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154章 成化十二年 文理雙科探花李尋歡
第154章 成化十二年 文理雙科探花李尋歡
成化十二年二月，當熊貓兒夫婦的兩艘戰艦回到錫蘭島，看著海岸邊那大大小小的大明船隻，不禁高興萬分。
熊貓兒笑道：「汪兄的進度可夠慢的，快半年了，居然還在錫蘭停留。」
百靈道：「他們是正式的使節團，要沿途訪問各國，不是像我們一樣直奔西方未知之地，速度自然快不了。」
熊貓兒頷首道：「天心離開的時候，給泰米爾王國挖了個坑，不知道汪兄辦得如何。」
事實上，很順利。
錫蘭島不大，南北長432公里，東西寬224公里，總面積65610平方公里，還不足半個山西大。
大明軍隊以船隊運輸兵力，水陸並進，僅用一個半月，就將僧伽羅王國覆滅。
他們只負責打，泰米爾王國的軍隊，則是負責佔領城池，安撫民眾。
從公元五世紀到十六世紀，這兩個打了一千一百年的小王國，終於走向一統。
在泰米爾忙著善後，平定局勢時，汪直他們也沒閑著。
一座位於卡爾穆奈地區，地形易守難攻，又靠近海岸線，處於艦炮射程之內的堡寨拔地而起。
這裡就是大明日後在錫蘭島上的基地，所有與泰米爾王國的貿易，都會在這裡進行。
天竺境內的各地，雖有商會的人駐留，卻並無明軍鎮守，都是商會自己帶的護衛。
但錫蘭島上這處基地，卻會有一支衛所護衛。
一來這支衛所可以保護基地，二來他們與泰米爾的合作協議中，本身就有保障泰米爾王國安全這一條。
所以駐軍不僅是名正言順，更是泰米爾王國所渴盼的。
主要是佛郎機人實在太強悍，天竺南部許多地方，都已經被佛郎機人佔領。
如果佛郎機人有意殖民錫蘭島，以泰米爾王國的實力，是根本無法抗衡的。
所幸如今有了明國軍隊的鎮守，泰米爾王國就會固若金湯。
在熊貓兒他們看到大明船隊時，船隊中的人自然也看到了他們，許多人都猜到，那是晉國公一行的船隊。
只是讓眾人議論紛紛的是，據他們所掌握的信息，晉國公是率五艘寶船出海，怎麼就回來兩艘？
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折損了三艘？
留守船隊的人中，有汪直手下的大內高手。
待得熊貓兒他們的船，在明軍艦隊左近拋錨，兩名大內高手立時展開輕功，腳尖輕點海面，很快就掠上熊貓兒的船。
當他們看到，船上竟有許多年輕女子來回走動，不禁大為錯愕。
那些女子全都身穿大明服飾，除膚色略深外，相貌上與明人並無區別，是以他們並未意識到，這些並非大明女子。
他們躍上船后，熊貓兒和百靈當即迎了過來，兩人連忙抱拳見禮道：「見過熊大俠。」
熊貓兒擺手笑道：「不必多禮，汪兄何在？」
左邊那人道：「大使在北面百十里之外的地方，主持修建堡寨事宜，熊大俠去到那裡，便能看見明軍水師的艦隊。」
熊貓兒奇道：「修堡寨？以我明軍將士的實力，對付區區一個僧伽羅王國，何至於修堡寨？」
那人笑道：「熊大俠誤會了，大使修堡寨，是作為駐軍錫蘭島的基地所用，也是日後與泰米爾王國開展貿易的據點。」
「對僧伽羅的戰事早已結束，如今泰米爾王國已經一統錫蘭島。」
熊貓兒恍然大悟，欣然點頭道：「原來如此，你們動作還挺快，既如此，我們自行前往北邊見他。」
兩名宦官齊聲應是，右邊那人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熊大俠，為何五艘戰艦出去，卻只回來兩艘，李公爺和沈大俠可在船上？」
熊貓兒咧嘴笑道：「他們都沒回來，我們這次出海，一路向西航行，橫穿數千里大海，終到得一片從未有外人涉足的新大陸。」
「那裡的土人，便如我中土數千年前的先人一般，還在過著使用石器的生活，那裡還有大量上古高產作物。」
「天心有意教化土人，將那片大陸開拓為大明疆域，故而暫留此地，只是讓我們先將那些上古高產作物送回來。」
說到這他回頭指了指船上那些印第安女子，對兩人道：「看到那些女子了嗎？」
「她們都是當地土人，身上的衣物都是這些時日，夫人們教她們所制。」
「如今她們也是將士們在那納的妾室，隨將士們一同回歸大明。」
聽完熊貓兒的話，兩人不禁大喜過望，望著那些印第安女子連連稱奇。
兩人此時也聽到，那些女子互相之間交流時，說的是一種他們從所未聞的語言，對此更無疑慮。
熊貓兒最後叮囑道：「這個消息你們自己知曉即可，莫要對外宣揚，尤其不可讓商賈知曉，以免他們貿然前往，壞了天心的謀划。」
「等到日後新大陸局勢穩定，我大明在那有了根基，天心自有安排。」
兩人聞言連忙鄭重應是，作為汪直的心腹，他們當然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等到兩人離去，熊貓兒下令起航，順著海岸線往北面航行。
兩個多小時后，他們順利到達卡爾穆奈地區，果然在此見到了水師艦隊，海岸邊則是扎著一片明軍帳篷。
熊貓兒跟百靈上岸后，竟在此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倒是給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受氣包，你怎麼在這？莫非這次隨汪兄出使的護衛大軍，是我憐花兄弟不成？」
熊貓兒在宋離胸膛上擂了一拳，欣喜不已的道。
宋離也已有日子未見熊貓兒，此時見到他同樣高興萬分。
聽完他的話，宋離頷首道：「正是公子爺，伱們這是從哪回來？怎麼不見沈兄和天心兄弟？」
熊貓兒笑道：「說來話長，得空再慢慢跟你說，你怎麼留在這裡，沒有跟在憐花兄弟身邊？」
宋離道：「公子爺帶著工匠和工廠番子，在距此十數裡外的地方修建堡寨，阿音和方心騎跟著他，讓我在這坐鎮，率領大軍。」
熊貓兒調侃道：「可以嘛受氣包，都能獨領大軍了，這是混成將帥之才了啊。」
宋離面有得色，口中卻謙虛的道：「全仗公子爺栽培，這幾年讓我去軍事學院進修過一些時日，總算是未辜負公子爺的信任。」
按理說他上過軍校，出來后完全有資格獨領一軍，可他並未選擇掌軍，而是選擇作為王憐花的家將跟隨。
若獨領一軍，位子就會固定，在東南軍區就只能一直在東南軍區，不會輕易調動。
可王憐花這個總兵，卻是每隔幾年都要調動一次的。
軍區麾下將領，不會隨他一起調動，否則這總兵互調政策便沒有任何意義。 可家將不受約束，隨時可以跟著走。
雖說家將沒有兵權，也不在編製之內，但出征在外時，主帥讓家將臨時領軍，卻也並無什麼問題。
熊貓兒失笑的在他膀子上拍了一把，道：「瞧你那得意的樣，我要是願意去軍事學院學一學，照樣不比你差。」
宋離聳聳肩道：「那你倒是去啊。」
熊貓兒撇嘴道：「還是算了吧，我對統領大軍沒什麼興趣，倒是你，如今也三十好幾了吧？還沒打算成家？」
宋離咧嘴一笑，道：「巧得很，等這次出使回去，我就要成親。」
熊貓兒眼前一亮，興緻盎然的追問道：「哦？是哪家姑娘？」
宋離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之色，微笑道：「是夫人的同門師妹，華山女俠林玉蓮。」
熊貓兒哈哈笑道：「如此你豈不是跟憐花兄弟成了連襟？恭喜恭喜。」
又閑聊了一陣，熊貓兒跟宋離告別，往堡寨基地而去。
到得堡寨，順利見到汪直和王憐花。
待從熊貓兒口中，知道李天心他們的情況后，兩人總算心下大定，琢磨著要不要過去支援一二。
熊貓兒勸阻了他們的打算，如今他們在那邊尚未打下根基，糧食供應數千萬把人還沒問題，去的人多了就有糧食短缺的問題。
等到他們加大糧食種植，擁有了充足的糧食，再加派人手過去不遲，兩人選擇聽從熊貓兒的建議。
因為急著將高產作物帶回大明，熊貓兒給王憐花他們留下一份種子，並給他們抄寫了一份，李天心所著種植心得后，便即啟程回大明。
又一個多月後，熊貓兒順利回到大明，此時已是成化十二年三月底，春闈已經結束，今科進士新鮮出爐。
值得一提的是，已經二十三歲的李尋歡，在今年參加了科舉，而且他參加的是文理雙科考試。
也許是天命如此，哪怕有著與朱見深的深厚私交，他還是沒能高中狀元，被朱見深點為雙科探花。
這讓因李天心傳功的緣故，沒有如原劇情中一樣早早去世，反而入閣為相的老李，和積功從地方廉政司，攫升到都察院右都御史的大李，頗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當初大李參考，同樣是考得探花功名。
於是朱見深大筆一揮，親筆提下「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的門聯，倒也算是無上榮寵。
不過老李和大李在放榜后，曾到禮部查看文理兩科前三甲的考卷，結果發現狀元和榜眼倒也名符其實，確實比李尋歡強上一些。
雖說強得不多，但成績擺在那，並無不公之處。
因為如今的科舉試卷，已經與以前不一樣，不再是完全憑考官的喜好判定好壞，而是拿分數說話。
考官的主觀影響雖說並未完全消除，卻也被降至最低。
因為策問、詩賦、雜文這類題，有點類似於後世的論文和作文，能拿多少分，會被扣多少分，還是得憑考官的主觀判斷。
但其也有一套標準，考官即便要扣分，也得遵循一定規則，不能憑心意隨意亂扣。
墨義和帖經，則是被做成後世填空題、判斷題、選擇題之類的形式，這個無需考官去評判，按照標準答案判斷對錯即可。
理科就更不用說了，完全就是看分數，因為數理化都是十分嚴謹的學科，必須遵循各種定律。
比如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那就是鐵律，絕不可能變成同性相吸，異性相斥。
又比如一加一就是等於二，絕不可能等於三，任你如何巧舌如簧，也不能在數學題中，將一加一算出其他結果。
這就是理科的嚴謹之處，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似文科那般彈性較大，同一篇文章在不同考官眼中，好壞對錯也會不同。
總而言之，李尋歡的探花功名並無問題，文科狀元和榜眼的確有其獨到之處，理科狀元和榜眼的分數也比他要高。
不過實際上，也有幾位進士的分數，與李尋歡相同，但因他是所有進士中，相貌最出眾的一個，所以才被點為探花。
換句話說，顏值也是加分項，這讓分數與他相同，但沒他帥的其他進士，頗有些啞然無語。
故此，老李探花、大李探花、小李探花，這父子三探花，算是板上釘釘了。
……
然而就在熊貓兒夫婦歸國，前往京師見朱見深時，李尋歡卻被一封戰書，給引去了張家口外。
原來是他這些年行走江湖，行俠仗義時結下的仇家，約他在張家口外了斷恩怨。
能與他成為仇家的人，自然都不是什麼正道之士。
以前那些人如同老鼠一般，始終躲著他，如今既然主動現身與他做個了斷，哪怕他知道對方肯定有所恃，李尋歡也不想放過這個一網打盡的機會。
只不過不知是出於對自己的自信，還是出於男人的擔當，此時他沒有告知旁人，而是選擇單刀赴會，只有表妹林詩音知曉此事。
以如今李家的人脈和關係網，諸葛神君和百曉生師徒，自然不敢再如原劇情那般，對武夷魔刀林過之一家下手。
畢竟林過之因李尋歡一家的關係，早已改過自新，連仁義山莊都對他們表示嘉許，他們自然無法再以原劇情中的理由，對他們下毒手。
而實際上，當年魔刀門一脈，也並未乾出什麼天怒人怨的惡行。
無非就是因為武功太過霸道，出手不留餘地，動輒傷人性命，或致人殘廢，因此與許多武林中人結下仇怨。
原劇情中諸葛神君與百曉生師徒，正是利用這一點，糾集那些魔刀門的仇家，以眾凌寡將之滅門。
但說句不好聽的，江湖人比武較技，本就是生死各安天命，對手能收得住算你幸運，收不住手造成殺傷，也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又有什麼好說的？
以此為理由滅人滿門，本身就沒理，原劇情中他們也就是仗著南方武林，無人會給魔刀門出頭，以勢壓人而已。
可如今魔刀門有李氏一族這個親家，連大明劍神都是他們的族親，自然無人敢去動魔刀門。
沒了這個契機，龍嘯雲找不到坑害李尋歡的切入點，便動起了其他心思。
他專門找到黑道頂尖高手「關外三凶」，又四處奔走，為那些李尋歡的仇家牽線搭橋，最終聚集了足足三十幾名一流高手，準備伏擊李尋歡。
龍嘯雲卻躲在幕後，不會直接出面，若這些人能殺死李尋歡，他也就報了大仇。
若這些人殺不了李尋歡，他也會有后招。
在李天心和沈浪等人因各種原因，沒能介入的情況下，李尋歡似乎終究走上了原劇情的老路。
但終究是有所不同的，哪怕再是沒有直接介入，一些側面影響，也會讓劇情變得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