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緣必有因
“你……相信孤？”九慕擎眼裏閃過一絲欣喜的亮光，她說失了憶，那麽她還是原來的她，隻是忘記了從前，可能是出嫁前那個晚上的緣故，她有可能真的失憶了。
若真想她所說，失了記憶，她卻還相信他，那麽他在她的心中必定不輕，想到這裏，他的心怎能不歡喜？也興許她失憶了，否則公子的事情就不好辦，恐怕公子已經對她起殺心。
“蕭蕭不知道這是不是相信，或者是自以為是的自負而已。”柳蕭蕭冷笑自嘲緩慢說來。
“你對他可還有愛？”九慕擎試探著問。
“找不到愛他的理由。”柳蕭蕭淡漠回應。
“孤呢？”九慕擎緊接著問。
“同樣。”柳蕭蕭挑起冷眉淡若笑說，“而且，從陛下的話可知道，雪翎似乎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你知道單憑你這句話，孤就可以殺了你嗎？孤絕對有理由認為你是假冒的。”九慕擎向她逼近冷聲問，柳蕭蕭揚起桀驁的雙目沒有半點畏縮，這個淩厲的傲目讓他蠢動的心頭激起一陣奇妙情愫。
九慕擎輕噎了一口氣側過身去說：“你為何要對孤這麽坦白？”
“因為蕭蕭想借助陛下活下去。”柳蕭蕭平淡的語氣沒有半點欺負的漣漪，她誠懇地看著九慕擎淡若說，“所以，蕭蕭認為，對陛下坦白是必須的。”
“利用孤是要付出代價的。”九慕擎說著將她逼落到椅上。
“什麽代價？”柳蕭蕭淡若問。
“孤要你。”九慕擎俯身下去湊近她的耳蝸輕聲低念。
“若陛下隻要蕭蕭的身子，蕭蕭可以給你。”柳蕭蕭毫不在乎說道。
“不管是你的身、心，孤都要。”九慕擎往她身上蹭了一個香，再將她橫抱起來轉入內房，他將她抱落床上再俯身下去緊摟著她，沉靜了良久，他仍並未有所動，隻是緊緊抱著她伏在床上。
這份安靜，讓她想起了昔日的九慕陽，在一個空蕩蕩的房間，隻有他跟她，安靜得像是擁有全世界，那時候卻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喜歡了那種靜謐的幸福，後來才發現，一切都是謊言，他做那麽多事隻是為了她的心髒。
“你還是哭了。”九慕擎坐直身子把手抹在她的眼角，柳蕭蕭也感到自己倔強的眼眸一陣濕潤，她閉上眼睛在心冷嘲一聲。
九慕擎站起來背過身去說：“孤喜歡你，但並不至於趁人之危。你放心，孤會派人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九慕陽傷害你。”
“謝謝。”柳蕭蕭坐起來低頭說了句，她之所以放心來這裏，是因為她知道這位陛下對雪翎郡主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前日她前腳離開酒樓，後腳他就派人到鄞王府說要召她進宮，無非就是為了怕九慕陽害她性命。而且，她走在街上的時候，就察覺到街上埋伏著不少人，那些人都沒有敵意，想必肯定是九慕擎的人。
但不知道他是出於愛呢，還是背後還有更大的原因？
“讓孤瞧瞧。”九慕擎摘下她的臉紗看了看，嫩白的肌膚被磨損的幾乎要滲出血來，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臉上的傷疤輕聲問，“痛嗎？”
柳蕭蕭淡若搖頭，九慕擎沉了沉微笑勸慰說道：“放心，孤會派人尋訪天下名醫，絕對不會讓你留下半點疤痕。”
“他為何這麽恨我？”柳蕭蕭疑惑問。
“這個……”九慕擎輕邁兩步低想揣測一下說，“可能是因為韓柳煙。”
“誰？”柳蕭蕭疑惑追問。
“韓柳煙是琉璃國的公主，九慕陽出征的時候與她邂逅。”九慕擎把手覆在身後，一邊邁步回想說，“九慕陽很少與人親近，唯獨她不一樣，九慕陽甚至將她從琉璃國接回鄞王府，後來出征齊國，遇上你。你癡戀他，他卻對你不屑一顧……後來，你誤殺了柳煙公主。”
“韓柳煙……”柳蕭蕭若有所思低念，腦海裏又晃過掛在九慕陽房間裏的倩女圖，她低眸自嘲冷笑，噢，原來此生他早已另有佳人，難怪對自己更加狠心了。上輩子還用騙的，這輩子直接威迫，真好，至少心不會痛。
“我殺了他最愛的女人？”柳蕭蕭挽起唇角低冷說道，“怪不得他對我恨之入骨。那夏琴和譚雙雙都是柳煙公主的丫鬟？”
九慕擎略微點頭，柳蕭蕭還是禁不住心頭泛酸，為了報複她，他真的狠心。
對麵的樓閣藏著一雙寒毒森眸，淡漠地看著柳蕭蕭和九慕擎的廂房。
“密切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九慕陽撩動著手中的杯子淡漠吩咐，自從瑛親王一族被殺那天，他的密探就已經查得柳蕭蕭跟九慕擎有瓜葛，想來柳蕭蕭必定是九慕擎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
但似乎他們的關係也不一般，因為九慕擎先行離開之後，避開白穀蕊的耳目又獨自回到廂房，跟柳蕭蕭獨自相處一陣子。
他之所以留著她，不僅是為了狠狠折磨她，更是為了利用她鉗製九慕擎，紅顏禍水，現在的她更稱得上，所以，必須保住她那副絕世容顏。
“是。”袁青雙手抱劍恭謹地應了聲，沉默了一會兒，他又繼續說，“今天皇後娘娘派人送了一隻珠釵給王妃，想必那就是解開王妃身上凝血毒的解藥。”
“小聰明。”九慕陽若有意味低念了句，僅中毒一天就可以自行找到辦法解毒，那女人的確不簡單。但是，不知道她有沒有能力解開他的夜闌毒。
九慕陽冷魅的嘴角勾起一抹輕淺的弧度，給淡漠的刀削俊臉增添一襲和熙照人的亮麗陽光，使渾然天成的霸道斧砍冰雕淩厲俊顏多了一份可親之色。
旁邊的袁青倒是吸了一口寒薄之氣，每當他的主子嘴角出現這個邪魅寒薄的弧度，三日之內，必定有人沾有血光之災，不知道這一次會是誰承受著一抹奪命魅笑。
大街上
“小王爺，還是回藺王府吧！如果讓鄞王知道了，小的肯定吃不了兜著走。”跟在九慕蹠後麵的幾個小廝戰戰兢兢地勸說。
今日鄞王派人將小王爺送回來的時候，已經鄭重叮囑，如果小王爺再有什麽“差池”，他們必定腦袋搬家，準確來說不是腦袋搬家那麽簡單，而是全家在一夜之前人間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