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111章 你去想辦法將衛淵除掉!
第111章 你去想辦法將衛淵除掉!
拜劍城外,楓樹林中。
一襲白衣矗立於青石之上,微風拂動發梢,在月光的映襯之下,此刻的歐陽蓉就像是從月中走出的清冷仙子一般。
眼眸微眨,歐陽蓉抬起頭看了一眼天色,眉頭輕蹙,這已經是她在此等候的第七天了,可自始至終,衛淵都沒有來過。
也不知為何,她竟有些心神刺痛。
那封送去御劍門的信件,是她親筆所寫,雖然沒有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可她覺得,通過上一次的書信,衛淵絕對能夠認得出她來。
但卻不願現身,其中含義已經不言而喻了。
或許是因為衛淵如今名動陽州,早已不復之前,對她也早已經看不上了,或許是因為玄劍宗的追緝,讓衛淵對她抱有敵意。
或許,還因為其他種種原因
談不上怨念,她只是有些哀嘆。
「看來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歐陽蓉又等了片刻,心中無比煩悶,自嘲的笑了笑,縱身躍下青石,準備迴轉拜劍城,帶著小師妹回宗門閉關了。
「歐陽姑娘不是在等我約戰嗎?怎麼現在就準備回去了?」黑暗中顯現出一道陰影,衛淵淡笑一聲,顯露出了身形。
聽聞此言,歐陽蓉身子一顫,愣在原地,轉頭望去,隨即心中一松,那容貌,那氣質,的確就是衛淵無疑,她的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弧度。
「等了你七天,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歐陽蓉面色不變,神情淡然。
「憑你我之間的交情,既然相邀,衛某又如何能拒絕?只不過.前幾日我一直在閉關修行,御劍門送信的弟子不敢打攪。
時至今日出關,那信件方才到了我的手中,之後,衛某便一路至此,沒想到我剛到,歐陽姑娘就準備走了,怪我,怪我。」
衛淵笑了笑,他的話半真半假,事實上,他早已到了附近,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並沒有直接現身,而是在周圍仔細的查探了一遍。
確認沒有埋伏之後,方才現身。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他跟歐陽蓉總共也沒幾日的交情,還無法讓他完全信任,不過,有時候,該說的謊話還是要說的。
聽著這些解釋,歐陽蓉則是心底里生出一抹異樣的喜悅,原來,對方不是不重視她,只是因為信件沒有到手裡而已!
「哦」雖然心底里翻騰莫名,可歐陽蓉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各種情緒,只是默然的點了點頭,表現的有些冷淡。
「信中說,歐陽姑娘修為大進,真是恭喜了。」
「比不上伱,短短月余時間,先是千里護送周玉姍,又是在御劍門力挽狂瀾,如今更是名動江湖。」提及周玉姍之時,歐陽蓉輕哼一聲,似有些醋意。
「歐陽姑娘過譽了,衛某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
「周玉姍沒有留你入燕山寨嗎?」
「留了。」
「那你.」歐陽蓉心中砰砰砰的跳,既期待那個答案,同時還有些害怕只是她一廂情願。
「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所以,婉拒了。」
「哦」
歐陽蓉眼皮微耷了一些,雖然明知道是這種答案,可還是有些失望。
「嗯」
二人互相回應了一句,氣氛陷入了凝滯,顯得有些寂靜,持續了數息時間,歐陽蓉方才打破了氣氛,緩緩抽出腰間寶劍,指著衛淵道:
「你有進步,我也並非止步不前,動手吧。」
衛淵凝視著她的雙目,眉頭挑了挑,輕笑一聲:
「有動手必要嗎?」
歐陽蓉頓時美目一冷,沉聲道:
「你看不上我的實力?」
衛淵沒有回答,只是抬起手,剎那間,只聞一聲劍吟,指尖迸發出一點金光,一抹鋒芒劍氣呼嘯而出,轉瞬便到了歐陽蓉的身前。
歐陽蓉甚至能感覺到眉心傳來的微微刺痛感,而她根本反應不及,甚至於拿劍的姿勢都只是微微抬高了一些。
若在交手中,只此一劍,她便會被絞碎頭顱。
金色劍氣懸在虛空靜止不動,持續一息時間后,方才緩緩泯滅,而自始至終,那道劍氣都沒有傷到她分毫。
無需比較,高下立判。
歐陽蓉心中閃過一絲苦澀,暗想著同為先天境,只不過是內罡外罡的差別而已,他們的實力便是如此懸殊。
也無怪乎天道金榜,直接將衛淵的排名,提升到了前五十。
「你贏了。」
歐陽蓉深吸了一口氣,隨手將手中長劍擲出,插在地上,隨後,如同演練了無數遍一樣,她抬起手,拉住了腰間的系帶。
涓涓細風吹動,撩人心弦,衛淵眉頭一挑,在月光之下,他清晰無誤的看到了對方的凹凸有致的女體,和綉著牡丹的粉色肚兜。
外衣白紗隨風而起,穩穩落在了之前歐陽蓉停留的青石之上,像是鋪蓋了一層被單,月光反射之下,透著一層淡淡白光。
筆直的雙腿,踏在地上,躍上青石,歐陽蓉神情淡然的看了一眼衛淵,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躺了下來,閉上雙目,淡淡道:
「願賭服輸。」
「歐陽姑娘真天人也!」
衛淵感嘆了一聲,心底里給她點了個贊。
真女菩薩也。
就是戲有點多。
日後。
衛淵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即便是以他的強悍實力,面對一頭妖獸白虎,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自當全力以赴。
雖戰勝之,可他的消耗同樣也很大。
「今日之仇,我來日再報!」
歐陽蓉的額頭上滿是細汗,氣息略不均勻的沉聲道。
「每多一日,姑娘的實力便強一分,以後或許還真有可能被你擊敗。」衛淵笑著感嘆道,說了句玩笑話。
她身有靈體,他身負純陽之氣,其實交手對二者都很有益處,而他的修為更強一線,歐陽蓉得的好處更大一絲。
「我很期待那一天。」
「切磋完了,該說說正事兒了,歐陽姑娘這一次約我出來有什麼話儘管說吧。」衛淵轉移了話題,再說下去就有些危險了。
「怎麼,我就不能只是找你切磋一番?」歐陽蓉凝聲問道。
「好,那就只當是單純的切磋了。」
衛淵點了點頭,隨後,便不再開口,而是開始調息自身,運轉功法,彷彿剛才的話,真的只是隨口一說似的。
歐陽蓉見此,張了張嘴,將想說的話壓了下去。
直到衛淵吐息一刻鐘,睜開雙目之後,方才低聲道:
「你知道玄劍宗正在暗中追緝的事情嗎?」
「暗中?呵呵」衛淵笑了,餘光瞥了她一眼,道:
「半個陽州都知道玄劍宗在追緝我,這也能叫暗中嗎?」
「那你準備如何做?」
「當然是蟄伏了,玄劍宗家大業大,實力恐怖,衛某區區先天,可不敢與之交惡。」衛淵淡淡道。
歐陽蓉抿著嘴:「你能一劍殺了李元山,還懼玄劍宗?」
「那是古劍生前輩出的手,不然,一劍斬落金丹宗師,我早就殺上人榜前三了,怎麼可能排在四十餘位?」
衛淵擺擺手。
「那位古劍生前輩能出手殺了李元山,就能出手殺了.玄劍宗宗主,你怎麼可能懼怕?」
「所以,歐陽姑娘想說什麼?」
「玄劍宗追緝你,的確是玄劍宗之過,沒有氣量,可畢竟沒有真的對你出手,我覺得.冤家宜解不宜結,若能化解的話豈不更好?」
歐陽蓉的語氣不如之前那般冷淡,開始轉為了輕聲細語。
「那我被追殺的仇怨怎麼算?姑娘也別以為衛某傻,玄劍宗沒有出手,只是因為他們找不到我的行蹤而已,可不是不想。」 衛淵眼底閃過絲絲精光。
「這我.我.我來化解可以嗎?」
「呵呵呵」
「衛淵,你不要因為現在江湖上的名聲,就太過小覷玄劍宗,聶名空的實力還是很強的,至少是比李元山要強的多。
你少一個仇家,日後才能走得更遠。」
歐陽蓉連忙道。
她是真的不願意宗門跟衛淵打的不可開交,甚至是結下血海深仇,這對於雙方其實都沒有任何好處的。
「你能做主嗎?」
「我可以試試。」
歐陽蓉立即表態,她了解聶名空的性格,在還沒有結下真正的血海深仇之前,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至於李玉峰的事情。
那可以定義為年輕一輩的切磋。
「我考慮考慮吧.」這倒不是衛淵在拿大,認為自己有了劍種內積蓄的劍氣就不將聶名空放在眼裡,而是在他的預想中。
玄劍宗日後可以成為打消周赤陽懷疑的重要一環。
「那我去準備一下此事。」
衛淵點了點頭,頓了頓,繼續說道:
「你我也算是惺惺相惜,交情不淺,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不想讓你難做,此事若不成,也不必強求,一時半會兒,聶名空還殺不了我。」
「我知道」
「師姐,你又出去了?」
拜劍城中,暗中回到住所的歐陽蓉迅速被柳月兒抓住,她其實之前就想著偷偷跟著,只不過還沒有突破先天境界的她,實力太弱。
根本瞞不過歐陽蓉,不得已只能老實的在客棧待著。
「嗯。」
歐陽蓉點了點頭。
「師姐,你出去究竟去幹什麼了?就跟我說說唄,咱倆從小一塊長大,有好處你也得分給我一份嘛,好師姐」
柳月兒拉著歐陽蓉的手不斷搖晃,水汪汪圓圓的大眼睛,不斷眨著。
渴求著歐陽蓉給她分享。
「我我做的事情太危險,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以後等你有了實力再說吧。」歐陽蓉被纏的有些頭暈,可跟衛淵切磋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只得遮掩過去。
「哎,師姐,你不喜歡我了。」
柳月兒撇撇嘴。
「怎麼跟個小孩似的。」
「我本來就沒有你大啊。」
「好了好了,去收拾準備準備吧,明天我帶你回宗門,這裡太危險了,要是被衛淵知道,拿你我要挾宗門可就糟了。」
「好吧。」
柳月兒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的,說著,就準備回去睡覺,準備明天一早就回去,這幾天她都不敢出客棧,就是怕衛淵的凶名。
二人躺在床榻上,柳月兒翻過來滾過去,忽然道:
「師姐,你今天怎麼穿著衣服睡覺?」
「我我這幾天做的事情有些危險,受了點傷,不好脫衣,就這麼睡吧,也省得麻煩。」歐陽蓉隨口道。
「啊,你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睡吧。」
「哦」
「師姐,你脖子上怎麼有個紅印,總不能有人還掐你脖子吧?」
「修行的時候,氣血逆行,淤在了脖頸上。」
「師姐,你身上好像有股味道。」
「沒沒有吧?」
「有,真的有,就像是那個特別難聞的花一樣。」
「我辦事的地方正好有那種花,可能沾了一些吧。」
「不對啊,這都什麼月份了,那楠花不到開的時候啊。」
「呃」
直到半夜,歐陽蓉才編了許多借口,哄著柳月兒不再多問,只是剛一閉眼,她的腦海中就因為柳月兒的提示,隱隱聞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繼而,又聯想到了那場切磋。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懂的夠多了,結果衛淵會的更多。
「哎,我怎麼變成了這樣。」
暗嘆一聲,歐陽蓉長出了一口氣。
離江郡,某處小城。
蔣興正緊皺著眉頭,看著書信上的內容,感覺煩悶無比,衛淵的突然變化本就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結果宗主那邊現在居然也變卦了。
讓他按兵不動,不許動手。
這裡邊的意思,他經歷了那麼多風雨,自然清楚。
無非就是衛淵超出了預期,聶名空不想繼續為敵了。
只是,峰兒的仇怎麼辦?
他緊鎖著眉頭,緊緊抓住書信一角。
「長老,是不是衛淵的事兒出了變化?」袁林墊了墊腳,想用餘光看看書信上的內容,直覺告訴他,蔣興正皺眉的原因很大可能跟衛淵有關係。
「沒有。」
蔣興正眯著眼睛,將書信疊好,放入袖口。
「哦。」
沉默了許久,蔣興正手指敲擊著桌面,忽然間睜開了雙目,直勾勾的盯著袁林問道:
「峰兒在世時,待你不薄吧?」
「呃是.是不薄。」
袁林心裡隱隱感覺有些不太妙,可現在只能硬著頭皮這麼回答。
「宗主來信說,門內出了些狀況,可能需要我回去一趟,只是如此一來的話,好不容易才等到衛淵現身的好機會就沒了。」
蔣興正沉聲道。
「呃那.那恐怕也只能如此了,畢竟,畢竟是宗主的意思,長老您也不好推脫啊。」袁林低著頭,此刻不敢去看對方的眼神。
「可老夫不甘心啊!」
蔣興正一拍桌子。
「這也沒」
「既然峰兒待你不薄,不如,就由你動手,想辦法儘快殺了衛淵。」
「啊,我?」
袁林心裡咯噔一聲,茫然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