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暫時告一段落。
不僅僅是林凡，就連陳曉西也沒想到叛亂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解決掉。為了慶祝這件事情完結，陳曉西決定請林凡去餐廳吃飯。
「真相究竟是怎樣，你想了解嚒？」
坐在林凡對面的陳曉西手裡拿著紅酒杯輕輕晃動，眼神在牛排與魚子醬上來迴流轉。他打趣道：「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林凡嗦了一口清湯，笑著說道：「我也沒料到總經理與程耀川常務董事會達成某種協議來解決問題。」
「這話說得可有些多餘了。」陳曉西將湯勺伸進蘑菇湯里攪拌，「再怎麼說總經理也是董事會成員之一，站在他身後的人數量也不少。程耀川董事想要把他拔出絕非易事。」
「那麼你說程耀川董事會接續對總經理下手嚒？」
林凡對於他倆之間的矛盾了解甚少，所以還是打算請教在這裡工作多年的陳曉西。
只見陳曉西將湯一口飲盡，用紙巾擦拭著嘴角後方才說道：「大概就是利益的糾紛吧。總經理看不慣程耀川董事掌握著大量的股份，以此來威脅公司的運作方向。」
「總經理宅心仁厚，不願成為別人手中的玩偶任憑擺布。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拽程耀川董事下水。」
「結果呢？」
林凡有意識地引導陳曉西的說法方向。
「結果顯然易見。」陳曉西似乎不在乎什麼，和盤托出道，「總經理輸了。他的手中沒有公司做假賬的資料，來自稅務部門的懲罰估計也是特別輕省。作為替罪羊，財務經理因為兩頭都討好處最後被通通撇棄。」
「那麼總局那邊的審查呢？」
「蔣大組長應該如何應付？」
「他？」陳曉西笑言道，「在他手裡可是一點證據都沒有。如果他想要陞官，那就另尋出入吧。」
林凡想了想，決定與他取得聯繫。
這個正義感爆棚，同時又貪功的傢伙，十有八九會成為林凡的助力。
「之前所說的偶遇機會有嚒？」
「還是說總經理不再與蔣組長聯繫了？」
陳曉西喝了一口紅酒，臉上微微泛紅道：「我安插的秘書告訴我，這幾天總經理萬分謹慎，就連身邊就信任的人都不敢分享秘密，可就別說她一個小小的秘書了。」
「換而言之，她早就套不出有用的情報了。」
林凡想來也是，當他們的資料被程耀川董事知道那一刻起，總經理就是一個在白天行竊的賊，警察就在一旁死死地盯著他。
思來想去，林凡決定私下主動出擊。
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穫。
回到家中，林凡主動撥通了總經理的電話。
「喂？」
「是我，林凡。」
總經理的聲音猶如驚弓之鳥，但是聽到是林凡卻又稍稍安心下來。
林凡繼續發問道：「今早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情況？」
總經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周圍沒有其他人吧？」
林凡點了點頭，說道：「我在家裡的卧室。」
「那麼我就直說了——」
「這是我不得不做的保全之計。如果我不這樣做，可能這次就被程耀川董事給扳倒了。」
「那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既然總經理能這樣和我直敘，想必不把我當成外人了吧？」
總經理長嘆一聲說道：「事到如今，我手上的棋子少之又少。丟棄一枚就少一枚，完全不像是程耀川董事。只需揮一揮手，就有大把人向他靠攏過來。」
「我打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林凡氣得從椅子上蹦起來。
他在自己的卧室來不停地徘徊，忍不住地斥責道：「你就不怕程耀川董事搶先動手？如果被他搶先了，那麼你就步步落人下風。」
「你的意思是？」
「主動出擊！他不會對你心生憐憫。」
電話那頭的聲音斷了一陣，忽然又傳來總經理的聲音，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聲音變得有些虛弱。
「這樣不太好吧？不要妄自揣測他人的意圖，再怎麼說我也是為公司賣力，還佔有一些股份。諒他不會對我下狠手。」
「這話就大錯特錯了。你覺得程耀川董事會允許一個存有異心的人留在董事會裡嚒？」
「等他把你的手下全部剪除，那麼輪到的就是你了！」
可即便如此，總經理還是不願相信。
「既然如此，你把總局蔣組長的聯繫方式給我。讓我來幫你解決問題。」
「蔣組長？！我這裡怎麼會有他的聯繫方式？」
他的語氣特別浮誇，讓人一聽就知道在撒謊。林凡咋舌苦笑道：「總經理，我也有自己的渠道。」
一想到這裡，總經理坐回椅子上。他仔細考量雙方博弈的優劣勢，最後決定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行吧！我給你安排見面機會，但是別人聞起來千萬不要把我供出來。」
「這是當然！」林凡心想終於把一件事情解決掉了。
大概過了半小時，林凡接到一個神秘電話。
「喂？」
聲音特別陰柔，極具辨析度。
「是蔣組長嚒？」
「沒錯，是我。聽說你想要與我合作？」
林凡可以聽到電話那頭的蔣組長正用指甲鉗剪指甲。
「確實有這個打算。」
「怎麼個合作法？」
「你們把真賬目交給稅務部門了嚒？」
「怎麼？還能耍賴不成？」
「就沒想過去稅務部門把它們搶回來？」
「你是不是有病？當初在福澤公司我就覺得你整個人怪怪的，現在又找我說上這堆批話！不要把我的時間不當做時間！如果你不能給出有用的方法，我這就把你拉黑！」
好傢夥。
蔣組長一口氣說了那麼長一串。林凡不急反笑道：「我打算去稅務部門把這些賬目順出來。」
「喂喂！這是違法的行為！可不要亂做！」
林凡大笑道：「你猜程耀川董事會怎樣處理這個賬目？我猜他會把賬目燒了，再不濟就是把它們藏起來。」
「這樣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拿到這個賬目。」
蔣組長沉寂了一會，說道：「事成再聯繫我，如果失敗可不要把我供出來。」
他們自然把自己的位置看得比天還要重，林凡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