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姬一雲篇(7)
凡塵中江湖兒女旨在瀟灑人生,舞刀弄劍,快意恩仇。這江湖幫派間也是有個高低之分,如何分?那再簡單不過,下戰書,爭排名。
要說梁州這一地界上,有三大幫派最為人熟知敬仰。分別是青刀幫、修羅門、婆娑幫,這三大幫派排位一直不穩定,都爭著做那梁州第一。
而近日那青刀幫和婆娑幫因為雙方幫主結為義兄弟,排位之事暫且擱下,竟然忙著舉辦起儀式酒會來了,到處張燈結彩,還以為是要成親呢!
夜晚降臨時,燈火通明,護城河周邊被青刀幫與婆娑幫給包了下來,連排的船隻被裝飾的分外喜慶。酒杯交錯,人影散亂,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在一處被蘆葦遮擋住的小腳落裏也有一艘小船,燈火無法觸及,故而昏暗沉沉,唯有波光粼粼的水和水裏的月。
“哼!那兩個死斷袖,居然敢明目張膽的極為義兄弟,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不能明媒正娶,便搞了這麽個噱頭!”
有個粗狂的聲音被刻意壓低了傳入另一人的耳朵。
另一個人聲音尖銳刻薄,也是帶著一股嘲笑之意。“青刀幫要是和婆娑幫聯合起來,這梁州哪裏還有我修羅門的容身之地,還好門主有先見之明,命我二人去尋了那丹青刀的老相好來搞破壞,隻怕那洞房花燭夜有的好看了。”
“要是那兩個死斷袖丹青刀和耿瑜打起來才好,我們就坐收漁翁之利了,後天的排位之爭,我修羅門必定要大出一口惡氣。”
“哈哈,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明日回去好生跟門主絮叨一番,我二人在門內地位一定大大上升。”
隨後二人有嘀嘀咕咕說了好些話,竟有些分不清是蛐蛐叫還是人說話。反正就一個字,鬧心。那貼在蘆葦上的飛蛾終於也忍不住離開了,煽動翅膀,卻沒有撲向火焰。
在岸邊人群來來往往,也是熱鬧非凡,一個紫衣公子正與做水生意的老板討價還價,說要租一艘小船遊水。
可那老板卻麵色為難的說:“這護城河附近一帶都被那兩大幫派包了,我們的船雖然還有空餘,可明麵上那都是被租用了的。 ”
紫衣公子眯了眯狹長的眼,嘴角勾起一絲笑,靠近那老板說:“老板都說明麵上了,暗下租給我誰又知道呢,別人必定以為我是他們的客人罷了。”
話音未落,他便掏出一個金元寶,笑眯眯的遞給了老板。
老板兩眼放光,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又見那紫衣公子生的鼻挺唇薄,豐神俊朗,特別是那雙眼睛,幽深的像是能勾人魂魄似得。
眉間雖偶有病態,但那儀態萬方的樣子,肯定是哪家的風流公子哥。說是被邀請來,肯定也不會被懷疑。
“如何老板?這生意你是做還是不做?”紫衣公子又探扇淺笑,聲線誘惑,而那金燦燦的元寶更加誘惑。
老板油光滿麵的臉浮現出一個殷切的笑容,搓了搓手接過了元寶。
“公子好生大方,不過這青刀幫和婆娑幫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惹得起的,還請公子一定小心些,莫要讓我們難做才是。”
紫衣公子微微頷首,“自然,自然。”
“那是現在就發船嗎?”老板試探問道。
紫衣公子卻搖了搖頭,懶懶抬眼看向遠方那隻飛蛾,輕輕說道:“不急,再等等。”
也沒等多久,那紫衣公子瞥了一眼人群中,然後對老板笑道:“現在發船吧。”
他話剛剛落下,一個約莫十三四歲,衣著淺綠色衣裙的少女穿過人群步伐輕盈的來到了紫衣公子身旁。
她生的是極美,明眸皓齒,體態苗條,清麗絕倫,猶如空穀幽蘭。靜看著如畫卷,可動起來帶著說不出的靈動和狡黠。
紫衣公子伸手自然的幫她整理了一下微微淩亂的頭飾。
“分明是你非要坐船,卻讓我在這兒等半天。”
他說的有些無奈,可眼神盡是寵溺,毫無責怪之意。
少女也並未在意,反而神神秘秘的靠近紫衣公子耳邊說道:“小姬我剛才發現了一件極其好玩是事。”
紫衣公子白了她一眼,“你剛才說遊船是一件極其好玩的事。”
少女莞爾一笑,拉著紫衣公子跳上了一隻精致卻不華麗的小船。
“還真別說,要想知道我說的那件好玩的事,就一定要遊船才能看見了。”
船遠了,那老板才呆呆說道:“這兩人是什麽人,怎麽仙氣十足的。”
沒錯,這兩人就是姬一雲和烏零露,自從烏零露化出人形也已經過了近兩百年,烏零露長到了現在這幅樣子就不怎麽長了。
姬一雲身體好了許多後便經常帶著她出來玩,一路遊山玩水到了梁州。晚上時烏零露心血來潮非要坐船,才拉了姬一雲到了護城河邊。
可是她卻意外發現了一些更有趣兒的事兒……
“所以呢?你就變成了一隻飛蛾在哪裏偷聽了半天,所以就讓我在哪裏等了你半天?”
姬一雲沒好氣的說道,手上給她遞過去一杯熱茶。
烏零露接過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眼眸裏閃過一絲疑惑。
“小姬,你說那兩個人口中所說的斷袖是什麽?名字嗎?難道青刀幫和婆娑幫的幫主都叫斷袖?”
姬一雲正喝著茶,聽到這話,嗆住了,嗯了半天還是沒有告訴烏零露斷袖為何物。隻是婉轉的說道:“就是形容兩個男的關係很好罷了。”
“原來是這樣。”烏零露恍然大悟點點頭。
她側身撩起船篷裏的簾子,看外麵依舊熱鬧,不由笑出聲來。“他們兩個關係果然太好,這結個拜搞得跟成親似的。”
姬一雲又嗆了一口茶。
他摸了摸虛汗,剛想要轉移話題,“其實這個也沒什麽好玩的,我們還是去岸上吃點東西……”
“小姬他們說等會兒會有那個什麽丹青刀的老相好來鬧事,我們去看熱鬧吧。不過也真是奇怪,他們結拜,老相好來搗什麽亂?”
姬一雲正經道:“還是算了吧,這樣不太好,畢竟還是少摻乎凡人的事為妙。”
可烏零露卻依舊自顧自的,撐著臉腮,看著最大最豪華的那艘船說道:“我猜說那兩個斷袖肯定就在那艘船上,不過船那麽大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姬一雲在心中哀歎道:兩個男人的洞房花燭夜難不成還要別人去圍觀不成?
“那個老相好什麽時候來呀,都這麽久了。”
姬一雲聲音弱弱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對了!”
烏零露猛的站起身,腦袋碰上船身,她咧嘴叫疼。
姬一雲看了看已經出現裂縫的船,搖了搖頭,低笑道:“果然是個石頭。”
烏零露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兩眼放光的說道:“小姬,我們去那船上守株待兔吧,近距離觀察豈不更加有趣!”
“算了……吧。”
姬一雲說的十分堅決,可最終還是被拗不過烏零露被硬拉了過去。當然不排除他自己也很好奇兩個男的是如何做那種事的。於是嘴上說著不要,可跑的居然比烏零露還快。
“你劃船能不能利索點!”
“你剛才還說算了!”烏零露氣的張牙舞爪。手上動作也不慢,船槳飛快的劃動,他們越來越靠近那最中央的大船。
其實他們根本不用這麽麻煩!不過這種偷偷摸摸的氣氛才更加好玩不是嗎?
“噓!快進來,有人來了!”
烏零露定睛一看,東邊那個方向果然有人來了,她趕緊丟下船槳縮回船篷裏。
可等了半天大船那邊沒什麽動靜,自己的船外卻有人說話了。
“這船是誰的?船裏是什麽人?不是吩咐過不許靠近這裏的嗎?我說張彪,你們青刀幫的人就是這麽辦事兒的?”
“誒誒,李小文你別生氣嘛,我這不也才剛看見,所以過來馬上過來察看情況了嘛。”
“哼!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你們青刀幫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們幫主那麽好的人怎麽就……”
“這船裏說不定還有人呢!”
叫張彪的人似乎急了,那叫李小文的果然也不止了聲。
姬一雲忍不住笑了笑,也是,斷袖之戀也還是不能太聲張。
“什麽人,還不快出來!”張彪吼道。
那李小文卻提醒道:“誒,別這麽咋呼呼的,說不定是來的客人。還是先好好說話,看是不是不小心的。”
張彪深以為然,於是緩和了語氣又道:“裏麵是哪位客人,還請出來解釋清楚。”
他二人等了許久,可船裏依舊沒人什麽動靜,李小文起了疑,走到船頭,掀起簾子一看哪裏還有什麽人,隻有兩隻飛蛾飛了出去。
張彪饒了饒頭,“原來沒人?可是這船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李小文搖了搖頭,提腳走了進去,摸了摸小桌上的茶杯。
“兩隻茶杯,還是熱的,在我們剛來的時候肯定有人,可是……”
李小文皺起眉,“他是怎麽離開的,我們兩人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幫主大人也不能走的這麽無聲無息。”
“那現在怎麽辦?”
李小文,“我們就先在這裏守著,幫主那邊我們也不好貿然前去。”
“也好。”張彪傻笑兩聲,對李小文說的話沒有絲毫違抗之意。
李小文看他那一副傻樣,不由翻了個白眼。目光飄向大船那邊時不由的恍惚起來,清秀的小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之意。
張彪是個粗糙的漢子,劍眉大眼,豪氣萬丈。可這時任他再粗心,也發現了李小文此時心不在焉,似乎有些傷心。
兩人雖然一個在青刀幫,一個在婆娑幫各侍其主,但很早就相識。如今兩幫關係更比從前,他們兩人來往也就更加密切了。
不過張彪雖然為人熱切,可李小文卻總對他不冷不熱。也可以說對整個青刀幫都沒有好臉色,活像被搶了媳婦兒一樣。
“你怎麽了?看起來好像不開心呀。”張彪試探著問。
“沒什麽?”
李小文輕歎一口氣,收回纏綿的目光,垂下眼簾,靜默的看著水麵。那細細的水波一圈一圈的暈開,就好似人的心思一般層層疊疊。
“嗬嗬。”
李小文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你傻笑什麽?”
張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挺好看,就像……像個。”他沒能說下去。
“像個女人。”李小文接到。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你很漂亮,哦不,也不對就是很英俊,對,英俊!”
終於說對了話,張彪大鬆了一口氣。
李小文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掩去了眼底的憂鬱,戲謔道:“你這個人還當真搞笑,傻不拉幾的,不過你也沒有說錯,我本來就是個女的。”
“什麽?你是個……女的!”
張彪瞪大了眼睛,語氣裏是他自己也沒能察覺的欣喜。
李小文冷笑一聲,“是呀,我仰慕我們幫主許久,可卻被你們那個強盜幫主給搶走。還真是可悲。”
張彪徹底傻眼了。
“還真信了,我騙你的,傻子。”
李小文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他,跳回自己的船裏喝悶酒了。
但張彪始終沒有明白,李小文到底是騙了他說是個女的,還是騙了他說仰慕他的幫主。
而那兩隻飛蛾在空中盤旋了許久,最終畏畏縮縮向中央那隻大船飛去了。
“小姬,我怎麽覺得這事越來越複雜了,那個人分明是個男的,還騙人說自己是個女的。可他又說他喜歡他幫主,那幫主難不成是個女的?可男一女又怎麽成結拜兄弟了?”
“這個……我覺得應該是你聽錯了吧。”
“是嗎?”
“……”
其實這大船上反而和外麵像是兩個世界,分外安靜。雖然紅豔豔的裝扮很喜慶,可卻有些冷清,氣氛甚至可以說壓抑了。
烏零露和姬一雲落在船上時,相望一眼,便不由詫異。姬一雲帶著烏零露,雙腳輕輕點地,跑到船屋的窗邊,細細聽了聽。
“裏麵有人。”
姬一雲眼神示意到。
“兩個。”烏零露伸出兩個手指頭。
姬一雲勾起一絲邪笑,然後伸手戳破了紙窗戶,兩人並排著腦袋,四隻興奮且好奇的眼睛往裏麵望去。
隻見屋裏當真是喜氣洋洋,兩隻大紅燭瑩瑩生輝。兩個身穿紅袍的男子持劍對峙,一個風流倜儻,一個溫文爾雅,皆帶麵帶紅潮,氣息似乎有些不勻。
“丹青刀!你這個混蛋!”
耿瑜咬著嘴唇,雙眼含秋波,手裏雖拿著劍,可毫無殺氣,反而有種莫名的誘惑。
丹青刀有些心癢癢,但隻能無奈說道:“瑜瑜,這大好的日子,我們這是何必呢。春宵一刻值千金,這種時候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吧。”
“屁!丹青刀你可是答應過我了,你這騙子,現在居然出爾反爾!”
丹青刀摸了摸鼻子,“那個……其實吧。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
“反正我不管,我今天必須要在上!”耿瑜氣勢洶洶。
“好好寶貝兒,你在上你在上。”丹青刀先將就說道,但等會兒到了床上,誰還顧得上這些。
但耿瑜怎會不清楚丹青刀的那些小心思,冷笑一聲,劍又進了一寸。
“別給我打馬虎眼,你現在必須給我說清楚了,否則你就給我滾出!你要不要在下!”
“耿瑜,你別過分了!”丹青刀虛張聲勢的吼了句。
耿瑜隻是笑,然後收回劍,欲轉身離去,毫不留情。丹青刀這才急了,隻得悲憤道:“老子還從來沒在下過,也隻有你耿瑜才有這個本事!”
見目的達到,耿瑜終於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轉身拍了拍丹青刀英氣的臉蛋。手指在他胸口轉著圓圈,口氣緩和道:“早這樣就不得了?還非要跟我硬。”
“也隻有你,耿瑜,能讓我縱容至此。”
語罷丹青刀色心大起,用力掰過耿瑜的臉,狠狠地侵占的吻了下去。兩人氣息交差,有些紊亂。耿瑜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兩個人的都有些失去神智了。
“小姬,你幹嘛捂住我的眼睛和耳朵?”
烏零露有些奇怪的問。
姬一雲從屋內收回目光,先是嘖嘖稱奇,原來兩個男的也是可以的。然後才回答道:“少兒不宜,你還是不要看也不要聽了,我們走吧。”
烏零露點點頭,她也不覺得兩個男的拜把子有什麽好看的,本來就是為了看熱鬧,不過她還是有一些疑惑。
“他們剛才說什麽上下是什麽?”
姬一雲一個踉蹌,幹咳兩聲,“大概是說實力高低吧。實力高的就是上,實力低就是下吧。”
“這樣啊。”烏零露總覺得有些奇怪。
姬一雲含糊要的嗯了一聲,然後轉過頭瞟了一眼遠處,似乎人影晃動,吵鬧起來了。“先不說這個了,馬上就要熱鬧起來了,我們躲去暗處吧。”
“那個丹青刀的老相好來了?”
“應該是吧,不過怎麽是個女的?那廝居然水旱通吃嗎?”姬一雲低語。
“什麽?不是女的難不成還是男的嗎?”
姬一雲和烏零露大眼瞪小眼,愣了許久,然後便被一陣嘈雜的聲音給打斷了這尷尬的氣氛。
姬一雲把烏零露的腦袋壓了壓,手指放在嘴上做禁聲狀。然後兩人隱藏在黑暗中,靜靜觀察著船上突變的局勢。
“丹青刀,給老娘滾出來!居然敢背信棄義,好個負心漢!”
船上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的尖吼,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丹青刀正在床上奮鬥,卻被嚇的抖了抖,不敢直視耿瑜的怒火衝天的眼睛,不過他自從認識耿瑜後不管男女再沒有亂搞過,來的怕是從前的老情人,不過他已經命人嚴防死守了,怎麽如今麻煩還是找上門了。
耿瑜一腳把丹青刀踢下床,起身整理衣著,冷冷道:“在把你那些糊塗事處理完以前不要再來找我。”
然後也不顧石化的丹青刀,抽身離開,一襲紅衣變素白便衣。而丹青刀哪敢再耽擱,強壓下浴火,無比憋屈的跟著跑了出去。
外麵局勢異常緊繃,丹青刀鐵青著臉跑出去一看,發現不少人再等著看笑話,然後瞪了瞪一旁的低著頭的張彪。沒用的家夥,老子的大好時光都被你攪黃了!
張彪身上有不少傷口,看了一定是做了一番打鬥。他又望了望已經站在耿瑜身旁的李小文,想到他剛才說的話不知為何就更加鬱悶了。
丹青刀想討好的往耿瑜身邊靠,卻被那寒霜般的眼神給擋了回來。於是他也隻能認命先處理那檔子混事了。
不過他往前邊定睛一看,卻不由愣了,因為那個為首的女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那女子,頭發高高束起,一襲鮮紅色輕鎧外衣,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一雙丹鳳眼卻英氣十足。紅唇微抿,皺著眉頭看著有些衣衫不整的丹青刀。
良久她道:“你就是丹青刀?”
丹青刀先是一喜,看向耿瑜,眼神十分興奮的表明:看吧她也不認識我!不過隨後他便被潑了冷水。
隻見那女子側身對躲在身後的另一個嬌柔的女人說道:“就是他對吧,那個負心漢!”
“落姍?”丹青刀徹底傻眼了,他跟落珊也不知道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好分好散的,怎麽如今卻找上門來了!
看來這事兒是有人存心搗亂的了!那落姍就算對他有舊情,但也絕不可能有膽子找上門來,看了必定是修羅門那個家夥搗的鬼了!
修羅門那個臭婆娘對他家耿瑜覬覦已久,今天肯定是故意派人來給他找晦氣的!
“你不用怕,小娘子生的這麽美,他居然還敢拋棄你。我陸之姝最看不慣這種負心漢,一定會幫你找回公道的!”
叫陸之姝的女子拍了拍落姍的肩膀,豪言壯氣道。
不過落姍卻有些欲哭無淚,她答應那修羅門門主來鬧事,本來不過就是想在遠處露給麵,剩下的便給別人做了。畢竟她還沒那個膽子把丹青刀惹毛了。
可誰知竟然被意外結識陸之姝硬拉了過來,她這般橫衝直撞,壞了丹青刀的好事,讓她以後如今安然在梁州待下去!
“陸姑娘,那個,我突然想起我家門還沒關,我們還是回去吧。”
陸之姝卻不聽她話,她數來喜歡美人,又為人義氣,最是看不慣好看的人受欺負了。
“你在這兒等著就是,我一定打的那家夥八大轎把你娶回去!”
“哼,恭喜丹幫主了。”耿瑜遠遠的冷哼一句。
丹青刀冷汗直冒,他強打起笑臉,也算看清了局勢。找他麻煩的不是落姍,而是那個愣頭青陸之姝。
“我說這位姑娘,做人還是要講道理的吧,你我二人每仇沒恨的,你幹嘛來壞我好事!還有你落姍,我們兩個早就沒有瓜葛了,你如今這是什麽意思!”
丹青刀寒著臉的樣子還有幾分唬人,落姍嚇得腿一軟,就差跪地求饒了。
“青刀哥,不是我呀,是這個女人非要拉著我來。我……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呀。”
“既然這樣,那你就快帶著她給我滾蛋呀!”丹青刀近乎咆哮。
陸之姝有些糊塗,可她見落姍居然如此沒有誌氣,而那丹青刀又一副惡相。便不由怒上心頭,不顧落姍的阻撓,對著那丹青刀就是一掌。
“你這家夥敢讓我滾?”
那隨意的一掌虎虎生威,頗有氣勢,丹青刀江湖上也算一等一的高手,竟然也是嚴肅起來。
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絕對不是普通人!
就連那冷漠的耿瑜也是不由皺眉擔心起丹青刀的安危來。
兩個人你來我往,過了數百招,陸之姝一個橫腿掃過去,丹青刀居然落了下風。胸口生生受了那一擊,退了數十步。
這一來所有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這突然冒出的小女子居然如此厲害。江湖上也未曾聽過有這一號人物!
“陸之姝?你究竟是什麽人?”
丹青刀氣血翻滾,終於嚴陣以待了,他用眼神阻止了欲出來幫忙的耿瑜。
“怎麽?現在知道厲害了吧,那就趕快把那落什麽給我娶回去!”陸之姝強硬道。
丹青刀卻笑了笑,深情的看著耿瑜,他毫不屈服道:“姑娘連這人都不認識卻非要幫忙,我可以承認你是義氣。但你要我娶別人,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我已經有此生不渝的愛人,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能做到。”
耿瑜身體一震,深吸口氣,雙眼也是漸漸堅定下來。
而陸之姝也是被他這前所未有的氣魄給弄的詫異,不過想到橫豎是他先負人在先,如今居然還如此強詞奪理,便有些看不慣了。
正欲再出手,一個靈動的俏麗身影卻不知從哪裏走出,“這位姐姐還真是搞笑,別人娶不娶,全屏心意,你這麽一亂湊,就算真娶了那不過也隻會是另一個悲劇罷了。”
聲音突然出現,所以人都是一愣,而那陸之姝卻兩眼放光。因為和她麵前這位少女比起來,所有人都沒了顏色,何為雲泥之別如是而已。
而就在她震驚間,姬一雲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不過他隻是淡淡看著陸之姝,沒有說話,可有一股聲音卻響在了陸之姝的腦海裏。
“你既然身為修仙人那也理應明白規矩,在凡人麵前用靈力似乎不太妥當吧。”
陸之姝一震,終於徹底清醒過來,她剛才氣昏了頭。居然不小心使出了靈力,若是再打下去,隻怕這丹青刀會沒了命。
她也就犯下了大罪了,丹青刀的命格可不是早亡的命格。
緩緩吐出一口氣,感激的看了一眼姬一雲,隨後又對丹青刀抱拳道:“我剛才出手沒有顧忌,傷了你,那今日之事便算了。”
至此這場鬧劇才算是終於結束,丹青刀想留下姬一雲烏零露二人以表感謝,二人沒有拒絕,拿了些吃的,玩樂了一晚上,然後第二天早上便悄悄離開了。
“二位等等!”
陸之姝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後響起。
兩人回身,見陸之姝快步向他們走來,烏零露也覺得此人有趣,便笑嘻嘻的問道:“你有什麽事嗎?”
陸之姝見烏零露不排斥她,心中不由欣喜,上前一步給了她一個擁抱。
“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昨日之事還得感謝你們,我這人性格急躁,若不是你們家即使出手阻止,我恐怕要釀成大錯。”
姬一雲眯了眯眼,覺得這怪女人目的不純,便冷冷道:“不過都是小事,無需介懷,我對別人是死是生沒那麽在意,不過不想因為你失了遊玩的興致罷了。”
陸之姝深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氣的說道:“你因為什麽我才管不著,不過我決定了我要跟你們一起。”
“不可能!”姬一雲打斷。
“為什麽不可能,我看你們也是出來玩的,似乎也沒什麽宗派約束,跟你們一起不必忌諱可以玩的暢快。加我一個熱鬧些,何樂而不為?”
姬一雲挑了挑眉,剛想出聲拒絕,可陸之姝卻轉而向烏零露。
她笑的極為明媚真誠。
“你叫什麽名字,這一路上上我們暫時做個伴如何?”
烏零露也笑了笑,“好呀,我叫烏零露。”
“我們當朋友如何?”
陸之姝伸出拳頭。
烏零露眨巴眨巴大眼,也舉起拳頭,輕輕一碰。
“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