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鬼啊
剛才李嘉輝差點被殺,心中的害怕遠遠超過憤怒。此刻見到槍,就覺得有了主心骨,有了依靠,於是憤怒又超過了害怕。
他一把奪過石昆明的手裏的槍對著寂寥就開始掃射。
寂寥已經吃了一次虧,自然不會再吃第二次虧。他知道自己的肉體無法阻擋子彈的穿越,於是第一次在人界展現法術。
隻見他麵前好像突然出現了一麵空氣牆,所有的子彈打在這一個地方就全部停滯不前了。
嘶——
石昆明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麽詭異的畫麵?
李嘉輝也被嚇到了,可是他卻更加瘋狂的掃射,直到把手槍裏的子彈全部打光。
見手槍裏再也沒有子彈射來,寂寥才撤了護盾。
居然敢射殺他?好大的膽子!
魔王一怒,流血千裏。
這裏雖然沒有這麽誇張,但是寂寥已經不打算放過這裏所有的人。
原本隻不過是想教訓他們一頓,讓他們從此在張曉彤眼前消失,既然這樣,那他們就徹底在人間消失吧!
寂寥雙手一抓,原本已經掉在地上的子彈瞬間就轉移到他的手上,然後又快速飛了出去。
子彈呈天女散花式飛往各處,準備擊中每一個人的胸口。如果被擊中,這裏的每一個人全部都得去見閻王。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這個房間內突然靈力劇烈波動,原本飛向每個人胸口的子彈,在即將完成“任務”時全部靜止了下來,就和剛才子彈射向寂寥時一樣,凝結在空氣之中,再也不動。
“誰?出來?”寂寥大喝,想不到這裏還會有懂法力的人。
嚴密的房間內,一陣陰風吹過,同一時間子彈全部落了地。
沒有人進來,但是屋內的所有人卻都有同一種感覺,那就是陰森森的,好像——鬼氣。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崔判官。”別人看不到,寂寥卻見到崔鈺穿牆而入。
“張曉彤,十年修佛難道是讓你濫殺無辜嗎?”看到寂寥滿不在乎的態度,崔鈺還以為他是張曉彤,對她的行為頗為不滿。
當年地府的事,他是直接參與者,自然知道的很清楚。
許一凡的魂魄被寂寥吞噬,寂寥的元神被張曉彤囚禁,轉而兩個人同時進了許一凡的體內,再後來張曉彤拜入廣德寺門下。
崔鈺怎麽也想不到,十年的修行沒有讓張曉彤一心向善,反而讓她修了惡。
今日幸虧他及時趕到,不然這滿屋的性命無一可保。
“修佛?”寂寥嗤笑一聲,“我堂堂一界魔王會去修佛?”
“你是……寂寥?”崔鈺大驚,“張曉彤呢?你不會是……”吞噬了她吧?
難怪如此心狠手辣,崔鈺剛才還在想,按理說廣德不應該這麽不靠譜。
“崔鈺,好好的地府你不待,跑人界來幹嘛?”寂寥不答反問,有轉移話題之嫌。
“我來人界自然是為了拘魂。”崔鈺答道,轉而一想,他幹嘛要回答他的問題?
“嗬嗬,什麽時候到人界拘魂讓判官出動了,你手下的那些陰差是做什麽的?難不成都罷工了?”寂寥看了看他身後,嘲笑道。
這個時候,他眼光一掃,發現他在嘲笑崔鈺的時候,屋內所有的人卻都用一種看瘋子,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哦!是了,他們看不到崔鈺,看不到他身後的陰差,還以為他在和空氣說話。
嗬嗬,有崔鈺在,今天這裏的人是殺不了了,不過嚇嚇他們也好。
寂寥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起了惡興趣。於是他暗中崔動靈氣,讓屋內所有的人,漸漸看到崔鈺和陰差的身形。
果然,原本把寂寥當傻子看的眾人,一見到崔鈺和陰差,立刻嚇得失了魂魄。
鬼——鬼啊——
眾人不淡定了,立刻大叫起來。
原本被寂寥打趴下的人,不管是折了胳膊還是斷了腿的,此刻什麽也顧不得了,他們隻想盡快逃離這裏。
其實崔鈺並不可怕,可是他身後跟著兩個陰差就很可怕了,因為這兩個陰差太過深入人心——黑白無常。
眾人一見到黑白無常,哪裏還能淡定的了?自然慌亂了起來。
“莫寂寥,你做了什麽?”崔鈺一見屋內的眾人驚恐的看著他們,立刻發覺了不對,馬上施法把慌亂的人定住,免得他們因為碰撞加深傷勢。
“地府判官來人界辦差,自然要讓被辦的人看到。”寂寥嗬嗬一笑,唯恐天下不亂。
被辦了人?誰是被辦的人?
眾人被定住了身形,身體不能動,但不代表他們不會思考不會想。
難道是他們?
一想到自己馬上會死亡,不少人嚇得尿了褲子,屋子裏瞬間就飄起了難聞的氣味。
要不說還是寂寥有先見之明,一入回味酒吧就閉了呼吸,所以屋子裏有任何氣味也聞不到。
崔鈺是陰界之人,人界的事與他無關,自然不會被這氣味所擾,所以這對他們雙方並沒有什麽影響,但是這個屋裏的人就慘了。
本來就不能動,還要忍受難聞的氣味,尤其是一向愛幹淨的李嘉輝,剛才逃命的時候被眾人擠在中間,現在就別提多難受了。
石昆明倒是還好些,剛才見到陰差縱然也是嚇得魂不附體,但是他顧及自己老大的麵子,沒有往外衝,此刻離的他們遠,反而倒是占了一個好地。
“莫寂寥,你別危言聳聽,我來這可不是為了這些人。”崔鈺不想嚇唬這些凡人,就讓黑白無常先行退下。
“那你是為了誰?”寂寥問道。
判官隻判善惡,負責添壽還是減壽,拘魂這種小事實在不該他出馬。
“是一個女孩兒,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已經到了大限,陰差就是拘不到她的魂,我特地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崔鈺倒是沒有隱瞞。
他隱瞞也沒有用,若是這魔王故意跟他搗亂,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一個女孩兒,多大?叫什麽?”寂寥心中一動,腦子裏出現了一個影子,不會這麽巧吧?
“十六歲,叫周婧涵。”崔鈺說道。
果然是無巧不成書,想不到這個女人的家竟是申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