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練功
第124章 練功
院落外。
就如老人口中所說那般,杜杯停才剛走出來,便鑽進隔壁的一條巷子。
走了好一段路程,見沒人跟上來后,《化照伏鶴步伐真籍》迅速施展開來。
雙腳宛如伏鶴齊行,步伐快如影動。
一個眨眼的時間,便已經消失在原地,跳上牆頭。
腳底再度發力一撐,便往遠處奔去。
半個小時后,繞了好幾個町的杜杯停才回到家。
沒多久,他便站於家中院落處。
在他手中,出現一個被打開的小錦盒。
望著被玻璃器皿蓋住的羅曼鬼骨花粉,杜杯停的目光一陣閃爍。
「提升武人的根骨,給予人體更加優異的協調性、施展性、契合性.藉此來提高學武的進度。
我倒要看看,這玩意是否真如書籍上所說的那般?」
想至此,杜杯停便不再猶豫。
他從一旁的水缸里取出一勺水,隨後將蓋住羅曼鬼骨花粉的器皿給取走,將羅曼鬼骨花粉往自己的嘴裡直接灌入。
入口即黏在口腔,漾著一股子苦澀、腥臭的味道,黏黏膩膩的。
給杜杯停一種說不出口的怪異感覺。
他連忙往嘴裡大灌幾口水,將吞進嘴的羅曼鬼骨花粉都咽下去。
而就在墜進肚子沒過幾息的時間,一陣火熱感傳來。
如導火線般蔓延全身。
周身各處都是暖洋洋的一樣,毛孔盡皆疏通打開,汗水迅速泌出。
沒過一會兒的時間,他全身衣衫便被汗水打濕。
身體愈發的滾燙,肌肉都變得溫熱起來,彷彿整個人都浸泡在熱水當中。
漸漸地,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將近有一盞茶的時間后,才散去。
杜杯停原本緊閉的眸子開始睜開,嘴巴一張,一條白色的滾燙濁氣竟從中噴出,形成一條約有半米長的線。
「由內而外,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得到了相應的洗髓伐經。
這便是根骨的淬鍊之道。」
他稍稍動了動肢體,一陣「噼里啪啦」的骨頭摩擦聲響立即傳開。
並且,身上被打濕的衣衫,還粘上一片黏糊糊的黑色雜質。
「據說,洗髓伐經過後,將會把體內的些許雜質排出。」杜杯停輕微嗅動,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
「此物,應該便是了。」
他沒多想,轉身就走回屋裡的浴房,沐浴洗身,將身體都洗乾淨后,他才重新回到院落,將修鍊《化照天魔毒經》所需要用到的毒物、毒藥給一一取出。
「《化照天魔毒經》,是由十門武功的篇幅相互組合、揉成。
其中,《九陰瘋魔毒體》便是其中一門,而我已將其完成入門。
現在只需要將其餘的九門武功,完成入門即可。」
杜杯停翻動著手中的冊子目錄。
最終,他的目光在某一處武功名字上停下。
「控鶴劫魔毒典——修鍊入門時日一年。
時間既不長,也不短。
既然如此,那便先修鍊該門分篇毒功吧。
我倒要看看,在食用了羅曼鬼骨花粉后,會給我的修鍊速度帶來多大的提升。」
杜杯停的目光閃爍,隨後從木箱中取出需要用到的毒物、毒藥。
再一次,起火燒水。
將毒物、毒藥按照一定的比例進行投放,進行毒浴的熬制。
一眨眼,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在此期間,杜杯停可以說是完全沉浸在武功的修鍊當中。
除去吃喝拉撒,基本上就沒怎麼出過家門。
唯獨一次出去,還是十天前。
何老頭死了。
沒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第一任師傅何老頭,專門傳授、開設混元掌的何老頭。
死了。
他歲數已大,即便練武多年,氣血遠遠高於同齡人,身體也比較壯實,但仍舊是熬不住疾病二字。
據說,他十來天前,出城去了某處地方辦事,回來后就生病了。
自從回到掌館后,就一天到晚咳嗽個不停,幾乎要隔上個兩、三息的時間才會停一下。
一整天下來,幾乎都是睡不著。
而且,有大夫來了,也沒看好。
不知道這是患上了什麼病?
掌館,也因此暫停了營業。
何老頭開始轉移到自家中,每日靠喝著幾名大夫開出來的葯湯吊命。
最終,在他回到泰元城的第七天後,開始咳出血。
每咳一下,都是一大片的粘稠鮮血。
在咳出血的第三天後,終究是去世了。
作為混元掌館曾經的弟子,杜杯停要前去為其守靈七天的時間。
同樣的,不止是他,包括曾經在混元掌館練過武的人,以及何老頭的相識好友,都來了。
也正是此次,讓杜杯停意識到這個世界,太真實了。
武功並非是萬能。
人類的肉身的是脆弱的,稍染上一些病症,都可能讓人倒地身死。
會武功,算不上什麼。
何老頭,便是例子。
行事,務必要萬分小心!
冬季初旬,雪花如鵝毛般飄落。
泰元城放眼望去,僅是銀裝素裹的一片。
溪河的水都已經結上一層厚厚的冰層。
冷颼颼的寒風在院子里呼嘯。
一大片空地被清出來,冰雪都被掃到牆壁角落處。
院落正中間,一爐灶火燃著火光,在這冰天雪地中搖搖欲墜。
此刻,杜杯停正盤膝坐在這爐灶火面前。
他正盤膝而坐,吃著上身,雙手雙指朝著,胸膛時而外擴,而是收縮,彷彿有某股氣體在他的體內流轉一般。
若是認真一看,便能發現。 他每深呼吸一次,體內都會傳來一股宛如流水聲音。
一條條如青筋般的劇毒絲線立即盤出,在他的身體外表相互縱橫,形成一個交錯的圖案。
而這個圖案,形似控鶴展翅。
只要杜杯停稍微一張開身體,隱匿在身體深處的每一根劇毒絲線,便如白鶴展翅般,接連浮現展出,凝聚周身毒液,驟變毒人。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大半個小時,才漸漸散去。
杜杯停取來掛在一旁木架上的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液。
同時,把架在爐火上的砂煲給取下來。
往瓷碗里一倒,一大片深綠色的毒湯立即漫出,散發出一縷縷淡綠色的煙霧。
即便是瓷碗,在與毒湯觸及到的瞬間,也是發出滋滋的聲響。
接觸面被腐蝕出一大片的坑坑窪窪。
「羅曼鬼骨花粉,果然神奇,不虧我用了一門九品武功,將其兌換到手。」杜杯停的眸子微微眯起,感受著在蘊藏在體內,一同生存的毒液。
「才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控鶴劫魔毒典的進度便已經有四分之一。
接下來,按照此等進展,預估再過六個來月的時間,便能完成控鶴劫魔毒典。
屆時,我也可以開始修鍊其餘分篇毒功了。」
原本,按照控鶴劫魔毒典所述。
要將這一門毒功修鍊至入門,絕多數人都需要修鍊個一年的時間。
然而,按照杜杯停目前的修鍊進度,卻是要比原文所述快上不少。
這一切,怕是都要歸根於羅曼鬼骨花粉。
「如果能再來些羅曼鬼骨花粉就好了,也不知道那老頭子那裡還有沒有?
可惜,我手頭上沒有多餘出來的入品武功了。
要不然,或許還真能藉此弄上一些提升根骨的奇物」
想著想著,倒出來的那一碗毒湯已經涼開。
杜杯停將其一灌而飲,然後又將砂煲裡面剩餘的毒湯給倒出來,全都喝完,才回去屋裡洗澡。
換上角蛇幫堂主獨屬的一套衣服,帶上身份令牌,他便離開家門,往角蛇幫的總會院前去。
等杜杯停抵達,總會院的木門已經打開。
裡面正站著零零散散的一大片人。
這些,正是角蛇幫的中流砥柱,堂主以及領頭各人。
鄭輝、喬輕塵,正在其中。
見到杜杯停到來,鄭輝剛想走上前打聲招呼,而這時,忽的一陣風在他面前掃過。
剛還站在他身邊的喬輕塵已是消失不見,來到杜杯停的身側。
「杜兄,好久不見。」喬輕塵一張大臉,幾乎撐滿了杜杯停的視野。
「這麼長時間不見你,你私底下究竟在忙活些什麼?」說著,喬輕塵捻了捻手指頭,朝杜杯停抖著眉毛。
「是不是又去弄紫青花玉佩了?
說實話的。
你跟我透個底,你身上到底還有沒有紫青花玉佩的存貨?
如果有的話,記得告知我一聲。
我願意花大價錢購買。
即便是其價值遠超於市場價的十倍以上,我也願意出這個錢。」
「哦?此話當真?」杜杯停注意到不遠處鄭輝的視線,跟他點了點頭,算是打聲招呼,旋即望向旁側表情頗為浮誇的喬輕塵。
「那是當然,我喬輕塵可不是缺錢的」忽的,喬輕塵臉上的表情一怔,剛往前邁出去的步子也不由得頓住。
他僵硬的轉過腦袋,眼底色彩逐漸發亮,「杜兄,莫非你身上還真有紫青花玉佩?」
話落,喬輕塵的目光便「唰」的直勾勾打在杜杯停的身上,面露亢奮、激動之色。
如若面前之人不是杜杯停,估計就要立馬撲上去,大肆搜刮一番似的。
「有倒是有。」
杜杯停眉頭挑了挑,似在猶豫,最終還是嘆氣一聲,告訴了喬輕塵,「可惜,就在前些時日,被我用掉了,也不知是否還在那個地兒?」
「那地方在哪兒?」喬輕塵小心翼翼的問道
「在哪兒呃,我一時間也好像有些想不起來了。」杜杯停揉了揉眉心,略顯疲乏。
「這明明是兩個月前的事情,怎麼突然就想不起來了呢?
難不成是最近手裡又缺錢了?!」
完全不搭的兩件事,卻被杜杯停強行聯繫在一起。
即便是傻子,也能聽懂杜杯停的話中之意,以及這其中的浮誇,喬輕塵哪能看不出來?
但即便如此,他仍舊是迅速抽進兜里,從裡頭取出三片金葉子,一把塞進杜杯停手中。
「在哪兒,你告訴我?!」說話間,喬輕塵手裡又取出兩片金葉子,繼續往杜杯停的手中塞去。
「只要你將交易的地點告訴我。錢這一方面,並不是問題。」
「真想知道?」杜杯停瞥了他一眼。
「這不廢話,我錢都給掏出來了。」
杜杯停掂了掂手中的量,旋即搖頭,「不夠,最起碼再加一條金塊。」
「啊,一條金塊,這是不是有些」嘴裡的話還沒冒出,原還站在喬輕塵身邊的杜杯停已經往人群走去,嚇得喬輕塵連忙邁邁步上前,將其給拉住。
「誒誒誒,你別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但杜杯停的步子邁得大,彷彿根本沒聽到喬輕塵的話一般。
見此,喬輕塵心中也是不由得嘆氣一聲,「罷了罷了,一條金塊,給你便是了。」
話落,一條沉甸甸的金塊便被塞到杜杯停的手中。
後者這才停下,望向喬輕塵,臉上帶著幾分笑容。
「想不到啊,喬堂主出手倒是停闊綽啊。」
他話一頓,「東西在內城東坊第三街黃皮子後巷丙號,一共是兩枚紫青花玉佩。
但那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情,我不知其是否還在.如果你真想要的話,得趕緊前去。」
「內城東坊第三街黃皮子後巷丙號.」喬輕塵嘴上念叨著地名,眼神發亮,可才剛邁出一步,似乎記起什麼,用一種頗為不確定的語氣,望向杜杯停再次詢問起來,「你確定是內城東坊第三街黃皮子後巷丙號?」
「沒錯,怎麼了?」
「沒怎麼,只不過,像紫青花玉佩這等珍稀奇物,一旦落入那地方的手裡,即便我有再多的錢,怕也是拿不回來了。」
喬輕塵滿臉的苦澀,手掌往杜杯停身上探去,「嗖」的一下,就要鑽進杜杯停的手中。
但杜杯停的反應迅速,稍微一側身體,便躲了過去,走去人群中。
「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了。
我只負責將具體的地點告訴了,可沒法幫你把東西給弄回來。」
杜杯停才剛走進人群。
下一秒,「吱呀」一下,木門被打開,院屋裡走出好幾人。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角蛇幫的幾位護法、副幫主,而幫主梁青雄則是走在後頭。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勁裝短打,一雙劍眉緊皺,面色肅冷。
一走出來,原本有些喧囂的院子當即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往他身上掃去。
而走在最前面的護法陳三石則是伸著手指頭,在人群中接連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