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的恐懼
阿言到吳孤身邊的時候吳孤正在和李二喝酒,等他一進去整個氣氛就不一樣了,李二的表情瞬間僵硬,雖然很快就重新恢複了平靜。
“回來了啊,有沒有生出事端?”
如果說剛剛李二還能夠勉強平靜,那麽現在就是絕對的怨念了,回來了?這是不是說……剛剛阿言根本就不在?
意識到自己錯失良機的李二雖然心中惱怒但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夠陪笑著繼續給吳孤斟酒,可是這一次吳孤卻並沒有繼續領情。
“沒事。”阿言的回答很冷淡。
“那就好,李二不打算把賬本給我看,你能不能幫我要過來?”
吳孤的一句話讓李二愣住了,緊接著賠笑說道:“孤哥,這玩笑是不是開大了?”
“玩笑?”吳孤笑了笑,聲音突然冷了下來:“抱歉,我從不和不是朋友的人開玩笑。”
李二憤怒的拍桌而起,大聲說道:“吳孤,你想整死我!”
“這說的是什麽話?”吳孤並不介意,隻是擺了擺手說道:“我隻是想確定我的利益,如果你的賬本沒問題在心虛什麽?”
李二的身子氣的都開始發抖,明明知道的,吳孤明明知道的,但是對方卻偏偏不肯放過他,吳孤做事情太狠了!
“怎麽樣?賬本呢?”吳孤再次詢問,“什麽時候可以給我?”
這個時候李二悔不當初,如果當初沒有離開吳孤,如果自己不是利欲熏心暗中交易,如果剛剛狠狠心……
李二現在很肯定吳孤之前和自己喝酒就是在拖延時間,因為他害怕把自己逼急了,因為他之前身邊並沒有阿言……可惜晚了,一切都已經晚了。
李二有些頹然的看著吳孤,半晌才開口說道:“何必呢?為了算計我你竟然親自過來,我想和我暗中交易的那個人現在應該已經被大肆嘉獎了吧?”
一切都已經明白了,吳孤這樣的人怎麽會任由屬下背叛呢?而且還是這麽長時間的背叛,對方做一兩次假賬可以但是他們這段時間的交易長達十三起,難道就真的沒有被吳孤發現?
明明就是這個人的算計,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想要算計自己了!
“吳孤,你好狠的心!”李二憤怒的怒吼一聲。
“李二。”吳孤淡淡說道:“你也是在我手底下待過的,我對待兄弟從來都是情深義重,但是對待背叛者誰都不會手下留情,這是你自找的。”
“我沒有背叛,我過來的事情是你同意的!”李二憤怒的大吼,但是很明顯對方的話就是站不住腳的,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場背叛。
吳孤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隻是輕笑一聲並沒有解釋,然後敲了敲桌子說道:“還不打算交出來嗎?”
憤怒,顫抖,恐懼,吳孤看著李二臉上表情的變換,看著他身子不自禁的顫抖,不再催促,隻是靜靜的看著。
“孤哥,你真的想讓我死?”李二的聲音軟了起來,不是因為這一次的失利,而是因為吳孤對他的態度。
李二很清楚,雖然吳孤現在看起來落魄了,但是如果這個人想要對付他他不會有任何活命的機會。
吳孤隻是冷眼旁觀,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這種冥冥之中的壓力壓得李二幾乎喘不上氣來。
“孤哥,我錯了。”李二的聲音哀求:“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這次你放過我好不好?”
“好,這次我放過你。”
吳孤竟然答應了,這是李二沒想到的,但緊接著他就臉色大變,伸手拉住要走的吳孤手臂。
“孤哥,你放過我!”
“我已經放過你了。”吳孤淡淡的說道,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我現在不朝你討要賬本你還想怎樣?”
“不,別這樣!”李二的眼神充滿恐懼,這不正常,吳孤隻說過這一次放過他,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絕對是真正的殺機。
不能讓吳孤離開,如果讓他就這樣離開他必死無疑,李二不是個傻子,現在始終什麽情況他很清楚。
將吳孤踩在腳底下的心思一下子就沒了,李二隻想讓吳孤抬手放過他,無論吳孤怎麽掙紮都不肯放手,直到阿言將他的手腕拗斷。
吳孤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邁步離開,隻差一步李二的神經就會崩斷,到時候他在強壓之下一定會造反。
那就是吳孤要的結果,但是等他邁開腳步的時候後麵卻傳來了磕頭的聲音,這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李二,何必呢?”
本來就是李二的背叛,對方也一直都是囂張的性子,什麽時候竟然變得如此軟弱?或者說是成熟?
“孤哥,求求你,放過我。”李二抬起頭,腦門已經是一片血汙,但是他很快就再次重重的磕在地上,“放過我!”
放過?
吳孤忍不住歎息一聲,如果現在放過李二之前的一切安排都會落空,但是如果真的將李二逼反……背叛者隻會有一個下場。
“我錯了,孤哥,你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再也不敢忤逆你了!”李二看著吳孤眼神之中充滿悲哀,“我知錯了!”
李二也算是一個漢子,現在卻哭得像個月子裏的娃,這讓吳孤心中唏噓不已,人到底是要成長起來的,從囂張跋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李二在張海成手底下絕對不會好過,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成長這麽快。
已經打磨成的人才和之後的勝利,如果這個人能夠變成真正的自己人吳孤其實並不介意放棄利益,但是李二能行嗎?
這個人背叛過,囂張跋扈,想要將自己置於死地過……
吳孤沒有說話,李二也是一直在地上磕頭,直到這個人磕的昏厥過去吳孤才算是回過神來,酒吧裏麵沒有對方的任何手下,阿言又是個不愛說話的,一時間倒是顯得清靜。
回想第一次李二投靠自己的時候,那個時候對方還無比青澀,現在倒是知道利用苦肉計讓自己心軟,但吳孤最終隻是靜默的離開,任由對方的小弟魚貫而入卻不敢奈何他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