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147章 與夏芷柔夜談
第147章 與夏芷柔夜談
想至此,杜杯停便直接鬆開了手。
「說吧,我答應你的,自然也會做到。
等會,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章福斌瞥了杜杯停一眼,便沒有立即回話,反倒是深吸了幾口氣,眼神略顯複雜。
「沒想到,我章福斌會栽在這種破事上,真是活見鬼了。」
他嘆氣一聲,便繼續往下說去,「此事總歸說起來,便是與你即將要上任的明海坊坊主有關。」
「明海坊坊主」對此,杜杯停倒是並沒有過大的情緒波動。
因為,他之前就想到過這個可能。
畢竟,除了明海坊坊主這擔子事,其他外人完全沒有要向他動手的理由。
除了一直在競選明海坊坊主的人外。
「我的名字叫章福斌,是明海坊的護法之一。
所有的明海坊護法,都一直認為伱武不配位,其能力不足以擔任明海坊坊主一職。
所以,讓我前來處理掉你,是所有人共同的意見。
而主導此事的人,乃是明海坊眾位護法中,實力最強的一人。
他的名字叫陸舉,其實力.為完成三次換骨.此外,還有與他一同主謀此事的人,分別有四個。
他們分別叫.」
隨後,章福斌將此事的來龍去脈重述一遍。
待章福斌將事情說清楚。
杜杯停也踐行了他的承諾,手指頭輕輕一剔,在章福斌的喉結間劃過。
章福斌的屍體瞬間倒下。
一大片的鮮血從他的喉嚨處噴洒而出,濺了一地。
杜杯停看了眼已經身死的章福斌,掉頭便走回自家屋內,從裡頭取來一把砍柴刀,對準章福斌的脖子,就是狠狠一刀落下。
「咔嚓!」
屍首分離。
望著眼前這一幕,杜杯停頓在了原地,多番思緒在他的腦海里接連浮現。
現在的他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是等到他任職明海坊坊主當天,仍舊前去任職,將參與到此事中的人都給處理了。
但這樣一來,他便也將群龍無首。
成為一名有權無名的坊主,無有用的手下供他所差遣。
再者,這是夏芷柔給他安排的職位。
明海坊乃是屬於血炎商會管轄的區域、地段。
按理來說,即便杜杯停任職了明海坊坊主此職位,也不應該處理掉所有護法。
一旦他這般做了,讓他人知曉,必然會引起公憤。
而第二個選擇,自然是與夏芷柔相關。
畢竟,該職位是由她塞到杜杯停的手中。
接下來,杜杯停要如何行動,處置這些人也應該提前告知夏芷柔一聲。
杜杯停稍作思索,不一會兒,心裡便有了決定。
一炷香的時間后。
他已經離開了家門,來到內城的一處宅院處。
此地宅院與杜杯停的宅院相比起來,要稍加簡陋一下,佔地面積也不大。
杜杯停上前敲了敲門。
沒一陣子,便有一位丫鬟揉著眼睛推開了門。
聽述杜杯停的身份后,丫鬟連忙跑回屋裡。
很快,還在睡覺的鄧正凱便被喚醒,立馬前來迎接。
在得知杜杯停要尋夏芷柔有事情要談后,他連忙帶上杜杯停前去。
很快,他們二人來到內城一處豪華、大氣府邸門附近。
門口架有兩座石獅子,很是氣派。
兩側還有護衛在來回走動、徘徊,正在巡邏。
「杜大人,此處便是二小姐住的府邸了。
你稍等一下,我這就帶你前去見她。」鄧正凱跟杜杯停說了一聲后,便從街巷的拐角口走上前,徑直朝那兩位看守門口的護衛走去。
杜杯停,則是緊跟在其身後。
見到兩位陌生人出現,兩名護衛的神色當即變得緊張起來,擰著眸子,手裡的長刀也是唰的出鞘,刀尖對向鄧正凱兩人。
「你們二人是誰?三更半夜的,來此處作甚?!」
「二位勿要緊張,我們二人都是血炎商會的人。」鄧正凱臉上仍舊是微笑,他伸手入懷,從兜里掏出一個自己在血炎商會的身份令牌,遞向了其中一名護衛。
那名護衛接過,仔細觀看起來,確認無誤后,才將長刀給收起來。
「有何事?」
「是這樣的,明海坊的坊主杜杯停,有重要事宜要找二小姐。
麻煩兩位現在通告一下。
如若」
鄧正凱的話還沒說完,那兩名護衛猛地抬眼,望向他後方的杜杯停,眼裡罕見的出現一絲諂媚。
「明海坊坊主?這位便是杜坊主,杜杯停大人?」站在杜杯停左邊的那一位護衛面帶笑容,連忙走上前,給出一個「請」的手勢。
「還請大人速速請進。
二小姐吩咐有令,如若是杜大人有重要事宜要找她,不需要任何的通告,便可直接進入。」
杜杯停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感覺怎麼像是被賦予了某種特權。
跟其他的坊市坊主,似乎有些不同。
鄧正凱亦是如此,眼神微妙,頗為怪異看向杜杯停。
看來二小姐對這位新來的杜大人還真是不一般,竟還贈予他這種特權。
除了會長外,他還沒見過誰沒能到夏芷柔的准予,便能直接進入府內的。
「既然如此,那屬下就在外面等候杜大人吧。」鄧正凱輕咳一聲,旋即做出了個恭送的手勢。
「不用了,接下來用不到你。
你可以回去睡覺了。」
杜杯停搖頭,朝鄧正凱擺了擺手,便隨著走在前面的一名護衛往府邸內走去。
「是。」
穿過一條長長的彎曲木製長廊,沿途經過一個種滿荷花的池塘。
隨行數步。
很快,負責給他帶路的護衛便在一處環境幽靜的院房不遠處的空地前停了下來。
「杜大人,前面便是二小姐的住房了。
屬下不好上前打擾,先行告退了。」護衛朝著前面的院房指了指,隨後拱手告辭退去。
杜杯停順著護衛所指望去,那是一間較大的院房。
透過紗窗,隱約能夠看到裡面有油燈映出的火光,將卧房熏亮。
很顯然,夏芷柔正在屋內,而且還沒休息。
杜杯停稍作思索,便走上前,輕輕敲了敲門。
「叩叩叩!」
低沉的敲門聲響傳開。
沒一會兒,屋裡便傳來了夏芷柔的聲音。
「誰?」
「是我,杜杯停。」
「進來吧,門沒鎖。」
聞言,杜杯停手一伸,便推門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紅圓木桌,以及幾張圓凳子,牆壁上掛有好幾幅杜杯停看不懂的墨水畫。
而最側邊,則是一個木架。
木架划有多個隔層,隔層裡頭都放有瓷器、玉器等各種珍藏品。
此刻的夏芷柔,正穿著一襲純白的衣裙。
一根淺綠色的束腰帶,將其纖細的柳腰豎起,裙擺一路順勢墜下,將一雙抵在一起的雙足給遮住。
長發如瀑布般隨意披散在肩上,眼神慵懶,給人一種十分平靜的感覺。
見杜杯停推門走進來,她才抬眼,朝著杜杯停望去,手中的毛筆停下,被其放到一邊。
「怎麼,這麼晚的時間突然尋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說著,她眼神朝著杜杯停面前的凳子稍作示意。
「坐吧。」
杜杯停也沒客氣,直接找了張凳子給坐下來,見夏芷柔是坐在書桌台那一旁,他微微偏過身。
「是有些事情,而且有些突然。」
杜杯停抿了一下嘴唇,腦子組織了一下語言,便繼續往下說去:「就在剛剛,我被咱們血炎商會的人給行刺了。」
此言一出,夏芷柔的瞳孔猛地緊鎖一下,剛想要拿起毛筆也是不由得頓住,眸子微微眯起。
「行刺?是誰對你行刺了?你沒事吧?」
廢話,有事我還能活到現在?
杜杯停心裡吐槽了一句,但他的臉上卻沒有出現任何的情緒變化。
「我沒事。
行刺我的人,叫章福斌,乃是明海坊的護法之一。
我從他口中撬出來了他動手的緣由。
是因為我擔任了明海坊坊主該職位。
並且,在他們所收集到的信息中,我只不過是一個完成了兩次蘊血的武人。
所以,也不被他們所看好。
於是」
隨後,杜杯停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給重新複述一遍。
聽后,夏芷柔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思索起來,轉而看向杜杯停。
「所以,你此次前來,需要我表達對這件事的看法?」
夏芷柔的反問,倒是讓杜杯停微微愣住。
「沒錯。
畢竟,我是由您招納進血炎商會。
更何況,明海坊坊主這個職位,我也是通過您這邊,才能當上。」
杜杯停正要繼續朝下說去,卻被夏芷柔給打斷了。
「不不不,我想你應該誤會了。
你之所以能夠任職明海坊坊主這個職位,與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我不過是給你稍微引薦一下罷了。
只有實力足夠強大、有潛力的人,才有資格擔任明海坊坊主這個職位。
而你,正好有這個實力,以及潛力!」
夏芷柔意味深長的看了杜杯停一眼,繼續道,「再者,你也不用考慮我對於此事的看法。
我已經將明海坊坊主這個職位交給了你。
便證明,我是相信你的。
關於明海坊的管轄,你要做什麼,都不需要再來我這邊過問。
你要清楚,你現在的身份,是明海坊坊主!
管轄坊中之事,是正常的,也是你的權利、義務。
所有的事情,你自行處理即可。
不需要向任何人彙報。
這其中,就包括我。」
杜杯停稍作沉默,嘴裡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我要殺人。」
他的目光緩緩抬高,「並且,還不止一個。」
「可以。」夏芷柔點頭,「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來即可。還是我剛才的那一句話,所有的一切,你自行處理即可,無需向我彙報。」
「那我明白了。」杜杯停點點頭。
此時,他已然站起了身,朝著夏芷柔躬身拱了拱手。
「多謝大人,屬下已無它事,先行告退了。」
夏芷柔擺了擺手。
見此,杜杯停也不廢話,轉身便離開。
在杜杯停離開房子后,夏芷柔才站起來,她緩步走到窗戶邊上,朝著杜杯停那遠去的身影望去,目光異樣連連。
「果然,這傢伙的殺性不是一般的重。」
想著,她便又重新坐回到書桌凳上,把桌上一張壓在最底下的紙張取出。
這張紙不大,只有一個臉盤的大小,上方是杜杯停的一個模樣畫像。
而下側,則是述寫了他的相關個人信息。
以及性格點。
一,城府深,心思多,為人狡猾、多慮,行事謹慎小心。
夏芷柔稍作思索,邊提起筆,在這一行的下面書寫起來。
「懂分寸,殺性重。」
六個字體娟秀的大字,赫然出現。
夏芷柔看了好一會兒,才將其給收起來。
幾天的時間,眨眼即逝。
很快,便到了杜杯停上任明海坊坊主的時日。
今日,在明海坊中心總會大院中。
門牆上每隔幾米,便掛有一盞油燈。
高翹的屋檐下,有侍者在來回走動,搬動木椅,在庭院空地上依次整齊排列開來。
分有五排六列。
而就在這些木椅的最正前方,放置有一個靠背紫木大椅。
其椅子的背後,則是掛有一張白色的大褂,大褂上寫有血紅色的「明海」二字。
按照明海坊的慣例、傳統,但凡是要人新上任的明海坊坊主,都得要坐上這張主椅,接受來自明海坊各位護法的恭迎、問候,才算是正式上位。
原本,按照陸舉等人的計劃。
在章福斌將杜杯停給殺了之後,他們是並不打算舉行該上任儀式的。
但回過頭來一想,如果連該上任儀式都不協助舉辦,這不明擺著告訴夏芷柔——杜杯停的死,我們是知情的,是咱們明海坊的一眾護法所殺。
所以,在經過一陣思索后,明海坊的護法眾人還是決定。
明海坊坊主的上任儀式,照常舉辦。
反正杜杯停已經被章福斌幹掉,不會來的。
也就浪費些許時間罷了。
手裡端著果盤、糕點的丫鬟也開始走出,在每張木椅的案几上擺放好。
沒過多久,門外便有明海坊的護法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各自找了一處位置便走了下來,吃著案几上早就準備好的水果、糕點,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
座位幾乎都已經被坐滿,連眾位護法中實力最強的陸舉也已經到場。
但詭異的是,章福斌這人沒來?
他作為殺死杜杯停的人,竟然沒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