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番外三:我叫馬二姐,我又來了,重來,
番外三:我叫馬二姐,我又來了,重來,我叫馬爾……喂?
「喂?」
「茶白小姐?」
「李諾怎麼了?」
「嗯,嗯,嗯,哼。」
「他不是沒死嗎。」
「放心吧,這混蛋活著就是一種罪,只有他不禍害別人,哪有人能禍害他,除了我。」
「什麼……」
「他在格陵蘭島被抓進局子里?」
「別著急,我想想怎麼辦。」
「有了!」
「格陵蘭島人吃餃子一定不蘸醋吧?」
嗶——
「看來我的智慧讓茶白小姐羞愧的只能掛斷手機了。」
「重新來。」
我叫馬爾傑。
我又來了。
當免費章節出現時,我就是主角,並不是因為我這人便宜,只是因為,我視金錢如糞土——而我將糞土視作武器。
還有,
這件事很重要。
因為博愛——我只會出現在後宮番。
上午的時光過得很快。
去病例架把術前檢查做完的幾份病例拿來看一遍,特別複雜的抄到筆記本上。
去查房的路上跟組長彙報一下特殊病例,有位病人感染了梅毒。
「小馬啊,你最近怎麼老跟那個得了梅毒的病人走得那麼近……」
「哼……我在研究同性戀的生態位,這也是一種人際關係的擴展。」
「當我沒問……」
大夫與病人,要交心,組長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但這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
看看哪些護士適合穿迷你短裙。
糟糕的是,今天下雨了。
討厭的雨水讓大街上的黑絲高跟變少了。
馬爾傑靠在潮濕的磚牆上,優雅的抽著煙。
狠狠的看著陰雲密布的天空。
「終有一天,我要讓這天,再也遮不住迷你短裙。」
當我這麼想著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雙不亞於茶白小姐的腿,不,還差一點點,媽的,該死的李諾。
媽的,該死的李諾。
媽的,該死的李諾。
媽的,該死的李諾。
媽的,該死的李諾。
媽的,該死的李諾。
女孩躲在雨棚下,穿著工作短裙和黑色高跟鞋。
今天又是令人討厭的一天。
李思瑤這麼想著。
她在開羅醫院旁邊的會計事務所工作。
事務所常說的一句話是:不要說自己是審計狗,因為狗都沒有我們累。
事務所幹活多,辛苦是肯定的。
但待遇在整個同齡人中肯定算中等偏上。
只是如果算時薪,即性價比的話,職業生活涯的前期是不高的。
對於李思瑤這種從貧苦家庭走出來的孩子來說,這份工作很好很體面,足以讓她那位起早貪黑的父親仰著頭出門。
父親認為,孩子的體面是幾十年噩夢的結束。
但對李思瑤來說,每次早上睜開眼時,才是噩夢的開始。
這份體面的工作帶給她的不是體面的人生。
霸凌、騷擾。
——不按我說的做,伱知道後果。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留言。
心和天上的雲一樣是陰的。
——記著,穿著短裙和高跟來。
李思瑤決定今天過後,就把這身衣服燒了。
然後,這輩子就不嫁人了。
別禍害了老實人。
她拿出了一個二十年前就被淘汰的隨身聽,放進去磁帶,耳機戴上,按下播放開關,在濛濛細雨中,把青春最愛的歌曲聽完,然後就踏上那條不歸路,離開曾經的自己。
音樂一點一點的播放著。
——你到哪了。
手機的簡訊催促著她與留戀的曾經做最後告別。
李思瑤邁出雨棚,淋著濛濛細雨,目光印著對面的旅館。
雨突然停了。
不。
不是雨停了。
而是有一把傘,遮住了雨。
李思瑤側目看過去。
男人站在身後,穿著白色體恤,過眉劉海被雨水打濕成一段一段,遮住了他深邃而憂傷的雙眸。
「您是……」李思瑤問。
馬爾傑的嘴角微微翹起。
「天在下雨,是因為湖水倒懸於頭頂。」
「我為你撐傘,雨傘便是倒懸天空的船。」
李思瑤傻了。
她突然想起,這裡是開羅醫院的後巷。
神經病從醫院跑出來了是嗎……
「抱歉,我不懂搭訕。」馬爾傑走近了李思瑤,與她一起躲在傘下:「請不要誤會,我不是醫院裡跑出來的神經病,我是醫院裡跑出來的肛腸科大夫,我叫馬爾……喂……!」
李思瑤大步流星的走向巷子外。
神經病啊!
或許是上天冥冥註定著因果孽緣。
李思瑤,崴腳了。
馬爾傑立即過去。
他不由分說的抱起了李思瑤,公主抱。
我是馬爾傑。
我是王子殿下。
「而你,女孩,你願意當灰姑娘,還是願意當我的沙奈朵。」
「我願意把今天的事情忘掉。」李思瑤沒脾氣的說道:「麻煩你幫我兩件事,第一,把我放下……」
她話還沒說完,馬爾傑就把她抱在懷裡,T恤脫下,放在滿是水跡的街邊長椅上,將李思瑤穩穩的放在座椅上。
「我……」李思瑤愣住,這行動力也太強了!
「第一,你讓我放下你,所以我放下了。」馬爾傑微笑著說:「第二呢。」
李思瑤注意到,馬爾傑的位置卡在疏遠與心動中間,讓雨傘的三分之二正好能遮住她的頭頂,遮蔽陰雨進入她的人生。
「第二……我的隨身聽……掉在那裡了……能不能幫我……」
馬爾傑把傘卡在了長椅上,自己淋著越來越大的雨快速的跑向機器掉落的角落。
「三十年前的老古董了,其實我也有收集這東西的樂趣。」馬爾傑把機器塞進口袋:「你穿著這麼短的裙子,我來幫你拿著吧。」
李思瑤嗯了一聲。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答應。
或許是因為那把傘在自己頭上遮風避雨。
但該死的不應該是今天,至少不應該是這個糟糕的日子。
她抬起頭,看到馬爾傑的目光一直鎖在自己的腿上。
馬爾傑細細觀察。
他對自己說——我收回之前的推測。
和茶白小姐的腿比較之下,差距太大了。
這就是二次元與三次元的區別嗎……
哼。
媽的。
該死的李諾。
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該死的李諾……
「請問……看夠了嗎?」
李思瑤的問題讓該死的李諾從馬爾傑腦子裡滾蛋了。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李思瑤的腳很疼,但她不想別人看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即使這樣,馬爾傑還是攙扶她起來。 「抱歉,我不該剛才擁抱你,這或許另你產生了一絲我在耍流氓的感覺。不過,我會攙扶著你,走向你的終點。」
「這……謝謝……」
「沒關係,畢竟我,是個醫生,是個不能見死不救的,肛腸科大夫。」
「……」
一路,馬爾傑無話。
茶白曾經說過,馬爾傑如果不說話,長得相當順眼。
李思瑤也這麼認為。
馬爾傑的目光深邃,這是與生俱來的特徵。
在他的眼中你能看到星辰與大海,你能看到沙漠中的海洋。
「你在……想什麼?」
李思瑤的問題無法打斷馬爾傑正在構想的思維。
「我在想一盤珍瓏棋局,也是我在面對的處境,這盤棋是這樣的。」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我深淵洞窟我我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別說了……」李思瑤仿若目視深淵:「我到了……」
馬爾傑把她放下。
「傘給你。」
「哎?」馬爾傑看著李思瑤身後,目光一怔:「蝙蝠車!」
李思瑤驚訝的回頭。
只有一輛駛過水窪的公交車。
她回過頭。
馬爾傑已經不見了。
傘卻在她手裡。
「我的隨身聽……」
「算了……」
李思瑤沉了一口氣,瘸著腳離開了這裡。
來到了一條街外的旅館里。
203室。
黃毛開門。
「嘖嘖嘖,穿的沒問題,快點進來。」
李思瑤低著頭:「說好了,就這一次。」
「快點!」
屋內擺弄著攝像機,除了黃毛外還有一個傢伙。
他們穿著三角褲。
把「逗逗傳媒」的貼紙按在李思瑤臉上。
黃毛拉著李思瑤的胳膊,把她扔到沙發上,笑著說:「今天的主題是躲雨的短裙少女,你要快點進入狀態,我們還得趕時間。」
「今天?」李思瑤拉住裙子,試圖遮住已經遮不住的大腿,嗔怒著說:「不是說只有一次就……」
「你爸欠的錢,可沒那麼點兒。」
「可是……」
「要不你報警吧,反正我們進去了,就廢了你那個老爸。」黃毛點上一支煙:「說白了,他為了供你上大學借的錢,要你來還,也是正常的,還錢這種事兒,就像大航海一樣,上了船可能就是一輩子。」
李思瑤看著窗外的陰雲,想死。
就這麼跳下去吧。
但是就這麼跳下去,我爸怎麼辦……
這時,她恍惚間,看到窗邊有一隻手從下伸出,扒住窗框。
馬爾傑穿著醫生的白大褂,從開著的窗戶外爬了進來。
黃毛和另一個男人愣在原地。
「你他媽誰啊。」
面對詢問,馬爾傑歪著頭,注視著屋內的景象。
「還沒開始呢?」
黃毛拿起桌子上的電動棒:「我他媽說,你誰啊!」
馬爾傑沒理他,自顧自的說:「我剛才扒著窗框都聽見了,騙人的高利貸,然後逼良為娼?」
「草,你可真有意思。」黃毛上下打量他:「怎麼?穿著白大褂就想拯救那個未失足少女?」
馬爾傑看著這群傢伙。
腦子裡轉悠著,李思瑤的定位。
孝子。
尚未失足的女人。
那群混蛋手裡的商品。
「把人變成物件,把物件變成人,好有意思的人性。」
馬爾傑自顧自說著。
黃毛磨了磨牙齒:「走,今天不拍了。」
他和身邊的另一位男士穿上衣服,並對馬爾傑說道:「你等著,旁邊醫院的是吧,遲早他媽弄死你。」
「弄死我?」
「怎麼,你什麼意思?」
馬爾傑:「你們殺過人嗎?」
馬爾傑說這話的時候,眸子深處的感覺變了。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從裡面看出不對勁。
這時,門被敲響。
馬爾傑像在自己家一樣,跨過愣在原地的黃毛,打開屋門。
屋外站著一群健壯的男人。
「馬大夫,人帶來了。」說話的,是他的病人,一位患了梅毒的病人。
馬爾傑讓了讓位置。
「攝像機他們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拍下來后把片子給我一份兒。」
一麻袋的大漢摩拳擦掌走向黃毛二人。
馬爾傑拉起李思瑤走出屋門。
這兒的隔音不好。
雄偉的激蕩聲震得前台都捂住額頭。
「等等……」李思瑤跟在馬爾傑身後:「你怎麼知道……」
「從一開始,你的眼睛就貓在那這棟旅館上。」馬爾傑說道:「你的眼神有些悲傷,但又不是徹底失去希望的那種,所以……」他沒有哼,只是聳了一下肩膀:「抱歉,實際上我看到你手機的內容了。」
李思瑤低下頭:「我爸……不知道他們是高利貸……但這群傢伙威脅我們……」
「你和我說沒有任何意義。」馬爾傑打斷了她,說道:「到此為止吧,他們本身就犯了法,經受再多殘酷也不敢再吭聲,到時候我會讓人把片子給你,算是做個後手保障,這群混蛋不會再來找你,我保證。」
李思瑤:「我……」
她看著馬爾傑的眼睛,欲言又止。
最後,終於忍不住的說:「你說我沒有徹底失去希望,但是很奇怪,經歷這些后,我反倒看不到以後應該做什麼了。」
馬爾傑:「既然看不到,那不就是看到了嗎?」
「啊?」李思瑤的心臟咚的一聲,她沉默著,然後問:「那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她眼睛里噙著淚。
所以,馬爾傑便說道:「悲傷本身就是一種氣體,壓力大了自然就變成了水,女人是水做的,本就應該用流淚來緩解壓力。水都散了,自然雨過天晴。」
馬爾傑把隨身聽拿出來,放在了旅館大廳的桌子上。
「抱歉,我其實是來還你這個的。」
馬爾傑一聲不響的,擺了擺手,走出旅館,消失在大街上。
那一日,李思瑤記住這個人。
……
一天後。
機場。
「你回日本已經兩年了,今天怎麼想起來過來了?」
李思瑤幫著自己的同學拿行李。
「這還用說……有比賽啊……嗯?你那個破隨身聽怎麼還沒扔?」
「這個啊……」李思瑤笑著說:「昨天本來扔了,又撿回來了。」
她咔嚓的按下播放鍵。
「有個很有趣的人,在磁帶里留了一段話,很有意思。」
機器里響起了馬爾傑的聲音:
「哼……我預測稍後我會成功把你救出來,但我不會拿走你的心。」
「等我征服了醫院所有的護士之後,請穿上超短裙,等我奪取你的人生。」
李思瑤的同學愣住了。
馬爾傑的留言還在繼續。
「怎麼回事……沒錄上嗎?」
「三十年的老古董果然不好使啊,再試試,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的,錄上了。」
李思瑤的同學嘴角在顫著。
「思瑤啊……這個傢伙……」
「很神奇吧。」李思瑤低下頭,小鹿亂撞:「明天陪我買裙子去,小舞。」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小舞產生了不好的聯想:「這傢伙的口吻讓我想起了一個玩屎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