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最自私的男人
夜宮
“咳咳……”九慕陽半臥在床上難受咳嗽，楊玉環走過來看了一眼臉色慘白他的溫婉問道：“需要我的血嗎？”
九慕陽冷眸輕皺捂著心房搖搖頭說道：“不，這是蕭蕭留給我的痛，要抹去也隻能是她。”
“自作孽不可活，隻顧風流不要命。”楊玉環翹嘴角冷笑一聲，“明知道她身上有魂咒，還敢抱了她一日。”
“我若不跟她好，她跟別的男子好怎麽辦？”九慕陽冰冷地反問了句，晦暗的冰眸裏又泛上一絲慍色，“她還是逃到了他的身邊。”
“你都把她逼到這個份上，她能不逃嗎？”楊玉環沒好氣地反問。
“夜魅君你……無恥……”突然出現在寢宮裏的海嬣又怯又氣地看了一眼九慕陽說，“我也當過十幾年的男人，我知道你會有需要，可是……你怎麽可以用這樣的理由逼我們主子就範。”
“誰讓她總是把情感分散在他人身上。”九慕陽沒有半點愧意反而帶點責備的意味，“她隻是我的。”
“你就是淫邪。”海嬣不爽地小聲嘀咕了句，“一天到晚就想著如何侵占主子的身子。”
聽到她這話的楊玉環禁不住撲哧一笑，九慕陽單手托著下巴喃喃低念：“蕭蕭這一次玩出火來了，給了陰陽皇施展擎天血咒的機會，淩宇鋒的情況如何？”
“陰陽皇已經派並把淩宇鋒重重包圍，但是進不去。”海嬣略帶憂色說道，“當然，他隻是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而已。”
“這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九慕陽略有意味低念了句，晦暗冰眸瞬間轉變成淩厲的虎潭深眸，凜冽的殺氣隱隱躍出。
“要不要再跟蕭蕭見一麵？”楊玉環坐到床榻邊上扭頭看了他一眼再低下頭去說，“說不定，這一役就是永別了，你們的孩子還封印著，或者……”
“不見。”九慕陽淡淡地說了句，見了她就舍不得走了。
“可是……”楊玉環垂下眼簾說道，“蕭蕭並不知道……我想，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必定會比現在更難受。她並不是你是為了保住她的性命……她會恨你一輩子。”
“我又何嚐沒想過讓她跟我一起死，但是，舍不得。”九慕陽晦暗的冰眸裏流過一絲憂傷，“現在已經為她鋪好了道路，不能再橫生枝節。”
“你確定六位首領會保住蕭蕭的性命？”楊玉環再次鄭重問道，九慕陽淡淡地點頭沒有說話。
“乾坤咒術真的能抵住陰陽皇潛伏千年的擎天血咒嗎？”海嬣忐忑不安地問。
“你現在趕緊回到蕭蕭的身邊去。”九慕陽凝血森眸頓時翻躍上來冷厲低念，“一旦我失敗了，帶她回人間。此時的錓瑞已經失去了理性，他不可能對蕭蕭留手。”
“是。”海嬣點點頭轉身出去她又回頭問道，“夜魅君，除了同歸於盡，沒有別的辦法嗎？”
九慕陽沒有回應隻是沒有焦距地凝視著前方，隱隱的煞氣在寢宮散漫開去。楊玉環把手遞給他彎起嘴角微笑說：“我的血。”
“主子……”外麵突然傳來靈狐著急的聲音，“那個……她來了……夜魅後，不，公主來了……”
九慕陽眸色頓皺，海嬣忙止住腳步退回去，楊玉環看了他一眼拳頭微握站起來急步向外走去，海嬣遲疑了一下從另一邊離開。
星空下，整個白玉雕啄而成的夜宮顯得特別寧靜，像一頭盤踞在高山上的白虎帶著慵懶而森寒的目光眺視著遠方，蓄勢待發，在摧殘星空的映迷下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異動。
柳蕭蕭環視了一周就看見楊玉環從寢宮裏麵出來了，她瞅了她一眼本想繞過她往裏麵走去，楊玉環伸出手攔截她說道：“我不是請求過你放手嗎？蕭蕭，不要逼我做得太絕。”
“我也說過，你若有本事讓他不再糾纏我，我不稀罕站在你們中間。”柳蕭蕭眸色微挑淡漠說道，“是他捉了我的三個護法逼我來的，我不得不來。”
該死的夜魅自己風流就罷，還留下一大推藕斷絲連的借口！楊玉環在心裏不爽地咒罵了幾句，又看向柳瀟瀟冷聲道:“蕭蕭，你想繼續十年前的爭鬥？李瑁曾經是我的，陛下也是我的，現在夜魅，還是我的，你覺得還有必要鬥下去？”
“孩子是我的。“柳蕭蕭輕淡地說了句，楊玉環頓時語塞了一陣子。
“你還想嚐箭鏃之禍？”楊玉環略有意味問道。
“你放心，我不是來跟你爭奪他的。”柳蕭蕭垂下眼眸說了句，又撫了撫自己的腹部然後抬起頭說，“我是來讓夜魅拿下它，多謝他的箭鏃，我已經找到了另愛。”
楊玉環側過臉去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柳蕭蕭稍微側身挽起一抹淺淡的笑意說：“所以，我希望你跟我一起進去見他，理清我們的關係，橋歸橋，路歸路。”
“你以為以退為進就可以重新俘獲他的心？”楊玉環故作輕蔑地冷哼一聲，心裏又有一絲憂慮——柳蕭蕭跟旌宇可是有一段情的，如果說她會再次愛上他，那也是可能的。
“以退為進？”柳蕭蕭低眸冷哼一聲，“莫非你當年跟隨李隆基也是以退為進？”
“我……”楊玉環扭頭盯了她一眼，心頭不覺泛起一陣酸澀，從前隻以為因為跟柳蕭蕭鬥氣才跟他恩愛十年，但沒有他的夜晚才知道，她曾經愛過，而且不能自拔了。
“人心易變，年華易逝，何必為了沒心的人為難自己？”柳蕭蕭微翹嘴角清邁腳步說道，“我的愛就是那麽卑微那麽驕傲，我隻相守在視我為唯一的唯一身邊。他，不是。”
“啪！”一個寒辣有勁的巴掌重重落到柳蕭蕭的臉上，腳跟不穩的她瞬間飛了開去撞落地上，“嘔……”柳蕭蕭吐了一口血再使勁雙手撐地扭頭看去。
帶著森寒慍色的九慕陽步步向她逼近，楊玉環眸色一緊忙上前阻攔他，九慕陽淩厲疾閃饒過楊玉環繼而來到柳蕭蕭的跟前。
他蹲下來一手將她揪起來拉到跟前，森冷的晦暗冰眸直逼她的雙瞳，冷聲警告：“你聽著，你僅屬於我，即使我不在你身邊，你還是我的！永遠都是！”
“我不是……”柳蕭蕭才剛開口就被他堵上了唇，他一邊瘋狂地向她索吻一邊用力的抱緊她。
柳蕭蕭眉心略微抽搐，渾身燙熱無比，一襲一襲刺痛鑽滿全身，撕裂撕裂的痛擊在骨頭上，她知道，他必定又在向她下咒術了！
瘋狂的他漸漸變得溫柔，偶爾將小許空氣送進她快要窒息的口腔，她那麽美好，吻得越深越舍不得放手，多希望自己能活下來，一直將她抱在懷裏疼惜愛護。
“咳咳……”臉色慘白的柳蕭蕭捂著胸口拚命地呼吸，她抹了抹被他吻得紅腫的唇又厭惡地吐了吐唾沫。
“滾。”九慕陽站起來背過身去冷冷地說了一個字。
柳蕭蕭看著他蕭冷的背影吃力地爬起來，踉蹌地轉過身去小步邁前，靈澈的眼眸除了厭惡還有隱藏得更深的狡黠之色。
直到柳蕭蕭消失在白玉拱門的盡頭，楊玉環才白了一眼九慕陽冷聲責備：“你又向她施展咒術呢？”九慕陽沒有說話，她思忖了一下試探問道，“不準她碰別人的咒術？”
九慕陽沒有說話向前走去，楊玉環擰緊眉頭不悅責備：“你知道的，今晚我們隨時都會死，難道你還要蕭蕭帶著對你的恨孤獨地過一輩子？你知道很自私？”
“她隻能是我的。”九慕陽深沉的晦暗冰眸沒有半點妥協的意味。
“所以要她一輩子活在痛苦裏麵？”楊玉環哭笑不得地冷哼一聲又搖搖頭側過身去，她很想衝上去教訓他一頓，她寧願柳蕭蕭跟他們一起死了也不要她一輩子帶著痛苦生存下去。
“可我控製不住自己不去禁錮她。”九慕陽微閉眼睛冷冷低念，“永遠，我也無法忍受她躺在別的男子懷裏。她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
九慕陽輕拂袖大步向前邁去，“呃……”他忽然四肢一軟單膝跪落在地上，冰冷的眼眸閃過一絲慍色，撐地的指尖開始僵硬。
“夜魅，你怎麽呢？”楊玉環跑上來疑惑問道。
“蕭蕭……她又對我下毒了……”九慕陽吃力地抬起手來扶著漸漸變得沉重的額頭，“我竟忘了……她最喜歡玩毒……”
“她……”楊玉環皺緊眉頭攙扶著九慕陽，又悶哼了一口氣不爽責備，“早就提醒你控製自己的欲望，在這個節骨眼上你還好色，自古君皇就是敗在色字頭上，你也不例外！”
“小狐……”九慕陽吃力宣喊了一聲。
好一會兒靈狐伶俐落到地麵上單膝跪下微笑說道：“主子，一切準備就緒，我和覓鋒……”她看了看神色不對的九慕陽驚乍問道，“主子，你這是怎麽呢？”
“去……”九慕陽十指已經全部僵硬不能動彈，脖子也快不能扭動，他勉強撐動嘴唇低念，“不顧一切代價……把蕭蕭帶回我身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