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滴血認親
之後,瑤慧順時針慢慢旋轉著那容器。鈺萱覺得奇怪,那堅果兒的血滴落進容器之中後,卻朝容器的邊緣移動過去。同樣,乙鳴的血滴入容器後,也朝邊緣移動過去,隻不過,因為瑤慧滴入血液的位置不同,兩滴血朝著容器邊緣不同的方位移動過去。鈺萱自然不知加了皂水的水其表麵張力變大,才導致血滴朝著邊緣移動過去的現象。她隻是憑著直覺,覺得此事很是蹊蹺。
見此情景,瑤慧立即說道:\"這兩滴血是朝著兩個方向移開去的,母後你來看看。\"一臉肅然的詹太後看到容器中的情景,頓時神情凝滯,十分不悅。她雖然還未開口,但鈺萱從她那表情上,已經看出,詹太後多半已經認定,鈺萱的孩子是她冒牌的孫子了。
鈺萱不知該對這些古代人說什麽,若對說他們這是愚昧無知的行為,人家肯定覺得她才冥頑不化,若說些具體的DNA,基因遺傳的科普常識,這2400多年前的人恐怕覺得鈺萱在宣傳什麽邪教異端。
就在鈺萱不知該接下來該怎麽自證清白的時候,突然瑤慧的那3歲多的兒子望煊闖了進來,他打斷了此時尷尬的氛圍。他是來找他母親的。那小孩年紀雖小,倒是極有禮貌,見到祖母及眾人之後,禮貌的向大家問了好。
眼看自己的計謀就將得逞,瑤慧自然是不高興兒子的突然出現,她責怪起帶孩子過來的姆媽:\"你把孩子帶到這來是做什麽!\"
那照料孩子的婦人說道:\"小公子一心想找他這幾日玩耍的那個皮球,可我和他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小公子便急得哭了起來,非說你收撿過他的玩具,隻有他娘才能把球給他找出來。於是他便央求我帶他來找你。\"
看著這個孩子,一個念頭突然飛進她的腦中,她雖然不是十分肯定,但如今也隻有賭上一把了。鈺萱說道:\"母後,我之前說過,那滴血認親的方法不準,如今我有一個法子來證明。\"
\"你說說看是何辦法?\"
鈺萱對詹太後繼續說道:\"嫂子瑤慧與望煊自然是母子,若用他們母子的血滴來做這滴血認親的驗證,若血滴也不相融,那自然就能證明滴血認親的方法是荒謬的。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理是這個理,但是鈺萱你假設的他們母子血滴不相融的可能性,這可能嗎?\"
鈺萱答道:\"可不可能,我們試一試不就知道了。而且為了保證環境一致,這次的試驗還是要用剛才那個容器,以及容器中的水。\"
詹太後這次爽快,她開口道:\"好,就按你說的辦,我才不信呢。\"
瑤慧自知她弄來的水,是有問題的,若真的讓鈺萱拿她與兒子做試驗,那麽真的就要露餡啦。
瑤慧開始極力推脫,可那詹太後很有把握的說道:\"真金不怕火煉,今日就借你和望煊的血滴,來證明給鈺萱所說都是狡辯!\"
在太後的威嚴之下,滴血認親的試驗果然再做了一次,瑤慧與她兒子的血液滴進那器皿之中,照樣向邊緣移動開去,而且更為湊巧的是,望煊的血液滑向的位置,正好緊挨著乙鳴的那滴血液,過了片刻之後,那兩滴血倒是漸漸融合成更大的一簇。
原本現場的諸位見證者,都對滴血認清的辦法深信不疑,可看到容器中此時的現象,個個都瞠目結舌。
懷著賭一把心態的鈺萱,看到如此結果,大喜過望,她原本料到這對母子的血滴依然不相融,沒想到不進如此,而乙鳴與望煊的血滴卻融在了一起。
她抬頭環視眾人,輕鬆的笑著說:\"你們看吧,瑤慧和望煊的血液不融,反而望煊和乙鳴的血液相融,難道要由此判定瑤慧和望煊不是母子,而望煊和乙鳴卻是親身父子關係,這不是亂彈琴嗎?\"
\"母後,嫂子,這滴血認親的檢驗方法,的確不可靠的,你看看堅果兒的鼻子嘴巴,都和乙鳴像極了,而那雙同樣淺褐色瞳色的眼珠,簡直就和乙鳴淺褐色眼珠一模一樣,這些都說明堅果兒就是乙鳴的孩子啊!\"
隨著鈺萱的話,詹太後再仔細看著懷中的孫子,的確,這孩子像乙鳴,要說不是乙鳴的孩子,還真是說不過去。
老太太是個開化之人,她一下子轉變了自己的想法,說道:\"從今以後,請管好你們的嘴,若誰再敢四處造謠,說我這孫子不是乙鳴的骨肉,我要重罰此人!這話請今天在我這殿中的諸位見證者們,務必帶給你們身邊的人。\"
詹太後之後又對鈺萱一番安撫,還對鈺萱叮囑道:\"你在乙鳴那也別對他說起今日之事了,免得他一來心痛他這個寶貝兒子,手指被紮了一針,二來我知道他寵你這個媳婦,若得知你在我這受了冤屈,怕他對我這個當母親的有所怪罪。\"
聽了詹太後的話,鈺萱心想,原來這老太太還是有些忌憚他這兒子的,她立即做聽話狀,點頭答道:\"兒媳謹遵母後指示。\"可她私心裏,覺得此事還是有必要對乙鳴說起,倒不是故意挑撥他們母子關係,而是自己真是委屈極了。然兒善良的她,卻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個看起來溫柔賢淑的嫂子瑤慧。
最沮喪的莫過於瑤慧了,她早已杞人憂天的認定堅果兒就是他兒子掌權道路上的競爭者。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搞出的造謠生事直到滴血認親的計劃步步為營、無懈可擊,她能借此除掉乙鳴的兒子,而使兒子望煊的未來之路一帆風順,可惜此事並沒有成功。而她卻並不甘心。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既然無法從血統上除掉堅果兒,那麽更狠的的手段則是讓堅果兒那顆小小的心髒都停止跳動。
瑤慧思前想後,琢磨著如何對這個小嬰兒下手。堅果兒一直由鈺萱和乙鳴帶在身邊,幾乎與鈺萱及奶娘寸步不離。瑤慧一時間並沒有計策。雖然沒有近身的機會,但陰險的瑤慧終於還是想到了辦法。
她知道堅果兒如今正是喜歡吃手和啃咬東西的年齡,她要送堅果兒一些玩具,堅果兒就極有可能將那些玩具拿進嘴裏啃咬,那玩具若沾上毒的話,則可以將堅果兒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死,且事後查起來,往往隻會檢查堅果兒的食物,而忽略他啃咬進口的玩具。
為了保險起見,製造毒玩具的任務,瑤慧交給宮外的她娘家的一位善於用毒的親信之人來完成,她心思細密,對那人交代那些木頭的玩具一定要好好泡在毒液之中,而那毒液的功效一定要是皮膚接觸誤事,進到嘴裏吞下去一招致命之毒。
毒玩具在15天之後做好了,她仔細的檢查,3件木質玩具的表麵看起來色澤自然,打磨光滑,形狀各異,孩子握在手裏可以搖出好聽的聲響。應該沒有破綻,她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之後,她去到乙鳴與鈺萱的住處,假裝好意的將玩具送給了堅果兒。之後她又故意表現出對堅果兒的喜愛,從鈺萱懷裏接過堅果兒,將孩子放在她腿上,逗他笑。
堅果兒愛笑,他被逗逗得\"咯咯\"的笑起來,那一瞬間,當她看著孩子那天真無邪的的笑容時,瑤慧動搖了,她並非生來就是蛇蠍心腸。可她又想起自己的孩子,想起這些年來自己年紀輕輕守寡的孤單與寂寞,想到自己下半生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己的孩子望煊能夠順利的坐上王位,自己成為太後的那一天。
瑤慧又硬了心腸,她隨便挑了一個剛才自己剛才送來的玩具,讓已經會抓握東西的堅果兒,將這串搖鈴握在手中。堅果兒並沒有將搖鈴直接放在口中,而是搖動起來,隨著搖動,鈴鐺發出叮鈴鈴的好聽聲音。
不急,這個年紀的小孩子總有將玩具放進口裏啃咬的時候,瑤慧也是當娘的人,她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之後她又隨意與鈺萱說了一些家長裏短的話,然後才離開了。如今她隻等著某一天,如她所期望的那樣,堅果兒重病夭折的消息傳到她耳中。
等瑤慧走後,鈺萱檢查著堅果兒拿在手裏正搖得起勁搖鈴,她忽然聯想到自己曾以子徒鈺萱的身份,參加的熊章妹妹九公主百日生辰筵上的那次是意外插曲。那一次是九公主手上戴著的銀手圈上有幾個鈴鐺,那孩子便在吃手的時候讓鈴鐺與銀手圈脫落,而十分驚險的把一顆鈴鐺吞下,卡住了喉嚨,差點閉了氣。
如今,玩具上也帶著鈴鐺,鈺萱怕之前九公主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孩子身上,為了以防萬一,鈺萱便對乙鳴以及屋中幾個有可能逗堅果兒的侍從交代,這帶著鈴鐺的玩具別拿給堅果兒玩耍。
負責照顧堅果兒的姆媽,聽到鈺萱交代後,又負責的問道:\"夫人,那另外2個玩具能否拿給堅果兒玩耍呢?\"幸好她多了這麽一句嘴,不然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