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197章 爭議

  第197章 爭議

  「北邊靠牆，我希望加蓋出一整排兩層的隔間，最好做成套房，上層用來居住，下層可以當做工作室。其餘的空間，除了一些必要的庫房，另外都規劃成開放的休閑區，鞦韆、撞球、遊戲機之類……嗯，還有游泳池，能裝的都裝上。到時候，花花草草之外，還可以再養幾條貓貓狗狗。」


  夏蘭帶著鍾離茉莉走近時，蘇杭正在向高亮描述自己的規劃，身邊除了陶暖瓷、甘欣、張溢、賀鑫磊等人，還有榮達的一些員工。


  見到兩女，蘇杭停下招呼介紹一番，便說道：「茉莉姐，你來的正好，洪綾也打算把工作室安排在這裡了，你可以一起幫著參謀參謀。」


  少年作家的自來熟讓鍾離茉莉多少有些不適應，看了眼周圍，想要讓自己情商一些，卻還是沒忍住，說道：「這才裝修好了，當工作室確實不錯……只是，或許會有些冬冷夏熱？」


  鍾離茉莉說完，剛剛來到她身邊的洪綾頓時道：「果然誒，我們把這一點給忘了，現在這裡……就好冷。」


  眾人一起看向某人。


  蘇杭之前的描述讓大家乍一聽都挺期待，但，就說現在，即使不到零下，個位數的氣溫，如果待在這裡，實在也夠受。


  「裝空調就是了，」蘇杭卻不覺得是什麼問題，轉向人群中好像柱子一樣一米九的高亮：「這應該不難吧？」


  高亮看了眼四周，說道：「兩千平的空間，大概就是一個中等商場的規模，裝倒是可以裝，就是……太奢侈了。」


  旁邊一位榮達員工建議道：「可以只在隔間里裝空調，這就節省很多了。」


  「先把改造方案做出來，之後再看。」蘇杭不置可否，轉而打量四周：「這邊廠房的主體結構，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高亮跟著打量，笑著說道：「早些年代建出來的房子，看著雖然老舊，但肯定耐用。」


  蘇杭想想也是，朝折彎處示意：「我們去那邊看看。」


  一群人邊走邊各抒己見地討論，更多細節也逐漸完善起來。


  對於廠房內部，蘇杭想要的結果，就是曾經看過一部電視劇《奮鬥》里的那種，再到室外，五畝左右的空間，也打算改造成花園。


  比起富貴花園的自習室，或者湖西路那邊的院子，一旦改造完成，將來這邊會成為一個更好的聚會場所，特別是能夠容下更多人。


  如此到中午。


  蘇杭吩咐洪綾給鍾離茉莉解接風，順便安排一下住處，自己則與高亮一起趕赴一個飯局。


  市裡牽頭，不好推掉。


  客人是一家沿海企業的代表，做鋁合金的，計劃在河元做一些投資，這次飯局，其他要求不多，就想見見大名鼎鼎的少年作家。


  加上鄭春出面招呼，背後其實是在鋁礦上有些投資的陶丙立，蘇杭也不好退掉。


  恰好，這次飯局一點也不缺少話題，內容自然是關於今天發行的新一期《商海》，客人已經看過，對蘇杭的『風口』理論拍案叫絕，還不遺餘力地想要從蘇杭這裡套話。


  關於『風口』。


  希望少年作家能介紹幾個。


  蘇杭對於《大風》的定位，大概就是，有點乾貨，但又不多。


  就說今天這第一章的『風口』，列舉的都是過往一些年也算眾所周知的各種機會，對於未來，蘇杭是一點沒說。


  當然，只是『風口』理論本身，含金量已經足夠高。


  因為這個時代，不同於十幾二十年後，本身可以說就處在一個廣泛的吹遍全國的大風季節，只要敢做肯做，到處都是『風口』。


  這在第一章當眾也有論述。


  不過，對於大部分人而言，還是說了等於沒說的那種。


  周圍人太熱情，不免又多喝了一些，微醺狀態下，是鄭春和高亮一起把蘇杭送回了富貴花園。


  迷迷糊糊地來到9號樓，進屋……滿眼都是姑娘。


  唉。


  沉迷女色啊!

  被迎過來的甘欣攙扶著，與鄭春兩人道別過，轉身，屋子裡原本的幾個姑娘之外，除了上午過來的鐘離茉莉，還有洪綾之前雇來的兩個姑娘，藍加加，左減減，嗯，加加減減，不錯。


  笑著招呼了下，示意姚冉不用再扶另一邊，晃蕩著去往卧室。


  醒來時，第一感覺周圍很暗，窗邊卻有亮光，循著望去，窗帘被拉上了大半，只留一尺的空間，有光線透進來，扎馬尾的姑娘就坐在窗下單人沙發上，正在默默翻一本書。


  察覺床上動靜，甘欣抬頭望來，站起身：「你醒了？」


  感覺腦袋還有些昏沉，蘇杭輕輕答應：「嗯……」


  甘欣走過來：「伱渴不渴？」


  女孩站在床邊俯身說話，馬尾很自然從一邊垂下。


  蘇杭伸手，只是輕輕捉住，就把整個姑娘拉了過來，感受著撲過來的女兒香，一時間不想說話。


  甘欣偎到少年身旁，見狀也就跟著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蘇杭終於先開口：「我有點擔心自己會變成酒鬼了。」


  「嗯。」


  「『嗯』是贊成呢，還是反對呢？」


  「嗯。」


  「嗯？」


  「嗯。」


  「明白，」蘇杭反應過來：「看我教訓一下嗯嗯怪。」


  然後……


  很快就放棄了。


  嗯嗯怪太配合，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起身到浴室洗漱一番，再出來，戶外已經徹底暗下，甘欣開了燈，還幫蘇杭準備好了衣服。


  剛換上一身新衣，洪綾就推門進來，見少年已經起床，立刻道：「你終於起來啦，很多人都在找你呢，夏姐接了一下午電話。」


  蘇杭向外走著，只是道：「我更好奇晚上吃什麼。」


  至於很多人找自己……實在一點都不意外。


  無論是媒體圈、文化圈還是商業圈，日常試圖與蘇杭的接觸就沒斷過，因為《大風》，最近顯然又將迎來一次高峰。


  不過，也實在沒有太多應付的心思。


  洪綾親昵地挽著少年手臂往外走，聽到蘇杭這麼說，頓時也轉了話題：「嬸兒下午送了兩隻兔子過來呢，說是親戚送的，讓我們晚上吃，辛姐正在做呢，打算紅燒。另外，加加說她會做灌湯包，已經上籠蒸著了，等下你嘗嘗，我看著還不錯呢。」


  「那可要嘗嘗，不過，我可是很挑剔的。」


  「嗯啊，我還是更喜歡小杭你做的東西，」洪綾腦袋歪過來，在蘇杭肩頭蹭了蹭：「但你現在越來越大少爺啦，都懶得動手。」


  蘇杭笑道：「明天就做，想吃什麼？」


  「你做什麼我都喜歡。」


  「小嘴真甜。」


  「甜嗎，你嘗嘗？」 「好吧，不甜。」


  洪綾不依地晃了晃少年手臂，才接著道：「對了，小杭，鍾離姐……就讓她住家裡，好不好，反正我們這邊房間很多？」


  「不要吧，家裡陰氣已經太盛了。」


  「可我已經邀請她啦，而且，她也答應了。」


  「那你還問我。」


  「你是一家之主嘛。」


  「我打算吃過飯就離家出走。」


  「嗯嗯，我和你一起走，」洪綾笑盈盈道：「咱們去湖西路那邊，今晚在閣樓里看那些錄像帶，然後……嗯嗯嗯。」


  蘇杭只能假裝沒聽到。


  來到大客廳，先注意到在玻璃櫃旁欣賞那些印章石料的鐘離茉莉，剛招呼一句，本來坐在玻璃櫃另一邊一張長桌旁的夏蘭就已經站起身：「蘇杭，你終於醒了。」


  眼看女秘書一麻袋話要說的樣子，蘇杭抬手一個打住手勢：「下班時間，不談正事。」


  夏蘭頓時微微瞪大眸子，一副被噎住的可憐樣子。


  站在這兩天剛送來那顆七十多斤重雞血石旁的鐘離茉莉笑了下，主動開了口，示意麵前：「蘇杭，這是昌化的雞血石嗎？」


  蘇杭也走過去，搖頭道：「昌化哪還有這麼大的雞血石，就算有，也肯定是天價，我可不會買。這是巴林的雞血石。」


  說著還打開了玻璃罩內的柔光燈。


  如同一座迷你假山的半米高雞血石，頓時顯得更加璀璨奪目。


  鍾離茉莉點頭：「我也發現了，你既有很豐富的對藝術美感的追求，又是一個實用主義者。」


  蘇杭好奇：「怎麼發現的？」


  鍾離茉莉示意旁邊的柜子：「這些章料，都很漂亮，顯然是精挑細選的，但也都不貴。」


  「其實，主要是我現在還不夠有錢，」蘇杭笑道：「而且，也沒有遇到足夠昂貴的又讓我喜歡的東西。」


  鍾離茉莉跟著笑看過來：「你還不夠有錢啊？」


  「當然，」蘇杭道：「前段時間還被打擊呢，與那些世界頂級富豪對比，我連人家零頭都夠不上。」


  鍾離茉莉聽少年說著，看了他一樣，笑道：「你也不追求這些。」


  「又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用眼睛就能看出來。」


  「鍾離姐，其實我不太喜歡被人看穿的感覺，這會讓人沒有安全感。」


  「那你就該多適應一下，」鍾離茉莉再次盯著少年眼睛：「因為……你周圍有太多人正在嘗試把你看穿了，將來或許還有更多。」


  洪綾看兩人你來我往，腦袋跟隨一左一右，很快忍不住打斷道：「好啦，你們倆，再說就讓人聽不懂了。」


  於是就不再繼續。


  不過，對於鍾離茉莉直接在這邊住下，蘇杭也沒了異議。


  說起來，這邊連帶閣樓的大平層，原本打算通風一段時間，一家人搬進來。然而，當住進來的姑娘越來越多，之前母親也明確和蘇杭說起，他們兩個……住在6號樓就行。


  這邊太大，搬進來反而不舒服。


  言語里，連帶湖西路那邊，都沒有住進去的想法，一副任由自家寶貝兒子折騰的意思。


  蘇杭也沒多說。


  家裡現在什麼都不缺，父母願意怎樣，其實都可以怎樣。


  當然也有想法。


  接下來，富貴花園正在籌備的二期三期，打算再特意為自家弄幾套更好的，也讓父母有更多選擇。


  蘇杭以私人時間不談工作為由避開了一波消息轟炸，但，第二天，還是沒能避開。


  一大早，商都那邊，葛蕾蕾就打電話過來，說是今天在報紙上看到了好幾篇對蘇杭新書的批評，然後，是一堆安撫。


  讓他不要在意。


  還是已經看過，覺得很好。


  末了還說起昨天的股市，顯然，因為少年作家新書《大風》的緣故，本來在蘇杭移交那些股票賬戶之後有所回落的兩大指數，全都再次出現了3%左右的上漲。


  而且，蘇杭挑選那些已經眾所周知的股票，無論是四巨頭，還是其他個股，再次領跑。


  其中某個業界第一的電視股，在前些日子股價回落到相比最高點幾乎腰斬的程度，主要是電視行業積壓的消息更多傳出，但，只是昨天一天，又大幅暴漲了21%。


  顯然，少年作家的『風口』理論，讓很多人豁然開朗的同時，也自然而然地將他前段時間他挑選的那些股票，當做了某種程度上的『風口』。


  於是一擁而上。


  蘇杭對此只是冷眼旁觀。


  移交了那些股票，按照與鄭戍明達成的默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國內的股市……他也不能再碰。


  免得影響市場。


  因此，公開發表什麼觀點之類，更是不行。


  掛掉葛蕾蕾的電話，夏蘭也把今天能收集來刊載了蘇杭新書相關的報紙送到了自家小老闆手裡。


  蘇杭在早飯之前大致瀏覽。


  不出意料，基本都是批評，指責故事太過於功利，簡直滿紙的黃白，讓人不齒。


  甚至還有一些報紙呼籲對《大風》進行封禁。


  按照對方的理論，其中涉及到的金錢至上的觀點，實在是有擾社會風氣。


  如果所有人張口閉口都是金錢，都是所謂的『風口』，社會將墮落成什麼樣子？

  不堪想象。


  蘇杭倒是能夠想象，因此，對於這些批評，反而沒什麼感覺。


  只是從葛蕾蕾開始，隨後一整天，身邊人都紛紛聯繫過來，各種關心，各種安撫，各種打探，還有些勸說之類，讓蘇杭在之後的文章里，稍微收一收。


  還是要顧及一下社會影響的啊！

  蘇杭表面嫻熟應對著，倒也沒打算更改。


  反正，這麼多人討論，至少說明……大家都挺愛看的。


  更何況，蘇杭其實也沒打算和主流作對。


  故事的後續，主人公的生意將以失敗告終，也算是白茫茫大地一片真乾淨，就差再添點反帝反封建了，再正統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