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面子上的交情
第105章 面子上的交情
校場很大，除了坡地，還有檯子。
兩側，三層檯子，都是用殿前司的攻城用軍械臨時改的，左側是男賓席，右側是女眷席。
蘇軾來了，毫不客氣的坐上了貴賓席。
韓忠彥也到了，而且還是和章惇一起來的，兩人雖然分別代表舊法與新法兩脈，此時卻看起來很友善，先是到舞台前，觀看了許多人為今晚比試的兩位頂尖花魁寫下的詩詞，點評一二之後，才往自己的席位而去。
女賓席那邊。
宮裡的人來了。
朱太妃、孟皇后這身份的人，並沒有出現。
最先出宮來到女賓席的是此時在宮中最有寵的鄭才人。
鄭才人，原先是向太後身邊女官長，或叫女官首領，自向太后薨了之後，她發現官家再沒到她的宮內去。
所以，從宮出來沒往自己的席位去，而是來到曹曇這裡。
見面，就執晚輩禮。
（注，之前算錯了。曹皇后是曹曇的祖母，那麼曹曇與向太后是同輩。）
曹曇很平靜的回禮。
曹曇，曹家長房嫡長子，其父郡王爵，本身就非普通的勛貴家女兒。
鄭才人禮畢后說道：「我身邊女宮喬氏，其母也是東坡公的妾室，算來也是一家人。」
曹曇笑著回應：「本就是一家人，我曹家是皇親，如何不是一家人，若才不嫌棄，可與我並席。」
「那太好了。」
鄭才人趕緊叫身邊女宮來安排。
曹家，真的是皇親。
到此時為止，曹家出了一位皇后、五位駙馬都尉、四位親王、兩位郡王、兩位、十二位節度使、百多號曹家子弟在侍衛親兵營中當過差，有七位擔任過要職。
至於外放的防禦使、觀察使、圍練使……。
莫說是鄭才人，就是曹曇都數不清有多少人。
曹家的落沒，就是二十多年之後，因為家族成員多在北方，靖康之難也讓曹家整個家族幾乎都沒了。
鄭才人既然有心示好，曹曇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並席同座。
此時，另一位也剛剛晉陞為才人的王才人來晚了半步，當年她與鄭才人同為向太後宮中女官，情同姐妹。
此時，依然情同姐妹。
內心相信，被打入冷宮的才是好姐妹。
看到鄭才人坐在曹曇身邊，王才人是又急又怒，往上的位置永遠就那麼少，她要如何應對呢。縱觀這女眷席上所有人，此時當真是無人能和曹曇比。
就在這時，禮炮聲響起。
趙佶到。
穿著盛裝的趙佶出場了，在梁莘的力勸之下，趙佶攜正宮王皇后同來。
王皇后，年方十六嫁給了端王趙佶，若不是趙佶成為了皇帝，那麼她在史書上可能只有一筆，端王妃，僅此。
王皇后，相貌普通，秉性恭儉，老實端莊，不會施展手段……
在宮中，絲毫沒有半點助力。
其娘家，也沒什麼勢力，父親也僅僅因為她是皇后而封了一個榮國公，卻並無實權。
但！
她生下了趙佶的長子，嫡長子。
宋，皇後生兒子的極少，生出嫡長子只有兩個。
上一位，便是高滔滔，生下神宗皇帝。
趙佶現在是皇帝了，他有點放浪，把這位元配皇后擺在後宮，不聞不問。 此時，王皇後站在趙佶身旁，內心是掙扎的。
一邊，她想勸說趙佶，要節儉，不要搞這些勞民傷財之事。
另一邊，又感激趙佶帶她出來。
在接受了萬民歡呼之後，趙佶坐在高台之上。
一些預熱的表演開始，也有剛入行不久的出來彈個曲、唱個詞。
趙佶只能端坐，感覺很無趣。
趙有福這時上前：「官家，近日宮中有小事，奴斗膽進言。」
趙佶正無聊呢，聽到這話便說道：「說吧。」
「官家，有宮中幾位公公妄想接近討好娘娘，但是娘娘從來都不接受他們的阿諛奉承，這幾位公公誣陷娘娘，說她有不可告人的隱秘事情，奴以為當重責。」
這事，王皇後知道。她沒詢問，也沒辯解，這便是她的性格，認為清者自清。
只是沒想到，趙有福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趙佶側頭看了一眼端莊、怡靜的王皇后，聲音帶著一絲嚴厲：「誣國母，僅是重責嗎？」
趙有福立即回答：「奴這就去辦。」
趙佶抱怨了一句：「一點也不讓朕省心。」
此時，到王皇後有點糊塗了。
有人護著她。
但她不明白，有誰會護著她。
肯定不是趙佶。
趙佶對她有敬，但缺少親切，因為她相貌太過普通。
趙有福又繼續彙報：「今日，幾位大商想獻禮，奴斗膽替官家拒絕了，今日為民間自發組織，官家前來與民同樂，不受獻禮。若奴有錯，請官家責罰。奴安排賜御酒，以顯皇家厚民。」
「恩，去吧。」
趙佶沒心思聽這些，他並不知道，趙有福說這些不是給他聽的，是說給王皇后聽的。
王皇后聽到是民間自發組織，心情一下就變的很好。
這代表民間富足，才會有這樣的盛會。
趙佶這邊，終於等著梁莘出現在角落，時間到了，他可以換衣服，以普通賓客混在人群中盡情的嗨了。
趙佶這會也顧不上王皇后了，快步往桃源閣方向走。
梁莘跟在一旁：「再說幾句，詢問娘娘若有心留下觀看，就安排留下，而你則要回去處理公務，西征大軍在外，你放心不下等等。」
「對，對。」趙佶聽完了梁莘的勸告，又轉了回來。
最終，王皇后的席位，自然是放在曹曇那邊，這裡有幾位女騎軍守在四周。鄭才人倒是很懂事在的旁服侍王皇后，還有幾位國夫人也移座到了這裡。
李清照等人，則早早就跑去了普通女眷的席位。
李清照，可不是普通的妾。
梁莘若有什麼大的升職機會，李清照必受封，因為她不僅僅是汴京第一才女，而且還是王珪的外孫女。
梁莘也見過李清照的舅舅。
梁莘也知道，李清照其中一位表妹，就是四舅的女兒，在西湖邊跪足千年。因為這個表妹嫁的人姓秦。
再說近一點，蔡京是李清照的表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