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長篇

  第124章 長篇

  改制的事情暫時沒可能，兩人也就不再討論更多，鍾長林重新示意麵前兩種雜誌：「小杭，你的意思……如果有可能改制，之後我們就做這些？」


  「是啊，也是臨時起意，我覺得這兩類雜誌都很有潛力。」蘇杭說著，又坦白道：「不過，鍾伯伯既然說改制沒希望，說實話，我也就提不起興緻了。」


  萬一做好了，甚至做到太好，和大家沒關係不說，還可能引來紛擾。


  不值當。


  鍾長林斟酌片刻，說道：「時尚我不懂，但我相信你，或許能想想其他方法。這武俠……我建議還是不要做了。」


  蘇杭聽鍾長林這麼說，有些意外：「為什麼啊？」


  關於這兩種雜誌，一個是幫洪綾買的，一個是為了賀鑫磊。


  同桌這段時間已經悄悄寫了兩三個武俠短篇，蘇杭昨天幫忙看過，覺得還挺不錯，幫他挑選投稿平台時臨時想到，既然和博藝這麼熟，與其投給別家，為什麼不自己做呢？


  而且，相比時尚雜誌，蘇杭還更看好武俠。


  記得曾經熱銷的一本《武俠故事》，總部就在商都，蘇杭之前找了找，沒發現，或許還沒創刊，恰好可以截胡。


  見少年疑惑，鍾長林道：「你就想想，武俠在咱們內地，是什麼名聲？」


  鍾長林這麼一說，蘇杭也反應過來。


  記得後來有一個說法：毀掉孩子的，80年代是武俠，90年代是遊戲，00年代是網吧，再後來，就是平板、手機等一大堆東西。


  這其實是一種調侃，或者諷刺，然而，也是一種現實。


  現實就是，武俠小說，名聲一直都不太好。


  鍾長林見蘇杭若有所悟，也繼續道：「咱們做武俠雜誌，肯定是沒問題的，但，如果做太好了，反而可能就有問題了。小杭，你要知道，金庸古龍他們在港台地區，寫武俠能把自己寫成大師，可在內地，如果名聲太大，遭受的非議或許比稱讚還多，稍不注意，作品甚至可能因為一堆人的舉報而禁掉。」


  蘇杭點著頭，露出苦笑，還進一步聯想：「特別是我，名聲才剛剛好轉過來，如果跑去寫武俠，肯定又要急轉直下，或許連《數不清的流年》都沒得賣了，對吧？」


  蘇杭的那些青春文學作品，總體還是很正向的，也就沒什麼。如果突然跑去操作一本武俠雜誌，而他又如此受到青少年的關注，無數家長會如何反應，完全可以想象。


  「是啊，」鍾長林道：「看看，我為了你，連一門送到眼前的好生意都不做，所以啊，你趕緊幫《商海》想想辦法？」


  蘇杭：「……」


  這話就有問題了吧？


  我把一門好生意送到你面前，你不做就罷了，還要再從我這裡撈一個人情。


  嘖！

  什麼叫人精？


  看看！


  反正因為改制無門都不想做了，蘇杭直接跳過，轉而道：「鍾伯伯，那就不說了，其實我本來也沒想過多摻和，精力有限。今天主要想和你談談另一件事，鍾伯伯，《青旭》那邊，我不想繼續寫了。」 鍾長林本來正得意，聞言差點跳起來：「什麼？」


  「別急啊，」蘇杭安撫一句，連忙繼續：「其實，前段時間，事情還沒過去的時候……」


  鍾長林搶道：「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鍾伯伯，你先聽我說……」蘇杭再次壓了壓手，才接著道：「總之，那件事還沒過去時，我就考慮過，《青旭》接下來的發展思路已經非常明確，舉辦徵文大賽，培養更多作家，形成良性循環。因此，無論有沒有我，只要這條路別走偏，將來百萬級別的銷量都是可以預期的。」


  鍾長林遲疑了下，沒提當初三本書的合約，而是溫聲道：「小杭，如果……你可以歇歇，下月就不用了。不過，再往後，一個月一篇，只是五六千字，對你不會是什麼問題吧？」


  「鍾伯伯，主要是心態，折騰一場下來，我發現自己一時間找不到很多感覺了，既然這樣，現在離開，我覺得恰到好處，」蘇杭字斟句酌地說著，見鍾長林又要發急，飛快補充：「不過，你放心，我並沒有打算封筆，實際上，我已經在醞釀一個長篇。」


  注意到『長篇』兩個字，確認自己沒聽錯，鍾長林終於放鬆一些：「這很好啊，老譚他們一直想做長篇連載，只是找不到合適的作家，你這不剛剛好嗎？」


  「問題是，我構思的長篇，並不屬於青春文學類型，也就不適合在《青旭》上連載，」蘇杭道：「我的想法，是等寫完了，直接全本發行。而且，你放心，周期也不會太長，我可沒忘記當初咱們的三本書合約。」


  「你這把我繞的，」鍾長林更急了：「小杭，你就說說，具體打算寫什麼？」


  「大概……嗯，也是受到最近幾個月很多事情的影響，比如，亞細亞，比如，張群禮，再比如……反正，很多了。」


  不能把記憶中某些還未發生的事情說出來，蘇杭只能含糊了下，才接著道：「主要是，咱們這年代，我覺得很多商人都太急功近利了，以至於，往往在看似巔峰的時刻，忽然功敗垂成。我想要圍繞這些，寫一個故事，提供一些自己的感想。」


  蘇杭確實只是一些零散的想法，才會這麼磕磕巴巴。


  然而，鍾長林聽完，卻是一拍雙手：「這不就是商業小說嗎？」


  「可以這麼說，但又遠遠不是。」蘇杭頓了頓，還是道：「或許不自量力了些，但，我想要表達的，是對這個時代的一些思考。」


  「那就寫啊，」鍾長林從剛剛的驚愕逐漸轉為興奮：「剛還問你呢，能不能提一些想法，要是沒什麼好點子，《商海》下個月很可能重新跌回10萬，尚駿為此也都快愁白頭髮了。你這個……不就是最好的想法嗎？」


  蘇杭一時沒轉過彎：「鍾伯伯，我這……是小說啊，《商海》上能發表小說嗎？」


  《商海》是商業評論類的雜誌，蘇杭可不記得上面有什麼小說？

  鍾長林立刻道：「加一個欄目而已。」


  某個因為『兩月賺百萬』而名震全國的少年作家在《商海》上開設專欄，而且還是要連載一本商業類的長篇小說，這噱頭，想想都讓人振奮。


  簡直頭皮發麻！


  這麼想著，鍾長林已經站起身，跑去自己大班桌旁，按了按通話鍵，沒人接，想到蘇杭剛剛打發李晴去辦事，便又跑去門外，隨便喊住走廊上一位職員：「去，你去……把尚駿喊來，快點！」


  蘇杭等鍾長林回來，才訥訥道：「鍾伯伯，我只是很初步的想法啊，其中……反正，還真說不準會寫成什麼樣子。」


  「等尚駿來了再說，」鍾長林坐下，想到《商海》接下來也妥了，果斷道：「你放心寫，小杭，只要沾邊就行，哪怕只有一個字兒。」


  這……


  如果真在《商海》上連載，人家讀者想看的肯定是『百萬秘籍』，自己就給一個字兒，會不會顯得太沒節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