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雙子同現
第86章 雙子同現
姬小花續道：「第二個七日、行止自煉完成之後，會由趙首座進行第三次考核。這次考核比較特殊，考核的是對於『印』的理解。」
向天問皺眉道：「今天是第二輪的第五天……難道不是明后兩天休息，大後天早上考核嗎？」
說完，向天問情不自禁看了徐振雲一眼。
前兩次考核形式上甚是簡易，但都是徐振雲大出風頭，這一點令向天問頗為不爽。
姬小花正色道：「從前是這樣。按照第一等弟子十二人的天資，在十四天後達成『行止自煉』，稍加點撥，大多數弟子就能完成對於各自道途『印』的掌握。」
「但是也有少數弟子不能完成，需要後續補救措施。」
「今年的制度改革，乃是源自首座大人的創製。會在正式考核前兩天——也就是今天——各自賜予你們一件有趣的玩意，能夠極大提高你們掌握『印』的成功率。」
姬小花突然一笑，對徐振雲道：「你是個例外；武道雙印，早在五天之前，伱就掌握了。」
向天問雙目圓睜，然後慢慢擠出笑容，高聲道：「振雲兄，你口風真嚴啊！沒想到你已經掌握了『印』！恭喜恭喜。」
「不可能……徐振雲五天之前就掌握了武道雙印？」
「老桓說的很清楚，修行和神通一體兩面；既相互依存，又判然分明。天授玄晶的天資，只在於修行，和神通一道並沒有絕對的相關性！他在神通修行上也有這樣強的天資？」
徐振雲精神中傳來小金人「向天問」的咆哮聲。
牧雪晴一反平時的冷若冰霜，美眸睜大，微微側首，好像十分好奇的看著徐振雲。
「兩個人都很能演……」徐振雲心中吐槽。
向天問就不多說了。
至於牧雪晴，第二階段第一天和她碰拳之後，徐振雲就知道她對於自己的底細十分清楚，包括和費爾由「一擊寸心」的那一戰。
現在卻在扮演震驚。
這其實和人設並不吻合，反而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徐振雲暗暗搖頭：「知道答案反過來找理由，果然十分容易，處處都是破綻。」
所謂「印」，是十大修行體系均有的概念，是每一個境界的精華或特殊能力所在。
但是其餘九大修行體系，印都是「唯一」的。
唯有武道有「前印」、「後印」雙印。
這倒不是武道高人一等，其實依照神通原始，十大體系都有「雙印」；只是名稱並非「前印」、「後印」；而是「內印」、「外印」。
但經過潮音先生的親自點撥和推演，只有武道保留了雙印，其餘九大系，都只保留了「內印」，而將「外印」散化。
在其餘九大體系中，「內印」是特色，是每一個境界的特殊能力，相當於一個境界的「定名」，更通俗的說相當於「被動」。而「外印」散化無形，化作一種「可能性」，成為兼容其餘各類神通道術的道路。
而武道保留了「雙印」，等於每個境界本身具備了兩個「被動」；能力強悍的同時卻犧牲了延展性和可塑性；成為一個相對封閉、簡明的體系。
姬小花環視三人一眼，道：「好了，出界等候吧。」
大袖一揮，眼前的小界門戶倏然張開。
四人緩緩遁出。
走出「靈天小界」，卻看到房間里立著宿雨寒、辛丹萱、魏興河三人。
這三人和徐振雲、向天問、牧雪晴，總共六人，都是神情一滯，各自流露出驚訝。
唯有姬小花一人，淡然自若。
徐振雲很明白，自己三人驚訝的是對面只有三個老師、沒有學生；而對面驚訝的卻是自己三人提前出來了。
其實是同一回事。
姬小花淡淡一笑，道：「諸位怎麼不在各自靈天小界中陪伴弟子？」
語氣客氣中又有一絲矜持。
辛丹萱右手撫頜，微微一挺胸，微笑道：「到點了他們自會出來。我們三個先出來透透氣，順便說點事情。」
魏興河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了。一來是姬小花你藝高人膽大，二來是你麾下三名弟子資質出色。所以你縮減了坐關修鍊的時間。」
宿雨寒捧著葫蘆不說話，剛剛的驚訝一閃而過後，繼續安靜飲酒。
只是葫蘆里插的不是秸稈，而是換成了一根透明的中空玻璃桿？
透過玻璃桿可以看出，她喝的酒明顯顏色泛黃。
魏興河在這裡！？
徐振雲想到了黃色符紙上的名字。
現在恰好是等待階段，沒有其他的事情……
徐振雲當機立斷，趁著姬小花、辛丹萱、魏興河三人交談的當口，悄然進入「認真觀察」模式。
雖然「飛蚊症」的觀感非常討厭；但還是確認一下，更令人放心！
道心棋盤明亮；魏興河的相貌沒有變化。
沒有異常……
準確的說，是沒有趙蝮亭那樣顯著的、駭人耳目的異常……
徐振雲略微放心。 「嗯？不對！」
徐振雲剛要關閉「認真觀察」模式，但就在這一瞬間，他還是抓到了一點細微的異樣！
不是外形上的異常。
在「認真觀察」的狀態下，徐振雲似乎感應到了：
魏興河對於自己，有很「重」的關注！
這種認知，很玄妙。
事實上，魏興河就是在很「大方」的關注自己，每每和姬小花、辛丹萱二人交談之時，甚至熱情的沖徐振雲點頭微笑。
好像是最正常不過的、對於大晉最閃耀天才的注視。
這種關注，只是「感興趣」或「釋放善意」的範疇；任誰都不會覺得有任何問題！
但徐振雲現在隱隱覺得，這浮於表面的一層「關注」，只是一種偽裝。
魏興河沒有上道心棋盤，所以徐振雲並不能洞穿他的心意。
但在道心棋盤晶瑩閃爍的「認真觀察」模式下，徐振雲好像模糊的能「感知」到，對方在審視自己，思考自己；只是不知道具體內容而已。
雖然他現在滔滔不絕的和姬小花、辛丹萱對話，但是他內心深處，「想」的是自己！
對自己有什麼圖謀？
「黃色符紙」也是一種顯示和本人相關內容的物品？
只能靜觀其變……
再看下去也不可能有任何進展，徐振雲正要關閉「認真觀察」模式。
但就在這個瞬間，在宿雨寒那裡，又觀察到一點異常——
宿雨寒看似在若無其事的飲酒；其實也在內心中「審視」自己！
「宿雨寒？」
「給了我特薦資格的神都監察使，應該不會有什麼惡意的圖謀吧？」
徐振雲感到一絲意外。
被突如其來的緊迫感驅使，徐振雲索性同樣認真觀察了一下姬小花和辛丹萱，這才鬆了口氣。
這兩人是正常的，沒有在「審視」自己。
「等等，還有問題……」
就在徐振雲通覽四人，再次決定關閉「認真觀察」的狀態時，又有狀況發生了。
徐振雲發現，當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魏興河」身上時，自己的道心棋盤忽然變得滯重，有一種彷彿要從丹田中掉下去的感覺……
幸運的是，經過前幾天「詩詞穿越」事件的拷打，徐振雲的心理素質提升了不少，又好像債多不愁。
「魏興河在內心深處審視我，思慮很深；而且用表面的『感興趣』作偽裝。在這個禁絕搜魂的時代，除了道心棋盤，哪怕是大神通者在旁邊，恐怕也感知不出異常。」
「神都監察使、萌妹子宿雨寒，看似在呆萌飲酒，其實也在『審視』我，用心同樣很深。」
「道心棋盤終究還是生出了異常反應；當我的注意力同樣落在魏興河身上時，棋盤會有一種彷彿墜落的滯重感。」
現在並不是在家，但徐振雲將總結出來的「異常」記錄在心中的小本本上。
在徐振雲飛速思索時，室內發生變化。
一個黑色的漩渦浮現，快速擴張至三尺大小，從中吐出一個彷彿「肉球」的形態，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化人形。
趙蝮亭到了。
用了半息時間，確認趙蝮亭脖頸處的「岩漿態」依舊存在，徐振雲毫不猶豫的關閉了「認真觀察」模式。
「飛蚊症」可以忍受；趙蝮亭的相貌，令人有強烈的嘔吐衝動，難以忍受！
趙蝮亭對著室內四位老師微笑致意，又看了徐振雲三人一眼，淡然道：「令其餘九位弟子，都出來吧！」
辛丹萱笑吟吟的道：「時間還沒到呢。」
趙蝮亭搖頭道：「不必過於死板。其餘九人資質雖不若『甲組』，但也不差在這一時半刻。如果前四天都是足數完成的話，只是今天提前一點，達到『行止自煉』不在話下。」
三位老師不再堅持，同時掌心持訣，口中念念有詞。
東南、西南、西北三幅畫卷，清影盈盈，門戶洞開。
李長青、陸書文、沈蓮心；
蘇承恩、柯原楷、傅蘭馨；
李義春、江承志、戚秋彤。
乙、丙、丁三組九名弟子，相繼出列，來到室內正中央。
但是沒人看到：
徐振雲的臉色，瞬間僵硬——
剛剛被「關閉」的道心棋盤，再度閃亮。
一個「蒙」字，一個「兌」字，金光閃閃。一者飛揚從容，一者陰鬱肅殺，呈現兩種截然相反的意象，出現在二人胸腹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