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滿樓是離城數一數二的青樓,各路達官顯貴都會光顧,不僅僅是因為這裏有數不盡的美人兒,更有他們想要的情報。
夜已經深了,花燈節還在繼續,大街上依舊熱鬧。衡衍一個人穿梭在人群中,想著烏零露能去哪裏。
他思慮過深,竟然沒有注意到身前的人,就這麽一頭撞了上去。雖然隔著衣衫但衡衍還是感受到了一陣柔軟的觸感,以及那淡淡的清香。他抬起頭果然看見一個少女,她的花燈被他撞掉了。
“你這宵小,居然敢衝撞殿…容塵姐姐,實在大膽。“說話的不是被衡衍撞的少女,而是她身旁的一個小女孩兒。
“海兒。”容塵看了海兒一眼,又對著衡衍說道:“實在抱歉,我知公子不是故意,海兒年紀尚小,衝撞了公子。還望見諒。”
容塵本就清麗可人,此時隻是淡妝素衣,看上去更有一股仙氣。她語調輕和,並沒有因為衡衍將她的花燈撞爛而生氣。
衡衍有些不好意思的撿起地上的花燈,看著容塵歉意的說道:“實在抱歉,我剛才沒有注意眼前有人,要不然我給姑娘賠一個花燈吧。”
“賠的起嗎你?這可是最好的花燈。”海兒因為容塵的責備反而更為生氣。
衡衍一時間到是無法應對,他身上的確是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看這花燈也確是做工精美的佳品。
他想了想便道:“姑娘我身上的確沒有足夠的錢,但我可以將這花燈修好。可是我現在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這花燈改日在還與姑娘如何?”
容塵剛想說算了,卻又見衡衍已經抽身離開,也就閉口不言了。一個花燈而已,對她實在無傷大雅,想必日子久了他也會忘記。
“殿下,好生奇怪呀!我怎麽覺得這小子與我們在湖邊看見的俏公子很像呢。”海兒看著衡衍離去的背影說道。
“這才發現嗎?”容塵無奈一笑。
“殿下不是說他是女的嗎?”
“他們的服飾是一樣的,看那少年像是十分著急的樣子,興許與我們在湖邊看見的人有些關係。”容塵淡淡說道。她轉過身細細挑著麵前玲琅滿目的花燈,剛剛這個小插曲似乎已經被遺忘了。
花滿樓裏,一間隱蔽閣樓上。烏零露已經醒過來了,她淡漠的看著麵前的媽媽,絲毫沒有什麽懼意。
“你醒的到挺快。”
媽媽有些驚訝她醒來的速度,她下的迷魂藥就算是一個幾百斤的壯漢也得睡上兩天兩也,沒想到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竟然不到兩個時辰就醒過來了。
她有些陰冷的看著一臉淡然的烏零露說道:“不要妄想從這裏逃出去,就算你精通武藝也逃不出這花滿樓。”
烏零露輕笑一聲,“你看我像是要逃的樣子嗎?”
媽媽到是沒有想過她會這般鎮定,笑著說道:“你看的倒是很透徹。”
烏零露搖了搖,“說吧,是想我賣藝呐,還是賣身呐?”
媽媽倒是笑了,“你倒是有趣。跟你說實話吧,我們花滿樓很少強迫人做什麽買賣,隻是這次情況特殊,你又撞槍口上了,這麽一個大美人我當然要好好利用了。”
“利用?”烏零露有些好奇了,“怎麽個利用法?”
媽媽也沒有拐彎抹角,“我要你殺一個人而已。本來我們是打算把你訓練幾個月,再去執行任務。但現在不同了,你武藝高強,又有傾國傾城之貌,最重要的是還沒有什麽反抗之心,提前計劃也不是不可。”
烏零露想了想,隨即嫣然一笑。“到是個好買賣。”她頓了頓又道:“既然買賣已成那不如來談談價錢。”
“就算你要金山銀山我也可以給你,但是我還有一個條件。”媽媽拿出一個小盒子,從中取出一顆黑色的丹藥。
“不信任我?”烏零露眯了眯眼。
“是你讓我不得不防。”媽媽說道。烏零露表現的太過平靜,反而讓她覺得不安。“這是顆毒藥,隻有我才有解藥。事成之後,你是去是留,我不強求。”
烏零露接過丹藥,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吞下。皺了皺眉,因為這藥的口感實在不佳。
她看著媽媽,笑著說道:“那我想問問,那位接待我的姑娘是否是被強迫的呢?”
媽媽到沒有想過她會問這個,但這事涉及花滿樓的機密,她也隻能含糊其辭。“算是吧!我們強迫她來,但沒有強迫她留下。”
“我要見見她。”
媽媽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答應了,她想信麗兒絕對不會出賣花滿樓。“可以,我叫她來給你妝扮,今晚你將是我花滿樓最大的頭牌。”
烏零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沒有再說話。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食物上。見狀,媽媽到也識趣的離開,並囑咐下人給她送幾盤好菜。
在明亮的燭火下,她的影子在微微等的晃動,她專心的吃著食物,並沒有注意到她身前站了一個妙曼的人。
“沒想到你竟然自願留了下來。”來的正是麗兒,她在烏零露的對麵站著。
“有何不可?弦思,你太死板了。”烏零露頭也不抬。
對於烏零露為何執著與她的名字,麗兒沒有在意。她緩緩說道:“的確,你活的比我灑脫。”
“我對於你的過往並不感興趣,我隻想問你個問題。”
“什麽問題?”
烏零露抿了抿嘴,看上去竟然有些緊張。“你見過一個和我身穿一樣服飾的人嗎?”
麗兒搖了搖頭,竟看見烏零露露出了失望在她的美眸中一閃而過。“若我看見了,便告知你吧。”
但烏零露很堅決的拒絕了,麗兒對於她這種矛盾心裏實在是有些糊塗。她走到烏零露身邊,看著滿嘴油汙的她蹙著秀眉,“我來給你梳妝吧。”
“等我吃完了再說。”
“好。”麗兒到真的開始等她,安安靜靜坐在一旁,就這麽看著她吃的無比歡快。她的坐姿十分端正,雙手平放在雙膝之上,眼神空洞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