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屁股決定思維
第36章 屁股決定思維
李天心回到朱府時，陪朱七七小泥巴吃過早餐的沈浪已經返回。
白飛飛喝過葯后，也一直跟百靈待在偏廳中閑敘，順便跟其他人一起等候李天心歸來。
待李天心有選擇的，將他與快活王會面的情形說出，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朱富貴。
朱富貴沉著臉道：「柴玉關卑鄙無恥，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更是毫無誠信可言，決不可信。」
熊貓兒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看向李天心。
李天心道：「義父，你說的是二十年前的柴玉關，如今的快活王已經不一樣。」
冷二哼道：「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能幹出自滅滿門，欺師滅祖這種事。」
「也能將毫無保留信任他的朋友，玩弄於股掌之中，要說這樣的人能變好，我是一萬個不信。」
李天心嘆道：「二叔會這樣說，是因為你沒遇到那個，能改變自己的女人，其實我信的不是快活王，而是義母。」
此話一出，無論是朱富貴還是冷氏兄弟，皆是無話可說。
李媚娘的善良，他們絕無任何異議，柴玉關鍾情於她，受她影響發生改變，並不是不可能。
沈浪神色嚴肅的對李天心問道：「天心，你真的有把握，快活王已經改變？」
李天心頷首道：「不敢說十成十，但依我看，如今的快活王，與二十年前的柴玉關絕對不一樣。」
「除了受義母影響，心性有所改變之外，還有一個我敢相信他的原因，就是『屁股決定思維』這句話。」
在場眾人不由滿頭霧水，看著他的眼神頗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屁股跟思維能扯上什麼關係，人又不是用屁股思考。
李天心微笑解釋道：「所謂屁股決定思維，是說人坐的位子不同，所思所想也會截然不同。」
眾人恍然，此話倒是概括得十分準確，這也是李天心一貫的說話方式，蘊含深刻道理的同時，又充滿趣味。
「二十年前的柴玉關，不過是一個有點好名聲，但武功平平，又沒什麼勢力的尋常江湖客。」
「為了崛起，自是無所不用其極，也無需在乎名望和聲譽。」
「可如今的快活王，卻已是雄霸江湖，無人敢得罪的豪強，名譽就變得很重要。」
「說得淺白一點就是，他現在什麼都不缺，所以開始要臉了。」
李天心這番話，讓眾人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當快活王開始要臉，就表示他曾經做過的事，將要淹沒在時間長河之中。
二十年前的事，參與其中的武林中人，到如今幾乎已經死絕。
甚至可以說，除仁義山莊冷氏兄弟，和與柴玉關有切身之恨的幾個人外，再無人會去計較此事。
新一代武林中人，不是屈服於其淫威之下，就是選擇敬而遠之。
敢跳出來跟快活王作對的，根本就沒幾個，或者說也就那幾個。
如果快活王自己再做出改變，不出十年，他就會慢慢被洗白。
原本卑鄙無恥的小人，會變成威震江湖的豪傑，二十年前的武林公案，再無人會去翻舊賬。
冷二失神的喃喃道：「這個世道，難道真就是成王敗寇，沒有公理正義了嗎？」
李天心沉嘆一聲，緩緩道：「雖然這的確很難讓人接受，我等也不願接受，但無論你我接不接受，世事從來如此。」
「只要你能獲得成功，便是放個屁都是香的，公理正義由你主持，你的道德標準，便是天下人的道德標準。」
「可一旦你失敗，你的公理正義就是個笑話，只是弱者的無能狂怒。」
他在大廳中緩緩踱著步子，沉聲道：「所以想要為天下人主持公道，想讓這世間有公理正義，咱們就得擁有冠絕天下的武力和勢力。」 說到這時，他恰好走到熊貓兒跟沈浪面前，抬起雙手搭在兩人肩上，最後沉聲道：「這也是我們，需為之努力的方向。」
兩人對視一眼，又齊齊對李天心點了點頭，各自伸出一隻手，搭在李天心肩上。
「沈浪對你看透世情，一心為俠的信念感到欽佩，獲得俠義值92。」
「熊貓兒對你看透世情，一心為俠的信念感到欽佩，獲得俠義值90。」
「冷二……冷三……百靈……小四……驢蛋……獲得俠義值94……93……91……92……93……」
在場所有人都對李天心生出欽佩之意，反而是深愛李天心的白飛飛，並未給他貢獻俠義值。
因為她對「俠義」二字，本身就沒什麼感觸。
她不會因李天心是惡徒而厭惡，也不會因他是俠客而欽佩。
只要他愛她，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他是俠客，她也願意陪他做個好人。
他若是惡徒，那正好，她本身也不是什麼正道人士。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飛飛的愛惡非常純粹。
只要是她愛上的人，也堅定不移的愛著她，她便可以不顧一切，不管任何其他因素。
朱富貴微微仰頭，閉上眼睛道：「所以我只能選擇相信他，讓他再見媚娘一面？」
李天心回過身來，溫言道：「若義父想與他和平了斷，只能如此選擇，不過義父也無需違背自己的心意。」
「如果義父不願再讓他見到義母，孩兒定與他周旋到底。」
「孩兒向來追求心無掛礙，問心無愧，自也不願義父做出違心之事。」
「朱富貴為你的話感到老懷大慰，獲得喜愛值95。」
朱富貴嘆道：「哪有什麼違心不違心，能為仁義山莊化解一場劫難，老夫又有什麼放不下的？」
「若真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心，害得仁義山莊遭難，將你們這些武林正道未來的希望，陷於危險之中，老夫才真的會問心有愧。」
「罷了，你去告訴快活王，三天之後，老夫帶他去見媚娘。」
冷二皺眉道：「若他出爾反爾，見到夫人後定要帶她走，又當如何？」
李天心目光一寒，凝聲道：「若他敢出爾反爾，我李天心發誓，與他不死不休。」
沈浪也道：「如果快活王當真不守信用，那就證明他並未改變，該殺。」
沈浪和熊貓兒，的確是此方世界真正心懷俠義之人。
他們兩人，皆與快活王有殺父之仇。
可原劇情中，當發現快活王確實已經改變，兩人便只是各自刺他一劍，便算是了結了這份深仇。
如今沈浪在聽完李天心對快活王的評價后，心裡那份仇恨便淡了許多，基本上已經沒多少殺意。
但如果快活王還是那個出爾反爾的小人，他也絕不會姑息。
朱富貴冷笑道：「倒也不必，任他武功天下無敵，也絕不可能帶走媚娘。」
當年他選擇將李媚娘冰封，就是不想讓她再被人打擾。
千年玄冰本就堅逾鋼鐵，那般厚實的千年玄冰，任是何等深厚的功力，也不可能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