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清算
第82章 清算
「破案？」蕾貝卡一愣，然後說道：「別說笑了，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以聽聽。」李諾說道。
「這幾天城裡先後出現了連環殺人案，昨天晚上有個女瘋子襲擊警察，幾處區域都出現了不顧民眾安全的火拚事件，到了今天深夜4點30分，這棟建築發生了爆炸，我們趕來的路上發現有人在街頭鬥毆，他們就像訓練有素的雇傭兵，手裡還拿著我們沒有見過的破壞性武器。」蕾貝卡凝視著李諾，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從昨天到現在為止，24小時內已經造成了11名平民死亡，34人受傷，兩家商鋪被毀掉，六輛馬車被暴力拆解，一條街道的水管被人拔了出來……」
李諾：「不得不說……應該造成了不小的市政損失吧？」
「是的，更重要的是，我懷疑有某種奇怪的事物在策劃這一切，不然巧合不會發生。」蕾貝卡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需要把你銬起來帶回去，請您接受我們的調查。」
「拷我？接受調查？你可真有意思。」李諾攤手說道：「有什麼證據表明我要被伱們視作『危險』嗎？還是說，因為我恰好出現在發生爆炸的賭場里，恰好附近發生了『恐怖襲擊』，恰好我又安然無恙，所以我就應該被你們這些執法者當做『罪犯』帶到局子里？」
蕾貝卡身邊的一個治安兵咳了一聲，然後他用槍口指著李諾。
「你身上有血，而且著裝怪異，拿著可以殺死一頭牛的武器。」
槍口又對準了阿依克。
「你把一個可憐的傢伙五花大綁，而且還坐在他的身上，這些是正常人會做的嗎？」他轉頭對著蕾貝卡，說道：「長官，現在不是講究證據的時候。」
「有意思。」李諾舉起鋸肉刀：「如果我沒有這把能殺死牛的武器，我會先被女夜魔燒死，然後被吸血女妖吸干，最後被血之屠夫背刺。」
「你在說什麼？」
「蕾貝卡小姐，還記著咱倆在停屍房的約定嗎？」
蕾貝卡想到了當時，低著頭說：「你說……免費幫我們一把。」
「殺死維卡的兇手是女夜魔，她的屍體放在了花椰樹街西北方向貧民窟一帶。」李諾把女夜魔的腦袋從包里取出來，放在地上。
這一幕令治安兵們的槍口顫了一下。
李諾又把薇薇安的腦袋拿出來，同樣放在地上，並且和女夜魔的並列排好。
這時有個治安兵走火了。
子彈飛出來，正好打在了李諾身邊不遠處。
「誰讓你開槍的？」蕾貝卡看著那個治安兵。
「抱歉……但是，他，他拿出了人的腦袋。」
「好好看看，那是人的腦袋嗎？」蕾貝卡說著，把視線回歸到李諾身上，或者說，看著女夜魔和吸血女妖的腦袋。
一個長著螺旋羊角的腦袋，另一個面容乾癟悚人，這兩個頭顱不屬於人類。
「法醫達洛克有個吸血鬼女友，就住在郊外的農場，那個吸血鬼名字叫薇薇安。」李諾用鐵棍敲著薇薇安的頭頂，治安兵們用看變態的眼神在看著他。
但他不在意的繼續說道：「吸血鬼吸食血液就像喝高級紅酒，有些有『酒癮』的吸血鬼會對血液欲罷不能，薇薇安想要的血液一開始來自於達洛克，後來來自於她的另一位吸血鬼同胞。」
李諾站起來。
他能感覺到，四周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來自於他。
「那位吸血鬼。」李諾看著地上的阿依克，然後說道：「就是這位，犯下連續兇殺案的血之屠夫。」
「你覺得……這些鬼話會有人相信嗎？」蕾貝卡冷哼一聲。
李諾伸手摸進懷裡。
一名治安兵喊道：「別動，你這變態！」
「別緊張。」李諾取出了一個紙飛機，扔向蕾貝卡，然後說道：「沒炸彈，拆開看看。」
蕾貝卡拆開成紙，發現上面畫著諾維格瑞城內的簡易地圖，有幾個地方標記了圓圈。
「畫圈的地方有你們想要的證據，另外，怪物的腦袋和這位名叫阿依克的吸血鬼先生，各位可以隨時帶走取樣。」李諾聲音越來越大：「各位是專業的，而我只是幫個忙把前期工作完成罷了，至於是真是假，還是另有隱情，全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蕾貝卡把這張紙交給下屬，吩咐了幾句。
「我們會排查清楚……不過在此之前……」
「還是要我去監獄待一陣子？」李諾搶先說道：「我還有什麼違法行為或是疑點？你在懷疑我與外面的恐怖襲擊有關係？」
蕾貝卡其實沒有往這方面想，她只是覺得，李諾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危險感，不屬於人類的感覺。
但李諾的語言已經將她的思路帶到了恐怖襲擊事件上。
這致使蕾貝卡點了點頭：「請您配合到底。」
「好啊，但我有另一項提議。」李諾從懷裡取出了玩家們的畫像，卷在一起，扔給了蕾貝卡。
「我提醒你們，在這座城市有個奇怪的組織，他們的成員互相之間見面后就會開始殺戮活動，不會在意行人的生死，不會在意有沒有小孩兒在馬路上，他們看待人的方式就像你們看待狗一樣。」李諾的聲音開始變得極其張揚：「就像這位『血之屠夫』吸血鬼先生，還有剛才出現在外面的所有有嫌疑的傢伙，他們都是那個組織的人員，不要相信他們的話，不要認為他們是無辜的，就像我一樣。」
「你到底在說什麼！」蕾貝卡拿出了裡面李諾和馬爾傑的畫像，大聲喊道：「你把自己和同伴的畫像交給我，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實際上和恐怖事件有關係，但你又是無辜的嗎！？」
「當然了，女士。」李諾走過來：「我和他們當然有關係，他們要殺了我，但我和恐怖事件無關，因為我從沒傷害過任何一個『人』，我或許滿嘴謊言，不過我從未做過傷害無辜的事情。」
當他湊近時，所有的槍口都抬了起來，指著他的臉。
馬爾傑已經坐起來，緊張的看著李諾。
他覺得，這傢伙有時候瘋的比自己還厲害，但人有瘋的理由，就有瘋的價值。
李諾對著蕾貝卡，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的有錯嗎？」
「我們需要調查。」
「如果，現在是個名頭響亮的『英雄』做了這些事，你們會怎麼做？」李諾突然問道。
這陷入了蕾貝卡的盲區。
「你們會視他為座上賓，還是會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他？」李諾摘下面具，用那雙眼睛注視著所有人，說道：「或者，你們已經把我當做怪物看待，就像看待曾經的獵魔人一樣？」
他那雙源自獵魔人眼睛，事到如今已經少有人能認出來了，但那股陰寒永遠不會被人遺忘。
蕾貝卡和他對視，沉默片刻，抬眼說道：「抱歉，無論您是什麼樣的人，我都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
李諾笑了出來：「你合格了。」
「什麼？」
「拿著。」
他拿出一張地圖交給蕾貝卡，說道：「剛才紙飛機上的標記都是假的，這才是真的。」
蕾貝卡：「為什麼？」
李諾：「我需要確認您是否是個秉公執法的好人啊。」
蕾貝卡一愣，好人？
「那麼接下來，請逮捕我並調查我，因為你們認為我可能和恐襲事件有關係，不過我這位朋友可是有錢人家的繼承人，他可以申請法外監視。」李諾伸出手，在一眾費解的目光下，又說道：「從現在開始，我提議各位治安兵大人對我實行嚴密的監視，最好距離我不超過十米，即使我在大便也要有人在後面等著，拜託各位保護我的安全。」
蕾貝卡摸著那張地圖，咬著牙，她有種很討厭的感覺，一種被人攥在手裡但卻覺得理所應當的感覺。
「帶他走。」
就這樣，李諾被治安兵帶走，他早就把【武器匣子】和煉金材料藏在了一個沒人會搜索的地方。
而馬爾傑被治安兵們送回了他的「府邸」。
警署就在賭場對面。
走過去不需要耗費多長時間。
當他站在警署門外時，耳邊傳來了系統的聲音：
【已完成支線任務：第一工匠的遺產】
【任務獎勵：經驗值2000，金幣2200，蒸汽武裝圖紙*5，機甲專精（不具備學習資格，待條件允許時可掌握）】
然後是第二聲系統的聲音：
【已完成支線任務：血之屠夫】
【任務獎勵：經驗值3200，金幣600】
接著是第三聲： 【檢測到好友身份「聚焦者」已開啟】
【獲取經驗值增加40%，金幣增加30%】
【獲取額外金幣：840】
【獲取額外經驗值：2080】
【已升到：lv17（1880/20000）】
李諾腳步一頓。
茶白的【聚焦者】開啟了？
她在做什麼……
李諾來不及高興，因為【聚焦者】有個特性是：較容易增加遭遇高強度敵人幾率。
雖然這項能力不會波及隊友，但是對於自身仍然很危險。
其實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茶白的安全，他們想象不到……實際上，茶白只是因為別人告知她做源術士測試很危險，所以說了一句「即使有再大險阻，也不應該是停下腳步的理由」。
於是，【聚焦者】觸發了……
現在茶白正在為怎麼哭出來解除【聚焦者】而發愁，而李諾這邊，蕾貝卡正在為整個案件發愁。
李諾被蕾貝卡帶到了警務人員休息室，至少這裡有床。
蕾貝卡離開前說道：「一會兒我們的人會和你聊聊，不用擔心，只要能證明你與所有事件無關就可以，而且只要你偵查的答案沒有錯誤……我想，你會成為諾維格瑞未來很好的助力。」
「你還有什麼擔心的？」李諾看出蕾貝卡神色有些問題。
「或許是因為我……好久沒休息了。」蕾貝卡說道。
「你在擔心，即使有幾張畫像，上面也不會讓你們對那些恐怖分子實行全城搜捕令。」李諾說道。
蕾貝卡想了想。
她點頭了。
她上當了。
「既然這樣，我有個辦法。」李諾低著頭，對蕾貝卡招了招手：「請您過來。」
蕾貝卡猶豫了一下，看了眼外面，然後小心翼翼的過去。
「你認識報社的人嗎？」李諾問道。
「怎麼？」蕾貝卡想到了他的意思，但還是想從其口中得到確認。
李諾只是說道：「你明白的。」
「可是……這不符合查案的方式。」
「學會變通，為了正義。」
「為了正義？」
「是的，為了正義和真相。」李諾說道：「當程序無法給案件帶來應有的真相時，個人私下行為從這一刻開始就是一種驅動正義的合理方法。」
蕾貝卡沉默片刻，然後離開了這裡。
李諾長出一口氣，打開個人面板查看。
【李諾：lv17】
【力量：35+3】
【反應：48+7+19】
【靈力：33】
【體質：32+5】
【洞察：41+3+30】
【醫療：1】
「還真是了不得啊，獵魔人體質加成下，每個屬性的增幅都是翻倍的啊……這麼一來，我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為類似於班吉拉斯的准神了，啊……好想當超夢啊。」
李諾思索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邊陰風傳來。
「怎麼說呢……羅納德先生，你出場的方式每次都能嚇人一跳。」李諾看向了站在旁邊的鏡子大師。
「抱歉，可是我沒感覺到你被嚇到。」鏡子大師環顧四周：「你誘騙那個小姑娘的樣子，讓我感覺你或許可以成為我在這個世界的代理人。」
「拒絕。」
「意料之中，用不用我幫你出去？」鏡子大師問道。
「拒絕。」李諾說道：「沒有哪比這裡更安全了，而且你給的殺戮遊戲，成功標準是三個勝者，只要我處於安全之中，最後的勝者就一定有我，不是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記住了，不到最後不要認為自己手握十足把握。」
鏡子大師話落，閑庭信步的走出了房間。
等李諾再次看向屋門時，好像這裡從沒有出現過任何人。
「鏡子大師……呵呵，你說得對啊。」
……
經過數小時的排除，李諾洗脫了嫌疑，並且他的偵查被得到認可。
治安兵和警察配合，在某個下水道里發現了昏迷的法醫達洛克，去往他的郊外農場，找到了薇薇安的屍體。
另一方面，在女夜魔的住處，找到了被保鏢們保護的夜魔屍體。
經過檢查，兩者都是怪物。
至於阿依克，他自殺了。
不過達洛克的認證已經取得，所以血之屠夫的案件就這麼告破了。
第二天下午，在警局睡好的李諾走出了警署。
他拒絕了警局的「良好市民」獎章，並揚言「別把那種狗屎放在我身上」。
「感謝您……」蕾貝卡在送出李諾時說道。
「除此以外呢？」
「如有需要，未來有任何案件請您給予幫助，有報酬的，還有，別的事情上，我們能幫您就會幫您。」蕾貝卡笑著說道：「我以諾維格瑞第三隊，蒸汽騎士蕾貝卡的名義，向您保證。」
【已獲取「血之屠夫」特殊獎勵：諾維格瑞至尼弗迦德帝國，部分警署與治安部隊的信任】
李諾擺了擺手，跟在他身旁的還有幾名治安兵，就像一開始李諾所說的，他希望有人能時刻監視他。
但是治安兵並不會真的在他去廁所的時候也跟著。
所以當來到馬爾傑的住所時，那些身穿蒸汽裝甲的傢伙只是在門口守著。
而李諾進入馬爾傑的房間后，從一個後門走出去，進入到一輛馬車裡。
車裡，除了馬爾傑以外，還坐著一個瘦高的傢伙，他梳著整齊的背頭，穿著黑色燕尾服，就像是個貴族紳士，但是尖耳朵出賣了他的身份，精靈。
「初次見面，新松鼠黨的首領大人。」
李諾摘下【埃米爾的面具】，手肘靠在窗邊支著下顎，笑著說道：「未來會有一批人被抓進監獄，到時候麻煩您派人，把那些人帶上監獄一起給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