」


  沒錯,是錢。


  當地劣紳與官府的惡吏聯手,搶奪他人家產、欺男霸女……壞事作絕,稅賦營雖然不管審案,但管清查偷稅情況。


  有專業的文書,找到證據之後,證明這劣紳至少漏了八十年往上的稅,從其太祖父開始,經營布莊與糧鋪之時,就已經開始了。


  所以,稅賦營不管問罪,只管收繳欠稅。


  抄家。


  在花園挖了接近一丈深,這才將不知道多少年前這劣紳藏在地下的綉在一起不容易分開的錢堆給挖了出來。


  有人識貨。


  「泛銀灰色,像是河中府東邊的土質,竟然是宋元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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