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找刺激唄
第34章 找刺激唄
哐。
桌子晃了一下。
這一生晃動打斷我們之間的談話。
老豬還想多說點什麼時,阿勇用目光把他所有的話都瞪了回去。
我也識趣的不問了。
「對不住啊,我來晚了!」
阿大來的時候,喜上眉梢,進來以後直接拉開了椅子,大馬金刀坐在了椅子上。
「財務那邊太他媽費勁了,整點錢就跟我要騙公司財產似的,這個核對啊。」
從阿大的表情上我能看得出來,他很貪。
我藉機問道:「這件事不會有什麼紕漏吧?畢竟七哥和狗推們可都看見了……」
「看見了還幾把能把我咋嘍?」阿大根本不在乎的說道:「就算是大老闆知道了,又能怎麼著啊?」
「他們從外邊往裡招人不需要成本么?」
「這錢給誰不是給?更何況我也沒給他們惹什麼麻煩。」
阿大說完,回頭沖廚子喊道:「上酒!」
是XO。
我不知道這酒多少錢一瓶,但是我看見了廚子往所有人面前都擺放了一瓶。
哐。
此時桌面又晃動了一下,我好奇的掀起了桌布往桌子底下看去,只見桌子下面除了芳姨那兩條穿著黑絲的美腿外,還綁著一個毛茸茸的傢伙正在望著我,那傢伙就跟在天庭等待行刑的孫空一樣讓人五花大綁,半截腦殼還露在了桌面上。
「哎、哎、哎!」
阿大敲擊著桌面奚落我道:「你小子怎麼比我還色啊?看芳姐褲衩呢吧?」
他一句話令整個桌面上的人都笑成了一團,芳姨剛把筷子從塑料粒抽出來,直接將塑料紙扔在了我臉上。
阿大也不管接下來我是什麼表情,在桌面上掀開了一個銀盔扣著的餐盤,餐盤下邊,是一隻猴子的腦瓜頂。
「上菜上菜!」
廚子一趟趟將餐盤往上端,我在所有人的驚呼中算是徹底開眼了。
鱷魚、穿山甲、娃娃魚……
桌子底下還綁了一隻活猴子。
我的眼睛根本不知道該往哪看!
噗。
阿大打開了一瓶XO,端著瓶子站了起來,他沖著所有人說道:「各位兄弟,你們這段日子辛苦了。」
我正想象著猴子一臉無辜的眼神,阿大卻在此時提及了我的名字:「尤其是新來的老許。」
「這貨一來就給我長了臉不說,還讓七連長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今天開始,老許和你們所有人一樣,都是我的兄弟,來,干!」
阿大身邊的人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所有人一起打開了瓶蓋,端著瓶狠狠灌著自己。
我在此時偷眼看了一眼身旁的芳姨,這個三十幾歲、成熟到味道十足的女人也和男人一樣往嘴裡倒酒,吞咽速度比我還快,沒幾口半瓶就下去了。
此刻,我才算是徹底看清整個2號樓的陣營。
這些女機動,都是和阿大一條心的,而阿大和阿勇是大老闆的心腹,也就是說,他們倆不可能和督導一條心,最關鍵的是,阿大這個人還很貪。
眼下,我就剩下督導一個女人沒見過了。
但,我突然佩服起了大老闆用人的能力。
他把和自己一被窩睡覺的督導與最得力的手下弄得分崩離析,讓他們倆互相抱怨,互相監督,如此一來,權力就始終握在了他手裡。
這是個高手啊。
即便是在監獄那個大熔爐里,能把這一手用好的人也不多。 「呃!」
當阿大將酒瓶挪開了自己的嘴,其他人才敢將瓶子放下,阿大舒爽的伸出手往下揮動了幾次,等所有人都坐下了,他才露出笑臉。
「咱們這群天南海北的窮哥們湊到一起不容易,能相處的這麼好也是個緣分……」
「所以啊,我就希望咱們這些人里能不出現任何問題。」
他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說道:「老許,這兒就你是新來的,來,你表個態。」
我端著酒瓶子又站了起來。
可心裡想的卻是,我表什麼態?
我他媽被騙來的,讓我表什麼態?!
我端起酒瓶子,再次喝了起來。
如果剛才是留了心眼的喝,這回就是真的和那群人一樣往裡灌了,沒多大會兒小半瓶就讓我咽了下去,血脈都開始燃燒的感覺讓整個腦袋發脹。
「好!!!」
阿大笑的特別開心,鼓著掌說道:「都瞧出來沒有,這也是個實惠人。」
「哈哈哈哈!」
他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慢慢坐下,感慨著說道:「身上要是沒有千斤重擔,誰願意闖湄公河啊?」
「要不是碰上了不平事,心裡裝滿了委屈,誰樂意拋家舍業的上這兒玩命來?」
阿大指著自己:「我這個人最公平。」
「我知道你們的辛苦,也願意拿高價滿足你們的願望,但這一切都有個前提,前提就是你們得是我阿大的兄弟!」
「我也向你們保證,今天以後,我阿大有的,你們都能有!」
所有人又都端起了酒瓶,江湖義氣十足的都面向了阿大,等他拎著瓶子和所有人撞在一起,『叮』一聲后,又開始一掄猛灌。
這一口喝完,阿大才揮手說道:「吃菜!都吃菜!」
「這些玩意兒在國內你們可吃不著啊。」
此刻,喝懵了的我眼看著廚子走了過來,他沖著那毛茸茸的腦袋伸出了鐵鎚,一錘敲完,桌子底下吱哇亂叫,緊接著一勺熱油就澆了上去……
呲。
滾燙的熱油冒著油煙,連紅帶白混合於一處,我一扭頭『噦』!
直接吐了一地。
耳朵眼裡全是其他人的嘲笑聲:「完犢子!」
「老許啊,你才喝多少啊,就不行了?」
等我再回頭,桌面上已經每個人分了一個小碗,小碗里只有一點點……噦!
我差點沒把胃液吐出來,最後都感覺自己吐得直泛酸水。
一直到這群人嘻嘻哈哈完事,廚子鑽進桌子底下將那玩意兒的屍體拽下去,我才算回過神來。
再看阿大,嘴角都掛著血絲,跟剛吃完人差不多。
「沒事吧?」
坐在我旁邊的芳姨竟然沒嫌我埋汰,問了這麼一句。
我看著她沒說話,怕自己再吐出來的抿著嘴。
「剛來的時候我也這樣,習慣了就好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我也稍微緩過來了一點,納悶的問著:「幹嘛沒事吃這玩意兒啊?」
芳姨笑了。
在旁邊人不斷呼喊中,低聲和我閑聊著:「找刺激唄。」
她用目光看向了所有人:「在這兒的人,大部分事都見過,經歷過了,有些人還覺著一切都已經不新鮮了。」
「為了讓自己能感覺到還活著,就開始尋找一切能夠刺激的事兒。」