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再見故人情
柳蕭蕭厭惡地擰緊眉頭使勁掙紮，九慕陽緊箍著她的腰再輕咬她的耳垂冷魅說：“本王也喜歡有籠子束縛的你，但是，你的籠子能被本王抓住，亦有機會被別人抓住，如此一來，你說，本王豈可留下她們？”
他又一下子將她反撲在床上垂下一雙寒戾森眸淩厲警告：“本王不允許你對除本王之外的任何人有任何情感，本王不屬於你，但你必須全部屬於我！”
他還是他！他還是那麽霸道！不允許她有任何感情！他殺了小婉，害了宇喬，還不肯饒了安安！柳蕭蕭揚起一雙寒戾厲目雙手箍住他的後頸借力上去，然後稍微推開他肩上的衣裳，往他肩脖咬去。
“……”九慕陽冷眉緊皺，以為她毅然撲上來獻媚沒想到驚世往他身上開洞！
“找死！”九慕陽雙手抵住她的肩膀狠狠將她推到床上，柳蕭蕭鼓動著怒目死死盯著他。
“讓本王看看你的牙齒有多鋒利！”九慕陽厲喊一聲就強悍地吻上她的唇，肆意卷走殘留在她嘴裏的血腥味，他的雙手使勁揉按她的雙肩，悍然逼迫她順從自己。
“小妖精，滋味如何？”九慕陽將被他吻得死去活來的人兒摟入懷中輕聲道。
柳蕭蕭稍微撐了撐眼皮看了看他得意盈盈的嘴臉，柳蕭蕭把指尖摸到他破裂的唇上再冷嗤一聲——你的唇一樣給我咬破了！
九慕陽一口咬下去，她忙把自己的手指縮回來，九慕陽戲謔地白了她一眼再疼惜地將她鎖入懷中說：“你是第二個，本王有衝動想改造的人。”九慕蹠是第一個。
“……”柳蕭蕭疑惑地眨了眨眼眸，改造？第二個？第一個是誰？韓柳煙？
“本王要你懂得什麽是絕情。”九慕陽在她耳邊冷魅地說了句，在接下來的鬥爭中隻有無情的人才所向披靡！
柳蕭蕭垂下眼眸悶悶地吐了一口氣，她早就知道什麽叫絕情，他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叫做絕情。
翌日
天蒙蒙亮他們就到江邊了，柳蕭蕭站在江邊眺望著慢慢靠近的大船，再扭頭略微看了一眼準備東西上船的霜華和巧香，她心頭泛起一絲寒意，他說今天要推她倆下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妃姐姐，你在想什麽呢？”九慕蹠走過來笑嘿嘿地問，他仰起頭看了看柳蕭蕭憂慮的雙眸疑惑問道，“你怎麽呢？莫非皇兄又欺負你呢？”
柳蕭蕭微微搖頭然後往江上眺望而去，無意就看見走來的九慕陽了，她忙厭惡地側過臉去。
“念在你受了本王幾刀子的份上……”九慕陽站到她的身側，眺望著靠近江邊的船輕聲說道，“本王準你留下一個丫頭，你好好想想，到底要留下誰。”
柳蕭蕭憤懣地轉手甩掌而去，九慕陽一手按住了她手腕，看了看她狠辣的厲目，再俯身到她的耳邊邪佞說道：“甩下來了，那就一個不剩。”
柳蕭蕭忿忿盯著他，他這哪是恩，分明就是想將她推上絕路！
她咬緊牙根將揚起的掌心收起來，九慕陽抓著她的手腕將她扯到跟前冷聲警告：“別再給我耍花樣，否則本王不用等九慕擎到來就把你殺了！”
柳蕭蕭愕然地愣了一下，九慕陽把另一隻手箍住她的纖腰邪佞問道，“知道本王為何隻是要你的吻卻還沒要你的身子？”
柳蕭蕭厭惡地蹩蹙，卻怎麽也無法掙紮開來，她不想再聽見他說更難聽的話。他俯身到她的耳邊邪魅低念：“像你這種隻懂勾引男人的賤貨碰碰都嫌髒……但看在九慕擎的份上，本王陪你慢慢玩，將你玩到花殘凋謝那一天就是他滾下台那一天。”
柳蕭蕭閉上眼側過臉去，從前的他不信任她，現在他依舊不信任她，但是那個他隻會生氣卻不會這般羞辱她。明明是那麽真切，他僅僅是想要得到她的心而已，不因為日魅，不因為任何人，單純是他想要她。
她問他了，問他是不是要她的心髒，沒有說謊，他說是，他要她的心髒，隻因她的心髒能打開陰陽無間，或者他並不希望這樣，否則他也不會甘心吞下她喂給他的噬魅心毒，隻是，再也回不去了。
“……”九慕陽看著她眼眸泛起的淚光，他的心頭一陣刺痛，忙鬆開她退後一步側過身去，頓了頓說，“如果……如果你可以忘卻九慕擎，本王或者可以考慮忘記你的過往。”說罷他就轉身走去。
柳蕭蕭還陷在自己的沉思當中，九慕蹠抬起眼眸拉了拉她的衣衫，也不知道皇兄剛才嘰裏咕嚕的說什麽，竟讓王妃姐姐這麽難過？
“籲……”突然響起一聲驚馬蹄叫，柳蕭蕭愕然回過神來，九慕蹠猛地抱緊她，走去的九慕陽猛然扭頭看去，隻見一匹驚走的狂馬沿著江邊狂奔。
“啊……”柳蕭蕭和九慕蹠齊齊驚喊了一聲倒退一步踉蹌跌入江中，江邊的人驚愕地嚇了一大跳，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九慕陽已經箭步衝過去紮入水中，其他人也忙跳入水中救人。
落入水中的柳蕭蕭忙托著九慕蹠往上遊，“救命……”九慕蹠驚慌掙紮叫喊，驚慌之下他不停地把柳蕭蕭往下按。
好一會兒，驚悸的九慕蹠不知道被誰接住了，全身乏力的柳蕭蕭慢慢沉下水去，浮動的流水撩動她浮起的發絲，撞擊的水流慢慢將亮光淹沒，她冒著水泡輕緩閉上雙眼，腦海裏晃過熟悉的聲音。
……
“你還沒走，我怎麽舍得遠去。”
“我並不是為了你的血……才把你留在身邊。我也……我也可以默默守護你……”
“我不允許你流一滴血！你給我狠狠記住了，你若敢給自己掀下任何一道傷口，我必不饒你！”
“你是我的蕭蕭，我是你的九慕陽，我能管你，是嗎？”
“籠子將它跟我們隔離了，我們根本無法真正與它建立感情，它有的隻是對籠子的依賴和對我們的畏懼。或者沒有籠子，它會把思念也忘記了，隻記得我跟你，豈不更好？”
“我疼你，你疼它，足矣。我把所有的疼惜給你，你再分點給它就好。”
“因為想保護你。”
“一旦忍不住，你不要再試圖用我對你的寵溺阻止我，我最不想的，就是傷害你。”
……
“九慕陽……”柳蕭蕭微若地低念了句沉入深水中，忽而一襲溫熱落入揚起的手心，她愣了一下微微睜開眼眸。
朦朧晃動的水影中一個熟悉的臉龐慢慢靠，近裹霜的冷眸，晦暗得容不下這世界的一絲塵埃，晶亮又隱藏渾濁的黑瞳飽含著萬千情切。是他？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蕭蕭……”來到身前的男子帶晦暗的冰眸溫柔地輕喊了聲，繼而緊扣住她的手腕，一手覆住她的後背挽住下沉的她。整個江底似乎瞬間消散，僅剩他倆和漆黑一片，沒有水浪阻礙他倆靠近。
“你是我的九慕陽？”柳蕭蕭把手撫在他的臉上輕聲問道，手心頓時一陣碎骨的刺痛，是他！隻有他才能讓她手心有這般疼痛！她輕輕抽了一下問道：“你怎麽來呢？”
九慕陽沒有說話，隻是久久凝望著她，晦暗冰眸裏的肯定就好像在說——我說過，不會讓你一個人墜下的。
“九慕陽……”柳蕭蕭輕喊了聲，這是她的九慕陽，是那個總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聽不懂人話的九慕陽，是那個傷她很深卻又讓她愛得徹心徹肺的九慕陽！
她靈雅的雙眸仿若倒月柔光傾泄而出，流過一絲期盼已久的亮光，緊抱著他哭泣大喊：“九慕陽，我好想你，發了瘋的想你！一個月不到，卻好像過了千年，你藏哪去呢？你那麽壞，為什麽我還是舍不得你，還是那麽渴望再見到你？”
“蕭蕭……”九慕陽冰冷地低念了一聲吻掉她的淚水，然後輕柔地吻上她的唇，盡情貪念她的甘甜。
柳蕭蕭微閉眼睛享受與他齒沫交融的美妙之感，忍著手心傳來的赤痛抱緊他，害怕他隻如一抹泡影，突然消失在眼前。
“蕭蕭，能緩過氣嗎？”九慕陽輕撫著她發絲輕聲問了句，柳蕭蕭羞澀地點點頭，他又一下子吻上她的唇，用力緊箍她的腰，雙手不停揉撫在她的玉背上又緩慢遊上她的後腦，糾纏著她烏亮的青絲。
柳蕭蕭惶急地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這家夥又忘情了！幾乎她全身的骨頭揉碎了，他是不是要將她吻死為止？
九慕陽知道她受不住了然後收回舌頭吻落她的脖子，隱約聽到柳蕭蕭哀轉的呼吸聲，又勾起他體內澎湃的情欲，他急切抬起頭來想詢問她意見，卻看見她煞白的臉上滿滿是傷疤！
“蕭蕭……”九慕陽疼惜地將微微喘息她扶下來，他把她托在自己的臂上再疼惜地輕撫她臉上的疤痕，晦暗冰眸裏泛上一絲愧疚，“蕭蕭又是我傷你的嗎？”
“你還敢說！”柳蕭蕭抽噎了一下，揚起拳頭使勁地捶打他，滿臉委屈責備，“你不是夜魅君嗎？你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連自己的靈魂都管不住？你憑什麽統治黑夜？你就知道讓他們出來欺負我羞辱我，你若恨我，為什麽不堂堂正正出來找我晦氣，何必讓他們輪番來淩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