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維拉斯的奇妙之旅
第103章 維拉斯的奇妙之旅
雖然維拉斯沒有明說，但林德能夠感覺得到他話中提到的更加北方的敵人指的是異鬼。
林德可以肯定在半年前，維拉斯絕對不知道異鬼存在，而現在他卻知道了異鬼，並且試圖繼續原來的計劃，在南北要害黑水河建造堡壘，阻擋北方的敵人，無疑是被異鬼這個危險存在給嚇住了。
想到這裡，林德心中便很快有了一個想法，一個以前用在瓦里斯身上，效果非常不錯的想法。
於是，林德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思路，沉聲問道：「你所說的更北方的敵人是不是在絕境長城以北？」
聽到林德話，維拉斯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同時眼神中也充滿了疑問。
「你應該知道我當初為父報仇，去森林獵熊后，身受重傷，陷入到了瀕死狀態，然後我看到了一些神奇的東西。」林德神色非常嚴肅的說道：「當時我發現自己飛到了空中，然後向北飛去，飛過了那道宏偉的絕境長城，看到了永冬之地，看到了那裡生活的野人，然後我繼續向北飛，飛到了完全看不到人煙的地方，最後我看到了……」
「肌膚彷彿月亮般蒼白，眼睛彷彿藍色的星辰，如冰一樣寒冷的異鬼。」維拉斯接過林德的話，說出了一段幾乎每個小孩都耳熟能詳的用來形容異鬼的語句，這是每個老奶奶必講的床頭故事。
「看來你真的也看見了。」林德露出凝重的神色，注視著維拉斯，說道：「能夠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或許是心中藏著的秘密實在太需要傾訴了，而周圍的環境又非常合適，而且傾聽者也極有可能和自己一樣，於是維拉斯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他這大半年來的經歷。
事實上，從大半年前林德離開高庭后，維拉斯晚上就會經常做一些夢，在夢中他似乎附身到了不同的動物身上，在高庭城堡中穿行。
最初，他並不能夠控制這些動物，但隨著他附身動物的次數增加，他逐漸能夠控制住這些動物按照他的想法行動。
通過這些方法，他偷聽到了很多秘密，比如他通過奧伯倫親王和亞蓮恩公主的對話知道陽戟城對聯姻的態度，也知道多恩從來沒有放棄過報復鐵王座和西境。
再比如，他奶奶荊棘女王奧蓮娜·雷德溫也很清楚多恩的態度，所以一直都在拖延正式聯姻的各種事宜。
暗中窺探各種秘密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體驗，讓他欲罷不能，每天他都期待著能夠繼續這種體驗，直到他某一次俯身在一隻貓身上，來到了城堡的神木林。
那一次，他直接被某種力量從貓身上抽離出來，然後附身在了三株心樹上，跟著他看到了非常驚人的一幕，一個看上去很像提利爾家祖先青手加爾斯的巨人，正在和一個巨大無比的渡鴉戰鬥，這個渡鴉長著三隻血紅色的眼睛。
他並沒有看到最終戰鬥的結果，因為巨人和渡鴉戰鬥時的餘波落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感受到了身體被撕裂的痛苦，然後他就在痛苦中醒過來了。
之後，每一天他只要睡下，就會回到神木林，重新化作心樹，看到巨人和渡鴉在戰鬥，哪怕那場席捲整個維斯特洛大陸的極寒天災降臨高庭，都沒有阻止這場戰鬥。
所以在這段時間，他整個人處於極度痛苦之中，他甚至對睡覺產生了恐懼，所幸在他身邊還有亞蓮恩陪伴，否則他真不知道自己如何熬過這場痛苦的經歷。
所幸，這種痛苦經歷持續了大約三個月的時間，在極寒天災消失前就結束了。
從那以後，他也沒有再附身在小動物身上了，並且也沒有再化身心樹。
直到不久前，他和亞蓮恩一次出遊時，忽然看到一隻巨大的渡鴉襲擊了自己，自己當時就昏迷了過去，而亞蓮恩根本沒有看到渡鴉，只是看到自己從馬上摔下去，並且腳被馬鐙纏住，被馬拖著跑了很長時間。
在他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裡，他化身成了一隻三眼烏鴉，朝著北方飛去，他飛過了騰石鎮，看到了林德正在配合娜梅莉亞訓練駕馭野馬王，
他飛過了赫倫堡，看到了那裡被龍焰殺死的鬼魂痛苦的哀嚎。
他飛過了頸澤，看到了當年綠先知獻祭時殘留的遺迹。
他飛過了臨冬城，看到了一個有著無數面容的身影在凝視著臨冬城的一個房間，在那個房間內一個懷孕的女人正在編織者小孩的衣物。
他飛過了絕境長城，看到了守夜人站在了數百米的城牆頂端，眺望著北方的永冬之地。
他飛過了永冬之地，到達了任何生物都難以到達的北方，看到了無數死人組成的大軍，以及統領這支死人大軍的異鬼。
這時候，在異鬼之中一個有著異鬼的蒼白皮膚和藍色眼睛，但容貌卻和正常人類一樣的絕美女人手中握著一根寒冰凝聚的長矛，朝他投擲過去。
這根長矛飛行的速度之快，根本無法躲閃，他化身的三眼烏鴉直接被貫穿了腹部，跟著他就蘇醒了過來，而被寒冰長矛貫穿的地方在後背處多了一個傷口，那個傷口直接導致了他現在下半身癱瘓無法行走。
雖然高庭的學士們都認為那個傷口是他落馬時受的傷，只是沒有注意到這個傷口導致惡化，最終使得他癱瘓了，但他很清楚，後背的傷就是被那個異鬼女人的寒冰長矛貫穿所致。
而在他醒來的時候，神木林的三株心樹上所有的葉子也同時掉落了，所以在高庭也有傳聞說是三株心樹庇佑著他，讓他能夠蘇醒過來。
對於這個傳聞，他沒有反駁，並且也認為應該是真的，因為他在被寒冰長矛貫穿的時候，能夠看到青手加爾斯的模糊身影抓著他遠離北方。
所以，在醒來之後，他就會經常來到神木林的三株心樹旁邊待著，因為只有在這裡，他才能夠忘記自己在永凍之地看到的景象，才能夠讓心情平靜下來。
林德安靜的聽完了維拉斯講述的經歷，他內心也感到了震驚，雖然還沒有找到實質性的證據，但他幾乎能夠肯定不久前那次極寒天災產生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三眼烏鴉和青手加爾斯對維拉斯的爭奪。 異鬼最強大的力量並不是控制屍鬼，而是伴隨著他們一同出現的極寒天氣，這不僅僅是他們的力量來源，也是他們耐以生存的環境，所以在所有古老的傳說故事中，異鬼的到來都是伴隨著極寒天氣。
三眼烏鴉坐鎮在永冬之地的作用之一，很可能就是為了阻擋極寒天氣的南下，因為一旦極寒天氣覆蓋了維斯特洛大陸，那麼適合異鬼生存的環境也會形成了，到時候異鬼必然也會隨之南下。
三眼烏鴉和青手加爾斯在河灣地的交鋒，必然影響了他對永冬之地的氣候控制，最終導致了長達三個月的極寒天災直接席捲了整個維斯特洛大陸。
所幸他之後重新控制住了永冬之地的極寒天氣，才沒有使得事情失控，否則的話，十幾年後的異鬼入侵或許會提前發生。
不過，林德還想到了此刻三眼烏鴉應該受了點傷，而這兩年在他傷勢痊癒之前，或許還會有之前那種極寒天氣出現，他需要多準備一些糧食等物資。
另外，在聽完了維拉斯的講述后，林德也有一些疑惑，因為在他記憶中，異鬼的領袖應該是一個叫做夜王的異鬼才對，他是異鬼的源頭，他死了之後，所有的異鬼也都死了，而現在維拉斯看到的卻是一個女異鬼，而且那個女異鬼還有著如同正常人一樣外貌，而不是那種乾屍狀。
雖然有些疑惑，但林德並沒有追問，而是按照他的計劃，說道：「伱現在已經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打算怎麼做？」
維拉斯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沒有回答林德的提問，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后，說道：「你呢？你打算怎麼做？」
林德平靜的回答道：「訓練軍隊，提升地位，影響更多的領主貴族，同時讓自己不斷變強，積攢足夠的力量，等到了最終那一刻的到來。」
「你不害怕嗎？」維拉斯看著林德，問道。
林德笑了笑說道：「為什麼害怕，最糟糕的局面不過是死亡罷了，又不是沒有死過。」
維拉斯看向林德眼神中多了一絲崇敬，迷茫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清澈，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又不是沒有死過。」說著，他看著林德，說道：「林德大人，很高興你能夠專門來這一趟。」
林德微微俯首行禮道：「能夠幫助到你，也是我的榮幸。」
隨後，兩人又聊了一下如何在最大程度上阻止永冬之地的異鬼南下這個問題。
而暫時林德也沒有任何辦法，他只能提議增加絕境長城守夜人的數量，儘可能將各地原本要處死的囚犯送往絕境長城當守夜人。
維拉斯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他現在其他的事情做不了，但挑選囚犯送往絕境長城還是可以的。
在交談的過程中，林德很識趣的沒有詢問有關亞蓮恩公主的事情，因為他可以看得出此時的維拉斯並不是很在意和亞蓮恩公主的聯姻，甚至可能都不在意亞蓮恩公主，這和他昏迷前的表現截然相反，想來應該是他在昏迷中發現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他的態度發生轉變的。
至於是什麼事情也不難判斷，男女情感無非就是那些事情，林德記憶中亞蓮恩公主的性格就極為奔放，和絕大多數多恩的女人一樣，一開始維拉斯被亞蓮恩公主這種熱情如火的性格所吸引，對其心生愛慕，但他終究會發現這樣性格的女人是不可能成為高庭公爵夫人的，他應該也不會接受自己的夫人會有很多情人。
所以，林德彷彿完全忘記了還有多恩聯姻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一句。
在和維拉斯交談了一段時間后，林德便起身準備離開，不過維拉斯叫住了他，忽然說道：「林德大人，我之所以能夠看到世界的真相是因為祖先青手加爾斯，你呢？你又是因為誰才能夠看到世界真相的？」
「維拉斯大人，這個答案其實已經公開了，但卻從來沒有人會相信。」林德微笑著回答道。
說完，便走出了神木林。
維拉斯的臉上先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很快就被恍然大悟所取代，隨後轉頭看到了不遠處高座聖堂頂端的七芒星聖徽，抬手很自然的做了一個七神聖禮。
在了解了維拉斯的情況后，林德沒有再在高庭停留，直接回到了停船的玫瑰大橋碼頭，連夜坐船回騰石鎮。
幾天後，當他回到騰石鎮的時候，來自高庭的任命書已經早他兩天由渡鴉送到了騰石鎮，任命書的內容就如維拉斯之前所說的那樣河灣地全境剿匪統領，以及最高一萬名士兵的招募許可權，唯一不同的就是軍費，不再是一部分，而是一半，也就是說林德的招募人手只要在這一萬兵力之內，高庭就會幫助林德支付一半的軍費。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維拉斯幫他爭取來的，而真正最有價值的是只要河灣地全境剿匪統領的這個頭銜沒有被取消，那麼這一半軍費的承諾就永遠有效。
雖然林德現在想要招募一萬人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手頭上的金龍也足夠支付另一半軍費了，但這必然無法長時間維持這麼多兵力，只有等林德有了領地，並且領地發展到一定程度后，才能夠考慮常備萬人軍隊。
所以，現在他只是將自己手中的總兵力增加到兩千就不再招募了，而且這兩千人中，一千人還是步兵，畢竟戰馬實在太貴了，不僅僅買來貴，養戰馬也需要不少錢。
任命書下達后，林德就帶領自己的騎兵隊開始徹底清剿騰石鎮範圍內的盜匪、野人部落和山民村落，因為已經從維拉斯那裡確定自己最終能夠得到一塊領地，所以就沒有必要再用養寇自重那一套，儘快解決掉這裡的麻煩，將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幫娜梅莉亞建設騰石鎮，建造黑水河堡壘以及練兵這三件事上。
面對林德突如其來的襲擊，早就已經被摸清情況的野人部落、山民村落無一例外全都沒有做出太多反抗就被林德拿下了，這些人全都被騰石鎮吸收成了領民，然後打散混合其他地方的難民，被安排到了曼德河西岸那一大片地廣人稀的領地中，迅速填補那片空地的人口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