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再得一「人」
第154章 再得一「人」
徐振雲輕巧一伸手，握住鐵棒。
怎麼回事？
如今徐振雲心態良好，遇到奇異的事件，優先考慮「世界規則之內」的可能性，而不是先往「詭秘」上去想。
其實問題分為兩個部分：
第一，冉大洲號稱「完全依照」冉楚楚的指點鍛造出的鐵棒，為何會浮現出和「無暇之印」一模一樣的花紋？
第二，為什麼這個花紋的形狀和姬小花頭頂曾經浮現出的雲紋一模一樣，自己卻並未發現？
第一個問題，空想無益。唯一要注意的是，等冉楚楚被救援出來后，嘗試留心一下「冉楚楚」有沒有什麼「秘密」。
第二個問題，徐振雲倒是有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那就是和「知見障」相關。
因為「無暇之印」這個概念，是徐振雲最近才從穆輕雲口中獲取的。
由於「未識真諦」，所以對於類似的存在缺乏敏感性，處在「見面不識」的微妙狀態下，也不是不可能。
「棒頭五道，棒尾五道，總共十道花紋，其實反而是多了一條；如果是九道，倒是個不錯的寓意。」
「難怪有些人看到我背後鐵棒，神情隱然有些奇怪；原來是和鐵棒上的紋飾相關；總共十條『無暇印』，如果以為是我主動鍛造成這種形態的話，說不定還會覺得我很中二……」
「但是九道的話，就前後不對稱了；除非改成頭部三道。中央三道、尾部三道。」
徐振雲心中評判。
如果九品功行圓滿，在破境八品之時，會獲得一道「無暇之印」。強化九品境界的基礎「印」能力。依此類推，若是一品修為者能夠晉陞超品，同樣也是「無暇」境界，亦能獲得一道「無暇之印」。
所以，無暇之印的總數，應該是「九道」。
先前徐振雲以為修道極限是一品時，則誤認為是八次「無暇」機會。
但九道也只是「美好的夢想」，因為當今世界上，並無集齊九道「無暇之印」的人。
這是從姬小花處得到的答案。
當然，徐振雲當時還不知道「無暇之印」這個概念；他問的是「有沒有人步步無暇，直到修行的終點；最終一枚玄晶也沒有消耗？」
姬小花的回答是沒有。
雖然「無暇次數」是每個人的機密，但是當世頂尖人物修行脈絡的把握，總是有跡可循的。
據姬小花說，哪怕是兩大仙碑排名前列的當世巨擘，至少也有兩次破境沒有達到「無暇」。
所以，實際上的心元本洲巔峰，是「七無暇印」！
「下次可以問一下牧玄、穆輕雲、蘇靖容等人。嗯……雖然現在看起來關係還算不錯，但是問這樣的問題，是不是還是冒昧了……」
腦海中念頭流動。
但是徐振雲手上並沒有閑著，到處追殺，依舊是每隔數個呼吸，就解決掉一名邪修。
過去了約莫一刻鐘時間，戰局再次為之一變。此刻明面上在街道上聚集作戰的「邪修」已經被處理乾淨，剩下的零零散散，東躲XZ。
徐振雲鎖定了一個目標，身如流星，快速遁去！
但是斜角處一襲白衣，速度迅捷，力量規整充沛，在「渾成」、「寸心」之餘，又有一種特殊的節奏感；竟是更快一步趕到，將那名身形佝僂的灰袍邪修解決掉！
徐振雲恍惚之間以為是向天問；但再定睛一看，卻是陸書文。
徐振雲微笑一點頭，淡然道：「書文兄好身手！」
旋即便要轉身，尋找下一個目標。
「振雲兄且慢！」
徐振雲猛地止步，回眸一看，不由有些詫異。
在陸書文搶先解決掉那灰袍邪修的一瞬間，看他神情，揮灑自如，悠然寫意；分明處於一種極超然的情緒中；但是他卻是神情一肅，以一種極為凝重的眼神看著自己，彷彿有明顯的情緒波動；更像是對自己有什麼不滿一樣！
徐振雲緩緩道：「書文兄，何事？」
陸書文神情嚴肅的道：「我知道，我的天資潛力，比不上振雲兄和天問兄。但是我依舊希望，得到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尤其是得到一個『平視』的機會。」
「矯情一點說，這算是一種尊重。」
「如果說在這樣無關痛癢的競爭中，振雲兄都存了容讓的心思；那無異於不將陸某當成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也許我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是陸某更希望順其自然，演化終局，而不是人為的加以區分。」
饒是徐振雲聰明機敏，也是愣了好一陣，才思緒貫穿，明白髮生了什麼。
在絕大多數「邪修」被解決掉之後，追逐散兵游勇的戰鬥，其實很多個回合，就如他剛剛和向天問做的那樣，成了「狩獵之爭」。
尤其是那些距離某兩個人「遠近相當」的目標，更是成了雙方比拼手段的道具！
剛剛陸書文明顯是存了這個念頭。 而且，好像「和徐振雲的競爭」這件事特別能激發他的鬥志，剛剛他那一招暴起突襲，身形優美，真力規整，極得天然之韻；可以說是將武道之「渾成」、「寸心」展露的淋漓盡致。
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發揮。
所以並未細看之下，徐振雲幾乎以為是向天問。
這也是一擊得手之後，陸書文神情分外喜悅的原因！
但是稍微在心中「復盤」思量，陸書文立刻歡喜退去；因為他發現徐振雲剛才的同步攻擊，遠遠沒有達到自己的極限！
「陸書文以為我是刻意相讓，所以才不開心……」
「冤枉啊……其實我只是在想別的事情而已……」
徐振雲也算有一點人情練達的經驗，知道這時候如果實話實說「我其實剛剛分心了」之類的話，不但更傷人，也更容易導致誤會加深。
於是微微一笑，道：「既然書文兄有此志氣，那以後再度遇到類似的競爭，我徐振雲可不會留手！不過如此一來，到時候要是輸得太慘，書文兄可不要難過。」
直接順勢將黑鍋背了。
但陸書文卻是雙眸瞬間明亮，好像突然神情喜悅，喝道：「好，好，好！正當如此！振雲兄要千萬記得你說過的話！若振雲兄不負此約，陸書文也必當竭盡所能。」
話音將落，陸書文伸出手掌，在徐振雲肩膀上重重一拍！
徐振雲驀然神情古怪。
因為，近在眼前的陸書文，胸腹之間，突然浮現出一個明光赫赫的「晉」字。
道心棋盤，暫時停滯了十多天的「收集」進度，終於重新開啟。
徐振雲算是發現了，一切新情況、新變化，往往總是擁擠在一起，接踵而來。
生機盎然，感通相連。
而且和「沈蓮心」一樣，迥異於向天問和牧雪晴，是立刻可以碰拳的「準備就緒」模式！
「看這個架勢，乙組最後剩下的那個傢伙——李長青，遲早也要到碗里來；而且從陸書文的例子，更加確定了上道心棋盤和『小金人』的出現，是和兩個人的『情緒』、『羈絆』、『認可』、『執念』之類的東西相關的。」
「大概是建立某種較深的『羈絆』或『緣分』，才會出現卦名字跡；當這個聯繫偏向於類似『認可』的正面特性，才會『準備就緒』？」
徐振雲在心中快速總結。
「如果這個理論成立，那麼小光頭雖然一直嘴硬，但是在他的潛意識深處，他還是認可我的……」
思索的同時，徐振雲微微一笑，緩緩伸出拳頭。
陸書文先微微一怔，旋即雙眸一亮，顯然是回憶起了往事，快速伸出拳頭，和徐振雲一碰！
棋盤之中，第三行第八列的空格中，悄然浮現出一個「晉」字。
和陸書文形貌完全相同的小金人，也快速的凝結成型。
「徐振雲，哪怕我心中知道，你的背影終究會離我愈來愈遠，我也不會放棄追趕！我會竭盡全力去追，直到你在我眼帘中消失的那一天……」
道心棋盤中，「小金人」陸書文如是說。
但現實世界中，陸書文卻是長笑一聲，再度一拍徐振雲的肩膀，洒然道：「振雲兄，為我所累，怕是伱是第一次要在正面競爭中輸給天問兄了。」
徐振雲遙遙一望，不由怔然無語。
原來，乘著自己和陸書文一番「閑話」停手的時間，向天問瘋狂刷戰績，斬殺邪修二十多個，一下子來了個突飛猛進。
原本徐振雲戰力上相對於向天問也只是微弱優勢；只是憑藉兵器之利，效率上才略微高了一點；但是在消滅掌握「盡釋」的八品武修那一環，自己也浪費了一點時間，所以實際人頭領先，不超過十個。
環顧一望，鎮中剩下的邪修總數，已是寥寥無幾，自己已經沒有翻盤可能了。
徐振雲本來是很享受向天問明明心中跳腳但是表面上強裝笑臉還要拍自己馬屁的感覺，拿定主意要在各個方向、全方位的競爭上都要壓他一頭。
沒想到這個紀錄，卻是在今日被破掉了。
徐振雲搖頭笑道：「勝固欣然，敗亦可喜。」
表面上的風度，還是要維持一下！
陸書文失笑道：「振雲兄有如此雅量，我陸書文還想戰績好看一點，失陪了！」
旋即縱身一遁，朝著不多的目標追索過去。
徐振雲驀然心中一動——這裡，正好是小界？正好驗證一下自己的能力，有無長進？
悄無形跡之間，徐振雲進入了「認真觀察」模式。
下一瞬，徐振雲身軀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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