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是怎麽會事兒呀!高大人怎麽…怎麽死了。你怎麽搞的,烏零露,不是叫你好生服飾高大人的嗎?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那些黑衣人都是高大人的護衛,她為何要找一個外來人來刺殺高大人為的就是能夠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此刻她隻能裝傻。
“怎麽回事兒?”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紅媽媽,人終究是你花滿樓的人,高大人可是朝廷欽點的和親使臣,他出事了,這個責任可不是你能付的起的。”
“哎呀。這位大人,這個人是今日我剛找來的,我見她模樣生的標致,就想著把她收到我花滿樓裏。可誰知她竟然是個刺客!”紅媽媽露出一副害怕的神色,聲音哽咽的說道。
一旁的烏零露皺起眉,看著紅媽媽與那黑衣人你來我往的說著,眼底閃過一絲狠色。她單手抬起,一條白綾飛出,白綾一把裹住黑衣男子的脖子上,隻聽哢嚓一聲,黑衣人的腦袋就斷了,隻留外層的皮連著。
烏零露笑著看著紅媽媽,“現在可以說是誰打了他嗎?紅媽媽。”
“你到底是誰?”紅媽媽驚訝了。她怎麽都沒有想到烏零露會有這等本事。這些高大人的護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她居然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將頭領殺了。
“我是誰不重要,現在你隻需要明白一件事情。今日花滿樓將不複存在。”烏零露將白綾收回,將衡衍與自己緊緊綁在一起,絕美的臉上布滿寒冰。
紅媽媽輕笑一聲,眼神十分陰冷。“沒想到我一輩子精明計算,今日卻唯獨將你給算漏了。”
她現在的對烏零露的確是非常警惕。但並不代表她害怕,花滿樓沒了還可以重建,人死了還可以從新找人。現在高大人已經死了,她的首要目的就是讓上麵的人消除對她的懷疑。
“我倒是看走眼了,沒想到姑娘竟是修仙人。”紅媽媽笑著說道。
烏零露一步步靠近紅媽媽,身體中的靈力活躍起來。與此同時她也感受到了紅媽媽身上微弱的靈力波動。
她沒有表情的說道:“都說修仙人遠離凡世,一心向道,卻沒想到你這個黃臉婆是個列外。”
紅媽媽的確是不小了,但她一直都覺得自己風韻猶存,如今被這麽一個小丫頭片子嘲笑,不由怒極而笑。“你也不是一樣嗎?何必自找沒趣。”
聽到這話,烏零露倒是笑了。“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人。”
“不是人難道你是鬼?”
烏零露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繼續走上前。“我是妖呀!”
在她話剛剛落下的時候,她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紅媽媽的視線中,幾個呼吸間她就悄然出現到紅媽媽的身後。
感受到來著身後的威脅,紅媽媽的身體緊繃起來,瞳孔一縮,這時她終於明白她還是低估了烏零露,或者說太高估自己。
的確,若是碰見了什麽得道高人,烏零露也隻能往姬一雲身後躲。但這並不意味著普通凡人就能對她照成什麽傷害,那迷魂藥也是毒藥也是,所以她對於紅媽媽的伎倆並不在乎。
她有絕對的自信能夠抽身離去,而這個有點來頭的紅媽媽算的上是個入門修仙人,但凡塵味兒太重,終難有精進。
“零露姑娘,想清楚了嗎?你這一掌下去,我可就沒命了。”紅媽媽雖然害怕,但這輩子見了太多大風大浪,一時間也穩住了心神。
烏零露纖細的手指微微張開,手掌抵著紅媽媽的後背,掌心匯聚淡淡的青色靈力。“你的命有多值錢呢?一碗白蔥麵?還是一盤糖醋魚?恐怕都不行。”
“姑娘當真幽默。”紅媽媽笑了笑,她說的很輕鬆,但本能的還是恐懼死亡。
烏零露不再說話,她掌心中的靈力緩緩脫離手掌,下一刻就要衝向紅媽媽的後背。但就在這千鈞一刻,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在烏零露斜後方響起。
“手下留情。”
這人隱藏在黑暗裏,但一股淡淡的壓迫直麵烏零露而去。看來這花滿樓果然不簡單,又來一個修仙人,道行還不低。
烏零露沒有回頭,她抬起手,把玩著手中的靈球。“我們來賭賭,到底是你快還是我快?”
“姑娘我們還是不賭了,你讓我把人帶走,整個花滿樓你想如何隨你。”
“我最討厭別人打擾我的興致。”烏零露將靈球放到指尖上,緩緩旋轉,那淡青色的光幽幽的散布在空中。
“那姑娘想要什麽,我可以交換。”那人再次說話。
“她的命有什麽值錢嗎?”烏零露歪著腦袋,一臉不解。
那人走出一步,“看來姑娘是下定決心了。”
烏零露搖了搖頭,她一生都活的順心,所有的事都是按照她的心意來決定的,豈能因為別人改變。
她指尖輕彈,那靈力緩緩融入紅媽媽的身體中,紅媽媽的嘴角溢出一絲血,瞬間沒有了神智,軟到在地。
而下一刻,隱藏在黑暗中的人手中突顯一把短劍刺向烏零露的後背,烏零露護住衡衍側身躲過,而那人卻轉向將倒地的紅媽媽抱起,消失在原地。
烏零露倒是沒有去追,扶好昏迷不醒的衡衍向樓下走去。
一柱香以後,烏零露就走出了花滿樓,在她身後是一片廢墟,漫天的塵埃,還有四處逃竄的人們。
她憑著衡衍殘留在那兩個壯漢身上的氣息,找到了他們,並將他們送去了地府。至於其他人,烏零露倒是沒有再趕盡殺絕,她不想衡衍不開心,她知道他不喜歡她殺人。
“烏零露。”
烏零露聞聲轉過頭,看見麗兒從濃濃的煙塵中緩步走出,如同一隻深陷泥潭的蓮花。
“弦思,你會離開這裏嗎?”
佳美沉默了,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麽離開。這座花滿樓毀了還有無數座花滿樓會出現,總會有我的容身之處的。”她說的十分認真,好像她就是這般想的一樣。
“隨便你。”烏零露轉過身,別人的人生她沒有幹涉的習慣。
“等等。”
烏零露停住腳步。
“謝謝你給我取的名字,很好聽。”
“你若想離開這兒,我可以幫你。”
弦思自嘲的笑了笑,“你總說讓我離開這裏,但呆了這麽久,我的翅膀已經沒了。囚禁在籠子裏的鳥,一開始總想著重回天空,但日子久了,就算你打開鳥籠,它也不見得會出來。”
“這世間所謂的難言之隱都是自己給自己的枷鎖。是你自己把自己捆住,沒人能強迫你,害怕沒有關係,可怕的就是什麽都不怕,所以不在乎。”
弦思震驚的看著烏零露,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直戳她的內心。
“世人好像總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所束縛。現在我得走了,如果你以後想要來找我玩兒,就來重閣門吧!”
說罷她便轉身離去,在煙塵裏不見了身影。
那救走紅媽媽的人並沒有離開花滿樓多遠,通過一扇紙窗戶跳入一間幹淨明亮的房間。他將紅媽媽放到地上,對著一旁垂頭喝茶的人說道:“閣主,人救回來了。”
那人點點頭,看了一眼紅媽媽,不由歎了一口氣。“人怎麽樣了?”
“那股靈力十分奇特,看似柔和,實則攻擊性很強。她的筋脈已經被破壞,能醒過來就是萬幸。”
那人搖了搖頭,眼裏閃過一絲寒光,“紅媽媽為我做了很多事,要善待她的家人,明白嗎?”
“明白。”
那人滿意的笑了笑,轉而問道:“高大人怎麽樣了?”
“死了。”
“接下來的事處理好。皇上應該會細查此事,畢竟高大人是朝廷重臣。”那人說的十分輕。
“是。還有一事要稟告閣主。”
“何事?”那人微抿一口茶,握住茶杯的手如同柔荑。
“花滿樓被毀了。”
“如何毀的?”那人頓了頓又道:“算了,樓毀了還可以重建。以此混淆那些人的視聽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是誰幹的?”
“一隻妖,好像是花妖。”
“花妖?”那人笑了笑。“有意思。你回去吧!”
“是。”他轉身抱起奄奄一息的紅媽媽跳出窗戶,飛走在瓦片上。上空是高高掛起的冷月,那萬火燈明的離城到更像是倒映在水麵的星空。
烏零露將衡衍帶回客棧後,命小二將他照顧好後,就匆匆出門了。衡衍的傷,多為皮肉傷,用藥材混合靈力療效才好。
她出門後,尋了幾家藥店,神不知鬼不知的取了一些外傷藥,但走前還是留下了在花滿樓拿的黃金。這些錢足夠他們在開十家這樣的藥店。
回到客棧後她將藥材放入熱水中,將衡衍浸泡在其中,再結合自己的靈力開始給他療傷。折騰了一晚上後,衡衍的臉才算是好看點了。
烏零露已經累趴下了,迷迷糊糊的就倒在床頭睡著了,等衡衍一睜開眼就看見了烏零露的睡顏,她嘟囔著嘴,聽不清再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