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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我何

  宫中的日子漫长又无聊,午睡醒后,我派小路子去花园探路去了。

  “贵人,皇后娘娘近日的心情不太好,奴婢听说当日的宫宴上皇上让皇后娘娘难堪了。”

  “姑姑,有些话你只可私下说给我听,宫中嫔妃最忌讳的就是婢女太监们私下里嚼舌根,更何况如今的话题是出自皇后娘娘。”话我只能说到这里,想必曹姑姑比我懂得宫中的规矩。

  “贵人,奴婢也是为您好,如今皇后不得皇上喜欢,宫中的嫔妃贵人们都蠢蠢欲动”

  “姑姑,我再说一遍,我进宫是承蒙了圣恩,但并不代表我愿意参与到争斗中,你们若是觉得跟着我这样的主子没有前途,大可另寻出路。”

  “贵人,奴婢对您是一百个忠心,奴婢在宫中呆的时间久了,知道宫中的小主娘娘们只有得圣恩者,方能不被欺负。”曹姑姑赶紧下跪,诚恳的说到。

  “可是我也知道站的越高,摔得越响,皇后娘娘又如何,不一样兢兢战战地守着自己的位子吗?姑姑你不觉得这样的活法太累吗?”

  “姑姑陪我去花园坐坐吧!”

  龙锦午睡醒后,无心批阅奏折,命小夏子抬来了龙捻,不用多说,小夏子轻车熟路地躲过宫外的眼线,命人将龙捻抬到宫中的北角,和往常一样近身伺候的太监们都站在原地等待,皇上这次倒是没有再换他的衣服,害得他每天必洗一次衣服。

  龙锦缓缓走近凉亭,看到亭内空空如也,心中也空空的,太后自宫宴过后,亲自找他训话,不用想也知道皇后去告状了,太后警告他,即使再不喜欢皇后,表面上也要相敬如宾,而且给他限了期限,若一年后,宫中的嫔妃再无所出,除皇后外全都赐死,再另选秀女进宫。

  远处的脚步声打断了龙锦的苦闷,他赶紧转身进了转角处。

  “贵人,现下的天气越来越闷热,您还是少外出吧。”

  “姑姑,你不觉得这里清静又舒爽吗?宫中扇子扇出的风,哪有自然界吹来的凉爽啊,这里四周大树环绕,花园里百花争艳,微风迎面吹来,多么地令人心旷神怡,你不觉得很有诗情画意吗?”

  “听贵人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这里很凉爽,是比寝宫中要舒适。”

  “姑姑,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也坐下来吧,和我说说话。不许说不,你知道我的脾气的。”曹姑姑当然了解自家小主的脾气,固执的十头牛都拉不动,也不矫情,轻坐在了一旁。

  “姑姑,你进宫这么多年,为何不为自己谋一个好职位呢?”

  “贵人,奴婢10岁进宫起就知道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如若跟对了主子自己也能安稳一生,可是如您所说,宫中的水很深,奴婢不懂得猜人心,宁愿在宫中做最下等的宫女,干最脏最累的活,这样奴婢还有个盼头。”

  “那为何又被调来了这里?”

  “贵人,奴婢说了您可别生气,我和小路子他们都是宫中最低等的下人,当初之所以被选来伺候贵人,是因为皇后娘娘觉得您的身份和家世根本配不上让一等的宫女太监来伺候。”曹姑姑说完话,偷偷打量了一眼怡贵人。

  “那这么说来我还是挺幸运的了。”

  “呃,贵人何出此言?”

  “能让皇后娘娘上心的贵人们,身边伺候的人一定不简单,还好我一没身世,二没背景。”

  “奴婢还以为贵人会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啊,我很庆幸自己的出身,这样你们就没机会被利用和牵绊了。等到了你出宫的年纪,我一定放你出宫,如若可以小路子他们我都放走。对了,这个月我的月银你派小路子去领了,然后按老规矩平分给他们。”

  “贵人,这些月银您一两没留,这宫中日后免不了要有地方打点。”

  “姑姑,我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打点的,在这个清静的地方即使我有心打点,估计也不会有人想起这里还住着位贵人吧?这些银两我用不着,现在你们不多攒点银两,日后出宫后又怎么生活,难道还要卖身为奴。”

  “贵人,宫中的女子出宫后本就难嫁人,没有夫家可依靠,大多会再卖身进府邸,为奴为婢。”

  “姑姑就是你们这种想法才使得自己辛苦一生,我知道宫女年满25岁后才可出宫,你们都觉得这岁数的女子根本不好说媒,有的甚至愿意给人家做小做妾。可是姑姑,你换个思想,25岁怎么了,我觉得这个年岁的女子才算的上豆蔻年华,正是我们女子一生中最感性最美丽的时刻。我们经历过了人世间的百态,知道生活的辛苦,我们更懂得如何生活,懂得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这样的女子才应该是男子们追求的目标。”

  “贵人,奴婢从来没听过这样鼓励的话,奴婢真的可以这样过以后的生活吗?”

  “姑姑,以后过怎样的生后完全取决于你以什么的态度去对待它,如若你将就过,那生活也就会将就着让你过,如若你勤奋努力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去过,那好生活总是会眷顾你的,这样即使过得再苦,对你来说都是甜的,因为这样的生活是你自己争取的,是在你的努力中度过的。不要把自己看的这么卑微,女人也能顶半边天,你没听说过吗,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能撑起天的女人。”

  “贵人,您说得太好了。”

  “贵人现在宫中的嫔妃都知道您一进宫就不得皇后娘娘的心,安排的行宫,奴婢敢说连当今的皇上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处清莉宫,更别说这里住着贵人您了,所以奴婢才担忧贵人您以后的日子。”

  “虽然大家都觉得我在宫中的存在是多余的,以我现在的处境就断定我日后一定是在冷宫中哀怨过完一生,也许这辈子皇上都不会知道在自己皇宫的北角还有住着一位贵人。也许我早就成了宫中的一个笑柄,可是我却不以为然,既然我不能选择我现在的处境,但我可以选择怎样过好我往后的生活,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在这里最起码我活得清闲,我可以过得自由自在,没有尔虞我诈,远离争斗与算计,你见过那个宫里的小主有你家小主活得这么自在清闲的?”

  “奴婢没见过”曹姑姑话只说了一半。

  “是没见过我这么缺心眼的吧?哈哈~哈哈~”我替她说出了后半句。

  龙锦从没见到过活得这么洒脱的女子,她刚才的话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是啊自己还不如一位女子豁达,人生短短数十年,何必让自己的幸福掌握在别人手中呢?

  “贵人,奴婢不敢这么想。”

  “姑姑,我只是说了你不敢说的话,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寝宫去吧。”

  龙锦等二人走远后,才转身出了花园,没想到自己的苦闷居然这么就烟消云散了,此刻龙锦的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他才是魅月国的天,有什么是自己不能掌控的呢?

  小夏子偷偷看着坐在轿捻上的皇上,真是奇了,一个时辰前脸上冷的他都怀疑现在的季节了,后来皇上满面春风地从花园走出,坐到轿捻上后一直笑眯眯的,他很想知道皇上究竟听到了什么,自从太后训斥过皇上后,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做事都小心翼翼地,可以说皇上心情差到他们做什么错什么,看来皇上身边时缺个知心的人。

  就这样龙锦每日午睡醒后都会去皇宫的西北角散心,他知道清莉宫的那位贵人来之前一定会派宫中的小太监前去打探一番的,所以他都会让小夏子盯着那小太监,假如真被发现了,好出来警告一番,不过好在他隐藏的够好。龙锦很满意现在的这种相处方式,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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