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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編鍾之約

  鈺萱急迫的跑向乙鳴,用她手中的絹帕,趕忙把乙鳴的那處滲血的傷口紮緊,免得更多的血湧出來。看著破開的褲子下,那深深的湧著血的傷痕,鈺萱還是忍不住鼻子一酸,抽泣起來。


  她開始用絹帕為乙鳴的紮傷包紮,不一會兒她的雙手便全是乙鳴傷口的鮮血,並不暈血的鈺萱,看著那深深的劍傷,一陣陣心痛,連手也顫抖起來。


  終於,鈺萱把乙鳴兩處最深的傷口都暫時用絹帕包紮好。她站起來,衝不遠處的熊章,說道:\"你說過的,若乙鳴沒彈錯一個音,你就答應放我們走,現在他做到了,你也要兌現你的諾言。\"

  熊章冷漠的把他劍刃上的血跡抹去,把劍放回劍鞘,不緊不慢的說:\"我隻說過若他的音樂打動了我,我可以考慮一下,但可惜我並沒有被他打動!\"

  \"你說話不算話,熊章你無恥。\"鈺萱氣急敗壞的衝到熊章跟前,用她帶著血的手猛推熊章的肩,可這一次,熊章卻不再對鈺萱心軟,他將鈺萱一把推倒在地。


  熊章俯視著跌在地上的鈺萱,逼近她,怒不可遏的說道:\"說話不算話的是你,鈺萱!把我當傻子騙,說什麽你喜歡的人在另個一個時代的人,也是你子徒鈺萱,你哪裏有資格指責我!\"

  \"熊章,你耍我們!\"青寧拔出劍,欲向熊章揮去,卻被乙鳴製止住了。他向青寧說道:\"青寧,這是我和楚王的私事,你別參與。\"

  青寧護主心切,不聽勸,依然舉著劍向熊章衝過去。乙鳴見狀,忍著痛,拖著那條受傷的腿,快步挪向青寧,欲攔下他。


  地上留下乙鳴傷腿處流下的一大攤鮮血,他更因為攔青寧時的用力,而表情痛苦的一聲低呼,又一次跌倒在地上。


  青寧急忙收了劍,和鈺萱一起趕忙扶住乙鳴。青寧對乙鳴說道:\"乙鳴侯你的腳必須盡快進一步止血,算了,我們先離開這兒!\"

  鈺萱拉住乙鳴的手,眼裏全是淚,但語調鏗鏘的說道:\"是我害了你,我和熊章今天一鬧,便已魚死網破,要走,我跟你一起走!\"

  說完,鈺萱走上前扶住傷痕累累,硬撐著的乙鳴,準備跟著乙鳴一起離去。熊章見他們倆要走,自然不答應。他走過來,拔出劍指著鈺萱和乙鳴,他一字一頓說道:\"鈺萱,你給我聽好,你若敢跟著他走,我現在就殺了你。\"說著,熊章揮劍就向她和乙鳴牽在一起的手砍下來。


  鈺萱不怕死,反正已經死過兩回了,但她卻怕那一劈,會把乙鳴的手給砍到,此時此刻,乙鳴也怕熊章真的會傷到鈺萱,就在鈺萱放開他手的同時,乙鳴也使勁推開了鈺萱。


  這時,看完這出驚心動魄之戲的王後開了口,她說道:\"鈺萱你好一個賤人,如今還敢當著大王的麵,與乙鳴侯私奔。我看你真的是不想活了。大王,如今把鈺萱關押起來,讓她永遠見不到你,也見不到她的舊情人。\"

  \"關起來,都是便宜她了。\"熊章接著王後的話說道。


  乙鳴快支持不住了,他聽到王後的話,知道他一時半會兒救不走鈺萱,鈺萱反而將因為自己,而處境更加堪憂,他說道:\"楚王你一直喜歡鈺萱,你既然一定要留住她的人,請善待她!\"說完,他便拖著受傷的腿,讓青寧攙扶著他離開。


  鈺萱木然的立在原地,看著乙鳴一瘸一拐的走遠,她不甘心的喊道:\"乙鳴,留著我的心的一直會是你!\"

  說完,鈺萱頹然的跌坐在地上。身旁就是那掉落下來的幾個編鍾。那三枚掉落在地上的編鍾,唯獨那兩枚雙音編鍾卻被摔裂了,雙音的效果自然也再也不可能出現。


  熊章他走上前去,他一定是發現了這編鍾的破裂,對那雙音編鍾又是狠狠踢了一翻,一枚雙音編鍾頓時裂成了兩半。鈺萱靜靜目睹他的發泄之舉,這已經毀掉楚國再也造不出來的雙音編鍾,又增添了此時他心中的怒火。


  那天從鸝音閣出來,鈺萱就立刻被熊章禁足在狹小的宮殿中,熊章已經下了命令,不讓鈺萱走出宮殿半步,門口還派了士兵把守。鈺萱插翅難飛,也沒了乙鳴的消息。


  而乙鳴與青寧為了怕熊章報複,他們沒有再繼續住在熊章按慣例給其他國家覲見使者安排的住處。楚國的質子明賢給他們找到一處暫時隱蔽的住宅。他們出了楚宮來到落腳點,乙鳴腳上的那處傷口已經能看到骨頭,事不宜遲,必須要馬上醫治。


  鈺萱吃不下晚上的晚餐,她擔心乙鳴的安危,生害惱羞成怒的的熊章會作出更瘋狂的失去理智的事情來。


  被禁了足的鈺萱以為熊章再也不會到她的處所,沒想到晚上天黑盡後,熊章竟然又來了。


  鈺萱上前抓住熊章的手臂,情緒激動得問道:\"你把乙鳴怎麽樣了?你把他也抓起來了?\"

  熊章並沒回答她,隻一屁股坐下來,看見桌上絲毫未動的飯菜,他冷冷的對伺候鈺萱的侍從吼道:\"都給她撤走,她不想吃飯,就別拿東西給她吃。\"

  鈺萱並不在乎,她又追問道:\"你真的把乙鳴關起來了?你不可以害他,他這些年一直安靜的在隨國,是我去找到他的,你要有怨氣,都衝我來,你要關押,就關我好了!\"

  見鈺萱一幅凜然的模樣,熊章的怒意如火山爆發,他兩手抓住鈺萱的肩膀,怒著說道:\"你還真護著他,好啊,你說衝你來,那我之前的話就食言了,我今天就要了你。\"

  說完,熊章一把抱起鈺萱,走進寢宮的內室,他把她狠狠的甩在床上.那一晚上,熊章真的是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到了鈺萱身上,他的手粗魯的撕爛鈺萱身上的衣服,帶著怒意的牙齒重重的啃噬著鈺萱,沒有任何的溫柔。


  鈺萱反抗著,廝打著,但熊章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手腳並用,壓住鈺萱的雙手,緊箍著她的身體,終於得逞。熊章對鈺萱橫衝直撞的用著蠻力,深邃的眼眸隻有冰冷與暴力。


  被熊章死死壓住的鈺萱,她的身體不得不應承著他的粗暴與折磨,鈺萱唯一可以反抗的手,一時間脫開熊章的控製,她便繞道他他背上,在他的肩胛骨處狠狠的劃出一條條血路。


  但對這樣的疼痛熊章卻全然不顧,他集中所有火力,蠻橫的衝撞著她,並用低沉的嗓音反反複複在鈺萱耳邊說道:\"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好。\"

  鈺萱感覺全身就快被他搗碎了,弄散了,她先還徒勞的反抗著、謾罵著,之後便是麻木的任他擺布,心像死了一般。


  鈺萱緊閉著眼睛,咬緊嘴唇,克製著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她瞥見熊章兩鬢和額頭的汗珠,緊鎖的眉頭,她猜想,熊章這樣的發泄與報複,他一定也絲毫談不上愉悅。


  的確,沒有歡娛,但熊章就願意這樣讓鈺萱痛苦著,難受著,隻有看到她的無助與死心,他嫉妒的心裏才會平靜一些,好受一些。


  在一波又一波的分離和咬合之後,熊章終於在長長的一呼之後,停了下來。鈺萱全身發抖,渾身如散了架一般,皮膚上熊章肆意妄為的道道烏痕清晰可見。


  鈺萱心中因為羞辱與憤恨,淚水止不住默默流淌,淚痕掛在臉頰,更多的淚則已經將枕頭打濕。


  熊章冷冷的看著鈺萱,說道:\"你讓我對乙鳴手下留情,我也的確沒有扣押乙鳴,但我心中的氣卻怎麽也消不了,我隻有把氣全部發泄到你身上!\"

  說完後,他轉了身,背對鈺萱,合上了眼睛。


  身心受辱的鈺萱,怎麽可能能睡得著,她睜大眼睛,望著床頂,想著該如何改變乙鳴與自己的處境。


  趁熊章睡著,用繩子勒死他,這是鈺萱想到的第一個辦法。


  當熊章在她身邊睡著後,鈺萱偷偷找來繩子,向熊章的脖子套下去。可是,繩子僅僅接觸到熊章的脖子,她還沒開始用力往兩頭勒的時候,鈺萱的手就開始不停的發抖。眼淚又一次湧進眼眶,鈺萱恨自己懦弱,卻也終於明白這樣的方法,她無論如何是下不去手的。


  沮喪的放棄繩子,她又開始想別的方法,突然,她想到了雙音編鍾,一個念頭在她心中頓時生根發芽。鈺萱搖醒熊章,開口說道:\"我們打一個堵好不好?\"

  熊章睡眼朦朧的說:\"什麽賭,你說。\"

  鈺萱說道:\"我堵一幅完整的雙音編鍾,楚國不是造不出來嗎,你可以把這個難題拋給乙鳴,若隨國造出了雙音編鍾,並送給了楚國,你就放我自由,若他沒有造出來,我就永遠在你身邊,我會試著愛你。\"

  熊章閉上眼睛,不搭理鈺萱。


  鈺萱繼續說:\"我說的是真的。你何不考慮一下。\"

  熊章半閉半睜的看著她,終於開口說道:\"那期限呢?難不成他一輩子做不出來,我們三人要這樣一直耗一輩子。\"

  鈺萱思量著,她知道乙鳴肯定能造出編鍾,因為2400多年後有實物為證,但她卻不知道,那是乙鳴何時造得出來。


  熊章說得對,若沒有期限,這個堵約確實沒法付諸實踐,於是,鈺萱橫下心來,說道:\"一年可好?\"

  熊章終於睜大眼睛,然後認真的看著她說道:\"半年,我隻等半年,若他真造出雙音的編鍾,我的確佩服他,我說到做到,定放你走,那樣我心裏也會會好受一些。\"

  \"那讓我見他一麵,把這個賭告訴他,好不好?\"鈺萱繼續說道。鈺萱心裏想著,她一定要告訴乙鳴,自己之所以設這個堵,是因為他一定能造出那雙音編鍾,因為這是已經印證了的曆史,不可改變的事實。


  可妒火中燒的熊章,並不同意,他說道:\"這是我和乙鳴的賭約,當由我來告訴他,在這個賭約的時限之內你休想看見他一眼!\"

  鈺萱看熊章決絕的樣子,思考著曾侯乙的雙音編鍾既然是曆史,自己又何懼呢,隻是那半年的期限,的確是個未知數。


  如今,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隻能賭一把了,於是鈺萱妥協的說道:\"好吧,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我要你把這個賭約寫下來,交給乙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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