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山拿藥
難道剛剛眼花了?
可先前的確實是瞧得紅色吖!
“好了,我們把藥給大哥哥送去。”
思量間,古月已把藥倒了出來,端在了手上。
“額。”蝶兒應了聲,伸手去接,誰知古月一躲。
“師傅來吧,免得燙到你了。”
看著古月離去的背影,蝶兒愣了愣,師傅這是怎麽了,平常熬藥端藥都是她一個人,今兒怎麽……
蝶兒撅嘴,歪了下頭,甩去所有疑惑,跟隨著古月一蹦一跳出了藥房。
日子過得無聊得緊,思竹每日纏她纏得要命,眨眼的功夫不見便鬧得哭天喊地。好在初夏的性子耐磨,本就喜靜,這平淡如水的日子還沒到她抓狂的地步。
可她這麽一個波瀾不驚的性格,每每遇見思竹這麽個禍害,便再也淡定不起來了。
“我說了,我隻是過去給你拿藥,一會兒就過來,別跟著我,嗯?”實在是拿他沒了辦法,隻好佯怒道。
男子握著一雙拳頭放在自己臉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她,生怕她生氣的樣子,“娘子,帶上我,我很乖的。”
咬住下唇,眨巴了兩下眼睛,好個天真無邪,叫初夏如何也開不了口拒絕。
“娘子是答應了嗎?”見她不說話,思竹試探性地問道,一溜煙兒蹭到她身邊,將她手臂抱得緊緊地,生怕她丟下他。
“你們倆等等,先喝了藥再去。”
“不,不要,我不要喝。”思竹掙紮著跑到初夏背後躲著,看著古月手中那碗黑乎乎的藥,隻覺得胃裏直搗鼓。
無奈,初夏板著臉,“快喝,喝了就帶你去。”
“真的嗎?”仿佛一下見到了希望,思竹高興地跳了起來,從古月手中搶過藥就湊到嘴邊。
見思竹喝完藥,古月悠悠地吐口氣,像是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這一吐氣聲讓初夏和蝶兒都納悶起來,卻也隻是疑惑了片刻便沒放在心上。
“娘子,快來啊!”幾步外,思竹站在溪水裏凸出的石塊上向她招手。
他一身粗布麻衣,站在水中央的石塊上,卻是絕塵脫俗的味道。眉眼彎彎,笑得一臉明媚,波光瀲灩映在他膚雪如玉的臉上更是容光煥發。剪水雙瞳在陽光下流轉,傾城絕色之姿彰顯無疑。
誰說隻有女子才能傾國傾城、千嬌百媚,這張臉簡直是出塵絕世的藝術品。
“娘子快來我牽你,你在看什麽?”遠遠飄來思竹歡愉的聲音,初夏回神,又是一陣懊惱,她都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看這小子看呆了。
“你,你走啊!我自己又不是不會走路。”含糊地應了他一聲,有些惱怒地大步向前,連她自己都察覺到了臉頰上灼熱的溫度。
丟臉,竟然能看一個人看到入神呆滯的地步,真是丟臉。
思竹渾然不覺,三步做兩步跳到她身邊,抓著她的手,便帶著向前跳。初夏一路使力掙脫,百般不願也終究抵不過他的力道,最後兩人你推我拉地過了溪流。
“娘子,你看,白花。”思竹衝過來,捧著一朵白色的花遞到初夏眼前,滿臉得意。臉上分明就印著“快誇我”三個大字。
初夏低頭瞟了眼他手中的花,不由輕嗤,“白癡。”
“娘子,不是白癡是白花”
“那是白蘭。”初夏忍無可忍。
思竹皺眉,收回手反複端倪,“可它就是白花嘛,錯不了啊!娘子一定是糊塗了。”
“滾。”初夏發現自己確實是遇到對手了,敗得簡直無絲毫翻身之餘地。
“好吧娘子,你說是白蘭就是白蘭。”說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初夏轉身就走,她知道,若是與這家夥再呆上一會兒,鐵定被氣死。
“娘子別丟下我,你說是白蘭是對的,等等我啊!”
奇怪,娘子為什麽老是生氣啊,自己明明有很乖,很聽話的啊。唉!都說了是白蘭嘛,娘子還是要生氣。
“娘子。”
“我不是你的娘子,叫我初夏。”突然頓腳,轉過身來一臉認真地看著他,企圖糾正這個錯誤。
“初夏是什麽東西?好吃嗎?”
“初夏不是東西,是……”
呃……
猛然驚覺,好像說錯話了。
“不是東西是什麽東西?”
“你……白癡。”初夏翻了個白眼兒怒罵一句,簡直快被他氣暈了。
“不,你是娘子,不是白癡。”
“氣死我了,你才白癡。”
“娘子你又糊塗了,我是思竹,不是白癡。”思竹眨巴著眼,璀璨的眸子極其認真地盯著她。
“啊!滾……”忍無可忍,轉身就走,她不敢保證再跟他說上幾句,她不會動手修理他。
“娘子,你慢點兒,我是白癡還不行嘛!等等我啊!”
真是被他打敗,活了這麽多年,還沒人能把她氣到這種程度。
初夏不停地走著,卻越走越不對勁,向前向後,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路。
奇怪,這條路,記憶裏明明不是長這樣的,不是應該往右拐的嗎?
古月在這山腳晾曬了許多藥材都是分過類的,每一種極好辨認,思竹喝的藥每一次都是她和蝶兒還有思竹三人過來拿的,今天小丫頭身體有些不舒服,便隻剩她和思竹了。
“奇怪,明明記得過了溪流轉個彎就是的啊!為什麽路變了?”初夏自顧自地說著,“思竹,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良久,不見回答,初夏有些不耐煩地回頭去看。
思竹手拿著根狗尾巴草,一下一下地鞭打著路邊的花草,麵目獰成一團,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
“娘子,這個問題好難,咱們換一個吧。”
輕吐口氣,看來她真的是瘋了,才會去問他。
正預轉身,初夏動作到一半卻忽然停下,眼睛敏感地捕捉到正在蠕動的某物。樹上傳來“沙沙沙”的聲音極為刺耳,一條細長的蛇正纏在樹枝上,通體碧透,晶瑩的雙眸射出冷冷的光,朝著思竹的方向吐著猩紅的芯子。
初夏第一時間看向思竹,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她眸裏的擔憂是表露得多明顯。
這時不巧,思竹卻向她撲了來,渾然不知危險正一步步靠近。
“娘子……”一聲呼喚,五步距離的思竹忽然興高采烈地向她奔來,驚得初夏睜大了眼睛。
還來不及開口阻止,青蛇揚著腦袋,吐出芯子滿是狂妄與囂張,恨不得立馬一口咬上去,一副蓄勢待發的姿態。
一張口,鮮紅的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涎水順著牙滴落……
與此同時,初夏眉頭緊鎖,眨眼便像變了個人,冰冷的眸子瞬間殺氣展露,銳利得如豹子一樣。
沒人看見她肩上的罌粟隨著她這一變化,顏色濃得好似快要滴出血來。
當青蛇卯足了勁兒一伸脖子,初夏手中的彎刀也隨即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