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衝突
第8章 小衝突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林德好奇的追問道。
喬爾想了想，說道：「我聽說在戰後，他從家族那裡拿了獎賞就從守衛隊退役了。」
「退役了？」林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就像是一本書寫到關鍵情節的時候，突然來一句完本似的。
「他除了退役以外，繼續留下來又能夠有什麼用？」喬爾微微嘆了口氣，似乎對貝恩老爹感到惋惜，說道：「他當時年紀已經很大了，而且也受了很重的傷，即便傷好了，也不一定能夠拿得起長矛、長劍，原本以他立下的功勛，足夠冊封成爵士了，可惜他的出身太普通了，所有上升的可能性都被堵上了，繼續留在守衛隊也沒有什麼用。」
林德皺了皺眉頭，說道：「平民就不能夠成為貴族嗎？」
「當然不。」喬爾搖搖頭，說道：「但平民想要成為貴族，比貴族後代成為貴族要困難百倍，既需要運氣，也需要實力，還需要懂得鑽營，老貝恩應該就屬於那種運氣差、又不懂得鑽營的。」
聽著喬爾的話，林德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兩個人物，這兩個人物似乎很符合喬爾所講條件，並且他們也都登上了權利的巔峰。
一個是傑諾斯·史林特，屠夫之子的他通過各種手段竟然成為了君臨城守備隊司令，之後更是成為了赫倫堡公爵，這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勵志典範。
而另一個則是則是傭兵波隆，在劇集裡面他竟然憑藉和提利昂的關係，步步高升，最終成為了南境守護、高庭公爵，最後的贏家之一，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幸運之神眷顧的人。
當時看劇集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不過現在來到了這個冰與火的世界，了解了維斯特洛大陸的權利體制后，他覺得劇集裡面讓波隆成為南境守護和高庭公爵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赫倫堡已經完全衰敗，傑諾斯在被封成為赫倫堡公爵后，尚且不敢前往赫倫堡上任，而河灣地還有大量傳承悠久的貴族、領主，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兵強馬壯，他們又怎麼可能會讓一個低賤的傭兵成為河灣地的領袖。
這樣的任命別說正式頒布了，就算是討論一下，恐怕也會引起河灣地的暴動，最終極有可能會再次爆發戰爭，所以按照常理來分析，都可以確定劇集中波隆的任命絕對是腦子有病才會這樣編寫。
不過，拋去劇集中腦抽的內容不談，波隆依然是一個非常勵志的案例，同時也是一個可以被林德用來模仿和借鑒的案例。
就在林德想著那兩個成功從平民成為貴族的例子時，喬爾並沒有發現他走神了，而是看注視他，繼續說道：「雖然老貝恩差了很多，但你卻被他培養得不錯，運氣如何我還不清楚，但實力和鑽營方面你可比他強不少。」
「多謝您的讚美。」林德能夠感覺到喬爾應該是看出了自己當初的謀划，但他似乎並不反感，並且對自己也沒有什麼惡意，所以也沒有藏著掖著，很直接的承認了他對自己的看法。
見林德直爽的承認了，喬爾眼中也露出了頗為欣賞的眼神，並且微笑著說道：「獵熊者，雙持劍術大師，這兩個名號已經在紅湖一帶傳開了，獵熊者歌謠更是已經被吟遊詩人傳到高庭，聽說維拉斯·提利爾大人還曾向佛提莫大人問起過你的事情。」
林德詢問道：「是因為這個傳聞，您才會想到將我推薦給佛提莫大人嗎？」
喬爾點點頭，承認了林德的猜測，又提醒說道：「推薦的前提是伱在這次戰鬥中表現足夠出色。」
「為什麼您要這麼幫我？」林德疑惑的問道。
喬爾沉默了片刻，語氣有些慵懶的回答道：「因為這裡太無趣了，從上到下都是一潭死水，我想要添加了一些樂趣，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說完以後，他便朝林德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林德轉身離開了大廳，朝著駐紮在城堡一側的後勤隊走去。
在路上林德回想起喬爾的話，能夠從對方的隻字片語中感覺到他似乎也是一個對眼下河灣地制度的不滿的人，只是他並沒有打算自己挑戰這個制度，而是想要讓自己當探路石。
無論喬爾的目的是什麼，在現階段來說，他都是林德的助力，林德唯一要做就只有完美的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就可以了
想著事情，林德來到了城堡邊上安置後勤隊的破損角樓，找到了皮匠，將身上不合身的皮甲脫下，遞過去，並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身上穿著的皮甲是貝恩老爹的，兩者身材相差太大了，很不合適，會妨礙他的動作，需要修改一下，否則這身皮甲會在戰鬥中對他造成不小的妨礙。
後勤隊的皮匠雖然不可能製作皮甲，但修改一下皮甲還是沒問題的。
「兩個銀鹿。」皮匠看了看林德遞過來的皮甲，聽了林德要求后，直接開價道。
林德皺了皺眉頭，問道：「隊伍里的人修復武器裝備不是免費的嗎？」
這時，身後傳來的一個聲音說道：「隊伍里的人修復武器裝備的確是免費的，但你並不是。」
林德轉過身看了看說話者，這人正是前兩天在貝恩老爹酒館前呵斥林德低賤，沒有資格挑戰喬爾·佛花的那名騎士侍從。
當時他就被喬爾斥責了一句，林德能夠感覺到這名騎士是從應該並不服氣，肯定會找自己的麻煩，只是這兩天他顯得很正常，似乎已經忘記了這件事，現在看來他應該是在找機會。
面對這人的挑釁，林德沒有表現出任何惱怒的神色，只是看了看對方，然後從取出了兩枚銀鹿，放在了皮匠的桌上，沖著皮匠說道：「這是兩枚銀鹿，我需要你在今晚將我的皮甲改好，如果你沒有達到我的要求，我不僅僅會收回兩枚銀鹿，我還會砍掉你的一隻手，以示懲罰。」 皮匠完全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只是聽從騎士侍從的吩咐，為難林德一下，現在卻引火燒身成了對方發泄不滿的對象。
他能夠感覺到林德不是隨口說說，是真的打算自己沒有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就會砍掉他的一隻手，而且他也認為林德有能力這樣做，哪怕他不知道林德到底是什麼身份，但僅從林德這些天始終跟在喬爾身邊就可以猜出對方身份不一般。
想到這裡，皮匠一臉恐慌的看向了那名騎士侍從，似乎在向騎士侍從求助。
騎士侍從也沒有想到林德會是這樣的反應，立刻上前擋在了林德面前，嚷嚷道：「該死的傢伙，你想要幹什麼，想要在軍中動用私刑嗎？」
然而，林德絲毫沒有看對方一眼，始終注視著那名皮匠，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立刻按照要求改進皮甲，畢竟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還是說你覺得他可以幫你解決麻煩？」說著，他指了指騎士侍從，道：「的確，他在這裡的話我是不會動手，但你能夠保證他時時刻刻都在這裡嗎？到了晚上，他不會回去休息嗎？難道他會在你睡覺的時候也守在你的旁邊？只要他從你身邊離開，我就會立刻動手，所以你現在還覺得自己安全嗎？」
聽到林德的話，皮匠完全被嚇壞了，再也不敢多看那名騎士侍從一眼，拿起林德的皮甲，帶著幾個學徒就開始按照林德的要求改造皮甲。
林德這時轉身看向臉色氣得通紅的騎士侍從，說道：「你不應該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而且還是在無法給那人提供保護的情況下。另外你難道還是個吃奶的小傢伙嗎？竟然用這種幼稚的小花招，這不但噁心不了人，反倒讓自己看起來很愚蠢。」
「混蛋！」騎士侍從曾幾何時遇到過林德這樣的人，一時間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林德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騎士侍從，但很快他又搖了搖手，說道：「算了，我也沒有必要知道你叫什麼，反正你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說完，他便朝著城堡外走去，他也打算趁著這個時間熟悉一下周圍的地形，免得在戰鬥時因為不熟悉地形遭遇到什麼意外。
「你給我站住，我長船鎮的艾爾·莫里森向你提出決鬥！」那名騎士侍從終於忍不住心中惱怒，取下一隻手的手套，朝林德丟了過去。
林德並沒有接過手套，而是任由手套打在身上，掉落在地上。
只是他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了看地上的手套，然後又看了看提出決鬥的艾爾·莫里森。
隨後，在艾爾·莫里森還在等待林德做出回應的時候，林德卻一個箭步衝到了他的面前，在他沒有能夠做出任何反應的情況，直接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一股窒息的疼痛從下巴處傳來，他瞬間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不僅僅林德的攻擊出現得突然，就連他的移動速度也非常快，旁邊看熱鬧的騎士侍從和其他人僅僅只是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然後艾爾·莫里森就被林德一拳撂倒了。
林德轉過身看向其他幾名騎士侍從，沉聲道：「你們幾個把這個蠢貨扛回去，下一次我可不保證只用拳頭。」
說完，他便繼續朝著城堡外走去。
「等等，你站住！」這時，騎士侍從中有人大聲叫住了林德。
林德聞聲停下來，轉頭看向那幾名騎士侍從，將手放在了腰間的雙劍上，沉聲道：「怎麼？你們也想要朝我丟手套嗎？」
這一刻，幾名騎士侍從都沒有再說話，包括那名叫住林德的騎士侍從，因為此時此刻，林德在他們眼中已經不再是那個走狗屎運的鄉下獵戶了，當林德將手放在劍柄上的那一刻，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他們只在喬爾·佛花身上感受到過，他們的身體也因為這種壓力本能的緊繃起來，不敢有絲毫放鬆。
見那幾名騎士侍從沒有給出回應，林德也不再理會他們，將手從劍柄上移開，繼續朝著城堡外走去，這次直到他走出城堡那扇破爛的城門都沒有人再叫住他。
而在林德的身影從城門消失的那一刻，這幾名騎士侍從緊繃的身體才放鬆下來，並且不約而同的長舒了一口氣。
隨後，他們苦笑著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將他們被揍暈的同伴抬回到他們的房間。
雖然他們事後再三命令不允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傳出去，特別是傳到喬爾的耳朵里，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還在抬同伴回房間的時候，他們和林德發生的小衝突就已經被人詳細的彙報給了喬爾聽。
喬爾聽后，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雖然前身保留下來的記憶並不是很多，但這一部分記憶大多數都是和獵人有關，這使得林德即便在前世沒有這種叢林生存的經驗，也能夠憑藉這些記憶，很快的熟悉在森林中行走的技巧，並且他也非常好運的發現了隱藏在山裡面的那條走私通道。
在了解了走私通道周圍的地形地貌，選擇了幾個合適埋伏的地點后，林德便往回走，在天黑之前，他就回到了堅定堡。
只是，此時此刻的堅定堡比起他中午離開的時候，顯然要熱鬧的不少，在堅定堡所在的山丘下已經多了一個臨時營地，粗略的計算了一下軍營中的人數，大約有六七百人左右，並且這六七百人都裝備的很不錯的武器，長矛上都有鐵質的矛頭，不少人更是佩戴了手斧和短劍，還有十幾名騎士在營地內來回走動。
另外臨時營地還高高懸挂著一面旗幟，旗幟上綉著維伯家族特有的黑底蜘蛛紋章，雖然是在昏暗的森林裡面，但蜘蛛花紋依然非常醒目，遠遠的看到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瘮人的驚悚感。
顯然林德之前在喬爾面前做出的推測已經實現了，心中有鬼的維伯家族迫不及待的派出了他們能夠派出的最多人手，協助喬爾一同剿滅紅湖森林的盜匪或者說是龍家殘黨，從他們的人數和裝備不難看出，維伯家族肯定是要將那群盜匪徹底解決掉，不給其他人、特別是羅宛家族半點找自己麻煩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