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 你要負責
第178章 你要負責
蘇杭與陶暖玉討論了十多分鐘，最後也不忘讓對方試探一下東南亞那邊，這次新加坡那家報紙對蘇杭炒作國內股票的報道，是不是有意為之，又有什麼企圖。
掛掉電話，靠在沙發上，蘇杭再次梳理最近的事情。
有些苦惱。
恰好見某個女子還如同林中見到生人的小鹿一樣，忐忑地坐在旁邊不遠處，隨意朝她示意了下。
辛雯略微遲疑，還是來到少年身前。
蘇杭伸手。
很輕易就攬了過來，將其實也算高挑的女子攏在懷裡，看她縮著身子迅速紅潤起來的臉龐，笑問：「這麼清音體柔，不知道還以為你是蘿莉呢，你在其他人面前也這樣？」
辛雯頓時臉色更紅。
不懂什麼蘿莉。
只是，這才一天時間……想到某個少年的名氣，還有他的財勢，還有他昨晚酒局上的那種肆意……片刻后，終於小小開口：「別人哪有你，伱這麼……壞。」
「哦。」
眼看少年只是應了下，對她說他『壞』都沒太大反應，她才放鬆下來。
蘇杭也沒有其他動作，感受著滿懷的女人香，繼續想事情，直到洪綾從閣樓下來，見兩人模樣，也笑盈盈膩上前，想要往少年懷裡擠：「小杭，抱抱。」
「都這麼大隻，抱不過來啊，」蘇杭笑著按住，思考無法繼續，乾脆推著辛雯起身：「你開始刻印了嗎，我看看？」
辛雯應了聲，等兩人起身，才一起出門走向東邊的書房。
來到靠窗的桌前，沒敢去坐，等少年很自然地拉了椅子坐下，才找過一旁自己抽時間完成的兩枚：「……你，看看。」
這是兩枚石印，都是兩厘米見方的印面。
蘇杭先欣賞了一下石材，一個是青田的紫檀石，一個是壽山的白芙蓉。
沾了印泥，在洪綾主動送上來的白紙上按下。
乍一看……好像是自己刻的。
蘇杭治印，過去一段時間，在『一目了然』的基礎上，又逐漸確定了一條『不拘一格』。
一目了然，當然還是指盡量使用現代人能夠看懂的字體。
不拘一格，則是打破傳統印章篆刻的各種條條框框。
這一點並不容易。
因為，和書法一樣，一個人首先必須進入條框之中，才能夠跳出來。再直白些，還說書法，就是先要把傳統的書法練好，才能嘗試建立自己的風格。
要不然，無論是書法還是篆刻，胡亂折騰地所謂『跳出』，都只會不著四六，具體到效果，必然毫無美感。
再說眼前。
辛雯完成的兩枚【打醬油】，一個最普通的宋體，一個挺飄逸的隸書，這是基礎，而落在印面上的樣式，則一看就是參照了蘇杭自己之前的那些，喜歡把字體搓圓了壓扁了，顯得很生動，甚至是……『調皮』。
而且，這種搓圓和壓扁，內里又暗帶了功底，因此又能夠給人美感，而不是三歲小孩毫無章法的塗鴉。
昨天在藝術學院只是看了下辛雯的功底，當下，落實在印章上，即使參照了自己，蘇杭也不得不承認。
撿了個寶。
按照清晨時和陶暖瓷說的，徹底確定真可以包裝一下，打造成『賞悅軒』的台柱子。
甚至可以推出一個治印明星。
辛雯安靜站在少年一旁，見他把玩著兩枚印章，一會兒都沒說話，有些忐忑，小小聲問道：「這……怎麼樣？」
「不錯啊，」蘇杭聽一旁女人問起，笑著道：「值得上你3000塊的工資了。」
辛雯放鬆下來，不過，又聽某個3000塊，還是感覺不太真實，下意識再次道：「太多了。」
之前在藝術學院代課，一個月連300塊都拿不到。
蘇杭沒在這件事上和女人過多糾纏，把椅子朝里讓了讓，示意一旁的空位：「坐下，繼續吧，恰好我最近也欠了好幾枚印章，得刻出來。」
就說昨天，好像就有兩枚。
【正青春人在天涯】，以及，葛蕾蕾的【干姐姐】。
後者……
算了，這年代還是很正經的。
靠窗的桌子很寬大，三個人卻會顯得擁擠，洪綾很想湊熱鬧，卻也沒再擠上前，而是很主動地取來一堆章料供少年和另一位挑選，又跑去燒水沖茶。
把一杯熱茶送到某個少年手邊，順帶給了另一位一杯，自己也備好，這才在一旁支起了畫架，對著一本時尚雜誌上的一頁寫真，開始臨摹描畫。
偶爾找話：「小杭，那個工作室，我前幾天去職高挑了挑，沒什麼合適的呢。」
「嗯？」
「只挑到了兩個，」洪綾道：「距你說的六個，還差不少。」
「那就去商都找，」蘇杭笑道：「反正，肯定有你滿意的。」
「我又不是你，離開了河元，去別的地方，人家不一定理我。」
「藝術學院也有服裝設計專業吧，」蘇杭看了眼一旁的辛雯，見她點頭，接著道：「之後還要過去，到時候一起，另外，其他學校，我們也都逛一逛。」
洪綾答應下來，忽然又笑著道：「挑好的那兩個，我明天帶來給你看看？」
「再說吧，不一定有時間。」
洪綾應了聲，小心地在畫架上描出線條，一邊道：「要不……呵，我挑幾個老師，只要開得工資高一些，呵呵，我猜她們肯定願意。」
蘇杭還沒答話，辛雯聽到這裡，倒是先臉紅了起來。
還想要辯解。
自己不算老師呢，只是代課。
「隨你折騰。」
蘇杭說過，又修了修剛剛設計好的七字印稿，拿起一旁提前挑選好的長方體玻璃章料，內裡帶玻璃球花紋的那種，對照設計好的印稿稍微描畫，拿起一旁的手持雕刻機開始操作。
嗡嗡聲響起，洪綾不再說話。
倒是一旁，辛雯看了眼少年再次突破常規的操作，很是意外。
其實上午在閣樓參觀時，就已經有了感覺。
當場見到，辛雯只覺得……參商果然是參商，反正，自己就想不到要這麼來。
蘇杭用雕刻機大致劃出幾筆，察覺到一旁女人打量，暫停下來，重新拿起鉛筆稍稍描畫，一邊對旁邊道：「這個，你也要學一學。」
辛雯輕聲答應。
「不過，之後，等大型雕刻機買過來，也就不用太多純手工了，主要還設計樣式，」蘇杭說了句，見一旁女子不太明白的模樣，暫時也沒有和她解釋太多，轉而想起另一個，笑問道：「我這樣把你帶回來，沒人找你嗎？」
辛雯臉龐頓時又一紅，小小聲：「上午……我給伯母打過電話了。」
蘇杭想到顏雪麗，好奇道：「然後呢？」
然後……
有什麼然後？
現在不就是然後么？
想到昨晚在車裡，還有之前。都……都這樣了……自己還能怎麼辦？
辛雯想著，卻不知道怎麼說。
蘇杭倒是明白過來，笑著道：「既然這樣，最近你就住這邊吧。」 辛雯還是不說話，卻是幾不可見地輕輕點頭。
蘇杭笑著繼續，故意很急的模樣：「我開始期待今晚了啊。」
辛雯臉龐頓時更紅，遲疑片刻，終於還是小小聲說了出來：「你……你要負責的。」
啊？
這……
蘇杭還沒開口，後面洪綾倒是笑起來：「小杭，你也要對我負責呀。」
蘇杭直接重新打開了雕刻機。
嗡嗡聲響起，也就不需要再說話。
太嚇人了。
旁邊的辛雯見狀，大概明白過來，小小地露出些幽怨。
自己……
又不奢望他會娶，但，連一些保證的話都不肯說。
真是個壞傢伙。
不過，倒也忐忑起來。
會不會因此失去這份工作？
一個月3000塊呢。
萬一……
又該怎麼辦？
回去商都，繼續寄居在伯母家裡……
或者，回自己在啟梁農村的老家……
父母倒是有張羅想要再把她嫁出去，但聽說那個在鎮上開飯店的男人都快五十了，雖然許諾一萬塊的彩禮，還說能幫她安排在鎮上小學當老師，可……就只是對比一下當前，即使不可能有什麼結果，但，只要能保證那份3000塊工資的工作，她就不用回去了。
這麼患得患失著，等一旁嗡嗡聲再次短暫停歇，辛雯也鼓起了勇氣，主動開口：「我……不用你負責了。」
蘇杭：「……」
她覺得還是要把話說明白：「但，但……一個月3000塊，你得給我的。」
這已經很明白了。
這些年，社會上的某些事情，她當然也知道。
就說藝術學院那邊，她只是代課了幾個月，就聽過不少的傳聞，那些女孩，找什麼大老闆，一個月也不一定拿到3000塊。
這可是很多錢呢。
蘇杭正不知道怎麼說，身後洪綾已經再次笑著道：「3000塊，小杭，我其實覺得有些多哦。」
蘇杭立刻重新打開雕刻機。
不過，只是片刻，偶爾瞟向一旁，意外的發現某個女子垂著頭，也不刻了，卻是在默默地掉眼淚，無奈停下：「不要胡思亂想了，之後你好好工作，都說好了，3000塊的工資，肯定給你。」
接腔的卻依舊是洪綾：「小杭，人家不要3000塊工資呢，就要你給的3000塊。」
畢竟……
三千塊的工資，當然不說沒有，可……放在某個女子身上，她哪敢信啊。倒是直接給另外一個3000塊，更讓人能接受一些。
洪綾話語出口，一旁女子沒有再臉紅躲閃，反而淚眼蒙蒙地看過來，表情裡帶著某些期待。
蘇杭無奈：「好吧，我給，你別哭了。」
說著還把桌上的一盒紙巾推了過去。
少年明確答應下來，辛雯終於放鬆一些，雖然吧，好像他挺不情願的樣子，畢竟想想他身邊，就從昨天到現在，見到的那些。
反正，她也沒有其他辦法。
只能賴上他。
賴幾年，攢一些錢，再然後……然後……
然後……
忽然又惶恐起來。
將來，怎麼辦呢？
於是又看向一旁，也不碰他推過來的紙巾。
蘇杭剛要再次按下雕刻機開關，見狀更加無奈：「又怎麼了？」
「你……我是說……」辛雯磕磕巴巴了幾下，還是說出了口，畢竟今天不說，以後，不定怎樣呢，乾脆都說出來：「我想……隨便什麼學校，當個老師……有……有編製那種。」
就這……
不想理會。
不過，見女人如此，蘇杭還是點頭：「沒問題，這是小事，你先忙你的。」
當然察覺到他的不耐煩，只是，得到了確認，也徹底放鬆下來。
將來也有著落了。
不敢再多說，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臉，又很快開始忙碌。
蘇杭也繼續。
嗡嗡聲中，下午的時光不知不覺過去。
天色即將暗下的時候，戶外飄起了雪花，今年的又一場雪，而且，挺氣勢洶洶的模樣，很快就紛紛揚揚起來。
辛雯主動跑去做晚飯。
隨後，母親打電話過來，倒是沒有催促蘇杭回富貴花園，而是讓他晚上注意保暖，早點睡，不要熬夜，還叮囑洪綾幫忙看著。
再然後。
女秘書又趕了過來，說起今天的股市情況。
兩市指數下午又上漲了一些，但基本還是單日3%左右的漲幅。
懷慶那邊，宏康製藥的趙正岩也來了電話，說起健胃消食片投放廣告第一天的一些市場反饋，效果還算不錯，多了不少採購的電話，諮詢的更多。
各種各樣的聯繫，直到深夜，陶暖玉再次從美國來電。
先說了與斯高柏接洽的事情，展示過VCD的前景，那邊對於與中國這邊合作的事情很感興趣，不過，這邊要求的董事會席位，對方一時間並沒有同意，還需要後續詳談。
接著是新加坡那份報紙的事情。
已經確定，確實是有意為之，而且還是那位負責監管水星資本資金動向的何鎮彬親自安排，原因也沒有超出大家猜測，希望間接刺激斯高柏的股價。
兩人對此商討一番，得出的結論也很一致。
投資水星資本的華商們，好像……耐心並不是那麼好，顯得太急切了一些，或者，也可能是何鎮彬本人太過急切，希望做出一些成績。
無論如何，都不是什麼好事。
陶暖玉打算敞開了與何鎮彬談談，儘可能形成默契，免得小問題積累成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