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彤已經顧不得自己被發現了,她衝出去抱住小石頭,“小石頭,你怎樣?”
她用手去擦拭小石頭嘴角流出來的血,卻怎麽也擦不幹淨。
“一凡……哥……哥……”小石頭看到張曉彤,原本絕望的眼睛裏露出一抹亮光,“我爸……爸……”
“你爸爸我找到了,你放心,他很好。”張曉彤知道小石頭想問什麽,直接告訴他。
“謝……謝……哥……哥……”知道爸爸沒事,小石頭也就安心了。
此刻他的五髒六腑全部被震碎了,再也支撐不住,一歪頭便斷了氣。
“小石頭——”張曉彤拚命的搖晃著小石頭,希望能把他搖醒,可是那雙禁閉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為什麽,為什麽,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張曉彤怒視邢南風,兩隻眼睛恨不得能吃人,衝著他大吼:“你為什麽連個孩子也不放過?”
山上已經死了不少人了,也許昨天夜裏死的更多,但是也許因為從未相識,張曉彤隻覺難過,卻不曾傷心。
可是小石頭不同,他們認識,他們曾經走了一路,雖然時間並不長,但是小石頭的堅強和找爸爸的決心讓張曉彤認為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孩子。
不論出身,不論背景,不管他是賊還是騙子,但是他對他爸爸的愛是真摯的,隻憑這一點,張曉彤就願意幫他。
“你怎麽出來的?”邢南風緊繃著一張臉看著張曉彤,一個小孩子的死對他來說無足輕重,但是張曉彤居然逃了出來,這讓他很生氣。
“邢南風,你不是人!”放下小石頭的屍體,張曉彤一步步向邢南風走去。
這麽多年以來,她從來沒有動過殺人的念頭,可是此刻張曉彤想殺人,她想殺了邢南風為小石頭報仇!
“你想做什麽?”看到張曉彤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眼睛透著殺人的目光,邢南風不覺倒退了一步。
“殺了你,為小石頭報仇!”說著張曉彤就揮拳攻了上去。
她根本不管這裏是不是邢南風的地盤,也不管究竟有沒有槍口或者有多少個槍口對著她,她現在心裏存著一口怒氣,一口怨氣,隻想發泄出來。
與其說張曉彤痛恨邢南風,不如說她更加責怪自己。因為要不是她換走了所有的原石,也許小石頭根本就不會死。
李偉成和小石頭參加原石交易會,為了騙錢自然準備了沒有綠的原石,楊軍一行人還差一點上當,所以他的車上有原石並不奇怪。
邢南風一定以為小石頭和他的同夥利用他們上山追擊人質的時候把原石掉了包,所以遷怒小石頭讓他說出同夥是誰。
哪知小石頭嘴硬,而且他根本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一個勁的搖頭什麽也不肯說。
如此一來激怒了邢南風,才一腳踢死了他。
張曉彤想的沒有錯,事情的經過大致就是這些。
“殺我?就憑你?”剛剛被張曉彤的氣勢虎了一下,邢南風覺得很沒有麵子。
在他的印象裏,張曉彤雖然有些的功夫,但隻不過是些花拳秀腿,根本入不了他眼。
他是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結果卻被一個男孩的氣勢壓倒了,實在有傷自尊。
所以在與張曉彤的過招當中,他變得認真起來。
周圍的人舉槍瞄準張曉彤,卻被邢南風壓下了,如此不聽話的玩具他自己親自來教訓。
而且死的那個男孩認識張曉彤,還叫他一凡哥哥,那換原石的事他是不是也有參與?
邢南風也在心中琢磨,聯想到剛才山上莫名其妙失蹤的兩個人,那原石是不是就讓他這麽弄沒的?
所有的人質死了或者丟了,邢南風都不在乎,沒了這些人,他可以在找下一批人,但是原石不行,這涉及到巨大的資金,他必須得追回來。
張曉彤的拳頭帶著風聲擊向邢南風的麵門,這一拳她是含恨打出的,帶著十二分的憤怒。
她原本以為就算打不死邢南風,至少也能打傷他,哪知她如此出拳的速度與力度,在邢南風的眼中是完全不堪一擊。
他不過一掌就包裹了張曉彤的拳頭,阻了她前進的力量。
功夫的強弱,高下立判。
張曉彤不敢相信的看著邢南風,怎麽可能?
“你不是他的對手。”半天沒聽見聲音的寂寥突然開口。
“怎麽可能?”張曉彤不信,收回拳頭變換招式。
哪知無論她變換什麽招式,在邢南風的眼中都如同孩子過家家一樣,幼稚可笑。
張曉彤把自己會的功夫全都使了一遍,也沒能近邢南風的身,她自己倒是氣喘籲籲,耍出一身汗。
“你叫一凡?”在張曉彤又一拳襲來時,邢南風抓住她的手腕就沒有放開,將她往懷裏一帶,桎梏她的行動。
張曉彤掙紮卻完全掙脫不開。
“放開我!”
“我可以允許你的無理取鬧,但是我不會無限任你胡鬧。”邢南風的聲音帶有幾分警告。
若不是看上了她這張臉,邢南風也不會跟她戲耍這麽久。
“誰跟你胡鬧,我要殺了你!”張曉彤的手裏突然又出現一把匕首。
邢南風不是抓著她不放嗎,那就刺瞎他的眼睛,看他放不放!
“夠了!”邢南風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他打掉張曉彤手裏的匕首,一彎腰把她抗在肩上,也不知道碰了她哪裏,她就變得渾身酸軟無力。
“你要幹什麽?放我下來!”張曉彤在邢南風的後背上拚命的捶打、掙紮,但失了力氣的她就像給人家撓癢癢一樣,不任何威脅作用。
張曉彤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知道一但被帶進帳篷裏,等待她的將是什麽。
這是她自重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慌亂。
十年學藝,盡管寂寥總是說她功夫不到家,可是她對自己已經很滿意了。
她又不曾想過要稱霸世界,不需要武功第一。而且自從她出山以後,雖小有挫折,但還算是無敵手,所以她有足夠的底氣為所欲為。卻不曾想剛到了異國,就會受製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