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越聽越煩
有時候,一旦一個小火苗竄了出來,稍微有點兒幹柴添加進去,都會讓這小火苗越來越猛烈,哪怕就是那麽不經意間丟出來的一根火柴。
柳想欣在家呆了一個上午,越想越煩躁。
下午打牌也心不在焉。
“嚴太,你今下午狀態不佳啊。有心事啊?”仲家太太一邊摸牌一邊問道。
柳想欣摸到手裏的牌,瞟了一眼,就打了出去:“說不出來怎麽回事兒,反正就是心煩。”
“糊了。”仲家太太嘴巴都要合不攏了,這一下午,柳想欣可是沒少給她點炮,一邊收著錢,一邊笑著看向柳想欣,“讓我猜猜?”
“看把你能的。不就是贏了點兒牌,還當自己多厲害了?”柳想欣也沒有好氣兒,這一下午輸了太多錢,回去又沒法和嚴占寬交代。
一想到這個,柳想欣又開始多想了。
以前,嚴占寬極少對自己打牌這件事評頭論足的,幾年前開始,嚴占寬就以注意身體為由,開始限製她打牌。
給她的零用錢也是越來越控製,美其名曰:公司分紅暫時拿不出。
柳想欣當時也沒怎麽在意,現在想想,是越想越不對。
“哎,你想什麽呢?這麽出神,我喊你幾次,你都沒反應呢?”仲家太太擺著手在柳想欣眼前晃。
“想事兒呢。你說,你猜你猜。”嚴太太看了一眼手中的牌,“打完這把不打了,回家。”
這一把牌簡直不能再爛。
仲家太太看看自己手中的牌,輕輕撓了下頭,依舊笑嗬嗬的說道:“怎麽,輸不起了?”
“你今天說話怎麽回事兒?”柳想欣忽然想起有一次輸牌,輸了嚴占寬給自己的禮物,還嚇得自己不輕,那次君絲蘿幫自己贏了回來,也發現了有個女人分明就是對嚴占寬覬覦已久。
一想到這個,柳想欣更加煩躁,隨便出了一顆牌,誰知仲家太太隨手就撿起:“又糊了。我說,嚴太,你今天還真是手氣背呢。”
“你!”柳想欣不想和仲家太太吵架,因為知道她在圈子裏從來都是以潑辣著稱,不想惹這樣的女人。
所以,忍了。
“別生氣。我猜你啊,這多半是,為情所困啊。”仲家太太數著今天贏的錢,樂嗬嗬的說道。
柳想欣白了她一眼:“還為情所困呢?我能為情所困?真逗。”
“就是。誰不知道嚴老爺子特別疼嚴太啊,圈子裏,都說嚴老爺子是模仿丈夫呢。”另外一個一起打牌的女人,收拾著自己的錢。
“人家都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我看啊,就是嚴太,太幸福了。”午家太太笑嗬嗬的說道,今天她贏得不多,但是總歸是贏的。
說白了,今下午,就柳想欣一個人輸。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嘛,我用詞不當,用詞不當。你這是被情包圍,不是你困在裏麵。”仲家太太數好了錢,收拾好了錢包,再次解釋著。
柳想欣看看自己空了的錢包,越想越煩:“贏了錢就不能說點兒好聽的?”
“別嫌我說不出好聽的。我最近啊,也煩躁。我家那口子最近迷上了一個小他二十二歲的女孩兒,我正瞅著呢。”仲家太太說完,歎了一口氣將錢包,放在了麻將台上,“說了都不怕你們笑話什麽了,剛處理完一個小十歲的,這回來了一個小二十二歲的。唉……”
“二十二歲?那不是都可以當他女兒了?”柳想欣雖然知道現在有這樣的事情,但是發生在自己身邊認識的人身上,她還是有點兒震驚。
“誰說不是呢?我女兒正好二十一。”仲家太太連連歎氣。
午家太太也跟著歎氣:“唉,這事兒啊,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咯。”
“你家也有這事兒?”柳想欣反問。
這一問,午家太太都要哭了,她向來性格軟弱,不像仲家太太那麽厲害,委屈的很:“那女孩兒十八歲就跟著他,現在都二十八了。你說呢?”
“啊?”柳想欣以前極少和她們聊這些,這一說,她更加心慌。
另外一個年紀不大,也就四十歲左右,本就是個三兒上位的,輕咳了幾下:“這個,我就不發表意見了。反正吧,我現在是看得明白了,這喜歡出去找的男人,一個指定是不會滿足的。知道你們本就看不起我。是,我當時年少無知,被三兒了。後來,他原配離世,我這才進了門。我本來都和他分手的。後來,看他可憐,就想著照顧他。孩子都沒懷一個。現在可好,他又在外麵有了新歡。比我還大了五歲,比他小五歲而已。能說得清嗎?”
“還真是,各家都不同,但是又大同小異啊。”仲家太太感歎,反問了一句:“你家老嚴,還真是挺好的,你真是幸福啊。”
柳想欣心裏特別尷尬,麵子上還是覺得自己賺足了:“聽你們這麽一說,我還真的覺得我家老嚴挺好的,回去好好伺候他。”
說完,柳想欣還特意笑得靦腆。
看得那三個贏錢的女人,無比羨慕。
仲家太太忽然接了一個電話:“喂?”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仲家太太,直接掛斷了電話。
“怎麽了?”柳想欣一看她臉色不對,仲家太太環視一圈兒,“三兒打來的。你們就說,她哪兒來的這麽大的底氣,讓我讓位?簡直笑話!”
“你想怎麽做啊?”午家太太一直在哭,這會兒已經哭腫了眼睛,擦了擦眼淚,抽泣著問道,“我家的那個,都,都住進來了。”
“什麽?”聽到這話,柳想欣沒法淡定了,就像是自己家住進了陌生女人似的,“還住進來了?你咋不趕她出去呢?”
“趕了。什麽招兒都使過了。但是,她懷了個兒子。為這事兒,我女兒都氣瘋了。全家鬧得天翻地覆的,但是,也沒用。現在兒子生了,你說說,怎麽辦?我和他離婚,他巴不得呢。”午家太太越說越傷心,哭個沒停…
仲家太太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你這麽一說,我還真得上點兒心了。”
柳想欣是越聽越煩,渾身都不舒服似的,坐在那,怎麽坐都不對勁。
特別是這忽然間的沉默無聲,讓在座的四個女人都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