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神秘的淩宇鋒
九慕陽止了止腳步繼而輕柔地把被她抓住的手收回冰冷說道:“蕭蕭,你可以叫我夜魅,也可以叫我夜魅君,僅限於二。”說罷他頭也不回地往深穀裏走了。
柳蕭蕭把頭挨在樹幹凝視著他遠去的身影,難受地哽咽了一下輕聲呢喃:“既然選擇了她,為什麽還要對我好?你就不能做得決絕一點嗎?為什麽還要給我希望?”
她的手扶到披在身上的衣服上,他的氣息還殘留著,他的溫柔已經不純粹了,她抓起衣服捂在臉上輕聲抽噎:“九慕陽,你好自私!好自私!為什麽不走得灑脫一點?難道非要把我的心撕扯的零碎不堪你才甘心嗎?”
“蕭蕭,我越來越看不起你了。”身後突然傳來楊玉環略帶慍色的聲音,柳蕭蕭霎時擰緊眉頭泛起一陣淺狠。
楊玉環走上前來一手奪過披在柳蕭蕭身上的衣服,再冷哼一聲說道:“十年前,為了打擊我,你不惜利用cuiqing藥讓韋伊安勾引李瑁,現在,想不到你無恥到連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
柳蕭蕭閉上眼睛挨著樹幹不語,楊玉環輕蔑地瞪了她一眼冷聲責備:“沉默不代表你沒有錯。你是利用九慕陽對你還有一點點情意不惜在孩子上做文章,博取他的憐憫將他推上絕路。”
“我從來沒有讓他來。”柳蕭蕭淡漠地道了句。
“你沒讓他來?”楊玉環頓時來極度憤懣地揪起她的衣襟厲聲質問,“若不是你派人通知他,他會到這裏來嗎?我知道你痛恨他為了我舍棄你了,可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麽可以狠心將他送上絕路?”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柳蕭蕭一把推開她的手,仍貼著樹幹冷聲低念。
“你不懂?”楊玉環翹起嘴角冷冷低笑,“你真的不懂嗎?那你怎麽舍得用孩子做籌碼誘惑他到這裏來?淩宇鋒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嗎?上一次夜魅就一點死在了這裏,整個陰陽無間冰封了,也是因為這裏!你敢說不是你跟日魅合謀對付他嗎?”
柳蕭蕭猛然睜開雙眼,又著急地看向九慕陽離去的方向,這是日魅設下的局,必定是他派人通知九慕陽的!否則他怎麽回來呢?
楊玉環又抓住她的衣襟準備責備,頓了頓,她卸下怒氣懇切說道:“蕭蕭,看在我們曾經的情誼上,我求你放手好不好?我不希望他抱著我的同時想著你,你也不希望他想你的時候卻抱著我,我已經等了上千年,難道就還不能得到他完整的愛嗎?蕭蕭,放手好不好?”
“不是我的不肯放手,是他……你若有能力讓他不再糾纏我,我不稀罕站在你們中間!”柳蕭蕭大吼了一聲哭著站起來,一邊抹淚一邊往深穀跑去。
“蕭蕭……”楊玉環輕吸一口氣又緩慢站起來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你依舊沒有變,在感情上還是那麽軟弱,這也是你永遠比不上我的地方,我會代你好好照顧他的。”
好一會兒,九慕陽神色匆忙地捧著泉水回來,他著急地張望了一下又盯了一眼樹下的楊玉環冷聲責問:“你怎麽來呢?蕭蕭呢?”
“你在私會舊情人,我能不來嗎?”楊玉環冷哼一聲繼而將手裏的衣服狠狠甩到地上。
“你讓她到裏麵去呢?”九慕陽冷念了句,深寒的殺意環繞著盎動的冰眸,楊玉環咯噔顫跳一下不覺倒退一步又傲慢地仰起頭不語。
“啊……”楊玉環淩空跑了開去重重滾落到草叢上,“嘔……”她吐了一口血又爬起來雙手撐著地麵冷聲說道,“你敢再邁前一步,我就走了。”
正往深穀走去的九慕陽止了止腳步又繼續往裏麵走去,楊玉環吃力站起來搖晃了一下又看著她的背影說:“我不是柳蕭蕭,我一旦離開了絕對不會再回來。”
九慕陽深吸了一口氣微握拳頭急轉回來揚起狠戾的巴掌,楊玉環閉上眼睛淡若說道:“你打呀,如果我楊玉環在你心中是那麽鄙賤,你就打。”
“她若有任何損傷我必定粉碎你。”九慕陽狠很掐著她得肩膀冷厲低念。
“嗬。”楊玉環勾起嘴角強忍著痛冷笑道,“你是怕她跟舊情人相會,怕他們舊情複熾是吧?夜魅,你既然選擇了我,又何必在乎她跟誰有關係呢?你不覺得可笑?”
“她僅屬於我!”九慕陽鄭重說道。
“嗯……”楊玉環應了聲渾身一軟倒下,九慕陽忙半低身子抱住她。
“醒醒……”九慕陽略帶著急地拍了一下她的臉龐,又抹了抹她嘴邊的血跡,冰眸裏泛上一絲愧疚,“下手太重了。”
他又扭頭看了一眼深穀的方向然後將楊玉環橫抱起來飛躍離開,懷抱中的楊玉環暗暗在心底冷哼一聲:“夜魅,你也一樣,你也一直敗在我手上。到最後,陪著你的,是我。”
柳蕭蕭捂著肚子艱難向前走去,一陣一陣疼痛凝在心頭,各色的蝴蝶從眼前飛舞而過,她揚起慘白的臉放眼看去,前邊是一片紫色的花海,輕風吹曳,清香幽逸。
“啊……”柳蕭蕭低吟一聲跪倒在花叢中,成雙成對的蝴蝶不停在眼前蹁躚而過,“孩子……”她低喊了一聲倒下來,紫色的花瓣灑落在她慘白的臉上。
雙眼越來越朦朧,紫色的光線漸漸被漆黑淹沒,“不能睡……不能睡……”柳蕭蕭微弱低念了句,雙手緊抓在身旁的花杆上,吃力撐開的眼線模糊看見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像獨孤名的溫雅,眼眸裏含著天然而成的笑意,但多了一分不羈的詭色,有點傲氣和狂妄。
“宇喬……”柳蕭蕭情不自禁地念了句。
“我不叫宇喬。”一個沉穩的陌生男聲,“我叫旌宇。”
柳蕭蕭睜了睜眼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普通的陌生臉龐,這張臉沒有九慕陽的森寒霸氣,比獨孤名的文雅多了一分不羈,比日魅的狡猾多了一點踏實,比陰陽皇的粗獷多了一絲細膩。
臉是陌生的臉,然而那眼神卻是那麽的熟悉,韋宇喬的眼神,委屈的熱淚一下子湧上眼眸,如果一直愛的是他,是不是不會這麽難過?
“這是哪裏?”柳蕭蕭使勁試圖爬起來,卻又渾身無力倒了下去。
“這是沉香海,誘惑的花香藏著毒。”旌宇俯身下來淡淡地解釋,“這也是淩宇鋒的禁地,闖入者,死。”
柳蕭蕭愕然睜大疲倦的雙眸,一隻長滿刺的手掌頃刻撲麵而下。
“啊……”層疊的高峰響徹柳蕭蕭殘戾的叫聲,凜冽的旋風卷著殘花飄揚而上,蒼忙的雲海瞬間被紫色的花瓣淹沒。
日宮
“夜魅不死也應該受重傷吧?”日魅在寢宮裏麵托著下巴小心翼翼思忖,“也不知道夜魅有多重視那個女人,他又跟陰女混在一起了……那個女人……能活下來嗎?”
“日魅……”後麵突然傳來一個女聲。
日魅心底不覺奇妙地顫動了一下,不知是歡喜是怒還是忐忑不安,懷著自己也猜不透的情愫快速轉過聲來。
“啪!”還沒看清來人的模樣,日魅就迎麵承了一個狠辣的巴掌,罩在臉上的金色麵具淩空飛了開去,他踉蹌倒退一步,一頭栽到旁邊玩物架上,上麵的奇珍異玩翻海倒下砸到跌倒在地的他的身上。
“你……”日魅憤然推開壓在身上的架子扭頭看去,忿目隻捕捉到那抹狼狽倩影的麟角。
蘭羽殿
海嬣靜坐在床邊輕輕地給柳蕭蕭抹汗,悠芯坐到床邊憂急問道:“主子會不會有事?她是怎麽從淩宇鋒出來的?怎麽回來的?”
“我不知道,我知道主子是最堅毅最聰明的,我們做不到的事情,她都能做到。”海嬣無比堅定地看著柳蕭蕭,晃動的眼波充滿了無限的崇拜之色。
“都怪淩宇鋒的結界太強大了,我們不能進去保護主子。”悠心說著眼角泛起一絲愧疚,“主子還沒成魅,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
“主子不是回來了吧?別再說了,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就好。”海嬣的眼底流過一絲堅毅的厲色——下一次,絕對不會再讓主子獨自身陷危險!
“淩宇鋒……”柳蕭蕭還沒睜開眼睛就低念了句,她倆忙垂下眼眸急急地看著她,柳蕭蕭睜開眼睛沒有多少情感冷漠問道,“那是什麽地方?旌宇……又是誰?”
海嬣與悠芯對望了一下,海嬣回想了一下說:“淩宇鋒一直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七族都不敢輕易靠近,進去的都沒有能活著出來的。至於裏麵的霸主,傳說他擁有三族的血統,每一族的法術他都會。”
“當年他差一點就成為陰陽皇了,七族之中見過他的,幾乎都死了。上一次,陰陽無間被冰封就是他的緣故,所以,連統治者白晝黑夜的日夜二君也不會輕易與他為敵,他有多可怕,是我們無法估量的。”
“嗯,所以日魅才會利用我……的孩子誘惑夜魅進去……”柳蕭蕭小聲嘀咕了句,她倆聽不見隻是疑惑地對望了一眼。
柳蕭蕭冷漠的雙眸又流過一絲毒意——日魅,你已經超出了我的極限,我說過,你敢動我的孩子,我會讓你變成第二個陰陽皇,你等著承受自己種下的惡果吧!
“日魅可有來過?”柳蕭蕭輕聲問了句。
海嬣和悠芯神色怪異地對望了一眼——昨晚,日魅來過了,行為很奇怪,他進來的時候是帶著凜冽的殺意,整座蘭羽殿甚至瞬間悲慘忙的白光淹沒,看他就要將整座宮殿毀滅了。
正在她倆著急之際,他又收回咒術繼而坐到床邊,將柳蕭蕭臉上淩亂的傷痕用法術抹掉,之後又一言不發地走了。
“他怎麽呢?想殺我?”柳蕭蕭冷哼一聲,狠狠甩了他一個巴掌,應該說他高貴的魅族統治者,誰碰他就是死,他還沒被人甩過巴掌吧?當然這隻是小懲大誡,很快就來真的了。
“主子……”一抹黑影突然落在地麵上,是狐族的白絮,她單膝跪下略帶憂色匯報,“陰陽皇召集了軍隊,準備明天包圍日宮。昆、狐、人三族首領雖然隻是表麵聽他的差遣,一旦開戰,不得不大動幹戈。”
“嗯,”柳蕭蕭坐起來輕微眨了眨眼眸,嘴角勾起一抹詭秘的弧度,“你們給我準備食物、衣服、衣服,我要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明天的婚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