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167章 交戰陳少天(一)
第167章 交戰陳少天(一)
忽的,老於似乎發現了什麼,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微微僵住,眉頭也是下意識的緊皺了起來。
「你先別急著高興,你體內的碧幽子木血毒,我才解了一半。
等我從水潭底下出來后,若見你還在水潭附近,自然會將伱體內的毒給解除乾淨。」
杜杯停又說話了。
老於也不是傻子,自然是能夠聽得懂杜杯停的話中之意。
他連忙拱手抱拳,示以恭敬,「還請杜坊主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辦好的。
另外,陳少天剛進入水潭不久。
您進去后,一定要小心行事。
他所修鍊的武功,多半為劍術武功。」
為了能讓杜杯停多一份保障,老於大概說了一下關於陳少天的個人相關信息。
其餘的三人,見到這一幕後,才徹底回過神來,臉上儘是難以遏制的激動、亢奮之色。
他們連忙快步走上前,來到杜杯停的身邊。
「杜坊主,還有我,還有我們。」他們面帶訕笑,分別指了指自己,「我們幾個身上的毒還沒解呢。」
「你們?」杜杯停的眼神在他們幾人的身上打圈,「那我剛才說的事情?」
「那自然是必會辦到!」三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道。
「為杜坊主辦事,乃是我等的榮幸。」
「那是最好不過的。」杜杯停點點頭,沒再多話,手指頭迅速探出,在這幾人的身上點動數幾下。
幾人的臉色接連一變,紛紛一口腥臭的毒血給噴了出來,整個人的精神、肉身狀態都好了不少。
「還有,我這裡備有一些特殊的毒藥。
如果來人的實力強於你等,你們可將毒藥直接撒出。」
說著,杜杯停從口兜里取出好幾個小瓶,分別給到這四人的手中。
「切忌勿要隨意沾碰。
即便是完成七次換骨的武人,稍沾半點,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也必死無疑!
該毒藥,唯有我一人備有解藥。」
聽到這話,原本正在接過杜杯停遞來毒藥的三人,雙手皆是不留痕迹的僵了一下,手上的動作更加小心、謹慎起來,生怕會碰上一樣。
「明白。」
聽到幾人的回應后,杜杯停這才轉過身,頭也不回,縱身一躍,便直接扎入水潭裡。
見杜杯停離開,老於才稍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有笑容漸漸溢出。
他看了看手腕處已經淡化開來的劇毒絲線,很是滿意,「等杜坊主從水潭底下上來后,這該死的毒,總算是可以解開了。
要是真等陳少天那狗東西給我們解藥才能解毒,我們此行怕是要必死無疑了。」
「老於說得沒錯,我估摸著陳少天那傢伙,恨不得我們都死在這兒!」
「話說回來,老於,你們血炎商會這個從外城新招攬回來的杜坊主還真有兩下子。
竟在人的身上點好幾下,就將咱們體內的毒解了近大半,這也未免太邪乎了。」
「這不廢話,這可是二小姐在外城所看重,並單獨招攬回來的人。
為此,咱們血炎商會這一次,可是捨棄了其他人的全部名額,將原屬其他人的修鍊資源,都堆積到他的身上。」老於回過頭,瞥了後者一眼。
「沒錯,我哥哥當日也在場。
他當天回來,也將這事跟我說了。
只不過,令人沒想到的是,他才剛到血炎商會,就被封以明海坊坊主的職位。
足以可見,夏二小姐對他的器重。」
「確實,能夠通過點穴的手法來進行解毒,會此等手段的人,實屬是罕見。」這時,那位微胖中年男人也是站了出來,他的目光閃動。
「我有一位朋友,湊巧是一名修鍊過毒功的武人。
他曾跟我說過,有些將毒功修鍊到極致的人,對於人體的經脈、穴位的分佈,已經是熟悉到了極點。
所以,便能通過點穴通脈的手法方式來進行解毒。
能掌握這種解毒手法的人,在我們泰元城,幾乎不超過三人。
沒想到,這位從外城新招攬進內城的新坊主,竟是其中的一人。」
老於聽后,也是有些驚詫。
他倒是沒有想到,杜杯停在修鍊毒功這一方面上,竟有如此高的造詣。
一紮入水潭,冰涼的潭水便從四面八方湧來,將杜杯停的周身給緊緊包裹住。
裡頭的可見度不高,杜杯停只能放緩速度,慢慢朝著水潭底部游去。
集中的精神,一直在注意著周遭的情況,避免陳少天突然出現,並對他發起襲擊。
「嗯,這是?」
忽的,杜杯停彷彿發現了什麼,臉色不由得微微變化了一下。
加快了一下遊動的動作。
沒一會兒,便停了下來。
在他的面前,出現有一塊近有巴掌大小的紫黑色鱗片,鱗片其中央還帶有深綠色的菱形花紋。
最重要的是,一大片的血肉粘在這鱗片的底下。
顯然,這片鱗片是遭受了某種重擊而脫落下來的。
杜杯停認得此物,是最強的異物之一,黑靈白眸蟒!
但越是如此,他的內心便愈加期待了起來。
畢竟,像黑靈白眸蟒這種實力強橫的異物,絕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水潭底下便證實了秦飛之前所說,這水潭底下藏有了東西!
「而且,能夠吸引黑靈白眸蟒到來鎮守於此,便證明了此物的不凡!
至少,絕不是普通的凡品!」
杜杯停的雙眼發亮,沒有過多的停留,繼續往水潭底下游去。
很快,他便見著越來越多散落在水潭各處的黑靈白眸蟒的鱗片,以及一些呈塊狀的血肉。
這一切種種,都證明了陳少天的實力不低。
從眼前此情形看來,陳少天應該是將黑靈白眸蟒給重創了。
「能夠將黑靈白眸蟒這種兇殘的異物給打傷,實力怕是不弱。
只不過.」
很快,杜杯停便注意到好幾塊飄散在各處的衣物。
以及,衣物上被強行抽扯出來的血肉。
很顯然的一件事,陳少天也受傷了,而且傷勢怕也不低。
「受傷的話,那正好,我便送你上路,省得你呆的痛苦了。」 見情形已經被自己探得差不多后,杜杯停的速度也再沒有絲毫的保留,身形一甩,整個人宛如游魚一般,直鑽水潭的底部。
很快,他便來到水潭的底部。
這水潭的底部,像是另一個世界,與整個水潭隔有了一層特殊的能量光膜,將水潭裡的水都徹底隔絕在外。
底部下,是大一片凹凸不平的岩層。
以及一位束有長發的少年,他赤著上身,上半身皆有不同的傷勢,青淤紅腫一片,還帶有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泌出。
他正盤膝坐在地上,胸膛不時微微起伏。
腳邊則是擺滿了各種的瓶瓶罐罐,似在服藥療傷。
而在他的身邊不遠處,則是躺著一頭已經不成原型的黑靈白眸蟒。
渾身血淋淋的,身上各部位殘缺不堪,整個蟒蛇頭更是被砍了下來,掉到一側。
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此人,也正是陳少天。
見此,杜杯停的眼裡閃過一抹驚喜。
「總算是找到你了。」
下一秒,他便朝著陳少天所在的位置慢慢靠過去。
陳少天雙手皆是掐指,正全力調整體內的氣血運轉,延緩黑炎噬骨散劇毒的擴散。
「該死,究竟是哪一個雜種,竟敢給我下毒?!」
此時此刻,陳少天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冰冷,幾欲要滴出水一般。
他的腦海里,閃過王鏢主、老於等人影。
如果不是在與黑靈白眸蟒戰鬥期間,沾染了黑炎噬骨散此毒,這一場戰鬥他也不至於打得如此狼狽,身受重傷,還差點被黑靈白眸蟒給反殺了,差點將小命丟在這兒。
「逼得我使出了代價極大的底牌,等我待會上去后,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
陳少天眼裡湧現出一抹寒芒。
他已經做好了打算,待他上去之後,便將守在上面的幾人都給殺了!
無論是誰下的毒,都已經沒有關係。
「只不過,這毒倒是麻煩。
這毒究竟是什麼毒,用了這麼多的解藥僅是能起到延緩的作用。」
陳少天的眉頭微微緊皺了起來。
這一趟前來試煉之地,陳少天可是做足了準備。
其中,用於解毒的葯便是帶來了不少的量。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眼下自己中的毒,竟如此的難纏。
「這下子麻煩了,也不知道上面那幾個廢物有沒有相應的解藥?
最好是有解藥在身,否則,我定然你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陳少天長吐一口氣。
他站起身,打算將寂滅吞靈肉蓮弄到手后,再上去從幾人的手中討得解毒的葯。
可他才剛站起來。
一道急促的破風聲便從右側傳來,直達他的耳畔。
「陳兄弟,小心!」
伴隨著一道呼喊聲,陳少天的眼神微微變化,整個腦袋下意識朝著左方偏側過去。
下一瞬,一塊近有三米多高的巨石呼嘯砸來,幾乎是擦著他的耳邊劃過。
可就在他躲過這一塊巨石的突襲的瞬間,便意識到了不妥。
「不對,這水潭底下明明只有我一個人才對,為什麼剛才還有人在叫我?」
幾乎在一瞬間,陳少天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可待他反應過來的一瞬,杜杯停的手掌便如鐵印子般投出,狠狠撞在陳少天的後背處。
「咚」的一下沉悶聲響。
饒是陳少天已經完成七次換骨,也扛不住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襲擊。
更何況,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身受重傷的同時,還中有毒。
其實力,遠不及巔峰的鼎盛狀態。
被拍擊到的後背,頓時深深凹陷了下去,還摻雜著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響。
體內臟腑因此而受到震蕩,一大口的鮮血直接噴濺撒出。
陳少天的臉色瞬間一白,整個人的意識也是當即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但強烈的求生慾望,促使他強忍住疼痛,在受住杜杯停這一掌偷襲的瞬間,右手迅速下壓,抽出掛在腰間的長劍,手腕一抖,一抹劍花刁出,劃過臂膀,直往杜杯停的胸膛狠狠刺去。
可杜杯停彷彿早有預料一般。
在這一掌偷襲拍出的瞬間,身體連忙朝著後方探去,與陳少天保持有一段距離。
見劍尖倏然回首,朝自己望來,他也不畏,雙指併攏呈標,刺向殺來的長劍。
只不過,在手指即將與長劍劍尖觸碰到一起的瞬間,他的手腕一抖,手指忽的偏轉方向,硬是擦著光滑的劍身劃過,直奔持劍的手臂移去。
「這傢伙,究竟是誰?!」見到來人是一個自己從未見識過的男子。
並且,一掌便將自己給打傷,其實力似乎不在自己之下,這令陳少天的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
他記得,自己似乎從未得罪過此人。
而且,他是怎麼知道這兒的?剛好湊在這個時間點趕到這兒,也未免太巧了吧?
種種疑惑在陳少天的腦海里接連浮現。
但眼下此等情形,容不得他多想。
見杜杯停的標指往他的手腕處移來,一股致命的危機感在心頭升起。
他不敢再有其它的念頭,手腕一撬,原本刺向杜杯停的長劍忽的抬起,劍尖更像一條出洞的毒蛇,斜向直奔杜杯停的眼眸咬去,藉此來逼退杜杯停。
「點雨劍!」
還沒等杜杯停做出應對的措施,陳少天持劍的大手一甩,手中的長劍彷彿被賦予了某種靈性一般,像是徹底活了過來。
一瞬間,劍影連連。
朝著杜杯停的身體各處迅速點去,宛如上百把長劍刺向杜杯停,暴風驟雨般密集,將他的全身上下給全部覆蓋,根本不給他做出任何防禦的機會。
見此,杜杯停也唯有右腳後撤,藉此發力,猛地朝後挪移好幾個身份,與陳少天保持著一段距離,躲開了他剛才的攻擊。
「不愧是陳氏一族的二少爺,還是有些實力的。
即便已是到了強弩之末,身受劇毒的情況下,還能爆出此等戰鬥力,將我給逼退。」杜杯停面露一絲微笑,點了點頭。
「你究竟是誰?」而相較於杜杯停,陳少天的狀況就顯得凄慘多了。
他的眉頭幾乎皺成一個川字,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略帶沙啞,喉嚨里摻雜著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