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145章 動手
第145章 動手
陸舉能想到的,其他人怎麼可能會想不到。
「沒錯,當不成明海坊坊主事小,若是得罪了二小姐,那才是事大。
激怒了二小姐,很有可能會丟掉小命的。」
「佳明兄說的沒錯。
此事的抉擇務必要謹慎再三。
能走二小姐那邊的關係,說明此人跟二小姐的關係怕也不一般,真不是隨意能動的。」
「要不,算了吧?
杜杯停這小子可是二小姐那邊指定要的人。
若真要把杜杯停給殺了,其後果根本就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
聽后前面這幾人的說辭,在座的人群當中,已經有好幾人心生退怯之意。
然而,陸舉仍舊是面色不變,反倒是頗為無語的看了說出喪氣話的幾人。
「死胖子,都說你是豬腦袋了。
做事之前就不能好好想一想?誰說我要去殺杜杯停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陸舉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
「那你之前那話是什麼意思,先前不是說.」矮胖男人說話聲音稍頓。
「我還沒說完呢,你就輕易定奪我話中之意,這怪得了誰?」陸舉搖了搖頭。
「剛才大夥也都說了。
杜杯停原本是外城角蛇幫的一位堂主,在三幫聚會的武鬥上表現普通,但卻能被二小姐給選上,並擔任明海坊坊主一職。
很顯然的一件事。
這傢伙是走後路了,跟二小姐之間,應該是有關係的。
所以,我們是不能殺他的。
至少,不能讓他死在明海坊的地盤上。」
「伱的意思是?」人群中有不少人依舊皺著眉,不是很懂陸舉的意思。
「凡事都得講究證據二字。
只要二小姐那邊,抓不到我們的頭上,找不到我們動手的證據、痕迹。
這一切,便與我們無關。
杜杯停此人平白無故死在自家中,或者離奇失蹤不見。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任職明海坊坊主當天。
他沒來,沒能當上明海坊坊主的職位。
這能怪誰?
諸位」
陸舉的臉上慢慢露出一抹笑意,緩緩看向眾人,「我說的對不?」
聞言,所有人一愣。
旋即,每個人的臉上幾乎都掀起一抹笑意,已經知道陸舉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打算找人,趁著杜杯停現在還在自家中,將其給殺掉。
並且,不留有任何的痕迹。
亦或者,將其屍體給帶走,弄到別給處理掉,便能偽造出一個離奇消失的跡象。
這種跡象,誰也解釋不來。
而由於沒有證據的緣故,夏芷柔那邊也不好將罪名強行給到明海坊這些人的身上。
但問題來了,誰負責動手,去將杜杯停給解決呢?
「你的意思是,趕在杜杯停任職之前。
派人前去,將他給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
那誰負責動手?」人群中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話。
而就在這句話冒出來的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在同一時間開始偏轉,落在人群中的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身上。
此人的衣著打扮十分樸素。
只穿有粗布麻衣,一雙灰布鞋磨得發白,頭上亂糟糟的長發被一根草繩束起來。
看上去,就一個外城的平民並沒有多大的差距。
唯一感到顯眼的地方,那便是他的手指一直呈以弓起的形狀,宛如利刃一般,指頭尖銳,指骨粗實,皮肉包骨。
很顯然,這是一位專門修鍊指功的武人。
見眾人的目光忽的一下子落在自己的身上,章福斌的眉頭當即緊皺起來,眸子豎起,目光狠狠的掃回去,語氣都變得冷漠起來。
「怎麼,一輪到干臟活的時候,就想到我章福斌的身上。
平日里有好處撈的時候,你們怎麼不想想我?」
說著,他連忙擺手,滿臉的拒絕。
「反正這件事兒,我不幹。
這個杜杯停雖說實力一般,但他可是通過走二小姐那邊關係的人。
要是事後二小姐那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找到我的身上來,那我必死無疑。」
說著,章福斌轉身就要走開。
可他的步子還沒邁出去,便被身旁的一人給拉住。
「章福斌,你先別急啊。
咱們大夥都是在明海坊混的,跟你認識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誰不知道你膽子大?
這天底下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那人嘿嘿一笑,繼續說道,「你這般推脫,無非是我們還沒給出足以讓你心動的籌碼罷了。
這不,我們話還沒說完。
你不妨聽后再做打算,如何?」
果然,聽到這話后,章福斌的神色微動,當即沒有了要離開的想法。
但臉上還是一副頗為不情願的表情。
「哦?你們能給出什麼籌碼?
我事先說好了,我章福斌也不是什麼獅子大開口的傢伙。
只不過此事的風險性的確過大,涉及到二小姐那邊。
如果獲益不能讓我心動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出手的。」
陸舉深深地望了章福斌一眼,才緩聲道,「章福斌,你以前是做殺手出身的,而且還被黑手子的人曾帶走,培養做了大半年的殺手。
此事讓你來做,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你放心,我們給出的籌碼,絕對是符合你心意的。」
陸舉伸出了五根手指頭,漠然道,「五十份淬鍊骨骼的秘葯,外加黃金五百兩,以及上乘指功一門。」
說完,陸舉伸手入懷,一本簿冊便被他從懷裡摸了出來。
這本簿冊略顯老舊,皮革上寫有《飛燕回指功》五個大字。
「這門指功,是我前段時間偶然所得,乃為一門上乘武功。
但很可惜,我對其並沒有過大的興趣。
修鍊至巔峰,輕輕一抓,便可摧筋斷骨,使得手指硬如銅鐵,無堅不摧。
關於此物。
如果杜杯停的事情,你願意去處理的話,我可以現在就將其交給你。」
陸舉把《飛燕回指功》在手上輕輕拍了拍。
章福斌舔了舔乾澀的嘴唇,他那炙熱的目光隨著《飛燕回指功》的上下拍動而擺動。
「能,能讓我先看看嗎?」忽的,章福斌嘴裡冒出來一句,眼底里隱約湧現出幾分亢奮。
「最起碼的,我得先要驗驗貨,不是嗎?」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眾人臉上不由得掀起一抹笑意。
這件事兒,基本是妥了。
「當然可以,但你翻閱的時間不多,僅能翻閱前半部分的內容。 後面的內容,等你答應我們的事情后再說。」
「可以。」章福斌忙點頭,旋即接過陸舉遞來的《飛燕回指功》,認真閱覽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停下,將《飛燕回指功》給合上,隨後塞進自己的兜里,鄭重地朝眾人抱了抱拳。
「《飛燕回指功》我就收下了。
關於杜杯停此事,就交給我來解決吧。
如若不出意外的話,我今晚就會前去動身。」
「行,那就麻煩章老弟了。」陸舉微微頷首。
「嗯,那剩餘的淬骨秘葯以及黃金等物.」
「放心,保證會在三天的時間內給你送來。「
「那就行,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那我現在先回家一趟,為晚上動身做些準備。」章福斌點頭,說完見沒人喊他,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而在章福斌走後,陸舉才重新將目光落在眾人的身上。
「除去我那本《飛燕回指功》,要給章福斌送去的淬骨秘葯以及黃金份額,大伙兒一起平分。
此事,諸位應該沒有意見吧?」
眾人不由得相視一眼,隨後搖頭表示自己沒意見。
這些東西,若是單獨一個人出的話,怕是要割肉般疼痛。
但只要是大夥一起平分的話,自己僅需要出一小部分即可。
無傷大雅的事情。
「話說回來,章福斌靠譜嗎?
我記得他才完成一次換骨.」
「不至於吧,若是完成了一次換骨,仍舊不是一位完成二次蘊血武人的對手。
那他的確可以去死了,完全沒必要活在世上。
這樣純粹是玷污了咱們武人的身份。」
「是的,各位不必擔心。
杜杯停的實力低微,別說是章福斌,即便派一名入勁武人前去,也能將其給殺死。
之所以讓章福斌專門負責解決,無非是他在這些事兒上有經驗,事後不會被二小姐發現。
蘊血境的武人,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的。」
陸舉的面色平靜,一臉認同。
月色如水。
一輪圓月懸挂於高空之上,透過薄薄的雲層,緩緩灑落到地上。
庭院內。
杜杯停正站在一片空地上,雙腳如松,站如開橋,身板定如桿,一雙如鋼鐵澆築般的雙手,呈指、掌、拳等武功招式,接連打出,勁風連連,氣勢雄渾。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停下,將身上被汗水打濕的衣服給褪下來,丟到洗衣盤裡去。
然後,轉頭就走去了浴房,洗漱一遍后,才重新回到院子里。
開始搭建爐火,架上鐵鍋,熬煮肉食起來。
又過去了將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后,他才將煮得差不多的肉食給打撈上來,放到盤子里。
用小刀分成數截,用筷子夾起,蘸上些許辣醬,杜杯停便放到嘴裡大口咀嚼起來。
一股子濃郁的香辣味,裹著醇厚的肉香,在口腔不斷漫開,肉汁飛濺。
連續大口咀嚼好幾下后,他才咽下。
不帶絲毫的停頓,他連續吃了好幾大碗,速度才開始慢慢放緩下來。
見吃得差不多了,他便又跑回屋裡,取來腌制好的肉食,往鐵鍋里放去。
一雙長長的筷子,不斷在滾燙翻滾的鍋水裡攪動,避免肉食粘鍋。
「現在,普通的肉食僅能起到裹腹的作用。
唯有那一缸異獸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才能提高我的實力。」杜杯停默默體會著自身體內的情況。
「預估,再過五天的時間,異獸肉所供給的能量就消化得差不多了。
也是時候該繼續食用異獸肉了。
按照這等進度,這一缸的異獸肉,應該能在下一年的年末之前,將其給全部吃完。」
心裡這般想著,在鍋里熬煮的肉食已經煮的差不多,鍋湯開始有肉沫出現。
他連忙將其給撈了上來,再度將肉食切成數塊,蘸上調味料就要往嘴裡放去。
可還沒吃上幾塊,大門外便傳來了一陣子的敲門聲。
「叩叩叩!」
在夜色下,十分清晰。
然而,除了敲門聲,並未有聽到人的喊叫聲。
「誰在外面?」杜杯停手上的筷子停了下來,放在桌面上,他眉頭微皺,喊了聲。
然而,杜杯停的問話並沒能得到回應。
門外仍舊是寂靜的一片,就連原有的敲門聲也停了下來。
如此詭異的一幕。
若是被尋常人碰上,怕是會嚇得心弦當即緊繃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
但杜杯停是何人?
他的眸子當即豎起,眉宇間浮現出一股戾氣。
「裝神弄鬼?哪來的傻狗?!」
在杜杯停看來,弄這些裝神扮鬼的把戲的人,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其實力,必然是遠不及自己,或者忌憚自己實力的人。
二話不說,杜杯停當即「唰」的站了起來,挺著腰桿,往院子大門的方向走去。
而即將都到院落大門的時候,他的腳步忽的一頓,臉色微妙的變化一下,嘴角掀起一抹冷嘲。
但又很快,回復如常。
他拉開門栓,將大門一開。
門外的街巷上,空蕩蕩的一片,遠處更是人影也見不到一個。
彷彿,剛才敲門的不是人似的。
杜杯停走出門,左顧右盼了好一會,仍舊是沒能見到人,「見鬼,人跑哪去了?剛才我明明聽到有人在敲門的,難不成是我聽錯了?」
杜杯停滿臉的不解,似乎是想不懂剛才發生的事情。
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給聽錯了?
他撓了撓腦袋,也沒多想,轉過身便走回自家宅院裡頭,重新把門栓給鎖上。
可剛沒走幾步,腳步便有些虛浮起來。
體內的某個開關像是被強行開啟了一般,血液的流動速度開始加快,流轉全身。
身體開始泛紅、發燙,似乎要發燒了一般。
而且,呼吸也是略顯急促、困難,眼前的視線一陣模糊。
心臟「砰砰」直跳個不停。
「不對,不對勁,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我會.」
沒等杜杯停弄清楚自身的情況,他前一腳邁出,整個人便「撲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