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第285章 打!
第285章 打!
「哈哈哈哈!!!」
園區二樓辦公室內,真誠、央榮、半布拉、老鷂鷹、賽索、魚頭、老煙槍,整個勐能所有能動用的力量都讓我聚集了過來,這幫人聽我講完白天發生過的事,由幾個聰明人帶頭陷入了一陣鬨笑聲中。
魚頭卡巴卡巴眼睛在別人咧嘴笑得時候,一直綳著臉,等別人笑完了才問了一句:「許爺,我怎麼沒聽懂啊?」
「賣傢伙就賣傢伙吧,幹嘛非要找一個西亞人出來?」
半布拉沖著他解釋道:「你不看新聞?」
魚頭回答的很硬氣:「誰好人看那玩意兒?」
「那你當然不知道了?」
半布拉詳細說道:「2013年,緬甸剛從人家手裡購入了河馬武裝直升機……」
「那玩意兒我倒是聽說過,不就是米-17么?」
「不對啊,半布拉,你怎麼糊弄我?米-17是俄羅斯的,怎麼會……」
「那攜帶天燕90空空導彈的米-17呢?」半布拉沖著他眨了眨眼睛:「我聽說,這批裝備原本是準備賣給果敢的,最終被緬甸高價買走了,人家話說的很豪氣,叫『不管你們賣多少錢、有多少架,我們全要』!」
魚頭立即點頭:「這是得全買,總比導彈炸在自己腦袋頂上強。」
半布拉羨慕的望向了窗外:「別說緬軍了,就算咱們現在和果敢同盟軍比,也像是山大王碰上了正規軍。」
魚頭還是沒反應過來:「還是不對啊,這和賣給佤邦傢伙式有什麼關係?」
老鷂鷹都聽不下去了,狠狠給了他一手肘:「你傻啊?你賣給世界上所有國家都承認的政府,那叫國與國之間的正常交易,賣完了再賣給反政府武裝或者獨立政府武裝,那不就是擾亂別人國家內政么?」
「這名頭除了大佬美那二百五,誰願意背?」
「所以,這邊的貨都是西亞進口的……」
「行了!」
我趕緊阻止了他們的交談,這話越聽越瘮得慌。
「說正事吧。」
央榮指著地圖說道:「大佬彭寧願長途奔襲暴露自己的位置也得把這批軍火拿下來,我覺得,這就不是奔著軍火來的。」
「我見過大佬彭打伏擊,他又在果敢打了這麼多年游擊,肯定是打伏擊的好手。」
「這應該是用暴露自己的位置當誘餌,想要埋伏好了逼著咱們和他打!」
「咱要是像愣頭青一樣衝上去,可就正好中了他們的埋伏了。」
老鷂鷹看著地圖點了點頭說道:「我同意央榮的說法。」
「可我覺著即便明知道這是個陷阱,這一仗也得打。」
老鷂鷹說的豪氣干云:「咱們要是不打這一仗,就等於告訴整個緬北,勐能是塊婊子地,誰兜里裝倆錢都可以過來逛悠一圈。」
「這一仗要是打了,那以後誰要是再想來,就得琢磨琢磨能不能受得了咱的報復了。」
「哪怕是包少爺已經準備好了,也得算計算計是不是承受得住這筆損失。」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打!」 而我,只說了一個字。
我得向整個勐能證明自己的統治力,那就沒有比打贏大佬彭更好的辦法!
「既然都決定了要打,那是不是得商量商量怎麼打?」
央榮實際上說的根本不是商量怎麼打,而是在問誰去鑽這個圈套。
這節骨眼上想要打大佬彭,肯定得往狼嘴裡扔塊肉,這肉還不能太爛糊,得讓狼群都出來爭搶還撕不碎。
眼下能當這塊肉的,就只有央榮、老七和賽索他們仨了,別人手裡也沒有兵權啊。
賽索向來都是管治安兵的,他的人根本上不了戰場;
央榮手底下的人拿著勐能最好的裝備,肯定得用來最後打合圍。
於是,我看向了老七。
他是我從黑獄一手提拔上來的,眼下我碰到的難題是個死局,是個得用命去拼的死局,剛好,大黑又給老七訓練了一批近乎精神病一樣的兵……
「我去。」
老七沒讓我失望,挺著胸膛走了出來。
「許爺待我不錯,但有句話得說明白!」
「我老七不是傻子,主動往套里鑽,是報答許爺的恩情,不是虎!」
「萬一我湊巧活下來了,以後誰要是因為這件事覺著我是個莽夫,到時候別怪我拿槍跟你們說話。」
這就是沒有榮耀感加持的軍人。
他們連『犧牲』的信念都沒有,即便是豁出命去了,還得說明白自己不是因為『虎』才幹得這件事。
在沒有信仰的世界里,即便是用『恩義』加持,所生產出來的『自我意識』還是這麼明顯,明顯到有時候都讓人膈應。
這時候我多希望這間屋子裡能有個人大大方方的站出來,我多希望在我最為難的時候,有人能撐我一手,我多希望這種時候站出來的人能光輝燦爛一點,能讓我也揚眉吐氣一回。
但,沒有。
「好樣的。」我只能這麼說。
我拍了拍老七的肩膀:「只要你能活蹦亂跳的回來,這個園區,有你10%的乾股。」
我已經沒有什麼還能給老七的了,可這要是放在一個政權穩固的國家,比如鷹醬、比如毛熊,那不過就是一枚勳章的事……
最終,我們的決定是,一共出兵兩個營,由老七帶著被大黑他們訓練過的一個連涉險入套,其餘所有人都交給央榮帶領,準備裡應外合的合圍。
而我,則記下了今天參加會議的每一個人,打園區跟著他們一起回勐能之後,獨自一人坐在別墅里的沙發上拿出了手機。
還真別怪人家沒有榮譽感,我這個當老大打內心深處也沒信任過他們任何一個人,憑什麼要求人家有榮譽感?
此刻,我拿著手機正在看著這群人中所有人的動態,看這些人在這段時間都是和誰接觸……
這讓我在深夜裡想起了朱元璋。
那個從乞丐做到皇帝的男人,在臨終前的遺言卻是讓自己的孫子於皇宮各門處常年養著快馬、備著便衣。
這麼一個偉大的男人,竟然孤獨的和全世界鬥了一輩子,臨了了,傳給後輩兒孫的居然不是治世之道,而是保命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