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發呆一天

  “我說不上來認識你，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遊嶺河這人向來喜歡實話實說，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和嚴北唐閑聊。


  “這些人，就是不能讓我休息會兒？兩天找不到就急。我已經幾個月沒有見到她，真想知道她怎樣了。哪怕就是看她一眼。”嚴北唐慵懶的躺在沙發，長長的雙腿放在沙發椅背上。


  “你信我，見不到最好。”遊嶺河好像很有經驗一樣的說道。


  嚴北唐抬頭，看了他一眼，覺得頭暈，又躺回去，靠著沙發椅背：“怎麽說？”


  “見不到，你還可以想想。見到了，你恐怕就不會是，看一眼那麽簡單了。你可能想要見更多麵，可能想要再和她在一起。”遊嶺河掃著地上的碎酒瓶，忽然想到什麽的問了一句，“你還真的發了這裏的定位給他們啊？他們不會來找麻煩吧？”


  “誰敢？再說，我還想在這待一天，怎麽會發真的定位給他們。”嚴北唐敲了敲這沙發，“可以放倒嗎？我再睡會，你沒那麽快營業。”


  “付錢嗎？老板。”


  “當然付。就讓我在這發呆一天。什麽都不想。”嚴北唐隻想要將自己封閉在這小小的酒吧，聽著舒緩的音樂，什麽都不想。


  “行。付錢的是老大。”遊嶺河繼續收拾，準備，不再理會嚴北唐，反而真的讓嚴北唐清淨了。


  嚴北唐翻看著自己的手機，其實就是看著君絲蘿的照片，自言自語：“看你笑得，這麽好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了呢？”


  “你沒事兒吧？”遊嶺河轉了一圈兒回來，看到嚴北唐還在那對著手機自言自語，嚴北唐也沒理他，他再說什麽，嚴北唐都不吭聲。


  後來說得嚴北唐實在煩了：“我不說讓我發呆一天嘛。你怎麽囉嗦沒完。”


  “我去。你終於說話了。別嚇唬人行嗎？”遊嶺河不知道哪兒來的脾氣，直接將手中的抹布丟在桌上。


  嚴北唐正好回頭看到他：“你氣什麽？”


  “我就是受不了自言自語。”遊嶺河的行為有點兒怪異，嚴北唐坐起身，看著他，“為什麽？”


  遊嶺河想了想說道：“不瞞你說，我喜歡的人，不是找不到，不是不來找我，而是，她病了。精神病。”


  “精神病？”嚴北唐不知道為什麽會被這話題吸引，湊近了一點兒距離問道，“說說嗎？”


  “唉。”遊嶺河也坐了下來，開始訴說著他的感情，“我喜歡的人，喜歡別人。但是，那個男的不喜歡她，喜歡另外的女人。你聽懂了？”


  “懂。”嚴北唐點頭。


  “後來，那男人腳踩兩隻船。”遊嶺河歎息，“最後，男人選擇了另外的女人，沒有和我喜歡的女人在一起。這男人，也是做得夠絕，離開的悄無聲息。我喜歡的這女人，就開始找他，到處找。然後，就開始出現幻覺，經常對著手機自言自語。我在一邊看著，也幫不到她什麽。”


  嚴北唐聽得有點兒驚訝：“然後呢？”


  “然後，她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現在隻能在精神病院了。我時不時就去接她出來，聊聊。但是，看著她沉浸在她的世界裏，是挺開心的。隻是，我痛苦。”遊嶺河說到這，一臉的憂愁。


  嚴北唐越聽越覺得自己就是個翻版。


  “我沒腳踩兩隻船，我隻喜歡她，隻在乎她，但是，她還是離開。”嚴北唐忽然覺得煩躁，“來點兒酒吧。”


  “現在就開始喝？”遊嶺河反問。


  嚴北唐點頭：“喝吧。我不能清醒，一清醒就抓心的難受。”


  “那感覺我能明白。但是，你這樣也不是辦法。你看我，現在不也得活著。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又怎麽能照顧我喜歡的女人呢？”遊嶺河勸說著。


  嚴北唐歎氣：“我就喝一點兒，喝點兒，好像才能繼續說。否則，我說不出來，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麽。”


  “成。我再給你配點兒吃的，你這麽幹喝，不行。”遊嶺河一邊準備東西，一邊抱怨，“不知道我是不是欠了你的，為什麽這麽照顧你呢？”


  “猿糞。”嚴北唐搓了搓自己的臉，看著不停閃爍的手機，懶得接，他豁出去的就要今天待在這任性。


  “還猿糞呢，你。可別逗我了。你就說，你是不是腳踩兩隻船的？”遊嶺河端著幾個小菜，兩瓶酒過來。


  “真不是。”嚴北唐直接拿了啤酒杯倒白酒，還沒吃東西，就開始喝，“但是，或許在她認為，我是。在我認為，我真的沒覺得自己是腳踏兩隻船。”


  “說說吧。看你憋得，都要出內傷了。”遊嶺河也跟著喝了一口。


  “為什麽會和你說？”嚴北唐苦笑。


  “因為，猿糞唄。”遊嶺河端起酒杯，和嚴北唐碰杯，“幹杯。你千萬別想不開。萬一，她回來，你再進去精神病院了，咋辦？”


  “說得也是。”嚴北唐比劃著開始訴說那一段往事，說完，反問遊嶺河，“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沒有腳踩兩隻船？”


  遊嶺河常常一聲歎息，一杯酒喝完，小臉兒已經紅得和嚴北唐一樣，像是抹了胭脂：“還真不算是。但是，你的模棱兩可的態度，不太好。”


  “嗯。對。我也發現了。在我，我並不覺得我對那個什麽，什麽初戀有多喜歡，多愛，多在乎，我，隻是想要履行一個承諾，承諾而已。”嚴北唐有點兒微醉。


  “我懂。但是她不會這麽想。你要是再見到她，你要好好解釋和行動！”遊嶺河也有點兒微醉。


  兩個大男人就這麽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個痛快。


  遊嶺河直接掛了個牌子：“停業一天。”


  “酒多好，喝醉了，就什麽都不記得不在乎了。”嚴北唐往嘴巴裏倒酒，遊嶺河笑他，“沒酒了，你還在倒什麽呢？”


  “是嗎？”嚴北唐拿著酒瓶，醉眼朦朧的看著，“是沒有了。酒，酒。”


  “給。這些酒，你喝完，要不滾蛋，要不就睡覺。沒有了。”遊嶺河拿出兩小瓶度數不高的酒放在桌上。


  嚴北唐指著他罵：“有你這種不做生意的老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