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高家
第106章 高家
不過，也不重要了。
李清照和她這些表姐妹，來往並不多。
清雅高潔的人，不喜歡趨炎附勢的親戚。
梁莘呢，回家了。
詩詞，是今晚的重頭戲。
想一想，東坡公親自上場給來自餘杭的琴香姑娘壯聲勢。
論詩，此時天下人敢上台比的都不多，論字，趙佶都沒好意思說自己比蘇軾、黃庭堅更強。
而論畫。
有一位奇才，趙佶登基之後，告病致仕，說是歸隱田園，今天也出現了。
李公麟。
其風格有吳道子，王維神韻。
這場所謂的汴京正樓聯賽，其廚師還能上台比一比，花魁什麼的已經變成這場盛會的配料。
周邦彥，也不是半桶水，呼朋喚友。
詩、詞、書、畫、曲……，無論如何，也要與蘇軾這邊一眾名士，一比高下。
梁莘，回家了。
躲。
一個只有抄詩水準的人，這會只要出現在盛會上，幾秒就露餡。
無論場上有多熱鬧，除非趙佶這邊出事，梁莘是絕對不會去的。
回家，睡覺。
明天是旬日，那邊熱鬧到明天天亮也無所謂了。
剛在書房坐下，院中就有小太監過來通報：「少君，有客到。」說完，遞上拜帖。
梁莘看了一眼：「備酒菜，引到這裡來吧。」
「是。」
很快，客人到。
宗澤。
梁莘見到宗澤后說道：「今日，殿前司校場之中，一席難求，若是宗承旨有興趣，我有一空席。」
宗澤沒接話，拿出一副地圖上前攤開放在梁莘的書桌上。
梁莘走近，宗澤說道：「依近日軍報，曹郡王的主力已經接近青唐，但北邊一片荒漠，無險可守，青唐城中若有人一心想逃，除非有五倍的兵力，否則很難封住所有的道路。」
「一但青唐城重歸我大宋管轄，西夏必不會甘心看著河湟易手。就我所知，鄯州（青唐城），無險可守，對抗少數賊兵沒問題，若西夏調大軍呢。西徵兵馬留在那裡，所消耗的糧草數額巨大，朝廷是撐不住的。」
「若，丟了再打？」
宗澤把自己這些日子認為遇到的難題在這個日子，找到梁莘提了出來。
外面很熱鬧，宗澤穿著普通的布衣，騎著毛驢來的，他相信不會有人知道自己來找梁莘。
梁莘隨手在地圖上畫了一筆：「還有一支兵馬未動，但卻給了極大的補給。」
「是……劉法。現任鄜延路鈐轄官？」
梁莘搖了搖頭：「不再是了，曹郡王此次西征，對於西軍可作必要的調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劉法應該帶三萬五千人駐守定相城（現定*西）。我有一計，若西夏想打，就讓他主動進攻，把戰場拉到西夏境內。」
宗澤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想法。
「妙，無論勝敗都可解鄯州之困，若是勝了，佔據西夏城池，遼國必會派遣使用前來施壓，勝了，談判也容易的多。」說完，宗澤施禮：「澤，告退。」
他來就是為了當面提醒，西征只是表面上的，接下來還有遇到許多事。
西去千里之地，未來會有不斷的爭執。 更嚴重的是，西夏肯定會用兵。
他就是來提醒一句，希望梁莘知曉。
意外的收穫是，很顯然梁莘早有應對的方案，這一切都似乎在梁莘的掌握之中。
梁莘與官家！
出了梁府的門，宗澤往著那邊鼓樂震天的殿前司校場看了一眼，騎上自己的毛驢，回去了。
在宗澤看來，梁莘與當今官家，就象是兩個絕然相反的人。
當今官家，少有的詩、書、畫、印皆精，是少有的天才或是說全才，諸事皆能，獨不能處理政務。
而梁莘正好相反，那字寫的真的很差，畫功勉強算是會畫，制印完全不會。但對政務，卻是精通的超凡。
以這樣的年齡而言，匪夷所思。
梁莘在宗澤走後，也開始翻閱西軍還有曹評那邊送來的日常文書。
梁莘不是神。
他只是一個穿越者，以穿越者的眼光，還有對歷史的知曉，梁莘告訴宗澤的部分是歷史上發生過的，正確的，有效的，趙佶這個時代為數不多的亮點。
所以，梁莘也在不斷的學習，不斷的成長，希望可以為這個時代撐起一片天。
此時，再說殿前司的校場。
高士林站在一處箭樓上，遠遠的看著熱鬧非凡的盛會。
其子，高世側上了箭樓。
「父親，我已經安排了最精銳的親兵暗中守在官家四周，確保萬無一失。」
高士林問：「何謂萬無一失？」
高世側回答：「知道官家在那裡的，便是知道。不知道的，也不可能知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高士林才點點頭。低聲輕呼：「高威。」
一直站在高士林旁邊的親兵首領上前一步：「主君。」
高士林依舊看著校場內，聲音很低沉：「我們是一家人。去替高家辦件只有你一人知曉的事情。」
高威站在一旁，頭微垂著，沒接話。
他不需要接話。
從他的曾祖父開始，他作為流民被編入禁軍，而後成為高瓊親兵，然後一代代，事實上，他就是高家人。
高家的榮辱與他的小家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高士林又看了一會校場內，這才說道：「去儋州要過海，海上多風浪。儋州苦，蛇鼠蟲蟻不少。王詵！」
高威卻說道：「主君，廣南東路有一樓，樓中有名花，有人流連幾日，被騙光所有錢財，失足落入水溝，摔斷雙腿，不治身亡。」
高士林點點頭：「去辦吧，而且這消息還要傳回汴京，這是高家送給那小子的厚禮。從廣南東路回來之後，你住在梁府吧。」
「是。」高威退後兩步，從扶梯下了箭樓。
高威嘴上說的簡單，事實上，這事他可能辦的會更複雜。
總之，王詵當年真不是個東西。
公主稱呼高士林一聲舅父。
王詵的小妾也不知道那裡來的膽量，也就是公主和善，不與計較，這些人竟然敢犯上。公主死後，乳母才有機會回到高家，將王詵寵妾滅妻之事告發。
神宗大怒。
高士林直接帶兵沖入駙馬府，將王詵的所有小妾全部執杖刑，然後發配軍中的曲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